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搖搖頭:“你倒是不關心他的,他沒有很忙,在林氏只掛了那麼個職位,就是清職,曉得不。”
“不曉得。”
“死丫頭。”他咒罵我一聲:“林夏和你男朋友的哥哥走得近呢。”
“啊?”
“紀大北啊,最近回到北京圈裡頭的新貴,一直在法國做貿易之事,你不會沒有見過吧。”
“不管呢,東子,就別提他們的事了,膩沒趣兒了。”
紀大北,我半個字都不想聽到。
“我看啊,你還是打電話給林夏,大家不冷不淡見個面也好,發小一場也別鬧得太僵,早我就跟你說的,感情不是你們想試就能試,他那人很多事情有些偏執的,就像以前吧,受傷了還偏執送你花。”
“好啊,改天我打電話去給他。”
但是這事,還是持續到開了學之後纔想起,因爲岑飛告訴我,資產的事很快就好,我打電話去給他,他馬上便說:“那出來碰個面吧,許久不曾見千尋,想念着了。”
林夏約在一家茶莊,傍晚沉沉浮浮的晚霞伴着細碎的夕風吹得極是燥熱,北京的夏天,就像是在蒸桑拿,還不知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涼涼的空調風迎面吹來,林夏坐在綠意盈然的翠竹上,那般的不染人間煙火,溫雅若畫。
自打我進來,他那雙乾淨的眸子就看着我。
我坐下去,淡淡一笑:“林夏,最近聽說你很忙啊。”
“還好。”
他給我倒了杯茶,他也是個極有心的人,只要我在他的面前吃同樣的東西二次,他就會記住。
“千尋,現在開學了,還適應嗎?”
“還好呢,對了林夏,我把天使酒店給賣了,過半個月多就可以把錢轉到我戶頭上,你把你的帳號給我,到時我讓岑飛直接給你轉過去。”
林夏垂下眸子,我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縈縈的茶煙在長睫上流轉,我輕喚了聲:“林夏。”
他再擡頭,情緒依然淡若:“千尋,你就那麼怕欠我的嗎?”
“不是這意思,不管是誰的,我都不會喜歡欠着,所以酒店倒閉就倒閉吧,是我無能不能守住,把帳清一清總是比較放心的。”
“千尋。”
“嗯。”
“我還是很愛你,怎麼辦?”
他問得那樣的哀傷,聲音沙沙啞啞的,修長的手將那茶杯緊握着,淡青色的血管在肌理裡突了出來。我有些難過,難道我就要失去這麼一個發小嗎?
深吸口氣:“林夏,你這個朋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哦。”他輕應了一聲,那眸子的光芒,依然是那麼的熾熱。
他把茶捧起,將大半杯的茶都盡數的喝完。
“林夏,其實我覺得紀小儀真的不錯的。”
“難道我一直有很差勁嗎?千尋?”
“得,你不喜歡我談這個話題,我便是不談了。我聽東子說,你最近和那個我走得很近,林夏,你告訴我,你究竟是想做什麼,爲什麼我覺得那麼的不安。”
莫名的不安,不得不說出來。
“林夏,雖然一些事上我很抱歉,而我一直還是把你當成朋友的,所以我有點擔心。”
他眸裡的灰暗一亮:“千尋你是爲我而擔心嗎?”
“林夏,你是我的朋友啊。”
“和他合作是很正常的事啊,我在北京有幾處的酒店,他在北京沸沸揚揚的開夜店,生意上的來往,很正常的。”
生意上的事,也不太懂。
喝了一口茶,清清潤潤。
林夏禮貌地站起來:“我去給你挑些點心。”
“林夏不用了,叫服務員送上就好。”
“她們送上的,未必就是挑最好的那些。”
他這麼堅持,不好再去拒絕。
所以面對林夏,我哪會沒有壓力,因爲我不愛他。
他去挑點心,跟服務員細細地指着說,他總是這樣的,就是草莓,也會給我挑最大個的,蘋果也會挑最完美無暇的。
擱在桌上的手機,嗚嗚作響,我瞥了一眼也有些驚訝,雖然沒有名字,但是後面的幾個數字我還有些記得,那是紀小儀的。
林夏回來接了手機,卻一邊笑着跟我說:“千尋,今天的火龍果不錯,我挑了個很新鮮的讓她們切了一會送上來。”
跟我說完才說:“喂,有什麼事?”
“我現在和重要的人在一起,沒有時間去聽小提琴,你找朋友陪你吧!”
最後說一句帶着些許的冷漠與火氣:“你找誰與我無關,你愛怎樣就怎樣。”
啪地一聲就合了電話,還是溫和地對我笑,主動解釋說:“一個朋友的妹妹,比較任性。”
“哦。”
爲什麼紀小儀和林夏現在還糾纏着,我想他們一直是有來往的,現在是鬧哪一齣啊?
火龍果送了上來,他叉了一小塊送到我的脣邊:“嚐嚐甜不甜。”
我伸手去接:“謝謝林夏哥。對了林夏哥,我和小北打算請你們吃個飯,下個星期六香格里拉,有空嗎?”
他淡淡地說:“大抵是沒有空的,最近酒店的生意開始旺起來,很多的事情要處理。”
“哦,即是這樣,那就不勉強林夏哥了,改天我們請林夏哥吃飯也是一樣的。小北之前犯渾,做了很多得罪你們的事,他是想跟你們好好道歉。”
“千尋,你認爲這樣好嗎?”
我想了想,然後點頭:“好。我以後過生活的人,是紀小北,只是紀小紀而已,旁人對於我們來說,都不重要。”所以那個人,也不重要。
紀家的同意,的確來說是真的付出了血的代價,紀小北卻說受傷受得很值得。
我端起水往茶杯里加一些,他卻招手叫服務員過來:“再換一杯茶。”
“不用了林夏哥。”
“千尋,紀家以後不會覺得如何。”他隱匿地說:“紀老先生政治沒有站對隊。”
“這些我卻是不管的,我只是和紀小北一起而已。”
“我就是給你提個醒,我只知道現在有人拿你的事做文章,說紀老與你爸爸有什麼關聯。”
我嘆了一口氣:“清者自清,而且我現在和紀小北很少見面了,他乖乖在家裡住,我讀我的書,如果媒體真要說什麼,也抓不到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