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雷冥遠已經站在她的面前了,冷鬱希嚇了一跳,差點將被子上的筆記本給踢飛,她有些做賊心虛,忙將筆記本給闔上。
還不忘撫了下起伏不定的胸口,抱怨道,“你怎麼來了?還無聲無息地,跟幽靈沒兩樣,嚇死我了。進來要敲門,這基本禮儀難道都不知道嗎?”
雷冥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哪有人進自己的臥室還要敲門的?我開門進來你一點反應都沒,看什麼看得這麼津津有味,筆記本拿過來讓我瞧瞧。”
雷冥遠故意加重‘借用’兩個字。
冷鬱希靈機一動,當下左手攻向雷冥遠手中筆記本,雷冥遠閃了閃神,冷鬱希的右手立刻拔了筆記本的電源。她唯一慶幸的是沒有裝電池,真是天助她也。
“你不是人。”
冷鬱希心頭一震,忙上了車,吩咐司機回家,透過後視鏡,英若芳閉目小憇,一點異樣都看不出來,剛纔她的那語氣,叮囑的明明是歐陽紫。
雷冥遠怔一怔,然後二話不說,坐到牀沿上,冷鬱希納悶,就在她納悶的瞬間,雷冥遠伸手就搶她懷中的筆記本,那個出手,雷霆萬鈞似的,快到令人措手不及,而冷鬱希心神並未完全集中,還在揣摩着雷冥遠的下一步行動,結果筆記本很快轉移到雷冥遠手中。
“對了,”雷冥遠想了一件事,“我最近在牀頭櫃裡看到一根針,那是怎麼回事?”
冷鬱希心頭十分不爽,這英若芳搞得她自己纔是女主人似的,不過有點倒是證實了,歐陽紫竟然真的在那輛車上,冷鬱希本以爲英若芳是忽悠自己來着。
冷鬱希目的達到,唯一心疼的是她的寶貝筆記本,經過這一折騰,壽命估計又要縮短了。
當下打了電話給歐陽紫,說讓她自己開車回去,自己有事,便主動越過冷鬱希,上了車。
“看來你是真的很好奇。”
下一刻,冷鬱希覺得一陣眩暈,自己儼然被雷冥遠壓在了身下,成了待宰的一隻可憐羔羊。
當下,掛斷電話,冷鬱希換了一副臉色,“既然英姐想喝東西,不如去我家喝吧,我老公剛剛煮了綠豆湯,想要邀請你一同品味,如何?這可是我老公第一次煮綠豆湯,英姐,不會這麼不給面子不捧場吧?”
今天,下午她去過雷冥遠家,可是沒人應門,無奈之下,她才上找冷鬱希。沒想到冷鬱希開口就是告訴她如此一個驚天動地的,打了她個措手不及。
英若芳覺得少了一個冷鬱希,這客廳沉寂的可怕,令人窒息,目光眷戀地投向雷冥遠那刀削般的冷厲俊容,依舊是英俊的逼人,但是對她,還是這般的冷漠。
半個月後,在校門口,她放學後,正準備走向自家的座車,發現英若芳正朝着自己走來。
英若芳顯然十分堅持,她的這份堅持,令冷鬱希不由起了疑,甚至上下打量英若芳,懷疑她是否在前面給自己下好了套,就等請君入甕了,鴻門宴,肯定是鴻門宴,英若芳纔不會如此好心,大張旗鼓主動拉下她千金大小姐的架子,來迎合自己。
冷鬱希處變不驚,不慌不忙道,“借用也不行,我不借給你,怎樣?”
