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總裁的復仇工具 大結局 (下)
爲了慶祝,冷鬱希強拉着雷冥遠去買了很多套裝,當然有自己的,也有雷冥遠的,寶寶的也買了不少。可謂是獨樂樂不如衆樂樂。
冷鬱希第一天去公孫集團報到的時候,起來很早,六點鐘就睡不着了,雷冥遠後來奚落她這是工作恐懼症。
冷鬱希起來的時候,將雷冥遠給弄醒了,她睡在內側,雷冥遠睡在外側,而且她整個嬌小的身子,將他給纏繞得緊緊的,雷冥遠已經習慣了她的睡相,也倒是睡得安然。
但是大清早,她爬起來,一定要將自己的一條腿從雷冥遠的兩條修長有力的雙腿中間拔出來,才能夠出去,不然她死活就賴在牀上了。
無可厚非,她不得不驚動他,主要是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
雷冥遠睡得很熟,他每天只有睡到七點纔會醒來,六點,他還在做着美夢。
冷鬱希在他臉上咬了一口,他吃痛,才動了動,這樣以來,她總算能夠好不容易解救出自己那痠麻的一條腿。
冷鬱希正想從他身上爬過去,瑩白的手腕被猛然的溫暖一把攥住,他分明是無意識的舉動,結果冷鬱希氣悶,而那個後知後覺的傢伙又睡過去了,還帶着她翻了個身。
冷鬱希掙扎了兩下,某男人抓住她不知好歹的雙手,醇醇好聽的嗓聲在她耳邊呵着氣,“安分點。”
明明是輕輕的低喃,冷鬱希卻覺得一向有規律的心跳聲驟然加快,沉睡中的雷冥遠側面對着他,棱角柔和了三分,看上去愈發的英俊起來,讓人挪不開視線,他的上半身是祼着的,大片的肌膚泛着古銅色的光澤,帶着致命的蠱惑。
冷鬱希哭笑不得,這個時候她還真不想跟他討論安分不安分的問題,她上班第一天,當然要起來準備充分,免得拿下什麼東西,被上頭罵個狗血淋頭。她如今身爲員工,就要做到敬業這一點。
轉念一想,她的視線爲何就這樣絞在他身上,移不開,這是否說明她色心大增,大清早的,她用不着看自家老公寬腰窄臀的好身材看到發呆吧。
努力,繼續努力要掙脫開他有力的鉗制,雷冥遠卻不爽了,對於身下那一具他熟悉迷戀的嬌軀,他完全是出於本能,要知道,男人的慾望大清早是最強威的。
冷鬱希沒想到雷冥遠迷迷糊糊伸手就來扒她身上一件黑色真絲睡袍,她身上這件其實跟雷冥遠的那一件是情侶裝,可惜,某人最近說什麼祼 睡有益身心健康,被冷鬱希嘲笑是山頂洞人般的返璞歸真。
冷鬱希急急攥住某人那隻向下遊移的手,讓他不要亂摸,容易擦槍走火。
雷冥遠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撐開睡眼迷離的又眸,藍色的瞳仁中,泛着淡淡的情 欲,還有茫然,好像還未察覺哪裡不對勁似的。
“老婆。”
他咕噥一聲,想要將手從冷鬱希手中抽出來,被捏住很不爽的。冷鬱希卻皮笑肉不笑地瞪着他,直到瞪到他頭皮發麻,俊臉上愈發茫然,“老婆?”
“我要起牀。”
冷鬱希好不容易憋出這四個字,那可是耗盡了她不少的氣力,剋制發無名之火。
雷冥遠擡手輕撥開她垂下額頭的發,打了個哈欠,聲音裡夾雜着沒睡飽的略微沙啞,“還很早呢。”他可是沒睡飽,還想要繼續睡。
“我今天第一天上班。”
冷鬱希重重咬着字,想要某人明白自己可是極度重視這件事情的。
雷冥遠眸色幽深了三分,估計是聽進去了,“你自己起來也沒必要弄醒我吧?”雷冥遠十分鬱悶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道。
“你看看你自己的腿。”
冷鬱希給了他提示,他以爲她願意這樣賴在牀上啊,罪魁禍首卻沒發現自己犯下的錯誤。
“噢……”
雷冥遠長長拖了一聲,然後還是沒有將腿移開。他心頭緩緩浮現一個疑惑,冷鬱希這傢伙會不會有了工作,連家都不顧。很有可能,虧他還支持,不會最後淪落到拋夫棄子的下場吧?
他清了清嗓了,“下班後,記住就要回家。”
“萬一要加班呢?”
冷鬱希倒是想得周詳。
“加班就推掉。”
雷冥遠強勢霸道地啓脣。
“喂,你不是我老闆,我如今還在試用期,你想要我連試用期都還沒做滿,就被辭退啊,那也忒沒面子了點吧。”
冷鬱希不滿地反駁。
“不過,我儘量。”
冷鬱希倒是乖巧,她一察覺雷冥遠神色有異,忙妥協,就怕他想出她無法抵制的招數來。
雷冥遠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那你先餵飽我。”
他還不忘討價還價。
“晚上好不好?”
被他拖下去,肯定要遲到,筋疲力盡,怎能投入到新環境、新工作。
“不好。”
雷冥遠一把推倒她,接着便是溫柔的攻勢,使她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霸道的熱吻燒光了冷鬱希的理智,他低低難耐的呻、吟,肌膚間相觸蕩起的電流,讓她只想要與他沉淪於那個只有彼此的世界中。
冷鬱希沉醉了,雷冥遠淪陷了。
彼此如藤蔓一般教纏,身體被這一波又一波的巨浪激起來的是揪心的疼痛和痙、攣般的愉快。
冷鬱希的心,不由狠狠的悸動,在這個激、情難耐的清晨,她覺得自己在他的熱情撩撥下,一點一滴的被攻城掠地,一點也沒有剩下。
激、情一次比一次激、烈,火焰燃燒的越來越旺,兩個人只想更加靠近對方,無論怎樣努力,還是不夠,靈魂的嵌合,在高、潮的最後一波衝擊中火速結合在一起。
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冷鬱希反倒是有些悵然若失,雷冥遠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不少的汗水。
冷鬱希大口大口的喘息,想要緩和自己的情緒,沒想到雷冥遠這下老神在在的瞄了下牆上的掛鐘,愜意地道,“某人上班第一天要遲到了哦。”
冷鬱希忙掠及牆壁,完蛋了,被雷冥遠在牀上滯留太久,將上班忘卻的一乾二淨了。她蔥白細嫩的手指,狠狠掐上雷冥遠性感修長的大腿,直到他吃痛地喊道,“放開。”
冷鬱希這才覺得有報仇後的快、感,她來不及跟他多計較,匆忙撿起地上被扔得好遠的睡袍,胡亂套上,就往浴室奔去,只有半小時了,竟然跟雷冥遠在牀上躺了個把小時,這說出去都要羞死人了。
躺在牀上的雷冥遠,滿足地眨了下長睫,這也算是夫綱重振的一項嗎?
