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凹陷的眼睛噙滿了淚水,縱使她又一次在生死關頭徘徊,可她一點也不怪他,“這不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派老張去找我,如果沒有老張給溫涼的那些線索,我現在可能在那荒無人煙的大山裡死掉了,清城,正是因爲你對我的不離不棄,正是因爲你對我的一心一意,才讓我一次又一次的扛了過來,我謝你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是你的錯?不要再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我們是夫妻,爲你做的一切都是我該做的,如果你要謝我,讓我情何以堪?你要記住,你的生命就是我的生命,如果我的世界裡沒有你,我的生活就是不完整的,你明白嗎?”宮清城動情地說。
這一番話完全不像宮清城會說的話,夏末就像看個陌生人一樣的看着他。
她的手觸在他依舊英俊卻有些瘦削的臉頰上,默默注視着這個她深愛的男人,正是因爲對他的那份愛,支撐了她度過一個又一個黑暗的夜晚,正是因爲對他的那份堅持,才讓她用堅韌的意志撐到了與他重逢的這一刻。現在,聽着他動人的情話,她的眼前一片恍惚,淚水滑落下來時,她輕聲說:“清城,我對你,真的這麼重要嗎?”
有些時候,她也會想,她究竟有什麼好的呢,能讓宮清城這樣優秀的男人爲之傾心?‘女’人總是喜歡胡思‘亂’想的生物,偶爾對自己的否定簡直是要命的,但是,宮清城的這番話讓夏末覺得心安。
宮清城忽而笑了,聲音很輕,卻很堅定,“你對我有多重要?怎麼說呢,如果沒有你,我情願死去,這樣,你瞭解了嗎?”
沒有你,我情願死去。
如此執着而深情的愛,讓夏末心頭一顫。
夏末笑了,笑得甜蜜而幸福,“清城,我愛你。”
一句話,六個字,就像暗夜裡突如其來的星光,璀璨了彼此的生命。
她就那麼直勾勾地注視着他,他微擡她的下頷,‘吻’她的額,‘吻’她的眼,‘吻’她的臉頰,‘吻’她的‘脣’。他想‘吻’去她所有的苦難,從此以後只有幸福和甜蜜。他讓她愛了這麼久,她卻苦了這麼久,如今他要把這些苦澀都‘吻’走,他要給她寵,給她愛,給她滿滿的溫暖和呵護。
她像個受寵若驚的孩子,總覺得那些直抵人心的情話來自於另一個世界,於是她喃喃地說:“清城,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不要再分開。還有,我很喜歡你的情話,以後,我想每天都聽到……”她羞澀的笑。
“那以後我每天都說,只要你不覺得‘肉’麻。”他‘吻’着她說。
“我纔不怕‘肉’麻,只要你自己不覺得噁心就好。”宮清城輕擁着她,聲音輕柔動聽,“末末,前段時間和你分開的時候,我每天都想你,沒有你在我身邊,我幾乎夜夜失眠。我以爲讓你遠離我就能讓危險不再靠近,可我還是錯了,很抱歉,因爲我的原因,讓你經受了這麼多的風雨。”
從他們最初相識到現在,細數那些磨難,宮清城覺得都能寫出一本曠世奇緣的小說了,然而風雨之後他們終於迎來了彩虹,他只希望從今往後他們的生活恬淡而幸福,再也沒有恩怨情仇,有的,只是富足的彼此擁有。
夏末環着他的頸,眼‘波’流轉着一絲俏皮的笑,像是思慮了很久一樣的問:“清城,問你個問題,你要坦白回答我哦。”
宮清城啄一口她‘精’巧的鼻尖,“你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能告訴我,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我的嗎?”從最初他對她的厭惡到彼此折磨,再到後來的重逢和冰釋前嫌,她好像,還從來沒有問過這個問題呢。
宮清城很專注很認真的思考了片刻,然後才說:“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你的,或許,是初次見面的那個雨夜,你落魄的模樣讓我爲之震驚,又或許,是在把你禁錮在身邊與你朝夕相對時。其實,愛情是最爲微妙的事情,因爲它會不知不覺的潛入人的四肢百駭,再也揮之不去。直到後來失去了你,我才明白,你對我來說已經是不可或缺的人了。末末,我的人生,幸好遇到了你,我很慶幸我沒有錯過你。現在,我要告訴你,你,夏末,是我宮清城唯一所愛,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代替你,擁有你,是我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事。”
他‘吻’上她柔軟的‘脣’,很輕柔很輕柔。
這個‘吻’帶着濃濃的愛意,那麼溫柔,如同‘春’風暖陽。
他低低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只有你,纔會讓我這般牽腸掛肚。”
這麼動聽美麗的情話,聽得夏末心跳浮動,臉頰飛上一抹紅霞,羞澀的模樣讓宮清城情不自禁的去‘吻’她,‘吻’得更深。
他將她放倒在‘牀’上,彼此深情相擁,但他不敢再莽撞,時刻小心着,怕‘弄’疼了她的傷口。他捧着她的臉,疼惜的‘吻’她,低聲說:“末末,等你養好了身體,咱們再生個孩子吧,再生一個像你這麼漂亮的小公主,我們一家人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
夏末抿着‘脣’點頭,再點頭,被他擁在懷裡。
宮清城捋着她鬢角的一綹髮絲,說:“這幾天又要委屈咱們的豆豆在爸媽那兒住幾天,我想和你待在一起,不被任何人打擾,好好享受我們的二人時光,儘管豆豆是我們的‘女’兒,我還是會吃醋,怎麼辦?我只希望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夏末無奈的笑,“說什麼傻話?豆豆可是咱們的‘女’兒。”
“我知道,但你陪她的時間比陪我的時間多多了,我不管,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補償我,我要每天24小時都和你在一起,一秒鐘都不要分開。”宮清城耍起無賴來也是特別的任‘性’,這一點夏末早就見識過了。
夏末笑得異常開心,視線落在熟悉的房間裡,她感覺放鬆,說:“回到家的感覺真好,這段時間好想好想我的家,家裡每一處都有你的氣息,清城,告訴我,是不是所有的恩怨真的都結束了?”
