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歐陽啓迪放開凌媽時,凌媽目光含笑地盯着冷鬱希,又轉過去睨了一眼歐陽啓迪,揶揄道,“這位不會就是少爺口中喝粥的女生吧?”
冷鬱希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歐陽啓迪也被凌媽的揶揄,給搞得面紅耳赤,有些措手不及。
凌媽頭一次發現自家少爺經不起調侃,或者是因爲身邊站着的女孩是他自己所喜愛的緣故,她取笑了一番,便作罷,不再捉弄兩人了。
凌媽的白粥,熬得果真是新鮮美味,上頭鋪了些碎肉末,卻沒有腥味跟油膩,冷鬱希忍不住多喝了兩碗,喜得凌媽合不攏嘴。
喝完粥後,冷鬱希坐立不安,想要離開,這點歐陽啓迪也察覺到了,他跟凌媽告辭後,帶着冷鬱希驅車趕往醫院。
幸好歐陽啓迪的父母爺爺都不在家,不然還真不好下臺,單單歐陽家那一幫小孩跟傭人好奇的眼神,冷鬱希都覺得頭皮發麻。
歐陽啓迪在車內道歉道,“不好意思,先斬後奏了。”
冷鬱希深深吸了一口氣,嘆道,“再來一回這樣的驚嚇,我小命都沒了。”雖然知道歐陽啓迪是好意,是希望自己喝到美味,但跟驚嚇連連相抵,她寧可喝一般的得了。 ●ttk an ●c o
醫院輸液時,又碰到院長,院長那仿若一切都瞭若指掌的眼神,讓冷鬱希好氣又好笑,她想要解釋,又覺得跟外人沒這個解釋的必要,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輸完液後,歐陽啓迪問道,“下午還有沒事?”
冷鬱希一聽,忙拒絕道,“下午休息。”
“天天呆家裡,要悶壞的,不如----”
他提議被冷鬱希當下打斷,“沒有不如。”
他嘆了一口氣,似笑非笑地睨着她,緩緩啓脣道,“希,下午我跟一幫發小約定要去琉璃府邸,爲一個剛歸國回來的女孩慶賀,我想拜託你幫我一回,看在你我朋友的份上。”
歐陽啓迪都主動說了朋友兩字,又開口拜託,冷鬱希明白這下是真拒絕不得了,且不說之前一直都明裡暗裡承受他的幫忙,也沒有感謝過他,眼下他有困難,是朋友的話,還真要適時展示下情義。
“那不要太過分就好,那女孩要是想要揍我,你可一定要爲我解圍。”
冷鬱希事先叮囑道。
歐陽啓迪祈求拜託的事,話中又深藏玄機,擺明是那海歸女孩對他有意思,而他又不喜歡,需要拿自己當擋箭牌。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聰明。”
歐陽啓迪有些無奈,眉毛一揚,然後整張臉上的笑意都慢慢退散。
冷鬱希瞥了他一眼,但嘴角卻輕輕一揚,興致盎然地道,“本姑娘冰雪聰明,一點就透,你想要搪塞,也拿我沒法子。”
她笑起來,水漾的眸子如一泓清水,閃爍着耀眼的光芒,帶動整張臉的神色,有一股說不出的神采飛揚,迫人無法從她身上挪開視線。
如此張揚的冷鬱希,歐陽啓迪從來沒有見過,瞬間,目光絞在她身上,再也捨不得移開。
冷鬱希瞪了一眼目光灼熱略帶癡迷的歐陽啓迪,橫眉冷對喝道,“看前面,在開車,我大好的青春年華,可不能葬送在你的手中。”
歐陽啓迪這才依依不捨收回視線,暗歎一聲,這傢伙明明是懂自己心意的,偏偏每次都要找話題繞開,如此聰慧的冷鬱希,他真的是捨不得放開。
琉璃府邸是T市最大的一傢俬人高級俱樂部,實行的是會員制,會員每年要交千萬年費,享受的當然是頂級服務,當然,歐陽啓迪不會知道這是雷冥遠的地盤,否則只怕他是不會來了的。
琉璃府邸的顧客一般都是菁英名流、時尚達人。琉璃府邸設有私密紅酒雪茄吧、情調咖啡屋及奢華商務會議室,還有私人包廂等,內部陳設絕對的奢華考究。
此時,琉璃府邸最大的包廂內,已經齊聚了一幫人,都是十八到二十出頭,有男有女,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甚爲熱鬧。
冷鬱希跟歐陽啓迪進來時,還嚇了一跳,這裡頭的男男女女都打扮得衣冠楚楚,似乎將這裡當成了一個小型PARTY,而非是接風洗塵宴。
惟獨自己跟歐陽啓迪,穿的過於隨便,像是誤闖一般,但歐陽啓迪本人就有一股雅貴的氣質,就算穿的隨便,在這一羣衣香鬢影的人羣中,也不顯突兀,反倒是獨樹一幟,更顯得如一個翩翩王子。
純金色調的包廂,牆面採用純天然瑪瑙馬賽克鑲嵌。
質地上乘一流設計師設計的沙發包裹着數人,每個水晶茶几中都鑲嵌着一盞造型雅緻的射燈,紅酒微薰,奢華的品味低調呈現,傳遞給人一種別樣的奢華情調。
歐陽啓迪在他們這羣人眼中似乎頗有分量,當歐陽啓迪的手擱在冷鬱希的纖腰上,裡頭一羣人表情不一,有玩味的,有詫異的,有複雜的,有矛盾的,不過最多的是錯愕。
這一羣不是富家子弟便是。高。幹。子弟,冷鬱希眼波流轉,定在了主座上一個妙齡少女的身上,她先是目光閃爍,疑慮在明媚的雙眸間流淌,接着是落落大方站起來,走到歐陽啓迪跟冷鬱希面前,笑吟吟地道,“迪,這位不會就是你的新任女友吧?”