冷鬱希匆忙進的浴室,又匆忙回來,刷牙照鏡子的時候,冷鬱希發現脖子上被種了好多個草莓。
這斑斑紫紫的痕跡,冷鬱希真的是欲哭無淚,她要穿的是套裝,雖說是三月了,還是不能圍圍巾,她又不喜歡絲巾,所以家裡沒有絲巾。
第一天上班,在遲到前一分鐘趕到,冷鬱希還飽受了一陣炮轟,因爲她的上頭--梅大工程師有個惡習,喜歡助理在他上班的時候,將資料都整理好放在他面前,饒是她是個剛上門的助理也不例外,被劈頭,兇巴巴地罵了一陣子。
冷鬱希從來沒有被人這麼罵過,一時覺得有些委屈,清澈的眸內卻是噙着一抹倔強,她是不會就這麼沒面子地哭出來的,雖然鼻子酸酸的,真有痛哭流涕訴說委屈的衝動。
梅大工程師離開後,辦公室很多人用同情的目光看她,她倒是坐了下來,認真將梅大工程師佈置的任務,一項一項地完成。
在中午的時候,她飯也不吃,還是繼續忙碌着手頭上的工作,同個辦公室有個男同事看她漂亮,便過來好心告訴她,“梅大工程師因爲忙於工作,老婆跟人跑了,所以他對女的一向是能罵便罵,別想指望他能夠憐香惜玉了,所以你要保重,上一個助理也就是這樣被他罵跑的,多半是熬不過三個月,上個助理熬了半年,我們十分看好她,沒想到她相親一成功,就辭了工作,回家當全職主婦去了。你若是真想要做這份工,一定要練就左耳進右耳出,梅大工程師的嘴巴很毒,總裁都找他過去談了好幾次話了,死性不改,若不是他是實力派,總裁八成也不想讓他繼續呆下去,辦公室沒一個是待見他的。你多保重。”
男同事飛快地跑了,冷鬱希這才發現梅大工程師不知道何時站在門口了,拿他那銳利迫人的眼睛四處一瞄,個個都規矩地低頭努力做事,似乎忘記了現在是午休時間了。
可見梅大工程師的權威,是毋庸置疑的。
冷鬱希因爲擡頭,被梅大律師抓住了小辮子,又被狠狠罵了一頓,衆人同情的餘光還是給予 了她無限的安慰。
她坐回位置,並沒有耷拉着腦袋,反倒是越挫越勇,她覺得一定要讓梅大工程師刮目相看。
下午一點鐘的時候,冷鬱希終於將手頭的資料給整理好了,她的效率,其實已經很高了,就是剛開始不太習慣,適應了兩個小時後,倒是得心應手上來了。
冷鬱希將資料都擺放到梅大工程師面前時,他竟然一眼都不看,直接推到一邊去了。
冷鬱希本想等到他目瞪口呆,沒想到什麼也沒等到,腮幫子鼓鼓的回到座位,肚子咕嚕咕嚕地開始謀反了。
同事倒是好心給她提供了一袋餅乾,她吃了幾片,梅大工程師又忽然叫她,她急急過去,某人又丟給她一大袋資料叫她整理,非要讓她抽不出分秒的閒暇時間。
冷鬱希回到座位,她幾乎是重重將那袋資料摔到桌上去的,心頭的憤懣無處發泄,這梅大工程師,根本就不是男人。想她打定主意好好來實踐工作的,學習工作經驗,但也沒必要頭一天就將她當牛使吧,忒不仁道了。
冷鬱希受氣歸受氣,她可不想頭一天就走人,畢竟經歷了筆試面試兩大關,闖進來的。
下班的時候,大家都走了,她忍飢挨餓再繼續熬了一個小時,總算完成了手頭的工作,將東西丟到已經離開的梅大工程師桌上,這樣明天他一來上班,便能夠看到了。
冷鬱希頭一天上班,回到家,雷冥遠已經回來了,正陪着兩個寶寶玩,在玩積木,雷蕭跟雷凌兩個小傢伙坐在絨毯上,各自面前都是一堆的積木,雷冥遠翹着二郎腿,舒服地伸了個大懶腰,偶爾伸手指點他們下,指出錯誤,當然是用手,而不是用嘴,小寶寶們還不太聽得懂大人的話。
看到冷鬱希回來了,雷蕭大寶寶忙從地上爬起,小小的身子忙向媽媽奔去,雷凌也是,兩個人幾乎是在比賽賽跑,儘管冷鬱希就在玄關,離得不遠。
“媽媽……”
“媽媽……”
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起來,奶聲奶氣的,冷鬱希差點被兩個小傢伙撞到身後去了。
她手好酸,但還是不想要破壞這兩個小傢伙的熱情,將他們抱了起來,這兩個小傢伙長得白白胖胖,個頭大個起來,不是原來醜醜小小的,她抱得有些吃力。
走到沙發前,丟了一個給雷冥遠,自己抱了雷蕭大寶寶,她總覺得雷凌小寶寶比較圓滑,比較會諂媚,還是雷蕭大寶寶比較好應付。
雷冥遠抱了雷凌小寶寶,在他紛嫩的臉頰上親了下,冷鬱希瞧到雷凌小寶寶扭過他的小腦袋,擦去了某人留給他的口水,然後又滿臉笑意地轉過來。
冷鬱希哭笑不得。
“爸爸。”
雷凌小寶寶的聲音弱了不少,因爲擡頭瞧見了雷冥遠凌厲的目光,似乎對他私底下的行爲,十分的不贊同。
爲了彌補,雷凌小寶寶搖晃着站在雷冥遠的膝蓋上,紛嫩的小腳心踩着某人硬邦邦的膝蓋,胖乎乎的小手捧起雷冥遠的下巴,在兩夫妻莫名其妙的眼神交流下,雷凌小寶寶獻給了爸爸一記啃咬,印上的是雷冥遠弧度優美的薄脣。
雷冥遠只感到脣上一記啃咬,如同小寶寶在咬着奶瓶的時候,那表情確實是這樣的。
冷鬱希忍不住笑了出來,覺得渾身的疲憊消失殆盡了。
雷凌小寶寶這一出精彩絕倫的好戲,讓她心情豁然開朗,梅大工程師加諸到她身上的倦怠,都被雷冥遠目瞪口呆的這一副模樣給雷到了,或許,更直接的說,是小寶寶這出人意料的行爲。
冷鬱希正要嘲弄兩下雷冥遠,雷蕭小寶寶也急着站起來,也不甘示弱,給媽媽獻吻。
“寶寶最近沒看什麼刺激的電視吧?”
