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紫揪住一件連衣裙:“顧大人顧總顧老闆,你饒了它吧,犯錯的人是我,不關它的事啊。它才新買的,我還沒有穿過呢。”
他無情地說:“扔了。”
“顧大人,很貴的啦。”她不捨得。
“不宜穿出去,再貴也沒用,或者你喜歡看着它躺在桌面上當抹布?”
“顧淮墨,顧淮墨,顧淮墨,你手下留情吧!我去抄道德經,我保證一字一字抄得很漂亮,我還保證,今天晚上給你做好吃的,我以後很聽話,成不成啊,你叫我做什麼,我不反對了。”
小女人腦子裡都是想些什麼啊,唉,就爲了一件衣服,看不出什麼牌子,也不是頂級的好料,居然就可以讓她妥協這麼多的事。
現在性格越來越尖銳,也越來越顯得真實起來。
真要叫她抄,她不寫得鬼畫符一樣,他展開一看:“好吧,留着。但是不許白天穿出門。”
衛紫喜滋滋地把小白裙摟在懷裡:“好好好。”
衛紫冷靜後才反應過來,白天不許穿了去,難道要晚上穿嗎?
晚上穿,那不是隻能給一個人看來着。
“顧淮墨,這件是同學送的啦。”
顧淮墨挑起來看,雙手拉拉那帶子,一會兒就斷成二截了,眉頭挑起:“你同學不懷好意。”
……她恨死他了啦,他怎麼不去拉磚頭,就他那力氣,他得去拉不繡鋼纔是最好的。
“顧淮墨,這鞋子才穿一次,它又犯了什麼錯,難道夏天穿鞋,還要穿得密不透風嗎?拜託。”什麼世紀的人了。
他推她:“趕緊出去,要不然連你的小白裙都沒收?”
“可是我不看着你整理,我不放心啊。”
“到時你給我個數,我都賠給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顧淮墨你別那麼俗氣行不行,有些東西,不是錢能買到的。”有些是限量版的,不過這個老男人哪裡會明白。
氣乎乎地抱着裙出去,在書房裡繼續抄她的道德經,不知道下次會不會讓她抄三從四德,丫的太大男人主義了。
現在滿大街的人哪個不穿露點背,小吊帶或是露肩的衣服,小短裙,小短褲也是正常的啊,可是顧淮墨怎麼說,說這是引人犯罪,妨害風化。
食古不化去吧,哼哼,要是在街上他這麼說一句,準有人用眼光把他鄙視死。
只在思想不純潔的人,纔會覺得穿這些衣服是在勾引誰。
埋頭在書裡,她好可憐,她和老男人無法溝通,有着很深很深的代溝,跨越不了的了。
豎起耳朵聽着,一旦老男人開門,她就開窗往下看,到時要是能撿回來就撿回來,可是她真金白銀買的啊。
到時悄悄藏在牀底下,等開學之後她就申請住宿舍,衣服放在宿舍裡就好了,天高皇帝遠,老男人管得着她嗎?
好像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晚些洗澡發現衣服還是沒有在了,嘆口氣:“唉,窮啊窮啊,衣服沒幾件穿的。”
他裝作沒有聽到,手指在電腦上飛快地動着。
洗了頭髮只擦擦往牀上一躺,他看也不看,就說:“起來,頭髮沒幹,不許睡。”
她懶得動:“我困了。”
“再反抗我,家法處置。”
她又起來了,他的家法太不入流了,好像總是親她。
掙扎着起來,取了風筒到外面去吹頭髮。
才吹到一半就看到老男人出來,在廳裡找着鑰匙,有點好奇地問:“這麼晚了,你要出去嗎?”
“嗯。你自個先睡吧,不用等我。”
這麼晚了還出去,一定是個重要的人,要不然他的睡眠時間很準時的,往時也聽到他講電話,老說現在晚了不出去了,還讓人嘲笑來着呢。
所以這麼晚讓他出去的人,一定是很重要的。
不過不關她事,最好他一晚上都不要回來。
衛紫一覺睡到二點醒來,旁邊還是空空如也。
老男人夜不歸宿啊,夜不歸宿,當真是個嚴以律別人,寬以律已的好男人啊。
要是她不歸,試試看他不給她甩臉色看,回來還罰她這樣那樣的。
表面上看起來呢,是好人呢,哼哼,在警察局裡說那些話是站在她這邊,也不責怪她半句的,可一回來又怎麼着,說她衣服,說她這說她那的。
煩翻過去,滾過來,狠狠地捶他的枕頭二拳:“顧淮墨,你就是隻大沙豬。”
這麼晚了,不知道是不是喝得醉死了,還是車子壞了,或者是脫不了身,他可不是一個喜歡應酬的主。
她記得婚禮的時候,他還拿着秒錶算時間呢,多呆一分鐘都有深仇大恨一樣。
過了十分鐘她還沒睡意,十五分鐘,還沒有?她到底是怎麼了,就這麼擔心他嗎?
唉,好吧,她還是打個電話去看看,免得是出了車禍,到時候老爺子又跟她吼:“你怎麼做老二老婆的,老二出了什麼事,你居然都不知道,你好意思麼。”
拔了顧淮墨的電話,過了一會才接通,卻是一個女人接的,聲音有點冷傲:“你是誰啊?”
“我,我是衛紫。”
“不認識。”
切,她打她老公的電話,要這個陌生的女人認識幹嘛。
“顧淮墨呢?”
“這麼晚了,你找他幹嘛?”
哎喲喲,給顧淮墨接電話的女人,口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兇。
衛紫也生氣了:“你告訴他,再不回我電話,後果很嚴重啊。”啪地就掛掉了,真討厭啊,這個拽拽的女人是誰,幹嘛接他的電話,幹嘛和他很熟一樣。
可是等到三點,沒電話,等到五點,還沒有。
她起勁兒了,索性就不睡了,坐在牀上看着時間一點點地過去,越發的恨怒,馬上拔了個電話過去,要是他再不接,她就一直打,有本事他就關機啊。
這一次,是顧淮墨接的電話了,聲音有些疲累:“怎麼了?”
一開口就很不耐煩的樣子,她氣恨:“顧淮墨,現在幾點了。”
他心情不是很好:“你眼睛有問題,就打114去詢問看幾點了。”
“混蛋,幾點了,你還在外面還這樣專橫跟我說話,我我我,我告訴你家老爺子去。”
顧淮墨忽爾一笑,一身的疲累有些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