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臺那兒是有着帷帳擋着的,風微微地揚起,露出露臺的一角。
我轉到那兒去,找侍者要了打火機點着了煙吸一口就輕拉開帷帳進去,一擡首就一怔,紀小北居然也在這裡。
他冷淡地看着我,大口地吸着煙。
我徐徐吐出菸圈,笑笑就要進去。
他說:“公共場合,不允許吸菸的,沒有知識就不要出來顯擺。”
要你管,我狠狠地吸幾口,居然給嗆着了,咳了幾聲。
他鄙夷地看着我,也不說話。
我就使勁地吸,恨不得把這煙在這一分鐘裡就燃光。
“不會吸,就不要吸。”
“你以爲你就很會嗎?我吸菸好幾年了。”
“爛肺了吧。”他淡淡地說。
“你才爛肺了。”
“小爺一向抽,就只抽高級的。”
“沒錢的時候我抽過菸絲呢,我愛抽,關你什麼事?”
他說:“誰愛你管你了,別自作多情。”
我鬱悶,我也不說話了。
我可不是想和他吵架的,一個偏首過了頭,幾縷沒有綰好的髮絲鬆散下來。
他低低地笑着,我擡頭白了他一眼:“沒見過嗎,有什麼好笑的。”
“我又不是笑你,你少自作多情了。”
咬住煙竿兒,伸手將頭髮給綰好。
然後低低地笑了起來,紀小北果然問了:“笑什麼?”
“笑白癡。”
“自已笑自已,果然是很白癡。”
“誰愛跟你說話,關你屁事。”
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要報仇。
他說:“看。”
我就擡頭看。
他又說:“笑着往下看,不然你就像是老鴇的樣子。”
我咬着牙往下笑着看,露臺下面鎂光燈四射,照得幾乎睜不開眼睛。
下面的媒體叫着:“紀公子,笑一個,笑一個。”
他壓低聲間,淡淡地說:“你滾吧,你在這裡,小爺我笑不出來。”
“我幹嘛要滾,我就不滾,我就偏要在這裡。”
轉頭看他,他眸間含着一抹得意的笑。
這……又讓他誆了,就和他站在這裡,僵直着身子讓媒體拍個過癮。
林夏在裡面低聲叫:“千尋,你在那兒嗎?”
“嗯。”
他掀開帷帳,瞧到我和紀小北站在露臺上,二人的衣服很很是相配,形象也沒有差多少,那雙清淨的眸子,變得黯然了起來。
仍然還是笑,溫和地說:“千尋,怎麼躲在這兒抽菸呢,來,我跟你介紹幾個酒店的人,將來你們會有很多合作的機會。”
唉,我麼就在這裡跟紀小北擰起來了呢,都忘了他逼我把酒店賣了的事,這丫的狠起心來,就是翻臉不認人的。
剛纔跟我淡淡地說,指不定明兒個就把我賣了。
我無心想的話,還真是應了驗。
回到宴會上去,林夏緊扣着我的手,沒有再放開過。
紀小北也出來了,環胸在宴會廳的一側睨視着。
紀小儀的漂亮,還有家世,還有氣質,都很吸引那些精英分子,紀小儀是很好教養的人,很少出席這些場合,但是婉約優雅談吐不錯。
反正人家就是一個手指尾,都比我出色不少。
林夏和幾個人喝酒,怕我會被扯上,就沒有再扣着我的手。
我與紀小北,一東一西相隔得遠,他吐着菸圈兒,蔑視地看着我,隔着這麼人,水晶燈璀璨的光芒無法隱藏得住他狡長眼眸裡那抹輕挑的光芒。
我垂下眸子不看他,坐在小桌上吃林夏端來的水果沙拉。
與這裡的人不熟,有些人也知道我的家世身份,沒人跟我交談什麼的,我也樂得坦然一個人,誰愛裝起笑容來去恭維說那些話。
林夏周旋了過來,坐在我身邊:“好吃嗎?”
“還不錯。”
他就抓住我的手,將我叉起的水果送到他的嘴裡:“是不錯,水梨少吃點,一會肚子鼓出來可不好看了。”
我失然地笑笑,索性就把盤裡所有的水梨都叉起來給他吃:“那你替我胖着吧。”
親親密密地吃,他想要的結果。
“林公子是否好事將近了?”有人好奇地問他。
林夏含笑地望着我說:“這倒是要問陌小姐是否給願意給個日期了。”
“哈,真會開玩笑,林夏,我看到東子那廝了,披着文明的外衣,我要去扒了他的衣服,讓他的真面目露出來。”
林夏對於我的轉變話題,倒也是習慣了。
淡淡一笑:“去吧。”
走了過去用煙竿兒敲東子的肩頭:“東哥,最近發財了嘛,這衣服我瞧瞧,意太利名牌。”
東子回過頭來,瞧着我眼眸間染上笑意,一手搭上我的肩頭:“來,點上你的小煙竿兒,給哥抽二口。”
“滾你的。”
“不錯嘛,媚過全場的女人,這衣服讚了,爲你加分了,咱的千尋寶貝就是知道自已美在哪兒,就是知道怎麼打扮就可以媚視衆生。”
“你不會是嫉妒吧?”
“老子哪是嫉妒,老子現在就想滅了你,離我遠點,看你跟老子現在這麼親密,人家以爲你是老子的誰,哪有美眉會靠近一點。”
“切。”我偏要抱住他的腰,偏要靠在他的肩上,一路含着煙竿兒裝腔作勢地吸二口。
東子嘴角抽搐:“真一個老鴇的樣子。”
“我以爲你沒有腦細胞呢,我現在帶着誰出場。”
他立馬就把我推得遠遠的。
我一手環腰笑着,林夏上前來:“笑什麼,這麼開心呢?”
“林夏,東子說我這樣像老鴇,我帶着他出場,你說他是什麼,他是小倌啊!”
林夏笑容越發的深,擡手輕刮我的鼻子:“又欺負東子了是不是。”一手扣着我的五指,跟東子打招呼:“東子,好些時候沒見着你了,你那公司的事,現在也差不多可以收尾了吧。”
東子瞧着我們的手牽在一起,看了我一眼,依然從容地說:“甭說那些事了,煩心。”
“需要我幫忙就知會一聲,也不是外人來着。”
“曉得呢。”東子笑。
然後去跟幾個人打招呼,差不多結束的時候他瞅着林夏不在我身邊纔過來說:“千尋,你在搞什麼?”
“我沒有搞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