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尷尬,轉頭看向窗外。
但是還是一言不發,甚至也沒有爲他自已而解釋什麼的。
有些話不必問出口,有些事不必打聽得太清楚了,現在就這樣的一個答案
果然是顧家的人,對她就一直是有防心的,她剛纔想了很多,覺得張華的出現真的是很特別,現在理清了,就是這麼的理所當然了。
她什麼都不想要的啊,現在試出來,那又如何,顧家是不會將藍天交給她的,只是讓她在藍天做事而已,他們試她,也有了結果了吧,他們試過後所有的人都可以安心了,她衛紫是可以爲顧淮墨從一而終的,她衛紫不是貪錢的,不是要和張華里應外合將藍天給搬空的。
人心,最經不起的就是試探了,試來試去,情越來越是淡。
顧淮墨不會喜歡她去給別人做事的,讓她進入藍天,對於他來說,這是好事,這些竟是他們家的公司,他完全可以全權掌控得了她的一切。
他什麼都可以不用缺,也不用去和人況爭什麼,他本來就是天之驕子,可是這個福會,很多的人和她一樣,都要打拼
靠着他,依着他,聽他的話,吃他的用他的到頭來是什麼樣子她不想再重來一次,自已都無法自立的話,別奢望誰來看得起自已。
“張華你走吧,我不會再去藍天公司的,你也不用感到尷尬,這本來也是不關你的事。”只是顧家把他給扯了進來。
如果她是未婚的話,如果她沒有喜歡上顧淮墨的話,沒錯,張華這樣的男人,她那時一定會奮不顧身去追求的。
“衛紫,對不起。”
她苦苦地一笑,搖搖頭。
索性就關了燈,在黑暗裡一個人看着外面,外面一點也不安,車聲依然是那樣的多,小孩的哭聲,人羣裡的呼聲,所有的一切都顯示着,這就是生活。
風也是燥熱的,她在黑暗的房裡,讓各種的噪聲包圍着,可是卻覺得無比的孤單。
“顧夫人,對不起,我想我完成不了你交待的任務。”張華嘆了一口氣:“藍天的總監,我想我沒有資格再連任下去了,還是讓賢給有能力的人去吧,你的兒媳婦衛紫,是一個聰明能幹的女子,她很善良,我也不想傷害她。你給我的車子,我就放在公司裡,明天我想去旅遊。”
張華自個講完了電話,也不等對方講什麼,就直接掛了。
他想,他真的是很對不起衛紫,那個心很善良,而且很天真,很努力,也很純淨的衛紫。
他在藍天因爲幾次錯誤的決定,造就了很大的損失,上面決定換了他,但是顧夫人找到了他,要他幫她做一件事,只要能完成得好,到時他可以再坐任這個位置,而不是引咎辭職或是到別的地方去開拓打拼。
所有的一切,都是先調查過的,調查衛紫的一切,她喜歡過的東西,她喜歡過的男生,甚至是她的一切愛好。
所以運動,還有演唱會,並不是都是那麼恰巧的。
現在只覺得真的是很對不起她,他張華也不是一個小人,他不想再傷害她下去了。
說出來,反倒是輕鬆了。他笑了笑,雖然他還買不起悍馬,但是沒事,車子有得開就好了,多少人的生活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呢。
他坐到投資企劃總監這個位,是顧夫人的信任,但是他沒有本事坐得穩,就得對大家都有一個交待。
他還有資本,因爲他年輕啊,這就是最大的本錢。
事業是要打拼出來的,但願有一天,他也能找到如衛紫這樣忠誠,純淨而又善良堅強的女子。
窗子微微地響了一下,衛紫靜地看着,似乎能聽到外面的嘆息聲。
再等了一會,門從外推了進來,一個穿着白大衣的醫生走了進來,很是高大,衛紫藉着長廊那一閃的光,看到了那雙深沉的黑眸。
然後是熟悉的輕嘆,她在被子下的手,緊緊地抓着牀單。
縱使是現在黑得她看不到他的樣子,縱使他可以僞裝成什麼樣的人,可是她依然是能感受到他的氣息,他的味道的。
她的顧淮,他依然是好好地活着。
真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臉,可是又覺得無形的東西,擋得她不能伸手出來。
他輕輕地落坐在牀邊,也不知道她睡着沒有,都說孕婦是嗜睡的,而且白天她一定很累了。
他真想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她的面前,照顧她,可是得忍着啊,還沒有足夠的證據,還沒有到成熟的時候,小不忍則亂大謀的,如果不忍的話,那如何對得起犧牲的夥伴們,不能讓他們白白把命給送了。
他比誰都想要陪伴她,照顧她。
他醒來組織上告訴他一些計劃,並且跟他說已經通知他家裡人了,他大哥很快就到了。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衛紫,他的小妻子會不會哭,會不會很難過得不吃飯,可是,這一次這樣的突發事件,也讓他對自已的生活和將來有了謀劃。
之所以在南方給人認出來,那是b市這邊有人告密,然後走漏了風聲到那邊纔出了危險的事。
那時候在海上,風大得張狂着,水冷得讓他想伸手去試,他摟着雪蓮,抽着雪茄,但是聞到了危險的氣息,給雪蓮做了個暗示的動作,她悄悄地發了個信號出去,船開得很遠,遠得看不見城市的任何建築。
出了公海,越發的危險了,一切事情發生得很快,沒有什麼慶幸和周旋的餘地,所有的槍都朝他身上開,雪蓮明明可以翻身下海而自保,可卻義無反顧地撲在他的身上,給他擋了二槍。
一槍擦過他的肩胛骨,一槍從手臂擦過,他昏沉入海,那冷意又將他給凍醒,是走私的漁般將他給救了。而雪蓮被救起的時候,還搶救了好幾次,才從死神手裡將她救回來。
看着雪蓮,他心裡也有着很重的愧疚。
他初初回來,也是心情有點複雜的,一個死而復生的人,她會怎樣看?會不會嚇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