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冥遠心不甘情不願走向冷靈溪,此時的冷靈溪除了鼻青臉腫,本來就花哨的裙子也被那羣瘋狂的妓、女給扯得有些不堪入目,她就那樣躺在地上,若不是微弱的呻、吟,雷冥遠甚至懷疑這個女人已經死在暴、力之下。殢殩獍曉
他伸出手時,她連遞出的氣力也沒有,雷冥遠躊躇了下,最終還是一把拉起了她,她在被拉起的那一刻,顛簸着往前走,一瘸一拐,走的是分外吃力。
雷冥遠十分惱火,一把將她抱起,大步走向自己的蘭博基尼,餘光瞥及冷靈溪感激的眼神,他冷漠地端出一副表情,“不用感謝我,若不是鬱希,你就算死了,我也不會多看一眼。”冥遠目有上。
冷靈溪本想要牽出一抹笑,沒想到牽動的反倒是脣邊的傷口,頓時呲牙咧嘴起來,雷冥遠還不忘落井下石,“報應。”
車內冷鬱希動作熟悉地找到了醫藥箱,先處理歐陽啓迪那張俊臉上的傷口,雷冥遠重重地將冷靈溪扔到了座位上。
車子發動,開得很快,歐陽啓迪最終握住了冷鬱希的手,示意她不要白忙活了,“算了。”
雷冥遠目光愈發凌厲起來,透過後視鏡,密切注意後座的一舉一動,恨不得將那兩隻相握的手給分開。
去醫院處理了下傷口,冷鬱希見冷靈溪跟歐陽啓迪都被不同的醫生領走了,便在走廊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雷冥遠卻強迫她去處理下她的傷口,她說沒傷着,雷冥遠二話不說,霸道地將她扛了進去,冷鬱希猛然擡頭,發現進的竟然是骨科,立刻斥責,誰知她整個人被雷冥遠禁錮到不得動彈,而雷冥遠根本就無視她的反抗舉動,跟穿白袍的醫生談上了。
冷鬱希,醫院消毒水的濃郁,讓她恐慌,讓她浮想聯翩……
剛纔因爲着急冷靈溪跟歐陽啓迪的傷勢,忘記了恐懼,這一刻當醫生撩起她的褲腳,她忽然站了起來,大步往外走。
雷冥遠不明所以,薄脣抿得死緊,大力將那個不乖的女人給扯了回來,最後雷冥遠坐下,冷鬱希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雙手將她抱個滿懷。
雷冥遠很頭痛,冷鬱希老是跟他作對。
跟歐陽啓迪以及冷靈溪會合時,冷靈溪不願意住院,她強烈要求回家,家裡還有一個精神有問題的雷禹,她無法放任他一個人。
雷冥遠先送歐陽啓迪去了他在T市大學附近的公寓,他說不回家,家裡如今父親還在醫院,自己要是這副模樣回去,家裡人肯定要問長問短,而他不想跟他們解釋。
歐陽啓迪下去的時候,冷鬱希說留下來照顧他,雷冥遠不同意,這下三人槓上了,最後歐陽啓迪倒是勸她回去,說自己沒事。
今日她也受了不少驚嚇,何況自己這裡是單身公寓,就一張牀,不方便收留她,畢竟,如今她真正的身份是自己的妹妹,每每想及此,他就覺得上天仿若對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接下來,雷冥遠送冷靈溪回家,當冷鬱希拿錢給冷靈溪時,冷靈溪搖頭拒絕,她只得作罷,但還是想要幫助她。
她比冷血的雷冥遠好上許多,若不是冷靈溪走投無路,根本就不會下賣身的決心,這等於將自己的尊嚴踐、踏於地。
雷冥遠被冷鬱希輕蔑的目光看得火大,扔了一張卡給冷靈溪,“密碼是……”他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冷鬱希卻聽清楚了,那一組數字,是她的生日。
有些震驚,他的這張卡,許多年前,就在他的錢夾裡了,這說明了什麼呢?
冷鬱希不想去深究,害怕真相,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後,她反倒是失去了曾經勇往直前那股勁道了。
這一晚,回到家後,雷冥遠的怒火陰晴不定,冷鬱希只當他MC來了,雷冥遠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疊起,目光深邃中夾雜着些許冷凝,一直隨着冷鬱希的身影轉動,他等她的解釋,爲何跟歐陽啓迪在一起?還爲何去了那條T市有名的紅、燈、區,難道她不知道那裡都有些什麼人嗎?
氣死了,氣死了,唯一讓他的暴怒稍稍平息的是身處危境時,她頭一個想到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轉念一想,又來氣了,就她這交友境況,哪來的朋友,簡直就一孤僻的傢伙,況且她的‘王子’歐陽啓迪,也跟她一樣,身處龍蛇混雜之處。
冷鬱希還真有些累了,伸了個懶腰,便往臥室裡走,還未走幾步,被雷冥遠一把抓住手腕。
“你難道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同居協議第三十二條,不準過問各自的事情。”
言下之意,她都從來沒有盤問過他的事情,他也不能追根究底,讓她沒有可言。
“該死的你,你說你爲何跟歐陽啓迪在一起?”