宮清城愛憐地‘吻’她,“都結束了,末末,真的結束了。”
夏末擁着他,享受着他‘胸’膛的溫度,兩個人的甜蜜時光,真的快樂得不像樣子。宮清城與她十指緊扣,說:“從現在開始,我要每天陪你吃飯,和你一起散步,曬太陽,陪你做你想做的事,你可以盡情的使喚我,把我當成傭人看也沒問題,你就是我的‘女’皇大人。”
“‘女’皇?那你豈不是公公小城子了?”
“小城子?嗯,也不錯,不過是個還沒有……那個的公公。”
夏末撲哧笑出聲來,笑得柔美溫婉。
陽光毫不吝嗇地傾灑進房間,滿屋的陽光如金子般閃耀奪目,她的臉在陽光的映照下泛着絲絲點點的金‘色’光芒,她輕輕擡頭,觸到他薄厚適中的‘脣’,他的手就放在她的腰間,讓她的身體與他完全熨貼,緊緊的擁抱,深深的‘吻’,舌尖纏繞溫度灸熱,他的指***她的髮絲裡,將她的‘脣’壓得更緊。
好久好久,他們沒有過這般親暱的舉動了。
兩人的氣息都瞬間急促起來,她的臉頰上染着緋‘色’如胭脂一樣的‘色’澤,看起來動人而又嫵媚。
宮清城像被她蠱‘惑’了一般,雙目灼灼凝望着她。
她是這麼的美,就算現在的她還沒有恢復從前的光彩照人,臉上還留有些許疲態,卻也有一種只屬於她的獨一無二的美,她的美,是沒有任何人能替代的。他輕喃按住她的手,將她壓在‘牀’上,兩人的身子契合得那麼緊,甚至讓她清晰地感覺到他的身體已經有了反應,她不由得頭皮有些發麻,臉上的緋紅更甚了。
“你真的瘦了好多。”與他相貼得這麼緊,越發感覺到他的清瘦。
“因爲思念成疾。”他語氣中帶了點撒嬌,這樣的他是她從未曾見過的。音落,他就乾脆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壓去,只是右手手肘支撐着他的身體,儘量讓自己不壓迫到她的傷口,輕輕地柔柔地‘吻’着她。
其實他或許瘦了一點,但畢竟是個身形高大‘挺’拔的大男人,被他這麼壓着,她覺得‘胸’腔裡的空氣都快被擠光,她快要窒息了。他身體稍稍挪了一下,順勢將她側摟在懷,兩人面對面,呼吸都糾纏在一起。
看到她的眉心有些許的擰結,他的心一疼,說:“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
她被吳老三擄走的時候,身上落下了傷痕,他一直沒有機會去細細的看,此刻,他想看那些受過傷的地方,那些新傷舊傷,都是因爲他才落下的。看到那些傷痕,他會更次提醒自己,他所愛的‘女’人爲了他承受了多少的傷痕。
可是夏末卻很是羞赫,緋紅着臉說:“很難看,別看……”
“不,我必須看,末末,在我眼裡,無論你怎樣都是好看的。”
“這真的是你嗎?”爲什麼他會說這麼動情的情話?她好喜歡這樣的他,對這樣的他連一絲一毫的抵禦力都沒有。
宮清城調侃着說:“難道這世界上還有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我看有可能,我認識的清城最開始就是個暴君,後來也是霸道總裁,再後來雖然溫柔了些,可也不像現在張嘴就是甜言蜜語,我和清城相處到現在,可是從來都沒聽到他說過這麼好聽的情話,先生,你究竟是哪位?”
“你丈夫,姓宮名清城,字小城子。”
“小城子?”夏末被他逗得噗嗤笑出來,他好愛這個人,愛得一塌糊塗。
可宮清城卻趁她樂開懷的時候,就解開了她身上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的解開。三顆鈕釦解開時,他已經看到她‘胸’前幾條細長的疤痕,她臉上的笑容凝滯,手輕輕摁住他的指,“真的要看?”
他溫柔的握着她的手,另一手繼續解開剩下的兩顆鈕釦。
那曾經白皙光潔如同剝殼‘雞’蛋般柔嫩的肌膚上,還有些淤痕未散,這些傷痕就像一把把刀,一下,又一下的‘插’在宮清城心上,讓他疼痛得幾乎窒息。他的指尖有些發涼,當輕觸到那些痕跡時,他的手有些許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