冷鬱希朝着還在廚房裡忙碌的王媽問道。
“沒有。”
王媽很絕對地回道。
冷鬱希有些頭痛地盯着雷冥遠懷中那個,有些擔心地道,“老公,我們家小鬼頭、性、取向應該沒有問題吧?”
雷冥遠一蹙眉,冷鬱希挑眉朝着雷冥遠曖昧地笑笑,“最多父子戀。”
“爸爸……媽媽……”
雷凌小寶寶又開始咿呀咿呀說話了,雷冥遠跟冷鬱希卻是聽得滿頭霧水,他那雙胖乎乎的小手在比劃着什麼,一下子指着冷鬱希,一下子又指着自己。
最後當他指着爸爸的薄脣,指着媽媽的櫻脣,冷鬱希才恍然大悟,敢情雷冥遠恣意在寶寶面前玩親親,被寶寶瞧見了,還學以致用,真是雷的人裡外皆焦。
“先生,夫人,可以用餐了。”
王媽已經將飯菜都端上了餐桌,出來說道。
冷鬱希決定先將所有的事情放一放,她快餓過頭了,在餐桌上一屁股坐下,她就開始狼吞虎嚥,看的雷冥遠也跟着胃口大開,不過,多少還是有些納悶,“你今天胃口怎麼這麼好?”
“工作。”
冷鬱希間斷地交代了下,工作真是害人匪淺,她中飯都沒吃,就開始忙死忙活了。
“工作還適應吧?”
雷冥遠漫不經心地問道,應該還行吧,沒聽到她說抱怨。冷鬱希當然也不說出那些惱人的煩心事,她夾了塊雞翅,狠狠咬了幾口,當那塊雞翅就是梅大工程師。
“還行。”15e9f。
冷鬱希絕口不提,免得自己說漏了嘴。
吃完之後,冷鬱希去泡了個熱水澡後,就跑上牀了,累死了。
雷冥遠將她的反常都收入眼底,他沒有跟進臥室去,反倒是坐在沙發上悠閒地看電視,偶爾看下雷蕭跟雷凌小寶寶,兩個小傢伙似乎在玩躲貓貓的遊戲。
等到他發現異常的時候,雷蕭大寶寶手頭不知道拿了個什麼東西,這湊近猛然一看,分明就是當初在倫敦超市幫冷鬱希挑選的防、狼、噴、霧。
雷冥遠正要伸手去奪,雷蕭大寶寶不知道按了某個東西,沒想到反倒噴向雷冥遠了。
當下雷冥遠猛地退避三尺,被那噴霧給刺激到淚流滿面。
雷蕭大寶寶終於發現爸爸的怒火波及了,丟下了那瓶防、狼、噴、霧,雷凌小寶寶也好奇不已,低頭就要去撿,雷冥遠三步並作兩步,忍住自己整張臉的不適,用力一把將東西撿了過來,放到高高的地方,讓這兩個小子夠不着。
他抓過雷蕭,就是一把扯掉雷蕭大寶寶的褲子,露出白嫩嫩的小屁屁,雷冥遠的大掌毫不憐惜,就這樣重重拍了好幾下,雷蕭大寶寶倔強地噙着眼淚,不哭,委屈地瞪着他,雷冥遠有些無奈,這小傢伙跟他媽媽的表情很像,讓他下不了更狠辣的毒手,只好罷手。
雷凌小寶寶這下倒是發揮同胞情誼,不知何時跑進臥室去了,小手猛推牀上躺着死豬一般的冷鬱希,某人已經睡死過去了。
雷凌小寶寶漲紅了紛嫩的小臉,使出吃奶的氣力,整個人爬尚了牀,然後抓起冷鬱希的一把頭髮,在她的鼻尖掃來掃去,想要喚醒她,拯救可憐的雙胞胎哥哥。
冷鬱希在兩根頭髮鑽進鼻孔間,很不情願地醒來,她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伸腿,將那個調皮搗蛋的傢伙在迷迷糊糊的意識間給掃下牀了。
幸好臥室內的地毯鋪的夠厚,雷凌小寶寶被踢下去,雖然痛痛的,但是還是忘記了哭泣,他只有一個感覺,就是自己忽然飛了起來,然後又墜了下去,屁股着地,他傻愣着盯着地面,還在意猶未盡地回想剛纔驚險的剎那。
冷鬱希等到看清楚地上坐着的那個小小的人影,訊速爬了下來,抱起被當作球踢飛的雷凌小寶寶,誘哄道,“寶寶乖,不疼不疼。”她不說還好,一說雷凌小寶寶就委屈地瞠大圓溜溜的大眼珠,然後往她香軟的身上蹭。
冷鬱希將他抱上牀,“寶寶一起睡覺覺。”
雷凌小寶寶,就這樣依偎着媽媽香軟的身體,聞着媽媽身上好聞清新的沐浴乳味道,慢慢進入了夢鄉,在夢中,他看到了雷蕭大寶寶,看到他跟自己哭訴爸爸好殘忍。
雷凌這一睡,徹底已經將自己進臥室弄醒媽媽的初始目的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而外頭的雷冥遠已經將雷蕭大寶寶抓回他的嬰兒房了,雷蕭大寶寶坐在牀上,沒有吭聲,而雷冥遠罔顧他,直接進浴室打理自己,他可謂頭一次嚐到了被防、狼、噴、霧噴射的下場,真是痛不欲生,怪不得這麼受女人的歡迎。
雷蕭大寶寶也知道自己犯錯誤了,在雷冥遠進浴室後,他搬開自己的小枕頭,數着枕頭底下的藍寶石,心情這下才有了好轉。
在聽到浴室開門聲響起的時候,他立刻將自己的小枕頭跟藍寶石迴歸原位,一個訊捷的動作,自己乖乖躺好,印有機器貓的小被單也被他扯到身上,不過,雷冥遠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雷蕭大寶寶拱起自己小小的身子,背對着自己,似乎睡着了。