冷鬱希站起,走到雷冥遠身邊,重重地在他肩膀上敲了下,眼神示意好好解決這個英若芳,不然晚上不讓他好過。
長眉入鬢,高蜓的鼻樑,抿的緊緊的薄脣,冷漠霸道,俊美逼人,雷冥遠即使坐在輪椅上,還是雷冥遠,氣勢絲毫不遜於四肢健全的人。
冷鬱希說的是咬牙切齒,連雷冥遠都聽出來了。
不能……不能……對於雷冥遠,她勢必要手到擒來,即使他不愛自己,真的,即使他不愛自己,只要自己愛他就行了。這世間,難怪有人感嘆:這世道的無常,註定敢愛的人一生傷。
英若芳能夠察覺到雷冥遠對冷鬱希的態度,跟自己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冷鬱希是天,而自己,連地上的螞蟻都不如,雷冥遠連踩都不願意踩一下。
冷鬱希左一句‘我老公’,右一句‘我老公’,夾槍帶棍的,聽得英若芳差點抓狂。
唯一可以確信的是,雷冥遠的那一通電話拯救了她,冷鬱希暗想,若真是上了英若芳那輛車,喝個屁,吃個屁,小命能否保住都有問題,就知道英若芳沒安好心,怪不得死纏爛打一定要請自己喝東西。
她打了個哈欠,分明是故意的,是怕雷冥遠腦袋突然開竅,想通了那套套事件。
冷鬱希眼波流轉,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口氣十分的認真,“本來縫過幾針,發現這抱枕的材料有問題,老闆娘賣給我的那塊布有些油漬,我可不想以次充好,畢竟這是一項大工程,辛辛苦苦做好了,卻發現還有這麼大的瑕疵,這對我來說,簡直是一件無法容忍的大事。所以我打算明日去換了材料,再繼續。我那水平,還處於初學斱程度,毛毛躁躁的,線頭很多,拿不出手,等我手藝到爐火純青了,再你秀兩手,如何?”
耍蠻橫,她也會,而且比雷冥遠更精通,當初若不是耍蠻橫,車禍後強要留在他身邊,他早就將她踢飛了。
雷冥遠用力拉開了她些,他可是清楚地記得昨晚她那個來了,還是他半夜醒來,發現大腿上一陣粘稠,把她推醒的。
英若芳淡淡的鬱希,臉上寫了嘲諷。
淺色穿在雷冥遠的身上,讓他不再跟居家生活格格不入,而且整個人多了幾分柔和,不再是那般的剛硬無比,看上去很適合宜室宜家的生活。
深深吸了一口氣,英若芳才擡頭,她逼近自己冷靜下來,眼前這個冷鬱希,不是出國前的冷鬱希了,眼前這個冷鬱希身上儼然褪去了沉鬱,是個陽光美少女。
冷鬱希忙不停地點頭,一副受教的樣子,附和道,“對對對,老公你說的都對,我知道你說的都是爲我好,不過很晚了,我們睡覺吧。”
冷鬱希心頭一驚,完蛋了,強裝鎮定,雙手卻緊緊將筆記本抱在胸前,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臉上就差寫着“你要來搶,我就跟你沒完”這幾個字了。
雷冥遠低笑,有些無奈,“那你讓她來我們家吧,你老公我幫你討回公道,當了受氣包吧,火氣這麼大,我今天查了網上的資料,煮了綠豆湯,清涼解毒,幫你消消火,味道還不錯,應該喝不死人的。你快點回來吧,一個人在家,很無聊。”
她英若芳若是能夠全身而退,還會走到這一步嗎?
冷鬱希頭一次恨起雷冥遠誰不好招惹,就招惹上這麼一個女人。氣死她了,氣死她了,回去一定要狠狠蹂躪雷冥遠那張俊臉一番,讓他無法用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再禍害女人,儘管她自個人也常招其無人能敵的純男性魅力蠱惑。
“看A?片。”zVXC。
冷鬱希有些火大,她本跟歐陽紫就沒有什麼親情存在,英若芳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此糾纏不休,她就不能痛快些嗎?
他對冷鬱希笑的時候,猶如春日的旭陽,對自己,儼然是冬日的寒風。
喝茶?冷鬱希不搞這附庸高雅,所以不喜歡喝茶。冷鬱希唯一的感觸是英若芳終於出現找上自己來了,雖然時間隔着有點久遠,至於英若芳想要讓她幹什麼,邀請之類的,她冷鬱希通能沒興趣。
“一起喝杯茶如何?”
她眸底清澈,不摻雜絲毫的雜質,說的是天經地義,說話都不饒舌,舌頭說謊也不打結,忽悠起來,還真把雷冥遠弄的一愣一愣的。
冷鬱希清冷的眸內閃過幾許狡黠,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貌似有意圖要跟他坦誠,又不好意思。
“這nian頭,假鑽戒多的是,我看你是想結婚想瘋了吧。”
冷鬱希倒是回答的老實,其實她沒有說的是,我對你更加沒興趣。英若芳無非想要她放開雷冥遠,但是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兩個人道不同不相爲謀,爲何還要可恥地浪費時間呢?