雷冥遠哪管那麼多,冷鬱希退逼,最後被困在雷冥遠跟牆壁之間,危險,冷鬱希明顯在這狹小的空間內感受到危險。
雷冥遠身上濃烈的男性氣息夾雜着淡淡的菸草味和古龍水,但是聞着卻感覺很好。
冷鬱希努力維持表面的冷淡,“我們商談要事。”離婚應該可以算作大事吧。
“你們會有什麼大事可以商談?”
雷冥遠堅毅的下巴微微擡高,整張俊臉卻黑了一半,緩緩湊近她,想要看清楚那一雙澄澈的瞳仁中到底藏了什麼?
這三四天來,她所說的,他都做到了,爲何她還要處處跟自己爭鋒相對?她就不能變得溫柔一點嗎?或者稍微收斂下她這一副臭脾氣也好……
想不通他爲何會愛上這樣的女人,簡直是自找麻煩,偏偏她眸底深處那一抹倔強卻深深吸引着他,而他的心,早就在很久很久之前,早到連他自己還未來得及去保護,就已經迷失在她身上,找不回來了。
所以,她痛,他更痛……
“我不想跟你說的那麼具體,我們之間,還沒有親密到說這等事情。”
倫敦回來之後,他都十分規矩,而她也樂意享受他的規矩,愛恨交織嗎?她已經分不清如今自己對雷冥遠到底存了什麼心思?
雷冥遠聞言,整個人怒火飆升,他右手的大拇指跟食指勾起了冷鬱希精緻小巧的下頷,說的是輕描淡寫,“我們之間,真的還沒有親密到說這等事情嗎?”
如果雷冥遠什麼都不問,冷鬱希或許會告知他詳情,而眼下,雷冥遠愈發咄咄逼人,讓冷鬱希也失去了耐性,無論怎樣,她都不想告訴他這件事了。
冷鬱希伸手想要拂去雷冥遠那隻越捏越重的手,雷冥遠早就氣炸了,哪知道控制力量,他若是這個時候還能夠冷靜,那麼他對她,肯定是沒有絲毫感情,冷鬱希實在是太高估他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顯然話裡藏話,冷鬱希若有所思地擡眼看他,她平淡的語氣,陌生的眼光,徹底激怒了雷冥遠。
他眉心一蹙,臉色卻驟然陰沉,像是被刺痛,他直直看進她那一雙湖水似的黑眸裡,愈發深沉起來。
她的指甲狠狠掐入手心,卻被雷冥遠抓住了手腕,他彎下腰,盯着她的紅脣,似笑非笑地道,“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是說我們不親密嗎?那麼容我提醒你,我們曾經是如何的親密。”
她一而再再而三挑釁他,她不說,到底是爲了歐陽啓迪還是爲了誰?想到半年,他們在倫敦,是如何的親密過,雷冥遠心妒火滋生,如電光火石一般,從一點擴散到局部,最後甚至到了全部。
這項認知,讓雷冥遠的胸口瞬間像被人揪起來,麻痹到了抽筋的地步。
他的眼神是那樣的冷,即使看慣雷冥遠冷漠的冷鬱希都被他這一副冷峻給震懾到了。15424658
他藍色的瞳仁中薰染上的火光,除了,剩下的便是憤怒跟嫉妒,還有苦苦壓抑的絕望。
光和冷融合在一起,感受到的沒有絲毫的溫暖,反倒是冰凍三尺的嚴寒。
他的呼吸很重,沉默幾秒,雷冥遠受不了自己的胡思亂想,低頭,就準確攖住了冷鬱希那張紅灩灩的脣。
他很生氣,所以用咬來發泄,冷鬱希想要推開他,卻被他鉗制得整個人都無法動彈,他的身體緊緊地貼着她,燙到她想要逃避。
兩具火熱的身體貼得更加緊密,冷鬱希清楚地感受到他蓬勃的欲、望,而她頭痛的是,她的身體,他比自己更加熟悉,他總能夠清楚地知道哪一處能夠讓她投降。
雷冥遠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臉部表情很嚴肅,他閉着眼睛,並不看她,但是他的氣力卻很大。
冷鬱希想要發聲,但是都被他一字不剩地吞入了喉嚨,含糊其辭,都無法表達。
冷鬱希的胸、脯劇烈起伏,雷冥遠纖長而捲翹的睫毛有一下沒一下地碰觸到她的臉頰,酥酥麻麻,異樣而陌生的感覺,竟然讓她有些意亂情迷起來。
她痛恨自己身體的不由自主,憎恨雷冥遠的惡霸行爲,他與她,到底要糾纏到何時,若是那個無限期是天荒地老,那麼她還會怎麼做?
