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禮服。”我低頭吃,淡淡地說了一句。
林夏溫和地笑:“這些不用你去操心的,已經準備好了,先吃飯就怕到時晚宴開得晚,菜色不合你的胃口,把你餓着了。”
“不會的。”那些菜色,一定也是最好的。
最不好的我都能夠吃飽,何況是那些精心準備的呢。
吃了半碗:“我飽了。”
“吃多些。”
“剛纔吃西瓜,吃得很飽了。”而且還有些低燒,也沒有什麼胃口吃,身體真是變得越來越差了。
我把碗筷一擱,也沒想收拾就去開電視看,懶蟲的生活,不就是這樣的麼。
一會兒造型師果然來了,照着林夏的衣服給我搭配衣服,化妝,我骨子裡反叛,但是林夏骨子裡卻是純淨,他喜歡把我打扮得清純秀麗,如百合一樣,其實我就是野玫瑰,縱使穿上珍珠白的水貂連衣裙,畫着精緻純淨的妝,還是不像天使。
他給我一套碩大珍珠飾品,手鍊,耳環,脖子上掛的,都是成套成套的,頭髮讓弄得又直又順,光滑垂感十足,照着鏡子一看,哪兒像是二十四歲的女人,分明就是十八九歲的姑娘家。
他喜歡,那便也是隻能隨他的。弄好了出來林夏拿着我的帽子和大衣等在廳裡,也是換過了衣服,和我這很合襯的黑西裝,一白一黑跳起舞來,就可以是一個經典。
他把帽子給我戴好,拿了個狐毛的披肩:“到了酒店裡可以把這個披上,就不會過冷。”
“其實也不是很冷,還穿了保暖衣服打底。”
“走吧,晚到了不好。”他挽起我的手。
他叫了司機來開車,車裡的暖氣早就開了,一上去就熱烘烘的,若不是還帶着清淨的香水,我真有點頭暈。
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車子緩緩行在大道上,感覺有一種透不過來的痛,心口窒息着,沉重着。
我一手壓住,林夏關切地問:“怎麼了,不舒服?”
“可能是車裡太悶了,開點窗吧,這味道不好聞,有點想吐。”
他便開了點小縫,冷風從那兒鑽入,吹散了車裡暖烘烘的味道。
往酒店裡的車很多,一一駛進去,侍者忙着開車門,林夏先下車才護着我下來,牽着我的手徐徐而入。
鮮紅的大字寫着紀李訂婚四個字,看似低調,實則一如他的作風,總是這麼的跋扈。
外面站着迎客的是禮儀公司的人,林夏送上請貼,然後把紅包給上,紅玫瑰做的花門,精緻而又豔麗。
紀小儀和紀湘湘站在那兒,一一笑着迎接。
紀湘湘看到我的時候,微微一嘆,只是對着林夏笑:“謝謝林公子在百忙之中大駕光臨來參加小北的訂婚宴。”
林夏溫和地說:“能來參加紀公子的訂婚宴,是我林夏的榮幸。”
“請。”
“恭喜。”
林夏牽着我的手,往裡面走。
紀小儀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盯着我和林夏牽在一塊兒的手。
我轉頭看她,她猶還沒有發現,就這麼看着林夏。
林夏和她從來沒有一起過,她就這麼放不下,選擇聲名差勁的的薛勁風,紀小儀真的是太不理智了。
畢竟人家和我不一樣,人家不管怎樣都可以回頭,我卻是自已走錯一步,自已就要承擔所有的結果。
我不否認林夏真的是一個很優秀,很出色的男人,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而且溫文爾雅,在京城也稱得上是精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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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呢?”
“紀小儀在看你,林夏,她對你,似乎真的很不同。”
林夏低頭,輕聲地跟我說:“我從來沒有和她曖昧過。”
“我不是這意思。”
他就笑:“千尋,是不是你心裡有點酸酸的,這倒是好,我喜歡你吃醋,證明你心裡是有點在乎我的。”
我嘆口氣,也不說話了,真的沒有什麼感覺,一點也不會酸澀,我知道是因爲我對林夏沒有愛。
酒店裡面已經很多人,衣香影鬢,林夏幫我把外面的大衣脫下,把帽子一併交給侍者,拿着披風輕攏在我的肩上。
上流圈子的宴會,紀家可真多朋友啊,知交滿天下,可是那時候紀小北出事,紀家的朋友,卻不知只有多少個。
錦上添花的事,果然是人人愛做的。
林夏拉住我的手穿梭在打扮得精緻貴氣人流裡,他拿了香檳,然後送給我喝了一小口就不給我喝了:“還有點咳呢。”
“千尋。”
我回頭,看着打扮得有點兒隨意的紀之嫺:“之嫺。”
“剛纔看到你,你跑得可真快,林公子,我可以借她說說話嗎?”
林夏似乎不太情願,我也不吭聲。
紀之嫺又說:“就一會兒,千尋,我們到那邊休息區去。”
“我去一會。”
他這才放開我的手,我穿過人羣跟着紀之嫺走。
休息區那兒轉彎,就是靜悄悄安全走道,是通往後門的。
紀之嫺停了下來,咬着脣萬分難過的樣子。
“之嫺,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千尋,我心裡十分十分的難過,我很愧疚。”
我便笑,他不用說出什麼,可是我也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之嫺,你不要難過,真的不要,現在所有的事都塵埃落定,林夏對我好,好得不得了,之嫺,這大抵是我最好的結局,其實和小北,你們家並不同意的,哪怕是抗爭,但是誰能保證,我們可以走到最後是不是?”
她點點頭,淚直流着。
“別哭了,之嫺。”
“小北他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了,他只說了一句,誰要是給你打電話,他就跟誰斷絕關係。”
果然是他的作風啊,我是如此的瞭解他。
上前去抱抱她:“沒關係的,之嫺,真的沒有關係的,我只知道現在,我還有一個朋友,就是你。之嫺,你知道嗎,你是我第一個要好的女性朋友,我可以相信你,你不會看低我,你也不會鄙夷我所做的一切。”
她越聽越是淚落得兇,我本意可也不是這樣,看到她哭,真的很抱歉。“之嫺,我們真的可以成爲朋友嗎?”
她猛地點頭:“不早已經是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