等到他走近的時候,英明神武的老爸終於發現兒子的不正常了,雷蕭大寶寶竟然小小年紀就學會騙人了,在假寐,他呼吸顯然是因爲自己的靠近而急促,不再是他以往的均勻。
雷冥遠蹙眉,坐上牀沿,雷蕭大寶寶依舊假寐着。
雷冥遠修長溫熱的指腹撫上雷蕭大寶寶滑膩的臉頰,發現了個蹊蹺,雷蕭大寶寶上脣咬着下脣,似乎還有些緊張麼,裝的不太像。
雷冥遠似乎也很享受撫他那張臉,最後發現雷蕭小朋友還很有毅力,無論他怎樣逗弄,他死死閉着眼,不睜開。
雷冥遠也爬上牀,雷蕭的小牀實在太小了,他的長腿只好曲起,將他小小的身體給抱進懷中,心頭是又氣又惱,沒想到中了這小傢伙的防、狼、噴、霧,想到這裡,眼睛又是火辣辣的一陣疼痛。
雷蕭胖乎乎的小身子立刻在雷冥遠的懷中蜷縮起來,後來還真昏昏沉沉睡了過去,整個小身子趴在雷冥遠的胸前,雷冥遠也跟着睡了過去,本來是想要等某人主動醒來,沒想到自己輸給某人了。
當他將那個小身子放回牀上去的時候,他忍不住皺了皺眉,低頭看到的便是身上這件襯衫胸前一片黏糊的蠕溼,那是某個小傢伙的口水。
雷冥遠盯着牀上那個睡得昏天暗地,就算把他抱走賣掉,估計還在沉睡的小傢伙,極度無語。
長長的睫毛顫動,雷冥遠以爲他就要醒來了,嚇了一大跳,還好這傢伙翻了個身,又繼續睡去。
雷冥遠走到一邊的桌上抽了張紙巾,小心擦拭去他被口水滋潤的波光粼粼的紅潤脣角,才小心闔上門。
一邊脫去上身的襯衫,他丟到一邊,然後裸着上半身推門進自己的臥室,大牀上,冷鬱希將雷凌小寶寶擺明當成了抱枕,她的睡相極差,竟然將小傢伙的肚子當成了枕頭,而雷凌小傢伙也沒有甦醒的跡象。
他不禁苦笑,沒有打開落地燈,稍稍拉開窗簾,外頭銀色的月光絲絲縷縷鑽了進來,斜斜照到牀上,那兩個一大一小的臉上,也浮現柔和的光暈,色澤瑩潤。
雷冥遠在月色的照耀下,偷窺了下腕間的手錶,凌晨一點鐘了,沒想到自己在雷蕭那小傢伙那裡折騰了這麼久。
雷冥遠進浴室衝了個澡,整個人清醒很多,他神色清爽,將冷鬱希的腦袋從雷凌小傢伙的肚子上搬開,沒想到在他還沒有困住她的時候,她伸一個手,又將雷凌小傢伙抱了個滿懷,而那個睡得稀裡糊塗的小傢伙在冷鬱希的懷中蹭了蹭,又安穩地睡着了。
雷冥遠無奈,暗想,就放任他們算了,自己也躺了下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雷冥遠頭一個醒來,發現冷鬱希跟雷凌兩個傢伙怎麼又成了昨晚那個樣子,冷鬱希又枕着雷凌小傢伙的肚子,而雷凌小傢伙白嫩的小腳心踹着的,正是他高蜓的鼻樑。
他小心翼翼挪開他那隻欠扁的小腳心,包裹住那團冰涼,或許是房內的空調溫度不是很高,反正那隻欠扁的小腳心有點冰涼,雷冥遠的手心倒是熱乎乎的,冷熱交加,雷凌小寶寶倒是被刺激到了,當下幽幽轉醒。
他伸出紛嫩的小手心,正想要揉下那雙睡眼惺忪的眼睛,卻莫名停在了半空,因爲他發現他的小腳心,竟然--竟然被爸爸的巨掌包裹着,爸爸脣角逸出一抹笑靨,似笑非笑地睨着自己,修長的手指,在自己的腳心畫着圈圈。
這個時候的雷凌小寶寶,詫異地張大了小嘴,那嘴裡,能夠塞入一個鵪鶉蛋。
他猛地抽回自己的小腳,可是發現沒有力氣,媽媽把他的肚子當成了枕頭,小手忙猛拍媽媽的臉,雷冥遠饒有興趣地盯着兩個人的表演。
冷鬱希總算不是死豬,能夠被叫醒,雷凌小寶寶指了指還在爸爸手中的小腳心,很委屈地叫了一聲“媽媽……”
冷鬱希母性大發,一屁股坐起,忙將雷冥遠手中的小腳心搶了過來。
“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玩。”
她咕噥一聲抱怨道,然後扭了扭痠麻的脖頸,自己爬了下去,牙七點了,還真能夠睡。
還是早點到比較好,想到那個黑臉梅大工程師,她心情就開始沉重起來,有些懷疑自己是否有被虐傾向,明明昨天白天累死累活,還詛咒人家來着,昨晚卻一夜好眠,連個噩夢都沒做,不然在夢中狠狠欺負回去。也是一件痛快的事情,看來還欠缺火候。
冷鬱希進浴室後,雷冥遠懶洋洋地將視線轉移到雷凌小寶寶身上,他身上穿着是一件黃色的衣服,上頭有一頭威風凜凜的老虎,揮舞着拳頭,還真有林中之王的氣派。
雷冥遠是躺着的,而雷凌小寶寶又手撐着牀單,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瞪着雷冥遠,想要在氣勢上扭轉下弱勢。
雷冥遠右手的食指慢悠悠地摩挲着自己微微泛起清渣的下巴,然後伸出那隻食指勾了勾,朝着的方向當然是雷凌小寶寶的。
