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口每天二十四小時輪換有人守着,她不是不知道這是宮清城的人,在她看來,宮清城既然能爲了她的孫女如此費心思,再加之前救她於危難之中,便相信宮清城對她的孫女是有幾分真心的。 品 文 吧雖然他現在還不能給末末光明正大的名份,但她已經不想再去刻意阻止了,畢竟,她的末末開心幸福纔是最重要的。而且,她也相信她的孫女是有分寸的人,如果一旦宮清城要宣佈結婚,末末是不可能再和他有任何關係。她的末末雖然生長在清貧人家,但該有的禮儀廉恥還是有的,她相信她的末末能爲自己規劃好未來。
夏末住院期間阿英陪外婆去複查過一次,夏末問過阿英複查情況,阿英把醫生的話轉告給她,表示外婆的情況還算穩定,病情在控制之中。
夏末回家後也是讓阿英在飲食方面多用心,務必要讓外婆攝足充足的營養。
不過一段日子過後,夏末似乎發現外婆不太去小區的老年人活動中心了,大部分時間她都待在家裡,而且特別容易疲倦,有時候往陽臺上的藤椅上一坐就會閉目休息。
夏末忙着參加比賽的事,但也察覺到外婆的異常情況,這天外婆又在沙發上打盹,夏末走過去握了握她滿是皺紋的手,看着她閉目不語,不由得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外婆睜開眼睛,一臉的倦容,但看到她還是露出笑容:“你忙完了?”
“外婆,是不是這些日子睡眠不好?不如我們去找醫生開點有助於睡眠的藥?”
“沒事,我夜裡睡得還好,不用擔心我。”縱使渾身乏力,她還是強撐着。
“你這個樣子我不放心,明天咱們去醫院做個檢查。”
“醫生不是說過檢查不用那麼頻繁嗎?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倒是你,別隻顧着參賽,得多注意身體。我讓阿英給你燉了湯,你去喝一點。”
夏末乖順的點頭,往廚房裡走去。
外婆在她一走後身體又軟下來,這兩天她的頭有暈眩的感覺,腿部的疼痛好像也愈加明顯了。她知道,癌細胞的擴散就像蔓延的野草一般在她身體裡瘋長,她的生命正在一點點被病魔所侵蝕……
時裝大賽在即,夏末卻還是沒有人身自由,也就是說,她不能去參賽。
她和輪值的幾個保鏢好說歹說,愣是沒有一個人在意她的請求,最後她只能打給餘正,因爲這些日子以來,宮清城不再接她的電話,偶爾他的電話被接通,傳來的也是餘正的聲音,所以她乾脆就找餘正了。
顯然,餘正已經成爲宮清城的代言人了。
電話一接通,夏末的聲音帶着些許慍怒,“餘特助,我要出去參加時裝大賽,讓你的人別擋我的路。”
“夏小姐,您消消氣,他們是在保護您的安全,沐劍晨一天沒有緝拿歸案,您的安全都會受到威脅。”餘正的聲音很官方。
“可不能因爲這樣就限制我的自由,我已經受夠了,讓宮清城來見我!”
“對不起,夏小姐,宮先生不在國內。”
“他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我不太清楚。”
明顯在敷衍她,夏末當然聽得出來,對於宮清城的避而不見以及自己處處受限,夏末的憤怒是顯而易見的,“你最好讓他馬上打電話給,否則我就報警!”她希望她的威脅能夠讓她有機會和宮清城談。
餘正的聲音卻特別淡定,“夏小姐,您不會的。宮先生交待過,您想參加的時裝大賽完全沒有參加的必要,那不是國際賽事,就算您贏得了大獎對您也沒有任何幫助。您還是安心調理身體,宮先生忙完會來看您的,夏小姐再見。”
宮清城你這是什麼意思!
夏末很生氣,但餘正已經掛了電話,她的滿腔憤怒都無處發泄。
其實她知道對餘正發火也沒用,餘正也只是去做宮清城交待的事,只是她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難道宮清城要將她藏一輩子?
眼看着明天就是時裝大賽的決賽了,如果她這個設計師都不能到場的話又有什麼意義?
轉而她去聯繫溫涼,QQ上對他說:我還是不能出去,明天的大賽我一定要參加,你能不能幫幫我?
溫涼很快就回:當然,其它的準備工作我都安排好了。
夏末說:你有什麼辦法?
溫涼等了一會兒纔回:不管用什麼方法,你明天都要去一趟春天百貨,會有人在五樓的洗手間裡接應你。
夏末一喜:好。
溫涼:九點,不見不散。
夏末發過去一個笑臉,舒了口氣,回頭她把明天要做的事告訴了外婆,外婆看着她做着自己喜歡的事,也替她高興。
次日一大早夏末就起牀了,七點鐘她打開家門,門口的兩個黑麪門神就像煞星似的那麼礙眼,見夏末出來,其中一人伸手攔住:“夏小姐,您要去哪兒?”