冷鬱希不遲鈍,當然發現了周遭的一羣人非但沒有因爲這少女的起身而鬆了一口氣,反倒是更加屏住了呼吸。
她暗思:眼前這少女估計是一個難纏的主,所以歐陽啓迪纔會拜託自己這棘手的任務,既然答應了,當然要扛起這項艱鉅的任務。
她沒等歐陽啓迪開口,淡淡一笑,“是啊,迪說要帶我來見見世面。”
忽明忽暗的燈光照射在她臉上,散發着如玉一般的瑩潤光澤。
她看着那少女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顯然是被自己打了個措手不及,仍舊笑眯眯地道,“迪以前不會經常帶女生來吧?這個傢伙,還信誓旦旦跟我保證過我是他的初戀,絕不是第二春。”
少女臉上更加蒼白了,冷鬱希暗笑,或許這少女也是強悍的,只是對於感情過於執着,也是這方面的新手,白白讓自己有了漏洞可鑽。
冷鬱希說完,就看到歐陽啓迪定定地注視着自己,那深邃的桃花眼中,泛起些許藏不住的情意,三分心動,七分動容。
冷鬱希真想撫額痛擊,不會弄巧成拙了吧?
那少女勉強的從嘴角擠出一個笑,“迪首次帶女朋友前來捧場,索鬱真是受寵若驚。先坐。”
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冷鬱希暗歎,這明明是一個高傲的少女,卻招受冷漠的對待,歐陽啓迪這人,明明溫和儒雅,待人彬彬有禮,對那些對他有意思的女人,總是不假辭色。
這雖然一方面保護這些少女不受深度感情的創傷,趁早碰釘子受傷,趁早防備,卻殊不知另一方面促使她們更快的成長,變得更加成熟。當然也有些女人是怎麼也趕不走的,比如眼前這位索鬱,自小青梅竹馬,這些年,憑着近水樓臺先得月,始終都沒能撼動歐陽啓迪。
但是她心中還是覺得比起另一些女人,歐陽啓迪對自己還是有些不同的,至少他從來就沒有擺過好臉色給其她女孩。
可是眼前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冷鬱希,卻讓她受到了威脅。她長相不俗,人也聰明,唯今之計希望家世那一關阻攔她進一步靠近歐陽啓迪。
歐陽啓迪是自己的,索鬱心裡想,這歐陽家老爺子對自己,向來不錯。
衆人坐下去之後,鍾無良朝着冷鬱希打了個招呼,笑嘻嘻地道,“冷鬱希,真沒想到啓迪能夠請的動你這尊足不出戶的大佛。”
冷鬱希嘴角彎彎的,笑容燦爛溫暖,拿起歐陽啓迪爲她倒的果汁抿了一小口,纔回道,“馮蕭奇同學,很高興能夠在這裡還能遇到熟人。”
馮蕭奇頓時錯愕,而歐陽啓迪爽朗一笑,低低的笑聲,似乎沾染了魔力,引得一干人紛紛不由自主將目光都轉移到他身上。
索鬱率先拿起一杯酒,遞給冷鬱希,接着又用手指指了指自己,一本正經的說,“今日是我回國的第一天,既然你是迪的女友,應該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吧?”
這一刻,空氣似乎都給凍住了,凝固在空氣中,仿若出現一些聲音,就格外突兀。
冷鬱希苦笑,這女孩分明是看歐陽啓迪遞給自己果汁,心聲嫉妒,纔會爲難自己,這急性腸胃炎,醫生囑咐忌諱的食物中其中之一便是酒精。
正躊躇,要不要接過來,那盛有琥珀色液體的高腳透明酒杯被歐陽啓迪接了過去,他從容一笑,“我女朋友身體不適,剛醫院回來,不能喝酒,這一杯,我代她喝了吧!”
他神色自然,晃了晃手中的晶瑩的液體,接着一仰而盡,這動作,在外人看來,率性而優雅,而冷鬱希餘光潑及處,索鬱眼底的妒忌又加深了。
冷鬱希總感覺這裡除了歐陽啓迪跟馮蕭奇外,其他幾個人對自己,還多少有些敵意,或許是索鬱跟他們相處過久,又或許是在他們眼裡,索鬱更適合歐陽啓迪這種世家子弟。
“索鬱,別耍小孩子脾氣了,過來坐,剛回國,一定要常常國內的佳餚,我前一陣子去國外,被漢堡薯條茶毒的日子跟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差不多。”
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站起,打圓場道,這男人明明是一張可愛的娃娃臉,但又讓人無法將他跟幼稚聯繫在一起。
冷鬱希分明從那人的眼中看到對索鬱的愛戀,只是索鬱一顆心都放在了歐陽啓迪身上,這複雜的三角戀,可以詮釋爲:我愛的人不愛我,愛我的人我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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