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去了,你去忙,不用管我。”沒有經過宮清城的允許,她要是下了車,她都不知道會面臨什麼後果。
“這樣啊,那我先進去了,有時間咱們多聚聚,不過不能讓清城知道哦。這樣吧,把你號碼留給我吧,你報給我,我打過去,你存一下我的。”她拿出手機,很熱絡的樣子。夏末把新號碼報給她,兩人互留電話後妮可就迅速撤了,在宮清城沒發現之前又回到店子裡。
她邊走邊發給安綠真一條短信:搞定,已打入敵人內部。
安綠真速回:高手,加油。
一場剪綵,以夏末在車裡等了兩個小時後結束,之後她就被司機直接給送回了別墅,而宮清城和餘正的下落則不明,她也沒有資格去問。
回到別墅她給自己煮了碗麪條,然後像個傻子一樣靜靜地等宮清城回來。
宮清城在凌晨之後纔回來,夏末早就在沙發上睡着了,聽到聲音她揉了揉眼睛坐起來,聞到滿屋子的酒味時,宮清城已經要上樓了,她連忙叫住他,“你先等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他停住腳步回頭不屑地看她:“說。”
“今天我陪你出去了,你是不是也該盡心幫我找外婆?”眼前又浮現出他和安綠真親熱的畫面,她就覺得心裡莫名堵得慌,“至少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沐家看看,你說過帶我回去找項鍊的。”
晚上她一個人越想越不對勁,除了那天他帶着她趕往醫院之後,就再也沒見他有過別的行動,她真懷疑他是不是真心要幫她。
宮清城的臉色陰沉得可怕,被他強大的氣場震懾,夏末往後退了半步。
他高大的身影籠着她,低沉的聲音逼近:“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好別惹我。”和安綠真一起共進晚餐已經讓他夠鬱悶了,爲了城南那個項目儘快和安氏簽約,他不得不去應酬她,這已經讓他的心情鬱悶到極點,回到家居然還要被夏末質問,她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
他冷冷地轉身,留給她一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背影。
夏末越發覺得他的敷衍,跟上去說:“宮清城你能遵守你的承諾嗎?契約書是你立的,也是你拿給我的,上面清清楚楚寫着你要幫我,難道你開始和那個安小姐卿卿我我就要反悔了?”
宮清城忽而轉身,一手摁着她就將她抵在牆上,“怎麼,吃醋了?”
“吃,吃什麼醋?我纔不會吃醋!你別轉移話題好嗎,我現在說的是咱們契約書寫得明明白白的事!”她很是心虛,臉頰緋紅得不像樣子,心跳也因此加快,彷彿要跳出胸腔。
“沒錯,契約書上是寫着我要幫你,不過,時間不限。”
他臉上掠過詭計得逞的笑,驀地鬆開手,在她未有反應之前就進了房間。
夏末捂着胸口深呼吸,對着緊閉的房門咬牙切齒:“宮清城你個混蛋!”
要是他以契約上沒有寫明具體的時限來敷衍她,那她就和他糾纏到底了,她也不是吃素的!
可是宮清城看起來居然有耍無賴的嫌疑,因爲第二天一早夏末醒來時他居然已經離開家了,這不得不讓她更懷疑他有毀約之嫌,不禁氣沖沖的去公司,到了公司才發現他根本就不在。
她去問愛琳:“宮先生早上沒來?”
“沒有啊,是不是昨天翹班了怕他發現?放心啦,昨天宮先生都沒回來,不過要是琴姐打小報告那就另說了。對了,你還沒告訴我昨天你到底去哪兒了,我這人好奇心太重,你要是不告訴我我會被憋死的,爲了不讓我英年早逝,你還是行行好告訴我吧。”
“一個朋友的店開業,我去捧了個場。”她說着言不由衷的謊話,最近撒謊撒得太多,居然都不用打草稿了。
“宮先生早!”
愛琳的視線看向夏末身後,宮清城正好從夏末旁邊走過,把她的胡說八道聽了去。
夏末覺得後背一陣發涼,轉頭看去時宮清城已經進入辦公室了。
愛琳壓低聲音開始八卦,“這幾天宮先生的情緒好像很不對勁,不知道會不會和上次沐劍晨來公司有關係,外面傳聞沐劍晨要是想對付一個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要是咱們公司惹上他,估計麻煩會源源不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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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劍晨來過?”夏末還不知情。
“是啊,凶神惡煞的,而且好像和宮先生有過爭執,那天我腿都嚇軟了……咦,你也認識沐劍晨?”