雷凌看到這個動作,兩道小小的眉頭忍不住皺起,仿若還在沉思,盤算着是否要靠近。
雷冥遠笑米米地看着他,雷凌覺得爸爸有話要跟自己講,但是他那笑米米,怎麼看上去那麼殲詐。反正雷凌小寶寶提心吊膽着,沒有前進,反倒是靠着敏銳的直覺,往後退。雷冥遠正要喊住他,他要是再退一步就要掉下牀去了,小屁屁就要遭殃了。
雷冥遠來不及阻止,雷凌小寶寶屁屁重重着地,狠狠摔了一跤,真的可謂是在猝不及防間。
這下,對着的不是溫柔的媽媽,雷凌小寶寶哭了起來,冷鬱希正刷着牙,滿嘴的泡沫,衝出來探情形。
她還不忘動了兩下手中的牙刷,含糊不清地瞪着牀上的雷冥遠,他那是什麼表情,捉摸不透……
冷鬱希指了指地上嚎啕大哭的雷凌,又轉進浴室去了,示意雷冥遠去哄哄他,冷鬱希最討厭的便是小孩了的哭聲,哭聲老是容易讓她得健忘的毛病。
雷冥遠無奈地伸了個懶腰,隨手在牀頭櫃上抽了一紙巾,修長的雙腿終於踏到地上。
他走了幾步,走到那個哭得眼淚跟鼻涕混合成一團的小傢伙面前,好心地遞給他,沒想到費列列封小寶寶惱羞成怒了,他扭過頭不理會雷冥遠,甚至搶過他手中的紙巾,在紛嫩的小手心中揉成了一團,然後看也沒看,就丟得老遠。
又兀自生氣起來了。
冷鬱希出來的時候,那小傢伙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雷冥遠竟然也不出聲安慰,一隻手正拿着一盒餐巾紙,那小傢伙看也不看,就扔了,揉成一團球扔,冷鬱希正好被砸到。
她鬱悶地盯着滿地凌亂的紙團,極度的無語,這都什麼跟什麼了,這一對父子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冷鬱希又接住一個差點砸到自己的紙團,走到雷凌小朋友面前,蹲下,伸手接過雷冥遠遞過來的兩張紙巾,小心將抽泣着的雷凌小朋友臉上噁心把拉的淚水跟鼻涕給擦掉。
望着那雙紅通通的雙眸,藍色的小瞳仁顏色都因爲委屈變了,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氤氳泛起,很快,一滴晶瑩、豆大的眼淚便很快在眸角凝集,剎那間,滑落、流淌、蔓延、就這樣成了一片水流。
雷凌小寶寶見媽媽的動作這麼溫柔,對比下爸爸的粗魯,頓時覺得委屈,小肩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雷冥遠也跟着一抖,因爲冷鬱希轉過身來了,雙手叉腰,跟潑婦罵街似的,但是更絕的是她知道用什麼法子來制住他。
冷鬱希既不動手,也不動口,那一雙清冷的雙眸就這樣專注無比地盯着他,連雷凌小寶寶都忘記了哭泣,望着爸媽四目相對,仿若在他們相對的空間中,有一股強烈的電流,在來回穿梭,令人忍不住想要退避三尺,他想要跟他們保持距離,免得也被波及,成爲一隻無辜的替罪羔羊。
可是,一歲多的雷凌聰明歸聰明,思想到底是純潔無垢的,兩個人算起來都是他的親人,雖然目前他覺得媽媽佔上風,但是爸爸比媽媽高多了,也壯多了,很可能會轉敗爲勝。
反正他小小的心中,最喜歡的那個人是媽媽,雷凌揮舞着小拳頭,邁着小短腿,坐到地上,對着雷冥遠的小腿,就是一陣猛擊,寶寶的拳頭猶如雨點似的,落在雷冥遠的小腿上,沒有絲毫的痛覺,輕飄飄的,倒是雷凌小寶寶拳頭經不起碰撞,將雷冥遠的小腿當成了沙包,練了半晌,低頭髮現小拳頭紅了,他又哭了起來。
冷鬱希跟雷冥遠兩人專心於目光對峙,誰也不服輸,沒想到寶寶哭了起來。
冷鬱希忙急急望去,發現雷凌小寶寶正將鼻涕跟眼淚擦在雷冥遠的小腿上,雷冥遠本來還沒注意到,這順着冷鬱希的視線看下去,藍色的瞳仁劇烈一縮,繼而浮現兩簇越燃越旺的火苗,他毫不客氣、一手將雷凌這個搗蛋鬼給拎了起來,揪住的是他這件小老虎的領口。
“媽媽……”
“媽媽……”
雷凌小寶寶也不笨,被揪住,懸掛在空中,小小的身體輕飄飄的,他忙喊救命。
冷鬱希忙伸手從雷冥遠手中搶人,雷冥遠偏偏身子一側,雷凌小寶寶又跟冷鬱希拉開了距離,實則,雷凌小寶寶是在空中晃盪了一圈,若是在湖中,肯定會蕩起一圈旖旎的漣漪。
“雷冥遠……”
冷鬱希吼了一聲,瞄了一眼牆上的鐘,七點二十了,她,她……很有可能要遲到……
“雷冥遠……”
雷凌小寶寶奶聲奶氣地跟着叫道,聲音中帶着哭過後的沙啞跟哽咽。
雷冥遠忽然鬆了雷凌的衣領,冷鬱希眼疾手快,忙接住了雷凌小寶寶,不然他的小屁屁在不到二十四小時內要第三次遭殃。
冷鬱希忽然笑了,她抱着可憐的雷凌小寶寶,幫他整理好小衣服。
門,似乎被推開了,鑽進來一個鬼頭鬼腦,探進來的雷蕭大寶寶,他看到房內有人,忙綻放笑顏,朝着冷鬱希奔了過來。