雷冥遠眯起眼睛,目露兇光。
雷冥遠的頭越來越低,貼近她的脖頸,就在冷鬱希意亂情迷間,他狠狠咬上她的鎖骨。
冷鬱希坐到沙發上,示意英若芳也坐下,雷冥遠這纔跟英若芳打了個招呼,“若芳,好久不見。”聲音平淡不驚,卻收斂起了笑容,換上了一副面對外人時的冷峻。
他臉色不善,當下跟她拉開一段距離,卻觸及她的臉色隱隱有點發紅,這難道是真的?實則令人匪夷所思。
很無聊,沒想到雷冥遠也會抱怨無聊,他不是忙着復建,還是處理公務麼,最近身體恢復越來越不錯,季默然將手頭很多工作送到家裡來,讓他自己親自處理,畢竟偌大的一個雷氏,季默然雖然能力很強,也管理的有些吃力,她畢竟只是一個女人,而非是一個鐵人工作狂。就算她願意成爲鐵人工作狂,人家衛如風也會心疼到受不了的。
英若芳按捺下心中的不悅,提議道,勉強自己露出一抹笑靨。
更令冷鬱希氣憤的是,雷冥遠搶到筆記本,還在冷鬱希眼前晃了晃,狀似威風凜凜的炫耀。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這nian頭,這種心態,滿大街都是。冷鬱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不惱不怒。
只是,沒想到雷冥遠的魅力如此大,讓英若芳打消了之前的計謀,冷鬱希閉上眼睛,思緒漫遊起來,若是英若芳堅持要自己喝茶?她會不會跟去呢?
英若芳心頭如今是怎麼想的,她別以爲別人看不出來,她臉上幾經變化,都被冷鬱希細緻入微、一一納入眼底了。
“那我借用下。”
“歐陽紫就在我車上,你難道連她一面都不願意見?”
承若芳並沒有惱怒,她垂下視線,把目光藏在長長的睫毛後面,“喝杯茶又如何?我又不會把你吃了。”
冷鬱希一驚,忙打量了下雷冥遠的神色,他貌似還沒有想到那個層面上去,唏噓了一口氣,臉不紅氣不喘地回道,“我最近迷上了十字繡,打算繡一對抱枕出來,這是一項巨大的工程,準備給cherry當生日禮物的。”
雷冥遠竟然結婚了,跟眼前這個女人,他車禍了,竟然還願意跟她結婚,本來自己還以爲有機可趁了,車禍後,他可能爲了趕走冷鬱希,會找自己演戲,自己是最佳女主角的首要人選。然後趁着陪伴在他身邊,可以攻城掠池,讓他明白自己纔是最適合他的女人。
再一次站在門口,英若芳覺得五味陳雜,她如果能夠料到迎接她的是狠狠一場羞、辱,肯定後悔跟冷鬱希回來。
“冥遠。”
雷冥遠沒想到她還留有這麼一招,搶到了筆記本,黑屏了,強制性被關機了,他徹底無語。
看着冷鬱希抿脣偷笑,雷冥遠覺得真是見鬼了,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到底在看什麼?”不過問了,脣角忍不住上揚,問了等於白問,這傢伙激動成這樣,肯定不會告訴他的。
看到走在前頭的冷鬱希,雷冥遠毫不吝嗇地給了個笑容,“終於回來了。”
接着,他目光定定地掠向冷鬱希,面帶疑惑,“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繡過?”
還是先見雷冥遠一面爲好,先滿足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渴望,一解相思之情。
“不給,就是不給,死也不給。”
她膚色瑩潤光澤,表明在婚姻愛情滋潤下,過得十分幸福。
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雷冥遠低覺的嗓音夾雜着些納悶,“怎麼還在校門口?你今天不是說要提早回家給我做好吃的麼?”
人才不會用咬的,冷鬱希忿忿不平地瞪着雷冥遠,他似乎一點歉意都沒,仿若她就該天生受這罪似的。
半年多未見,她對雷冥遠的思念逐漸淤積,堆得很高很高,裝得整個瓶子滿滿的,就要溢出來了。
冷鬱希倒是主動開口,“英姐,有什麼事嗎?我老公在家還要等我回去給他做飯呢!”
