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有眼無珠,還以爲找個老實點的,窮點的,勤奮於工作的,就和普通人一樣淡淡平凡幸福着就好了,可是事實證明,男人有點成就,真的很容易就沒了初衷。
“陸雲。”我在樓下大叫着:“你出來,陸雲,我知道你能聽到。”
陸雲探出頭來了,我仰頭看着他:“陸雲,把楊惜惜給我叫出來。”
“你胡說什麼啊你,你胃痛來我這發什麼瘋,早點回去睡。”他說話都有點慌了。
“她都住到你這兒來了,陸雲,別我上去你們都不好做人,陸雲,你是不是跟她在一起了。”我執着於想要知道一個答案,的的確確從他口裡說出來,會讓我更容易乾脆一點。
他不愛我,有別的女人,我不可能當成沒有什麼事發生過,他沒有說話,只是那樣看着我。
現在還有什麼比沉默更痛心的呢,我咬着脣點點頭,一邊笑一邊淚流了出來。
“陸雲,你聽着,不是我被分手了,從現在開始,我陳小米不再是你的女朋友。”手裡拿着的宵夜一扔,我轉頭就走。
雖然我缺點很多,雖然我不優秀,可是我還有骨氣,我不會去求着他。
有些東西可以原諒,有些東西,是不可以原諒的,我可以包容很多他的事,但是我不喜歡劈腳的男人。
可回來時候,卻纔知道自已早已淚流滿面。
五年的感情啊,換來的只是分手。
如果不痛,那是假的,如果不傷,那也是假的。
認識陸雲十年了,在我十九歲讀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了他,他總是很正人君子,從不和什麼女人勾勾搭搭的,也不喜歡和女人開玩笑的,又努力又勤奮,所以印象還不錯,然後二十四歲的時候,我單着,他追求我,我以爲找一個平凡點的男人,就能守住愛情一輩子到老。
可是男人,還都是一樣混帳的。
那時候同學可都說,這個世界上誰都會出軌,就陸雲不會,真他媽的可笑啊。
連陸雲這樣的好男人都可以找小三了,男人,還真能有相信的嗎?
終於陸雲發信息來了,不看卻還好,就單純的第三者插足多好啊。
可是他說什麼來着,他跟我說,陳小米你太好了,我配不上你,我很大的壓力,對不起。
真是個好理由啊,世間最傷人的分手理由就是你太好了,那五年前早幹嘛去了,怎麼不說我太好,不要追求我了呢?
想當初,也是他執着地追求着我,我也不想一個人生活,然後才和他開始交往的。
如果這一次要不是忽然發現,也不知他還想要瞞着我多久呢,都搬一塊兒去住了這才說你太好,我配不上你,上週幹嘛又問我要三十萬,這是幾個意思。
真是想罵人啊,胃痛還折磨得我要死要活的。
手機在叫着,管他是誰呢,反正我現在沒有心情接。
小時候別人都說我,你都不用努力了,反正你家世那麼好,書也不用念那麼好,我的努力在別人的眼裡只是假裝而已。我天生就不是聰明的人,在愛情裡,竟然是第二個跟頭了,還摔得真痛。
這一次,還以爲會是歸宿了,前幾個月我還跟陸雲去他的老家見家長,他家很遙遠貧落的地方,可是我不介意啊,合着以後我們也不會在那山地方生活的,我也沒把自已當成嬌貴的小姐,一樣在那裡洗手做飯,陪着他媽媽去放羊什麼的。
我和他交往之後,不買名牌,不帶珠寶,也不去各種高檔的場所,我還從自個的房子搬出來,租住在離他近的地方,因爲他的自尊心強,因爲我也不想刺激到他。
伏在沙發上真的好想哭啊,上一次的受傷,我用了很久很久的時間才復元過來,這一次除了難受外,我竟然並不是十分難過的。
我知道我們相差得太遠了,真要在一起,只怕也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的。
睡吧,失戀的時候,睡覺是靈藥。
白天的陽光從簾子裡透了進來,手機又叫着。
我喉嚨幹痛得緊,說話聲音也沙沙的:“玲玲,我今天很不舒服,麻煩你幫我請個假。”
“小米姐姐。”玲玲壓低了聲音說:“你猜今天我看到誰了,你男朋友居然送那個綠茶婊來上班。”
綠茶婊,也就是辦公室女人們最唾恨的楊惜惜了,當初她發狠地搶了同事的男朋友,所以人人都叫她綠茶婊。
但最後人家還是屏棄前嫌結婚了,她又黯然退場,誰知道這一次她居然會又勾搭上陸雲。
“陳小米,你可別放過她,趕緊來,甩她二巴掌。你都不知道她多囂張,那麼多同事在,她還親陸雲一臉口紅印子。
她的性格,倒還是風風火火,立馬就來宣示她的主權了。
“我分手了。”我澀澀地笑:“是的,我分手了,所以她和那個前男友在一起,是他們的自由。”打她,我真懶得動手,只會拉底我的人品了。
“不會吧,你前二天還跟我們說,說你很快就要做新娘了,你男朋友就要升創意總監了,到時你們就買房子結婚。”
“分手了。”我打斷她說:“玲玲,你幫我請個假吧。”
“哦,好的,小米姐,你還好吧。”她關切地問。
“挺好的。”
掛了電話,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陽光。
本來是計劃着結婚的,他要那個總監的位置,這事對於我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那是一個世伯的家族企業,跟我老陳家的關係很好,一直很喜歡我來着,如果我走走後門打個招呼,他的對手壓根不夠看。
房子只要他喜歡,多大都好,錢她也有,他要我給多少就給多少。
臨門一腳,被人替代了。
手機又嘀嘀響,是陸雲發來的信息,他說:對不起。
連個電話也不敢打過來了,我冷笑一聲,將他的信息給刪了。
肚子一餓起來,胃又開始疼了,家裡連個泡麪都沒有,越發覺得自已真是可憐。
“陳小米,你今天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