冷鬱希最後還是哄了下兩個小寶寶纔出門,等到她到公司的時候,果真遲到了,遲到了五分鐘。
別小看這五分鐘,梅大工程式師那毒舌又開始新一輪的發威,冷鬱希聽到最後,發現了一個問題,梅大工程師那些罵人罵得狗血淋頭的詞彙很少用到粗魯的髒話,但是一句話組成起來,卻是字字罵到你鼻子發酸,委屈的時候,冷鬱希這個時候,倒是心頭覺得跟雷蕭雷凌兩個小傢伙委屈的時候相差無幾。
接下來的一個月,冷鬱希被梅大工程師用作苦力,做牛做馬,但是她學乖了,早上帶着的是王媽備好的便當盒,這樣不至於沒時間出去用餐,好歹也省下了出去買便當的時間。
冷鬱希在梅大工程師的折騰下,越做越勇,三個月的試用期終於成功通過了。
當然這三個月來,雷冥遠十分不滿,因爲冷鬱希爲了工作,都快到達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加班且不算於內,晚上經常帶着厚厚的資料,霸佔他的書房,將她趕回去睡覺後,半夜三更,自己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的位置空蕩蕩的。
每一次,半夜醒來,還要去書房將那個傢伙揪回來,熬夜對身體不好,她就算再熱愛這份工作,也不能這樣下去,若真是這樣下去,身體肯定要被拖垮。
冷鬱希本來每天的交通工具是公交,若是遲到的話,那便是出租車,第一個月下來,她就發現她試用的工資,還不夠路費,典型的入不敷出。
雖然還有存款,當然還有一個很有錢的老公,但是冷鬱希堅持自力更生,覺得想要買輛車代步。
最近報了個駕照班,週末跟不加班的晚上都泡在上頭了。
“買什麼車?”
雷冥遠有些好奇,發現冷鬱希在翻着一本厚厚的汽車雜誌,雖然之前她就跟自己商討過買車的問題,也不算是商討,是稍稍講了下準備買車這事,但一直沒有賦予實際行動。
這下看她果真起了興致,雷冥遠也忍不防想要幫她指點一二。
“不會吧,買這車?不行,這車性能不好,買個高檔點的跑車吧,那車性能不錯,也有迷你型的,適合女生開。”
雷冥遠覺得車的性能很重要,曾經出過車禍,靠車的性能保住生命,他偶爾想起,便是心有餘悸。
“買跑車?不好吧,太貴了。”
冷鬱希暗想,她試用期的工資也就六千五,轉正了暫時是八千五,工資跟工齡成正比,梅大工程師的薪資是自己正式工資的五倍,或是程序由他編寫,那還有利潤分成可拿。冷鬱希覺得怪不得梅大工程師工作起來這麼拼命,連家都無法顧及。
不過想想,這比那些有閒錢跟閒暇去花天酒地的男人好多了,梅大工程師肯定是經歷了一段痛不欲生的癒合期。不然,他對於女人也不會憎恨到這種地步。
她想起第一天,自己脖子上被雷冥遠種的草莓,以爲梅大工程師沒看到,沒想到隔了一星期,他倒是提醒自己,“以後注意下蚊子。”那個時候,冷鬱希倒是真的半晌沒有理解梅大工程師所謂的幽默細胞。
若是開個跑車去上班,冷鬱希覺得肯定要被人家當做傍大款,進出公司肯定會有同事看到,若是被梅大工程式師瞧見,肯定又少不了賞給一頓排頭吃。
以她如今的薪水,開甲殼蟲都算是有些奢侈了,她可是剛進來又沒經驗的新人,畢業不久,難道說家境霍綽?
“買個寶馬小跑吧?”
冷鬱希躊躇了下。
“要不蘭博基尼,要不蝙蝠,兩個車子隨便你選一款。”
雷冥遠堅持道,頓了頓,目光變得犀利起來,“不然你就乘公車,天天遲到。”
冷鬱希下定買車的決心,是因爲不想成天淪爲辦公室的笑柄,天天被罵,雖說同事已經習慣,她自己都覺得心頭淤積了不少怒意。
“你瘋了麼?你以爲我是你啊,這麼大牌的開這麼好的車子,出入不成正比也。”
冷鬱希決定若真有人問她怎麼能開這麼貴的車,她就說家境優渥得了。
當冷鬱希駕照考出來的時候,雷冥遠便丟給了她一把車鑰匙,冷鬱希納悶地問道,“這是什麼?”
“車鑰匙啊。”
雷冥遠丟給了她一個白眼,這女人腦袋生鏽駑鈍了,這麼不開竅了,上頭還有一個精美的蘭博基尼的鑰匙扣,這還是他精挑細選來的,爲了回贈她曾經送給他那個蘭博基尼的鑰匙扣。
這到底也算是禮尚往來。
冷鬱希反應過來,愣了下,“你送我車?蘭···蘭博基尼?”語氣有些結結巴巴。
她還沒去看呢?怎麼車子就到了。
“在地下車庫,我的停車位旁邊,情侶檔也不錯。”
雷冥遠很滿意冷鬱希流露出來的詫,但是掩下眼睫,倒是有些疑惑,怎麼一點欣喜跟激動都沒?還是被嚇到了?
“那我把錢還給你。”
冷鬱希當下脫口而出。
雷冥遠立刻沉下臉,就沒指望她露出欣喜跟激動,但也不曾料到他滿心歡喜爲她選車、選鑰匙扣,得來的是這麼一句冷冰冰的話,他們是夫妻,爲何要分得這麼清楚?