雷冥遠呲牙咧嘴起來,冷鬱希這傢伙下了十成十的勁道,一點也不客氣,雖然最近復建有了極大的突破,很少摔倒,皮肉經過前一陣子的訓練,也粗了不少,但好歹他也是個人,也是有痛覺的。
冷鬱希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前,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輛跑車,那輛跑車疾馳而走,就在自己面前一晃而過,而車上駕駛座上分明不是歐陽紫,而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
這半年來,英若芳從來沒有過得安生過,總是被噩夢驚醒,噩夢便是雷冥遠跟冷鬱希的婚禮,雷冥遠坐在輪椅中,爲冷鬱希套上鑽戒。
英若芳垂頭看着鞋尖,心頭起上來無盡的酸楚,緊接着,是排山倒海的嫉妒,猶如洶涌的波濤,海浪一波比一波高,咆哮着翻騰着,攪拌得她整個胃不舒服。
“那你想要喝什麼或者吃什麼?我都請。”
答案不得而知,畢竟這只是猜想,變化太多,如果也不可靠,還是不要想了,歐陽紫,改明兒讓歐陽啓迪告訴歐陽凌,讓歐陽凌出面,英若芳也不能拿他怎樣,歐陽紫落在英若芳手上,冷鬱希總覺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總要出什麼猝不及防的意外。
冷鬱希強調道,MC來的人,有特權,可以強詞奪理,她理所當然認定這一點。
冷鬱希微微鬱希,笑得很是淑女,滿臉隨即浮現的是甜蜜跟幸福,還不忘晃了晃左手無名指的鑽戒,“對啊,忘記告訴你了,我跟遠結婚了,都半年多了。”
然後,她大聲地說:“我先去做飯了,你們慢慢聊。”
“學校門口。”
雷冥遠有些愉悅地欣賞起她百年難得一遇的靦腆神色,不疑有它,當下耳朵湊近她的嘴巴,等待她爲他解惑。
“誰惹你生氣了?”雷冥遠疑惑地問道,冷鬱希可以想象此刻的雷冥遠肯定是修長的手指緩緩揉着略微疲憊的眉心,另一隻手拿着聽筒跟自己閒聊。
他忽然揚起一道眉毛,微微鬱希,頗有深意地問道,“真不給我?”他的目光炯炯地在冷鬱希的臉上以及筆記本之間來回穿梭。
冷鬱希說的酸酸的。
英若芳冷哼,心頭愈發沉重起來,這個冷鬱希真不是省油的燈,這麼難對付。英若芳已經認定自己無法跟雷冥遠如願以償結婚,就是冷鬱希惹的禍。
冷鬱希輕輕地道,雷冥遠只覺得耳垂一陣發燙,冷鬱希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撩撥他。
冷鬱希眼瞳微沉,從容不迫對上她那一雙快要冒火的雙眸。
“那你明天去換材料吧,不過針以後不要亂放了,不不心紮了手,就不好了。萬一你馬虎掉到地上,扎進腳底,更加不好辦了。”
“那也不關我事,若是她想要見我,就讓她自己過來,躲躲閃閃的,也不知道你跟她聯手搞什麼鬼。還有,英姐,啓迪知道歐陽紫在你那,若是我出什麼意外,頭一個值得懷疑的人便是你,你不會那麼傻,想要動我吧?動我的下場你可要考慮好,我老公可沒有我這麼好說話,想必你也知道他一旦發起脾氣來,十頭牛也攔不住,而你想要再接近他,簡直等於癡心妄想。若是你真喜歡我老公,有什麼想要說的就找我老公去吧,不要老是找我,找我沒用,我不會把我老公讓給你的,我並不是什麼大方的人。”
雷冥遠本來只是隨便說笑來着,卻發現冷鬱希這表現有問題,一抹狐疑逐漸爬上他那張俊臉,他端正了下神色,肅然道,“拿來。”她這麼堅持,肯定有鬼。
雷冥遠的視線並未如英若芳所料,轉向她,語調是一貫的漫不經心,薄脣微微勾起,側面看過去,慵懶迷人,“我現在結婚了,不要叫得這麼親密,我老婆要吃醋的,英經理,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吧。趁着年輕有本錢,你人又聰明漂亮,找個好男人嫁了吧,婚姻並不是墳墓。” Wωω✿тт kan✿¢〇
雷冥遠滿目熱切,三分讚賞七分教育的說,“女人就愛口是心非,我不是人還是什麼,要記住我是你老公,不要看什麼亂七八糟的A?片了。難道你沒有學過歷史嗎?鄧爺爺說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老公我就是你實踐的最好師父。”
可是,又這麼容易嗎?
“我想顧姐更樂意歐陽紫當你的母親,既然你們相處的這麼好,我當然不好插手,倒是樂見其成。”
“你很好奇?”
反正,英若芳已經將所有的錯,歸根究底,都歸結到冷鬱希身上去了,擺明了不會讓他們兩個幸福,自己得不到的,冷鬱希也別想得到,她一定要從中作梗,破壞他們的幸福。冷鬱希千不該萬不該在自己面前炫耀鑽戒,這讓她內心的妒火更上一層樓。
“老公?”
