下班時間剛到,宋屹準時出現在對外宣傳部。
顧微藉口去了洗手間,避開了與簡予妍和宋屹在一起的場合。
望着顧微的背影,簡予妍收回目光,收拾了手中的文件,對着宋屹說道:“我們走吧……”
宋屹不置可否,目光淡淡掃過顧微消失的地方,笑嘻嘻道:“今晚我想吃魚。”
“……腖”
與宋屹從公司出來,地下停車場里正巧遇到楚君騰和溫聿筠從高管電梯裡出來。
簡予妍低着頭,裝作不見,溫聿筠則遠遠的打起了招呼:“嘿,宋老三,你等等。”
宋屹收起了笑臉,極其不耐的站在原地,等待溫聿筠走近驢。
楚君騰遠遠落在後面,並不靠近,只平靜的由着老宋推着輪椅朝着黑色的卡宴行去。
溫聿筠彎起桃花眼,笑着跟宋屹說道:“正好簡予妍也在,一起吃個飯,提前預祝你拿下榮科……”
宋屹目光掃過臉色難看的簡予妍,冷冷的回道:“沒興趣!”
宋屹說的絲毫不留餘地,根本不顧及溫聿筠是不是會很沒面子。
溫聿筠倒是笑的自然,像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宋屹,隨意道:“那也只能算了,看來新開的那家魚館,只能我和楚君騰兩人先去嚐了……”
面對溫聿筠的失望,宋屹顯得無動於衷,拉起簡予妍的手,便朝着自己白色的法拉利走去。
……
簡予妍坐上了副駕駛,正準備伸手去繫好安全帶時,腳下一個金色蓋子的淡黃色水晶瓶子,在停車場的射燈下,反射着耀眼的光。
彎下身子,簡予妍從車座下將小瓶子撿了起來,是一瓶dior的秋季款香水。
宋屹已經啓動了車,正在調轉車頭的他絲毫沒有注意到簡予妍手裡的東西。
簡予妍將香水瓶放在自己的鼻子下輕輕聞了聞,熟悉的味道,與顧微身上的如出一轍。
法拉利駛出了停車場,融入車流之中。
將香水緊緊攥在手心,精緻的菱形小瓶,微微有些硌手。
宋屹見簡予妍臉色不對,一邊注視前方,一邊偶爾轉過頭看簡予妍一眼,問道:“簡予妍,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簡予妍淡淡迴應,伸手將香水瓶遞到宋屹眼前。
宋屹臉色劇變,握着方向盤的手明顯有些慌亂,底氣不足的問道:“這是……從哪裡來的?”
簡予妍指了指腳下,微微的彎了彎嘴角,將香水放在宋屹駕駛位的前面儲物盒裡,平靜道:“拿去還給她吧……”
宋屹慘白的臉色漸漸變青,看着簡予妍平靜的表情,自己那些心虛之意立刻消失殆盡。
長長的剎車聲響起,簡予妍在巨大的慣性之下,被勒在身上的安全帶卡的自己的胸口有些疼。
緩過神來的她,不禁奇怪的望向將車停在路邊,臉色鐵青的宋屹,皺起眉角問道:“宋屹,你幹什麼?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宋屹將香水瓶從儲物盒裡拿出,攥在手裡,拿到簡予妍面前,滿臉憤怒道:“她說的沒錯!”
“什麼?!”簡予妍不解。
宋屹繼續攥着香水瓶激動的吼道:“簡予妍,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連我車裡有了別的女人的化妝品,你都會表現的絲毫不在乎,你告訴我,你心裡就一點也裝不下我?!”
簡予妍愣住,她從沒往這個方面去想,之所以不問,也只是因爲自己相信顧微不會故意這麼做,而對於宋屹,她自己更是心知肚明,根本不可能對顧微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情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在宋屹眼中成了簡予妍不愛他的證據,這叫簡予妍一時間覺得難以理解。
看着簡予妍默不作聲,也不開口爭辯,宋屹更是發足了脾氣,狠狠的將香水瓶扔出車外,迅速啓動了跑車,油門踩到了底。
車速快的讓簡予妍視線有些模糊,伸手去拉住宋屹的胳膊:“宋屹,你瘋了?把車停下來,你這麼做我們都會沒命的。”
現在是下班高峰,即便是二環橋上,依舊車輛繁多。
宋屹看也不看身旁的簡予妍,自嘲的冷笑道:“死一起也沒什麼不好,總比活着同牀異夢的強!”
簡予妍鬆了手,伸手朝自己那邊的車門摸去。
當意識到簡予妍的動作時,宋屹迅速降下了車速,不敢相信的看着簡予妍,道:“你要幹什麼?”
“不想跟你死一起,反正要死我寧願自己!”簡予妍賭氣說道。
宋屹一直猛減速,一邊控制方向盤,一邊去拉住簡予妍,慌亂道:“別鬧了,這很容易出事的……”
簡予妍停止了去開車門的動作,怒向宋屹:“是我在鬧?還是你在耍脾氣?!宋屹,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覺得自己很累,你知道嗎?”
宋屹平靜了下來,不敢去看簡予妍的表情,緩緩的將車駛出了二環橋,在一家婚紗店門口停了下來。
婚紗店的櫥窗裡,模特身上的婚紗漂亮至極,宋屹看得有些出神,不禁會去想,簡予妍若是爲自己披上婚紗的那一刻,自己會幸福成什麼樣子。撇開了這樣的想法,宋屹將頭埋在方向盤上,依舊不願直視簡予妍憤怒的眸子。
見宋屹不答,簡予妍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準備下車。
車門還沒被打開,卻被宋屹一把拽了回來,霸道強勢的吻席捲下來,強行進入簡予妍咬緊的牙關。
錯開與簡予妍的吻,宋屹一把將她摟緊懷裡,啞着聲音,低聲的在簡予妍耳畔呢喃:“對不起,簡予妍……我不知道我會給你帶來這麼多的壓力,雖然你是我女朋友,可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折磨的我簡直髮狂,我不確認你哪一天,一個轉身你就會離開我,我真的害怕……對不起……”
簡予妍在宋屹的懷抱裡安靜了下來,淡淡道:“宋屹,你從不理解我想要的是什麼……我想要的是平凡,安穩,和最基本的信任,就如同我也一樣相信你與顧微之間的清白是一個道理。我早就知道顧微喜歡你,我之所以不願去捅破這層窗紙,是因爲我不想每天上班面對她時會尷尬,所以纔想讓你親手把香水還給她,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