“我要去百貨公司買衣服,怎麼,不準嗎?”夏末神帶着些許慍怒之色說,顯然,她不滿意這幾個黑麪門神很久了。
“夏小姐請稍等。”
黑麪門神走遠幾步打電話,夏末知道這電話是打給餘正的,現在她要去哪兒都要餘正和宮清城批准了,她真覺得她現在的日子過得像個笑話。黑麪門神打完電話走過來,“夏小姐可以去,不過除了百貨公司不能再去別的地方。”
夏末臉一陰,一言不發就走。
兩個門神緊隨其後,完全的面無表情跟進了電梯,這倆人按說長得並不嚇人,但他們神情冷冽的樣子還是把中途進電梯的兩個大嬸嚇了一跳,還以爲黑社會人士進了小區。再看淡定自若的夏末,於是把議論的矛頭就指向了她。
夏末倒是並不在乎,一直沉默寡言的到了春天百貨。
雖然時間尚早,但春天百貨已經一片熱鬧非凡了,縱使這個時間正是上班族們忙碌的時候,但這個城市裡除了上班族還有很多自由職業者,也有更多的不用上班的家庭主婦大爺大媽們,所以儘管不是節假日,百貨公司裡依然門庭若市。
夏末隨意的逛了逛,兩個門神一步不落的跟在她後頭,爲了讓自己看起來確實是來逛街掃貨的,她還特地買了幾件衣服,連試也沒試,看中了直接包起來扔給身後的門神。
眼看着將近九點,她露出一臉疲色地來到洗手間。
回頭看一眼跟在身後的倆門神,她正色道:“你們在外面等着。”
倆門神就算膽子再大也不好意思硬闖女廁,只得拎着大包小包的在外面等着,並且時刻注意着進去出來的人。要說現在的女人打扮之誇張真是超乎人想象,一個頂着一頭藍髮戴着墨鏡穿着小抹胸和熱褲的女孩嚼着泡泡糖吹出一個大泡泡進入洗手間的時候,一直淡定自若的兩個門神都不淡定的撇了撇嘴角。
夏末在洗手間裡焦急等待着,進來的女孩在她旁邊低聲問:“夏末?”
“你是?”夏末疑惑地看着眼前打扮誇張的女孩。
“我是葉離,溫先生派我來的,趕緊吧,別耽誤時間了。”女孩說着就拿掉頭上的假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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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換裝?”夏末明白了她的用意。
葉離摘下墨鏡點頭,夏末知道時間緊迫,要是她長時間不出去,說不定那倆門神還真能闖進女廁所來。夏末麻利的換上葉離的裝束,看着鏡中的自己小抹胸熱褲藍髮的妝扮,親孃呢,這人還是她嗎?
葉離在她怔忪之間拿出化妝盒給她化了個豔麗的紅脣,再把墨鏡爲她戴上,只是短短几分鐘,夏末已經完全變成葉離了。只不過夏末低頭看了看自己火辣的妝扮,臉上不由得飛起一片紅霞。最後出門之前,葉離還給了她一個泡泡糖讓她嚼着,這樣就和自己如出一轍了。
夏末向她道了謝,徑自打開門出去。
門口的兩個門神見到她時,依然是撇了撇嘴角,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反應了。
夏末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按葉離的要求一邊走一邊嚼着泡泡糖,時不時的還吹出一個泡泡來。眼見着身後的人沒有懷疑,她在轉彎之後趕緊進了電梯,一刻也不敢耽誤的就往百貨公司門口而去。葉離告訴她,溫涼正在百貨公司前門的車裡等着她。
話說,葉離在夏末離開約摸三四分鐘後也從洗手間出來,不過她並沒有換上夏末的衣服,她的揹包裡一早就準備了一套衣服,換上那一套休閒裙裝,完全正常的樣子走出去,看向門神時還不忘記拋一個電眼過去,果然那個門神不淡定了,默默的低下了頭。葉離哈哈大笑的走了,笑得花枝亂羶的樣子讓門神的目光都有些飄忽起來。
眼見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進入洗手間的人都出來了,但夏末還是不見動靜,門神顯然有些着急了。覺得不對勁,門神在確保洗手間除了夏末再沒人進去時,推門進去一格格的找,可哪裡還有夏末的影子,夏末已經坐上溫涼的車往大賽現場而去了。
門神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連忙打電話給餘正:“餘特助,夏小姐不見了!”
餘正從會議室走出來,臉色陰沉:“不是讓你們好好跟着,怎麼會不見的?”
“夏小姐這是有預謀的。”兩個門神也不是傻子,想起那個藍髮濃妝的女孩,又想到之後拋媚眼的女孩,他們才明白着了夏末的道。
“趕緊去找!”要是宮先生知道夏小姐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弄丟了,那他也保不住他們的飯碗了。不過夏末偷偷跑掉的事情宮先生遲早都會知道,他不可能瞞着不報,走進會議室,宮清城正眉眼清冷聽着部門主管彙報工作情況,餘正躊躇片刻,還是上前附在他耳畔低聲說:“夏小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