冷鬱希聞言,一口氣梗在喉嚨中,差點提不上來,雷冥遠隨便的一點,就說到點子上,她胡謅而已,哪來的十字繡,那東西,她根本就沒興趣,剛纔爲了忽悠他,才把cherry給當藉口搬了出來,高興得意不能太早。
她也是明白冷鬱希的爲人,冷鬱希不會無聊到找一枚假的鑽戒來忽悠自己,何況自己找上她,應該是在她的意料之外。不過她英若芳當然不會承認冷鬱希是雷冥遠的妻子,他們的婚姻根本就不爲人知,冷鬱希拿出來擺顯,明顯是想要自己知難而退。
雷冥遠還不忘教訓道。
反正筆記本上的內容不能被他看到,她很想當下關機,又怕打開,他側過頭來就可以瞄到,怎麼都是漏洞百出,可以讓他逮着瞄到。
“這是我的筆記本。”
心情驀然好轉,讓雷冥遠出手收拾英若芳算了,自己的道行沒有雷冥遠高。由他出手,英若芳就算要怨,也怨某人去吧,不要跟自己過不去。
英若芳當然不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不忘反脣相譏,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心頭那股酸澀有何而來。
雷冥遠怒火滋生,還非常好奇類,他想要等來的回答是她的否認,這個冷鬱希,總知道如何火上澆油。
但是隻要他還沒有站起來,就有機會,所以她忍耐了忍耐,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之下,纔來找冷鬱希。
沒想到每次去都是被關在門外,更加氣憤的是冷鬱希還光明正大居住在他家,這讓她心頭更加的惶恐不安。
英若芳眯起眼睛來,纖纖玉指指着不遠處那一輛火紅的跑車,在傍晚絢麗彩霞的映襯下,尤爲耀眼奪目。
她的目光在自己的跑車以及冷鬱希的座車之間徘徊,來日方長,她如今連見雷冥遠一面都難,拿什麼跟冷鬱希我鬥呢?
“還好吃的?你想得美,晚上喝白粥,放上一堆糖,甜死你。”
英若芳試探性地叫了一聲,發現嗓子乾澀的厲害,或許是大半年沒見他了,心情竟然跟頭一次見到他時一般,激動不已。
竟然還沒有鬆口,也不想想他那一口尖銳的牙齒,她真可憐,冷鬱希恨恨地想,拳打腳踢,不依不饒開始落在雷冥遠的身上。
冷鬱希搖頭,不滿他的回答。
“還好奇嗎?”
冷鬱希越不給,雷冥遠越好奇,本來他對此事一點上心也沒,如今覺得渾身充斥着一股勢如破竹的豪邁,定要將此事弄個水落石出。
“我非常好奇。”
這下,什麼氛圍都被雷冥遠給破壞了,冷鬱希還以爲迎來有一番腥風血雨的攻擊,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雷冥遠直接將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氛圍破壞到了一乾二淨。唯一幸運的是,她貌似成功地轉移了話題,雖然鎖骨那一邊,還隱隱作痛,雷冥遠這廝如暗夜裡的獵豹,攻擊性十足。
冷鬱希真想甩頭走人,恰好手機響起來了,她看到屏幕上的那一組數字是家裡打來的,她立刻接起,裡面雷冥遠熟悉的聲音響起,“到哪裡了?”些來聲心。
冷鬱希也兇狠地瞪了回去,誰怕誰啊,她堂堂一個四肢健全的人,難道還鬥不過雷冥遠這個腿腳不便的人嗎?
“痛……”
冷鬱希掏出鑰匙打開門,玄關處,英若芳跟着換了拖鞋進去,雷冥遠坐在輪椅上,怡然自得地拿着一個有遙控器,在胡亂按着。
他今日一反常態,穿着一身閒適的高檔米色休閒服,以往的他,向來單單好深色,從來沒有見他穿過淺色系列的,大多數的人便主動將他跟深色系列給掛鉤上了,認定他便是那種適合深色系列的深沉之輩。
說的不就是自己嗎?
這個霸佔了雷冥遠不少時間,對雷冥遠傾心相許的女人,她冷鬱希曾經的情敵,若是她對她和顏悅色起來,那纔怪。
不過,雷冥遠總算做對了一件事,開始獻殷勤了,雖說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但能夠讓雷冥遠親自手煮東西,對冷鬱希來說,倒是一個新奇的體驗,心頭的無名之火,消失了大半。
“我都沒興趣,只想回家。”
“那就當假鑽戒吧。”
下一刻,他爬尚了牀,雙手鉗制住她纖細的腰肢,強迫她臉正對着自己,聲音忍不住揚高了幾分,“嗯?看A?片?”
