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情需要這麼狼狽啊,傷心是一種心情,可是也不用這麼狼狽,女人也要有女人的驕傲,不要讓自已流淚又流血的。”
衛紫一怔,看着這個漂亮的女人。
她想她現在一定狼狽得可以,額頭也開始感到痛了。
“姐姐要去讓護士包紮一下,要不然有傷口就不好看了,我爸爸說,女人都是最美的水晶,所以我媽咪是最好的水晶,我媽咪之後,就是我。”她越說越是開心。
這個女孩真是有意思,聽得出來,她爸爸對她和她媽咪的寵愛,是獨一無二的。
“我叫陌千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不妨跟我一塊進去吧,自已受傷痛的是自已,女人,要善待自已,更要對自已好一點。”
就這麼幾句話,衛紫覺得她很可以信任,也乖乖地跟着她進去,醫生給也包好,給她一點藥叫她要小心點。
謝絕好心陌千尋的相送,她一個人等到公車上了上去坐。
雲端看到爸爸拉風的車很開心,拉着媽咪的手:“爸爸,這裡啦。”
“你媽咪在看什麼?”紀小北好心情地把小公主抱起來,伸手將妻子的長髮擄好。
千尋收起視線,淡淡地一笑:“只覺得那個年輕的女孩,有點像我。”
“我的千尋是獨一無二的,誰也不可能像。”
千尋笑容更深,挽起他的手:“你怎麼老是這樣,身爲老總不能總是翹班的。”
“放不下我一大一小二個寶貝,工作放着又跑不掉,真要跑掉了那就更好。”
這一套的紀氏理論,陌千尋也是無力再說他什麼了:“好了,回家吧。”那個女孩看起來也是很獨立的,世上很多事,並不一定很開心,她本性也輕淡,只是覺得她哭得讓人疼惜,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捨得把她傷成那樣。
衛紫在車上,已經冷靜得多了,一冷靜就會覺得腦袋上的傷,很痛很痛。
翻出手機打顧淮墨的電話,提示是關機,她一直拔打,不管是不是每一次的結果都是這樣,可是她要打,打到手機沒有電,才甘心。
這樣做,爲什麼,她不知道。
第二天,她又來了這個醫院,拿着他給她買的相機,拍了一些照片。
看着顧淮墨還是那樣細心地照顧着雲紫,她抓拍的時候,哀漠得麻木了。
把他照顧她的這些拍下來,這樣子的話,有證有據,雖傷心,她卻不想騙自已,這些就是事實,他細心地照顧着雲紫,溫柔地看着雲紫。
昨天晚上她又做夢了,她夢到顧淮墨牽着她的手,走在花間。
他的眼裡只有她一個個,他做什麼事,都是爲她。
不要再做夢了,看吧,相片裡照得清楚,一清二楚。
他對雲紫是愛情,他對自已,只是責任而已。
把東西收一收吧,她不想再住在這個地方了,可是不想這麼就離開,她並不喜歡鬧失蹤,有什麼事大家說出來比較好,好聚好散吧。
她並不是一個傷不起的人,再難過,她睡一覺,她壓在心底,她就能過去的。
第三天,持續打他的電話,他終於接電話了。
聲音還是那樣的溫柔,像是忙了很久之後的疲累一樣:“老婆,打我這麼多電話,你找我很急嗎?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衛紫只是笑,輕輕地撫過他送的那玩偶公仔:“沒有什麼急事啊,就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顧淮墨也嘆了口氣,雲紫的手術總也算是成功了,可是精神還不是很好,現在還需要很多的照顧。
可是,他給的日期也該到了,同一個城市,卻不能去看他的小妻子,他比誰都要想念着她。這樣瞞着她,他心裡也覺得很是愧疚。
“老婆,明兒個晚上我就回來,想我了沒有。”
“你這些天都在忙什麼啊?”
他說:“天天開會,忙得我都快忘了自已姓什麼了。”
衛紫只是呵呵一笑:“那好,我還有事,就這麼掛了,我要上課了。”
“好,”
掛了電話,他自已都有點覺得怪怪的,然而怪在哪兒,他一點也想不出來。
他明天晚上回來,她就把明天晚上的活動也給推了吧,就等着他回來,和他說清楚。
掛了電話她想了很多很多的事,顧淮墨寵她,情人節的時候,他給她買花,給她買鏈子,他對她的霸道,對她的種咱都是那樣的真切。
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家,也很喜歡這麼一個人啊,要和他分開,她一點也不捨。可是她怎麼能不分開呢,自已怎麼會受得了這樣的委屈替代呢。
人,要活得有尊重,有驕傲,那纔是人,要不然和動物,和沒有思想的植物,又有什麼分別呢?
她想了很多,想得頭都很痛,痛得直打着噴嚏,春季最是感冒易發的季節,她記得自已每一年的春天,都會得流行感冒,現在想來,也要開始了。
她不想和每次一樣,非得等到嚴重的時候纔去看醫院,纔去拿藥吃。
一大早的就跑去買了藥,上課的時候趴在桌上睡得迷迷糊糊的。
嬌寶推推她:“衛紫,你生病了,要不要我去給你買點藥。”
她笑着輕聲地說:“不用,就是吃了藥,纔想睡。”
“那你要回去休息嗎?”
“不要,想在這裡。”
嬌寶也變了,變得沒有以前那樣愛笑,那樣的天真。
成長,似乎都是在付出着代價,讓人痛疼着,又不得不在這樣的驅使下往前走。
今天他會回來,今天跟他說清楚吧。
傍晚上完課坐車回去,還有點頭暈暈的,拿着一盒紙巾,一直在擦着鼻水。
開門,房裡沒有他的氣息,沒有他的味道。
倒了杯開水咕咕地喝下,房裡有着一種壓抑的感覺,壓得她一點也喘不過氣來。
她聽到他開門的聲音,心跳開始有點急促起來。
他對她的課時記得清楚,只要看一眼,他就能記着了,他知道她幾點的課,也能算得出來她什麼時候會回到家裡。
顧淮墨回來了,還特地換上了合體的西服,放下手中那輕輕的行李就叫:“衛紫,衛紫,我回來了。”
衛紫一怔,倒了杯開水再喝。一緊張的時候,就想喝水,就想上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