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現在也去面壁思過好了,她覺得不好意思,臉都燙燙的。
他只做一個菜,就是她喜歡吃的香辣螃蟹,別的就讓阿姨去做,吃飯保姆和他們不是一桌吃,顧淮墨把螃蟹推到她跟前,跟兒子說:“讓你不聽話,就是看得到也不給你吃,吃人的飯,今兒個沒有吃完一碗飯,再去面壁思過。”
“嗚,我好可憐。”熙叫苦了起來:“媽咪,我要跟你睡。”
媽咪最疼他的了,爸爸好凶,他不喜歡爸爸了。
“媽咪是爸爸的,只能跟爸爸睡。”他說。
她低頭,很認真地吃着飯,她不發表任何的意見,她好想讓人直接無視她啊,雖然保姆沒有一桌吃飯,可是也是能聽到的。
顧淮墨的臉皮啊,厚到可以媲美城牆了。
就兒子的教育,開始商量了。
“咱們兒子這麼皮,你也不要老用暴力的方法,要不然以後大了,就跟你比誰的拳頭硬,還會越來越反叛的。”
他比她學識更豐富,他更能明白暴力帶來不好的後果的。
誰知道他一句話壓得她差點不出聲:“兒子撒謊,這像誰?”
“我看,送幼兒園吧。”他想了想說。
“這樣小就送去幼兒園,這樣好嗎?他還這麼小啊。”要是送去幼兒園的話,她想熙會哭的。
顧淮墨就給了她五個字:“慈母多敗兒。”
“……。”衛紫也不吭聲了,轉身就去扯他的耳朵。
他低低地笑着求饒:“老婆,放手,放手,會痛啊。”
“你也會痛嗎?我不收拾你,你都不知我是你老婆,老是這樣跟我說話,你當我是你媽啊,老是一句話就想把我說得啞口無言的。”什麼敗兒啊,熙纔多大啊,他以爲是他啊,可以什麼苦都能吃的,可以皮得摔下來拍拍屁股又去點火打架的。
他手往她胳膊底下一探,衛紫就趕緊縮回了手:“別,我怕癢。”
“是哪個白癡說的,說怕癢的女人都會疼老公的,爲什麼我感受不到?”他忽然抱怨了一句。
衛紫很沉默,然後長長地嘆了一聲。
墨兒啊,你真的是越來越小了,哪能再寵哪能再疼啊,慈母多敗兒啊。
“老婆,沒事做不如就來運動一下。”
“我累啊。”她抓住他的手親了一下:“墨兒,你也得讓我休息休息,我總是最覺得很疲累一樣。”
“不如以後早上起來跟我去跑步。”
她笑笑:“纔不去呢,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十一月一過就是十二月,然後又會下雨又會下雪的。”
“十二月下雪了,就是你的生日。”
她擡頭看他,柔柔地一笑:“是啊,難得你還是記得的。”
他怎會不記得呢,顧太太的生日,他記得比自個的生日還要牢呢。
“哪個去拍個婚紗照吧,就放在牀頭。”他提議。
“不好吧,要不等女兒再長大一點,讓她會走路了,咱們去拍個全家福。”
“嗯。”他應了一聲:“你喜歡就好。”
“什麼我喜歡就好,顧淮墨,拍照是二個人的事,只有我一個人,拍什麼拍,難不成是叫我去拍寫真嗎?”
“要是你敢去拍那些亂七八糟穿得只片布的東西,我就打斷你的腳,再養你一輩子,讓你哪裡也不能去了。”
這個暴力份子,越來越往這個地方傾向去了。
她嬌嗔地咬他的下巴,抓起頭髮在他臉上輕輕地刺着:“你捨得打斷我的腳嗎?”
“怎會不捨得,這樣你就像沒有腳的鳥兒,任我魚肉也飛不走。”
罷,這人的思想真是的,不和他溝通這個了。
衛紫想了想又說:“不過我倒是看過別人拍的婚紗照,有些是拍得很性感的那種,幾乎都是全祼的,也不錯啊。”
“你老公是軍人,這些你想也不要多想,你也不許給我有那個念頭,咱們家要是有這些事出來,那還得了。”顧淮墨的骨子裡,還是很傳統的,還是很保守的。
他可以在網上看別人的性感照片什麼的,但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個的妻子也露成那樣讓人看到。
身材再好,讓他一個人看就好了。
就這麼聊天,亂聊着,胡吹着,什麼也不做,在寒冷的夜裡,也可以很貼心,很舒服的。
有點想睡了,她的眼皮子都變得沉重了起來,可是這會兒手機卻是叫了起來,一聽那鈴聲竟然是她的,這麼晚了誰會打電話來給她啊。
衛紫不想伸手,就擡眸看着顧淮墨。
顧淮墨認命地伸手去牀頭櫃拿起她的手機,按了放在她的耳邊讓她聽。
這個小懶蟲,他是太寵着她了,懶吧,讓她懶無所謂的。
也好,就要這麼寵着,寵得她沒有他不行,寵得她像只蟲兒一樣,只能依着他,那是他心裡最希望的。
曾經她決然的離開,他很難過,想起那些還是很難過,心口那裡還是很痛的。
最好把她寵得讓任何男人都受不了她的脾氣,也許,他就成功了,就再也不用去擔心什麼了。
他有點狡猾,他甚至是很符合當下所說的一個詞:腹黑。
這麼晚了給她打電話來的人,居然是楊楊。
楊楊有些清潤的聲音傳了進來,衛紫的睡意也無了。
她輕聲地說:“二嬸,你睡覺了嗎?”
“沒有呢,楊楊。”
“不知這麼晚,會不會打憂到二嬸你睡覺。”
“不會不會,二嬸還沒有睡呢,楊楊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睡覺呢?”她縮着肩,不想把手伸到被子外面去,顧淮墨看他聽個電話這麼辛苦,索性就伸手拿着方便她講電話了。
這樣體貼的老公,還是很不錯的。
她睡相不好,喜歡把腳擱得高高的,這不,就可以擱在他身上去,現在他也不會和以前一樣,把她一腳踹到牀底下去了。
轉身抱住他的身子,暖啊。
“楊楊睡不着。”楊楊很輕聲地說。
顧淮墨也有聽到一些,不過沒出聲,靜靜地讓小妻子和楊楊聊天。
楊楊大抵是很喜歡小妻子的吧,要不然不會主動打電話過來,楊楊就沒有給他打過呢。
“怎麼了楊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不開心啊?”衛紫是有點困了,不過對小孩,她卻還是很有耐心的。
楊楊就澀澀地笑:“沒有呢。”
那聲音裡的苦澀,衛紫再大頭蝦也能聽得出來。“楊楊撤謊,鼻子會變長的哦。”
“二嬸,我想吃薯條了。”沉默了一會的楊楊,終於這麼說了。
衛紫就笑:“好啊,要不你告訴二嬸,你什麼時候有假,二嬸帶你去吃好不好?”
“好啊,明天中午你來接我好不好,沒有大人來接,我們是不可以出學校的,二嬸,我真的好想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