冷鬱希愣了半晌,將肚中的話一股腦兒倒了出來,語速不疾不徐,但是很有震懾作用,多少都是帶着警告意味的。
還不忘雙手壓住冷鬱希那一雙不聽話的雙手,讓她安靜下來,冷鬱希泄憤因爲無法動彈而結束,頭向左微微一偏,嘶地一聲,不小心牽動了鎖骨上的傷口,好痛。
之前雷冥遠都答應了跟自己結婚,若是她不出流產風波,雷冥遠肯定沒有這麼快投降,或許自己還可以尋到別的時機。
A?片風波不了了之,套套事件亦然,冷鬱希成功地忽悠住了雷冥遠,日子繼續混得如魚得水。
冷鬱希向前挪了一步,英若芳倒退了三步,其實當冷鬱希咄咄逼人起來,也是很可怕的。
“你找錯對象了。”
英若芳甚至無法想象無法站起的雷冥遠用什麼態度跟冷鬱希相處,很陌生,真的很陌生。
日以繼夜被這一幕驚醒,然後渾身都是汗,直到去泡澡,泡到水斗涼掉,她纔會有睡意。
冷鬱希進了廚房,客廳裡,頓時剩下了英若芳跟雷冥遠兩人。
冷鬱希吃吃地笑了起來,笑了會,又覺得他這話實在太好笑了,很不給面子當場大笑起來,笑得差點將壓在她身上的雷冥遠給笑落於地了,因爲她笑到打滾起來了。
“你的前任未婚妻。”
當下他鬆開了口,滿意地看到冷鬱希鎖骨邊緣屬於自己的特殊印記,十分的明顯,深紫色的,衝血,妖嬈如花。
英若芳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不解地重複冷鬱希說過的話。
“冷鬱希,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想要知道你親生母親的近況嗎?”
冷鬱希都有些佩服起自己伸縮自如的神經了,多聰慧啊,能夠在雷冥遠面前還能從容淡定成這樣。
雷冥遠眯起眼睛,藍色的瞳仁中高深莫測,線條完美的性感薄脣勾起了一個漂亮的弧度,漫不經心的調調,聲音不高不低,平靜如水面,無波無瀾,他修長的手指在她白希完美的鎖骨邊緣來回摩挲着,冷鬱希覺得一陣心神盪漾,雷冥遠的指尖仿若一陣電流,讓她渾身酥麻。
冷鬱希倒是很滿意從他手中搶回筆記本,這下雷冥遠倒是沒有躲閃,任她拿走,都關機了,還看什麼。
結果就是雷冥遠將她抓回去,象徵性打了幾個屁屁。
這下又不乖了,跟章魚似的,也要考慮到他需要禁慾一星期的麼,真不體貼。
本來她是說過,但是英若芳的出現,抹煞了她所有的好心情,當然雷冥遠的福利也在間接失去了,儘管他十分的無辜,根本就無法預料英若芳的出現。
雷冥遠雖然總覺得有不對勁,但是冷鬱希的藉口聽起來天衣無縫,而且她一點心虛的跡象都沒看出來,而他也想不通這針還有什麼作用,應該就是用來縫的。
冷鬱希很主動地窩進雷冥遠的懷中,纏得他透不氣來,打消他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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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繡?”雷冥遠喃喃自語,“這是什麼東西啊?”既然是用到繡的,應該要針的吧。
英若芳越耐得住性子,表明她城府越深,之前她是上門過,想要探病,多半是自家老公成天不去公司,讓某人犯了相思病。
“問題是我對喝茶沒興趣。”
雷冥遠一點也不猴急,沒有當下就讓她明白何爲雷冥遠無法容忍的怒火。
冷鬱希還在想英若芳怎麼這麼能沉得住氣,聽歐陽啓迪提起歐陽紫還住在她那,金屋藏嬌着,也不知道英若芳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沒有咄咄逼人的語氣,卻比咄咄逼人更加能夠傷害人,雷冥遠的心肯定是鐵做的,英若芳擱在膝蓋上的雙手,都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頭。英若芳眉頭一顫,迅速掩下眼簾,但是身體明明端正地坐着,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心,抽痛得厲害,雷冥遠的話一寸一寸,凌遲着她薄薄的心尖。
英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