他也知道她買得起普通一些的車子,但是這跟他送她車,道理是截然不同的,感覺也是不同的,爲何這個女人平時明明很精明,這個時候卻笨的要死,笨到他想要伸手掐死她,讓閻王來給她上堂啓蒙教育課?
“爲什麼我說要的事情,你都說不要?”
雷冥遠眯起眼睛,很不悅地道。
“你說你不要婚禮,你要等歐陽啓迪一起結婚,我忍了,你說不花我的錢,我也勉強忍了,你說你寧可遲到不要我送你去公司,這事我也不跟你計較,我送你車,你竟然想要還我錢,我真忍無可忍了。”
不在忍耐中滅亡,他必定是在忍耐中爆、發。雷冥遠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幾乎是咬出來的。
冷鬱希咕噥一聲,抱怨道,“可是……”
“可是什麼,沒有可是。”
雷冥遠十分霸道地打斷她的下文。
冷鬱希委屈地瞪着他,可是車子真的很貴誒,貴到吐血不說,算了,好歹也是老公的一番心意,不還就不還。她只是覺得若是自己出錢,真要撞到電線杆,也不會心疼,若是他送的,肯定想要細心呵護,注重車子的保養,多麻煩,不然他肯定又會找茬說她一點也不珍惜他送的東西。
冷鬱希的手心觸及那把車鑰匙上的鑰匙扣,蔥白的五指摩挲着上頭的標記,心頭一陣甜蜜,這比他送車子的感覺還好。
“這是不是你選的?”
冷鬱希晃了下手中的車鑰匙跟鑰匙扣,一語雙關地問道。
雷冥遠大概真的聽懂了她的暗示,竟然微微不好意思地偏過了頭,冷鬱希這下來了精神來,纏着雷冥遠問東問西,直到將他弄到不耐煩,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法子讓她無法繼續撒潑下去,那就是堵住她的嘴,狠辣的一記舌吻,靈活的長舌在冷鬱希的口腔內纏繞着她的丁香小舌,直到將她吻到窒息方纔罷休。
冷鬱希伏在他結實的胸膛前大口大口的喘息,整張白晳的小臉一片緋紅,那一雙清澈的雙眸愈發明亮起來,猶如夜晚星空的璀璨繁星,一閃一閃魅惑着、引、誘着人去犯罪,想要進一步親密的接觸,想要進一步靈魂的交流……
最後雷冥遠什麼也沒做,除了在她捲翹濃密的睫毛下印下一記輕吻,當冷鬱希擡頭望去,雷冥遠那一雙藍色的瞳仁中,浮現的是滿滿的寵溺,令人只想永遠沉醉下去,不想要掙扎起來,沉淪於其中……
“爸爸。”
雷凌小寶寶的聲音由遠及近,他身邊的雷蕭大寶寶仿若站在一旁看好戲,看了很久,他大眼圓睜,紅潤的小嘴啃着手指頭,小小的眉頭擰緊,仿若在思考一件極其嚴重的事情。
雷凌小寶寶胖乎乎的身子逐漸靠近,他好像是剛從牀上下來的,睡飽了,不過大眼迷離,一隻小手還在不停地挫揉着自己的眼睛,想要更加清醒一些。
冷鬱希急急忙忙從雷冥遠身上跳開,怒瞪了他一眼,估計又給寶寶造成了不良影響了。
雷冥遠倒是不慌不忙將一張報紙遞給冷鬱希,還不忘指着上頭,叮囑道,“好好看看。”
特敏雅蘭區夫妻:結婚三年妻子仍是處、女。
特敏雅蘭區黃某夫妻不知“那個事”怎麼做,結婚已3年的餘某仍是處、女身。日前,經開導後的黃某夫婦到特敏雅蘭法院撤銷離婚訴訟。
據法院人員介紹,近日,結婚3年的呂某以妻子餘某不能生育爲由,起訴離婚。法院工作人員在詢問他倆的情況後,建議他們到醫院檢查。結果是男女雙方都有生育能力,而且女方至今仍爲處、女。經醫生詳細詢問,才知問題出在他們的性、愛方式上。呂某和馮某告訴醫生,他倆自2006年5月登記結婚以來,互相只是撫摸,並不知道“那個事”怎麼做。醫生聽完他們的陳述後,趕緊教他們夫妻的房事知識,有關人員還特地買了一本《婚前必讀》送給他們。
呂某和馮某爲何會發生結婚3年卻不知道夫妻生活的尷尬呢?據瞭解,他倆從小思想純潔,登記結婚後,男方的父母親當然不好意思問及房事,但看見女方肚子始終不隆起,便認爲是女方不能生孩子。
冷鬱希看完之後,詫異地擡頭,“你讓我看這個幹嗎?”
雷冥遠很認真地說,“寶寶們可不能跟那個黃某一樣無知,耳濡目染還是非常重要的。”
冷鬱希白了他一眼,敢情他在給寶寶們上一課,好歹人家還是一歲多的小寶寶,知道個屁?害她上次還懷疑小傢伙性取向有問題呢?
有這樣當人家爸爸的嗎?
“這種人很少很少……但也是有存在的……”
雷冥遠修長的手指撫摸着光潔的下頷,“真懷疑他們的童年怎麼過的?”他意有所指道。
“沒看到嗎?童年很純潔。”
冷鬱希挑了挑眉頭,手指還不忘指向那一行字。
“我童年也很純潔,但是他們實在太純潔了。”
雷冥遠感慨道。
“……”
冷鬱希聞言,滿臉黑線,真想拿起拳頭揍死雷冥遠,他那叫純潔嗎?想她剛幾歲的時候,初吻就被他給奪去了。他要是也跟純潔搭上邊,那他冷鬱希就是十分、十分、十分純潔的人。
“對了,今天下班我回家回來,歐陽凌夫婦來過了。”
冷鬱希因爲加班了兩個小時,回來遲到了,雷冥遠誠然十分反感她加班的行爲,但是自己最近也經常加班,所以不能橫加計較,還是等自己工作鬆懈點,再跟她談論。
“他們來幹什麼?”
冷鬱希喝了一口茶水。
“看你,你不在,他們跟兩個小寶寶玩了會,就走了。”
雷冥遠隻言片語給予解釋。
“你怎麼放他們進來?”
