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你了,你白天工作不打憂你,這個時候你也該回房休息了。”
“猜得真準,不過小北,今天我沒有工作,在醫院裡呆了很久呢,天使酒店出了些事,司機重傷在院。”
紀小北第一個反應就是:“千尋,這些事交給岑飛去處理就好,你不要出面。”
“小北,我覺得我有些放不下了,他老婆女兒是弱女子,如果他好起來還好,如果好不起來她們如何活得下去。”這母女,讓我想到了我和媽媽在法國一無所有,連主心骨都沒有。
我們也都一直嬌生慣養着,要放低身段,放下所有的一切活下去。
紀小北沉默片刻:“我現在給你想了二個方案,第一假如員工命大能活下去,但是治療費一定也不少,保險公司理賠也不能賠得多少,給他三十萬,以後他所有的事與天使酒店無關。第二如果他不能過這難關,給她們母女五十萬,存訂成基金的方式,每月給小姑娘多少錢作爲生活與學費,保險公司理賠的也一併存進去作爲二母女每月的生活費。他們母女沒了主心骨,鉅額的賠償一定會讓人眼熱,你大概也是想幫着她們纔會跟我說的對不對?”
我低低地笑:“紀小北,你是我心裡的一條蟲。”
他不依:“你纔是小爺心裡的一條蟲,想抓都抓不出來。”
“你的提議都很好,明天我讓岑飛去打算,事情總是要解決的。”
“到時你可不要軟弱,做生意如果做到只能任人宰割的份,那就只有關門的份了。”
我忍不住地感嘆:“我不是任你宰割了很久麼?”
“咳咳。”
“咳也沒用,我記着呢,我心眼就這麼小,我會記着的。”少跟我裝傻啊。
他笑着哄我:“寶寶,表這樣嘛,沒有恨哪來愛是不是。”
“少跟我扯。”一邊夾着手機,一邊去關窗。
酒店的停車場,稀希還能看到林夏的車,可是正也如我所說,紀小北一回頭,他不計較,他還這麼愛我,就是刀山火海我也想去,一生一世,只想這麼狠狠愛,哪怕會流血受傷。
“這麼大的風,要下雨了嗎?”
“不知道呢。”
“寶寶,如果我現在在你的身邊,多好啊,我喜歡抱着你吹風,我還喜歡踹你的小屁屁,挺多肉的。”
“混蛋。”我嬌嗔地罵了一聲。
門聲敲響,我去開門。
大束的海芋送了上來,還有一大桶昂貴的雪糕,我夾着電話抱住花,沒有發現紙貼正要問是誰送來的。電話那邊的紀小北卻笑了:“瞧吧,乖乖回房間休息的女孩是有獎勵的,雪糕只許吃半桶。”
“那剩下的呢?放冰箱會覺得失了味。”
“自然是扔了,你要吃,小爺再給你買就是,哪會讓你吃剩的。”
我使勁地親了一下電話:“愛死你了紀小北。”
那邊倒抽了一口氣:“小爺現在孤身一人正慾火焚身,你是想着我現在收拾不了你嗎?”
“唉,紀小北,我想你了。”
“寶寶。”他軟了語氣:“過二天我媽咪病情穩定了,我就去看你,這二天我有空就去買去西藏的裝備。”
“好啊。”
西藏那聖地,但希望我們把不開心的過去留在那兒,讓那的聖潔蕩洗我們的靈魂。
“我要在布達拉宮最高的地方大聲說我愛你,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笑,含了一口雪糕進口裡,又甜又香。
再膩歪一會,把今天所有的不開心都揮散開了。
雪糕各種口味都有,最喜歡吃草莓的了,海芋放在枕間,放在桌上,放在地上放在窗臺,到處擺放着,這是紀小北對我的愛。
長腳擱在茶几上,一邊看偶像劇,一邊吃雪糕,吃到一半盒子居然是空的了。
上面用電腦打了幾行小字:
不能吃太多,一半就好了,陌千尋是一個不乖的人,小爺給你控制着。
後面是工作人員打上去的字:紀小北敬上。
忍不住笑,這真不倫不類的,一半就一半吧,吃多了雪糕也不太好。
他的信息發了過來:記得刷牙。
真是哆嗦,把我當成三歲的孩子嗎?我不曉得吃了甜食要刷牙嗎?抱抱怨怨卻也是甜甜蜜蜜進去刷牙。
浴室裡放的海芋格外漂亮啊,低頭去聞,花的香味帶着愛情的甜蜜。
刻意不去問保安或前臺林夏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給他電話,總是要下狠一點的心,纔不會給他予希望。
上午十點岑飛打電話來,有些嘆息:“陌小姐,李月他沒有挺過來。”
我一嘆息,果然那時他躺在地上跟我說的話,是最清醒的時候了。
他這一去,他的妻女如何依靠啊,要學會自強,要經歷很多很多的事,被迫着成長是一件挺痛苦而又無奈的事。
“家屬正在醫院裡鬧,鬧得很兇,警察也來了,陌小姐你也不用擔心,就不要再出面了,這些事我可以處理得來的。”
“岑飛,你跟家屬好好談談。”
“是。”
我掛了電話,還是很不放心,又打個電話給紀小北。
手機卻是一直無人接聽,紀小北也不知幹什麼了,唉,正想找他給我解決點事呢。
這個節骨眼上,要是新聞很多鬧得很大的話,對酒店的聲譽都是很大的打擊。
連着拔打了好幾次,還是無法接聽。
也就這時候,大堂外面驀然地急停了幾輛車,都寫着某某新聞,某某周刑某某報紙的字。
保安去攔着,但他們這麼多人,一下就涌了上來,鎂光燈不停地照着,岑飛現在也不在酒店,大堂經理跑出去。
哪能擋得了,如今正好是趕上工傷改革這些事故,抓到天使酒店這一例子,多少雙眼睛在看着。
處得好倒也只是小傷,處得不好那麼天使酒店在w市大概也只能關門倒閉了。
很多的時候不能靠誰,以前在法國就懂得這些道理的。
吸口氣出去,閃光燈照得幾乎睜不開眼睛。
“我是這酒店的負責人。”我聽到自已平穩的聲音。
於是一窩峰的又都朝我擠過來了,爲了爭奪新聞都擠着,頭上臉上都讓麥克風給敲到了,有些痛,我往後退幾步他們越發的擠前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