“我,我聽說過。”
其實以前她從未聽說過沐劍晨這個人,但凡知道一星半點他的事蹟,她也不會那麼草率和他訂婚,縱使那時候外婆的醫療費急需籌措,她也會去想別的辦法。怪只怪之前她在學校只顧着讀書,畢業後還沒對這個社會有過多的瞭解就遇到了沐劍晨。
愛琳沒注意到她複雜的神情,嘖嘖地嘆氣,“哎,經過那一次,我才覺得宮先生人其實挺不錯的,那天我本以爲會被辭退了,結果宮先生事後一句話都沒說,以前我總覺得他黑口黑麪像個黑麪神,現在才發現他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又長得那麼帥,要是他潛規則我一個我也願意啊!”
她明顯的開始發花癡,夏末轉身去找宮清城。
辦公室裡,宮清城一臉沉着,縱使夏末怒氣衝衝的進來,他也絲毫不以爲意,沉瀲如水的聲音說:“不要一早來找麻煩,在我解僱你之前,你最好有充足的理由讓我不這麼做。”
他的冷酷和漠視夏末置之不理,強調自己的來意,“如果沒有時間,我希望能把老張他們借一下,我要回沐家拿回我的東西,還要救外婆。”
“沒有我的命令,你借不了。”
“那就麻煩你打個電話給老張。”
宮清城這才輕緩的擡頭,眸子裡仍舊是冷冽的光,“你必須知道,我很忙,不可能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你身上,就算你和我已經上過牀,但那並不代表什麼,你只是一個幌子,別以爲你真的是我女朋友能對我發號施令。其次,我答應幫你一次,是幫你回沐家拿回項鍊,至於救你外婆,這不在我們的契約範圍之內,上次我出動人力已經是格外開恩,如果你覺得和我做一次就能讓我爲你效勞,抱歉,你還真是把自己看得太值錢了。”
看得太值錢?他把她當什麼,出來賣的嗎?
被他羞辱成這樣,夏末愣是忍氣吞聲把所有委屈都嚥下肚,從決定以身換取的時候,她就預料到了所有的後果,今天的這點打擊又算得了什麼?
既然談契約,那好,他們就公事公辦好了。
她收起請求的表情,面色清冷,“我今天就要回沐家拿東西,你必須保證我的安全,這是契約之中的事,我並沒有越矩。”
“下午三點,我會和你在沐家大門外匯合。”
原來他早就有安排了?並且和沐劍晨約好了時間?
夏末怔怔的,宮清城卻在餘正進來後和他一起去了會議室,是的,夏末怎麼忘了,今天早上有個很重要的董事會。
之後夏末就沒再見過宮清城,下午兩點,老張的電話打來,說車子在樓下等着。
夏末收拾桌面就下樓,出電梯時正好遇到愛琳,“夏末,你不會又要翹班吧?”
“噢,那個,我有點急事出去一趟,你幫我看着點,回來我請你吃飯。”
夏末匆匆忙忙就走了,卻沒發現愛琳這個好奇寶寶尾隨着她一看究竟,結果她看到的就是夏末上了一輛麪包車,爲她開車門的是個中年男人,四下張望,謹慎得很。
車子一路往丹霞山去,城市鱗次櫛比的建築漸漸被濃密茂盛的樹木隱沒,離沐宅漸近,夏末就越忐忑不安,雖說宮清城能保她周全,但如果真的和沐劍晨的人動起手來,誰更勝一籌還說不定呢。
緊張不安時,她問老張,“宮先生過來了嗎?”
“宮先生在前面等我們。”
“噢,好。”
她輕應一聲,目光看向窗外,這熟悉的一條路,曾經承載了她的希望,同時也是惡夢的起源。
離沐宅不遠的地方,宮清城的車已經停在路邊,老張將車停下,打開車門讓夏末坐上宮清城的車,然後同時抵達沐宅門外。
黑色鏤空雕花大門緩緩開啓,車子開進去的時候,夏末雙手緊握,不安得冷汗直冒。
那天晚上,她拼命逃離這個魔窟,如今事隔數日再次踏進這裡,竟有種生死不由命的淒涼之感。
她的不安和緊張納入宮清城眼底,他清冽的聲音響起,“你要找的東西確定還在?”
“我,不確定。”項鍊究竟是掉在哪兒她都不知道,有沒有被沐劍晨拾到她也不知道,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可她還是冒險回到這兒,只因爲找項鍊的同時,更重要的是要知道外婆的下落。如果失去外婆,她還要那條項鍊有什麼用?
宮清城眉心微皺,“我會盡量爭取時間讓你去找,你自己把握時機。”
“好。”
車子停下,她隨着宮清城下車,蔣楓早已經主樓前候着,見到夏末時,他神情一凝,最終視線還是落在宮清城身上,“宮先生,晨哥已經久候您多時了。”
宮清城擡眸看一眼這個三層小洋樓,視線落在右邊遠處放在草坪上的休憩小桌和椅子時,說:“今天天氣不錯,空氣怡人,風景也不失優美,屋子裡悶得慌,讓沐劍晨出來,我們在那兒談。”
他往草坪邊走過去,夏末一行人也緊隨其後。
蔣楓臉色陰沉,沒辦法只好進去通知沐劍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