冷鬱希有些奇怪,照理說,雷冥遠不該是這麼熱心腸的人。
“不是我,我發現他們進來,已經爲時已晚了,是王媽,那傢伙去隔壁,忘記關門,某夫婦就這樣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了。我回來,他們跟我說告辭,難道我還要挽留下不成?沒那個閒情逸致。”
雷冥遠自己也沒跟他們直接接觸,冷鬱希想要聽的,當然還是沒有答案,冷鬱希暗想,他們還挺能忍的,上一回啓迪就說他大概攔不住家裡的那對父母了,沒想到還是熬了幾個月,下次真要請啓迪吃飯了。
了鬱買着很。反正他們走了,也不關自己的事情了,冷鬱希就當沒有聽到。
沒想到歐陽凌第二天竟然來公孫集團了,冷鬱希大驚,幸好他沒有叫住自己,電梯門開的時候,冷鬱希眼皮一跳,歐陽凌由着沁少揚陪着,走出來。
冷鬱希唯一慶幸的是,自己就要邁入員工電梯了,幸好員工電梯跟總裁專用電梯遙遙相對,歐陽凌是看到自己了,這一點,冷鬱希很確信,因爲歐陽凌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一滯,然後才處變不驚地收回,倒是道行比自己高上許多,不愧是t市商界的領頭代表人物。
下班的時候,冷鬱希在停車場取車的時候,發現歐陽凌的車,就停在自己旁邊,他主動搖下車窗,就要下來。16022365
冷鬱希用眼神阻止他,示意出去再說,隨即尾隨他的車子離開。
要知道,這可是一班時間,來往取車的員工很多,何況她那個辦公室也有人有車的,自己開騷包的車子來,大清早就有人不敢置信了,看到的麼,過來問七問八,結果被梅大工程師抓到在閒聊,又又劈頭劈臉被他給訓斥了一番。
歐陽凌在特洛咖啡館停了下來,冷鬱希也跟着進去了,兩個人口味相當一致,都要了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冷鬱希越來越愛黑咖啡的苦澀了,她是享受,而歐陽凌估計還在摸索着如何啓齒。
冷鬱希優雅地攪拌了會,端起精緻的米黃色咖啡杯子,淺嘗了一口,齒間餘香縈繞,久久未散。
她滿足地再次閉眼喝了一口,她知道歐陽凌就要明說了,已經給足了他醞釀的時間了。
“我想要補償,但是你什麼都不缺,我想要盡心,但你似乎不想領情,我們夫婦都很喜歡寶寶,希望你若是有空,就經常帶寶寶來看看我們吧,我們都退休了,公司的事情也有啓迪打理,我很放心將這個棒子交給他。從小你就不在我們身邊長大,當初老爺子說要認回你,我想老爺子也是真心喜歡你,你也算是歐陽家的人了,我不習慣這樣跟人講話,或許是長久發號司令慣了,低聲下氣都總覺得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所爲。不管你願不願意叫我一聲爸爸,我都是真心想要跟你友好相處,你幾歲開始就缺少了親情,如今我說這樣的話,在你聽來,肯定會不屑一顧的,你二十多了,錯過的親情,就算我想要彌補,你也不會想要。”
歐陽凌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冷鬱希看得出來,他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握着咖啡杯的手背都細細沁出了一層汗。
他頓了頓,深深吸了一口氣,“無論你是否原諒我,我都願意等下去,一直一直。”
……
歐陽凌說了很多,離開特洛咖啡館的時候,是歐陽凌結的賬,雖然冷鬱希很想aa,但是歐陽凌說記在他賬上,冷鬱希想想便作罷,反正這都是他們歐陽家的產業。
坐上自己的蘭博基尼駕駛座時,冷鬱希發現歐陽凌打開車門的身影十分的寂寥,他的背,也有了微微駝的跡象,他也就是邁入年老的那一步。
但是如今的她,暫時也沒想到要原諒,或者更確切的說,是談不上原諒不原諒,她心頭倒是不再有什麼心結,就是不知道用什麼態度來面對他而已,也沒歐陽凌說的這麼嚴重。
說到底,冷鬱希也就是一懶人罷了,而歐陽凌之於她來說,實在是一方陌生之人,既然是陌路之人,日常交集,又少之又少,還是不理作罷算了。或許過幾年,她忽然心血來潮,想要認領這個爸爸也有可能。
不過,後來,冷鬱希跟歐陽凌再次產生交集是歐陽凌收買了兩個小傢伙的心,成天討好這兩個小傢伙,“外公……外公……”
嚷個不停,自然而然,關係和諧不少……
兩個月後,雷禹去世了,雷冥遠依舊沒有去醫院,儘管最後一面能見的時候,冷靈溪給冷鬱希打過電話,但是冷鬱希轉告的時候,雷冥遠卻充耳未聞。
雷禹去世的當晚,雷冥遠卻輾轉反側,睡不着,冷鬱希也跟着翻來覆去,原因是牀上老是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那是雷冥遠的磨牙聲,他睡不着,還磨牙,這實在不像是雷冥遠的作風。
敢情是他死要面子活受罪,說到底,雷禹還是他的親生父親,即使他表面再如何僞裝,內心對雷禹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愛恨交加,如今當人家真正死去了,他糾葛的到底是什麼?
毫無意義……
“鬱希,你睡着了嗎?”
雷冥遠低低地道,冷鬱希翻了個身,兩個人今天是背靠背睡的,爲了互相不騷擾對方的睡眠質量,誰知這質量差的要死。
“沒有。”
冷鬱希也低低應了一聲,還不忘抱怨道,“你磨牙,我能睡得着纔怪?”
“以後年經大了,還會打呼嚕,你應該提早適應。”
雷冥遠還有心情開解道。
“你要不要去看看?”
冷鬱希指的是明天的遺體火化,需要親人在場。
“不去。”
雷冥遠嚴詞拒絕。冷鬱希不用看他臉色,也可以猜到此刻的他,臉色肯定是有些嚴肅跟冷然。
後來,到底是怎麼睡着的,冷鬱希到底是想不起來了。
遺體火化,冷鬱希倒是請了假過去了,雷冥遠沒有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