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裡,楚君騰剛剛走到自己黑色的卡宴前,按了下手裡的電子鑰匙,車發出了清脆的鳴叫聲,提示車門已經被他打開。
可還沒等他拉開車門,張曦睿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一旁走了出來。
“君騰,你要去哪?”張曦睿笑着看向他。
楚君騰的手勢頓在了車門上,回過頭朝着身後的張曦睿看了過去。
“曦睿,你怎麼會在這裡?”楚君騰奇怪的問道。
“哦,剛剛在外面和之前介紹給你認識的風投公司的經理見了一面,關於合作的事,改天還要你親自過目。”張曦睿平靜的說道。
“嗯”楚君騰淡淡應了一聲,隨手打開車門。
張曦睿阻止了楚君騰要關車門的動作,彎下腰,一臉平靜的問道:“君騰,你還沒回答我,你這麼急着是要去哪?”
楚君騰的臉色變了變,隨口說道:
“去我奶奶那,最近她身體不好。”
張曦睿笑着繞過車頭,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自己坐了上來,說道:“我也去,很久沒見奶奶了”
楚君騰定定的看着她。
張曦睿笑着說道:“不願意我去看奶奶?”
“不是”楚君騰收會了目光,給自己繫好了安全帶。
張曦睿笑的明豔,繼續說道:“君騰,我們都要結婚了,我也應該去看看奶奶,正好,我手頭上的工作也忙完了,你就帶我去吧。”
楚君騰不置可否,沒點頭,卻也沒搖頭,啓動的車,朝着出口通道開了過去。
黑色的卡宴出了公司的大門後,融入了車流。
車裡的張曦睿一邊看着手機上的新聞,一邊隨意問道:“聽我表哥說簡予妍出了車禍,這事你知道嗎?”
楚君騰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目不斜視的答道:“知道”
“那你不去看看她?”張曦睿側過頭來,靜靜的看着他。
楚君騰有種衝動,想一腳踩住剎車,將身邊這個陽奉陰違的女人給趕下去。
可這樣的想法也只是持續了片刻,楚君騰彎起嘴角,道:“上午和宋屹去過了,應該沒什麼大事”
“哦——”張曦睿故意拖着長長的尾音,好像是在吃醋。
楚君騰轉過頭來,伸出右手,朝着張曦睿的臉上輕輕的捏了一下,笑道:“吃醋了?”
“沒有,你過去看一眼也是應該的,就算離了婚,不是有句老話說的好嗎,一夜夫妻百日恩”張曦睿的語氣尖酸刻薄,任誰都聽的出她語氣裡的酸意,只是表面上不願意承認而已。
楚君騰斂了笑意,收回目光,再不出聲三天後,簡予妍出了院。
她出院並不是因爲身體條件允許了,而是韓清覺得醫院裡的壞境太差,特意的給她請了家庭醫生,全權照顧。
當簡予妍跟着韓清回到了坐落在郊區的那個半山腰上的別墅時,疑惑的問向韓清,道:“韓清,我們之前是住這裡嗎?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韓清笑了笑,扶着簡予妍朝着二樓上走去,推開了臥室的門。
臥室裡一張碩大的歐式風格的雙人牀,上面還有簡予妍換下來的睡衣。
韓清將窗簾拉開,推開了窗子,簡予妍透過玻璃窗看着樓下小花園裡一地的白色薔薇開的爭相鬥豔。
小花園裡一把竹藤的搖椅,前面是個日式的小茶几,精美的很。
韓清隨手指了指藤椅,道:“你以前最喜歡在那裡曬着太陽,你說你最喜歡的是白色的薔薇,想起來了嗎?”
簡予妍搖了搖頭,回身朝着衣櫃走去,將衣櫃的大門拉開的一霎那,她還是有些驚呆了的。
裡面各種自己的衣服都整齊有序的被掛在裡面,隔斷裡還有自己平時喜歡的一些小的玩偶,回過身,朝着洗手間走去,裡面一應的洗簌用品,還有自己的淺黃色毛巾和浴袍整齊的疊在裡面。
韓清笑道:“還是一點也想不起來?”
簡予妍彎起了眼睛,道:“雖然不太熟悉,但這些東西的確是我喜歡的風格,我相信慢慢就會想起來的。”
韓清對簡予妍的反應非常的滿意,這一切是他精心準備的,在簡予妍出院的頭一天,他就已經叫人將簡予妍所有的東西送了過來,他發誓,他一定要讓簡予妍忘記過去,從今天起,只有他才能給她全新的未來
“該吃藥了”韓清站在簡予妍的身後提醒道。
簡予妍從一旁的相冊上收回了目光,那裡記錄了大學裡她和韓清的一切,還有霍小怡稚嫩的笑臉。
從韓清的手裡接過藥,簡予妍直接放進了嘴裡,接過韓清遞過來的溫水,嚥了下去。
韓清好看的眉眼越發的清澈,笑着看着簡予妍吃好了藥後,說道:“我特意請來了專家,明天開始他會每天來查看你的病情,你只管好好休息就好。”
簡予妍
打了個哈欠,對着韓清點了點頭,道:“天氣一暖我就發現我越來越犯困了,我先睡一會兒”
韓清點了點頭,將簡予妍攙扶着躺到了大牀上,幫她蓋好被子後,看着她逐漸閉上了雙眼後,才轉身出了臥室。室內的紗質窗簾在輕輕的擺動,簡予妍的神思越發的模糊,渴睡的她,用力的想睜開雙眼,卻已經有些力不從心。
突然客廳裡的一聲門響,讓簡予妍逐漸渙散的思維清明瞭幾分,她堅持着從牀上爬起,咬疼了嘴脣後,才能多少保持些清醒,朝着洗手間的房間走去。
關上了洗手間的門,從裡面落了鎖,聽不到外面有任何的動靜後,簡予妍終於趴在盥洗臺上,將水龍頭打開,又轉過身將馬桶的按鈕按了下去,洗手間裡頓時都是嘩啦啦的流水聲。
簡予妍對着鏡子,用力的摳着自己的喉嚨,壓抑着自己反胃時嘔吐的聲音,直到白色的藥片模糊的出現在水池中後,她才放掉水池中的水,連同藥片一起衝了下去
回到臥室裡,簡予妍的臉異常的蒼白,卻已經睡意全無,將牀頭的水杯拿了起來,走去衛生間,將裡面的水全部倒掉後,接了半杯冷水放回了牀頭櫃上後,她才爬上大牀,將被子拉到了腋下
儘管這樣,簡予妍還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只是夢裡十分的不安穩,她似乎聽到有人在她牀邊和韓清低聲的說着話,內容她根本就聽不清,並不像是國語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5點多了,韓清就站在臥室的窗前,目光望向窗外。
聽到牀上的聲響,韓清回過身,朝着簡予妍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