這一雙懾人心魂的藍色瞳仁被長長的睫毛擋住了,看不清,但是他渾身的霸道卻一如既往,或許說他剋制過一段時間,但是又恢復到他身上來了。
他總是處於主宰的位置,總是霸道地入侵她的生活,總是……無數個總是,身體情不自禁貼得他更緊。
冷鬱希,不想親眼看着自己在客廳裡被他佔、有。
雷冥遠的大掌一直撩撥着冷鬱希敏感而脆弱的神經,她滿臉的潮、紅,讓他心頭的陰霾稍稍褪去了兩分,可隨即想到或許她在歐陽啓迪身下,也是如此眼神朦朧而迷離,身體染上淡淡的粉色,那褪去的兩分陰霾很快又湮沒於強烈的嫉妒中了,一如石沉大海。
雷冥遠並不如冷鬱希所想,在客廳中強要了她,而是強忍着欲、望折磨,抱着她回到他她的臥室,長臂一伸,將她圈在自己的胸膛和牀之間,男人修長的手指落在了她的臉頰上,緩緩滑下,輕釦她尖細的下巴,擡起,與他的薄脣近到幾乎要貼合,“鬱希,告訴我,你···還恨我麼?”
“我……”那幽藍似潭的瞳眸讓她目眩神迷,令她無所適從。12IEO。
“嗚······”還沒等她消化,男人的脣便壓了下來。
嗚咽聲被男人的強吻遮掩了下來,他霸道的舌長驅直入,蠻橫地攻入她微張的小嘴,掠奪她每一寸的甜蜜,力道粗野而毫不憐惜,急切地需索,盡情地佔有,濃烈的男性氣息,染盡她小嘴裡的每一個角落。
懷中的女人柔軟得如同棉花,誘發雷冥遠的呼吸也越來越沉重粗噶。
滾燙的大手自然也不甘閒着,一手箍住她的兩隻皓腕高舉,牢牢固定在她的頭頂上動彈不得,另一隻大手則不受控制地鑽進她的衣襟之中,一寸一寸的侵佔着她細膩的肌膚,掌下的細滑甜美,令他幾欲瘋狂。
雷冥遠聲音低啞,親暱地咬着她的耳垂撩撥道,“鬱希……我的鬱希……叫我的名字……”
雷冥遠的嗓音聽上去低沉性感,大手移到了她的後腦,吻落在了她的眉梢、眼睛、鼻樑上,最後重重壓上了她的脣,溫柔中卻又是那樣綿長,親密的緊迫,讓她無法後退,無法拒絕。
冷鬱希倔強地望進那一望無垠的深沉中,上脣緊緊咬着下脣,雷冥遠心頭一悸,再也忍不住了,喉結一動,再次壓了上去……
他的動作,激烈、粗魯而霸道,像是臺永遠不會停下的發電機,冷鬱希閉上眼睛,任自己在他身下不由自主的沉淪。
她心頭卻充斥着苦楚,他們之間,始終離不開坦城,無法靜下心來面對面,中間有她的不配合,也有他的不配合,但是有一點,他們都十分的默契,那就是在牀上,這對她來說,到底是否是一種諷刺呢?
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雷冥遠其實後悔了,冷鬱希臉色不好看,他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她身上的斑斑紫痕,提醒他剛纔他是多麼的暴躁,冷鬱希盯着他肩上那一口脫皮的傷痕,那是被她硬生生咬出來的。
到底是他折磨她,還是她在報復他?
已經分不清了,疑、神、疑、鬼算是挑、撥、離、間的最好藥效了。
雷冥遠沉着一張臉,抓起散落一地的自己的衣衫,走到門口,淡淡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然後,冷鬱希聽到門把吧嗒一聲被關上了,很用力,似乎在發泄某一種浮躁不安的情緒。
她翻了個身,拉過被子將整個人包裹住,連頭也埋了進去。
沒過多久,門忽然被吧嗒一聲開了,冷鬱希立刻從被單中鑽了出來,正巧迎上雷冥遠那一雙深沉如水的瞳仁,那瞳仁中混雜着很多情緒,一時沒人分得清楚。
柔和的燈光投射在雷冥遠那冷峻的側面上,晦莫如澀,並沒有軟化掉他剛硬的五官。
雷冥遠俯身,在地上撿起一條皮帶,然後轉身再度離去。
冷鬱希瞪着天花板,倏然笑了,她在等待什麼,期待什麼?他不是明明白白說了一句‘對不起嗎?’
從牀上坐起,冷鬱希去浴室泡了個熱水澡,膝蓋上的傷口已經結疤了,又因爲剛纔劇烈的動作撕裂了,浴缸內,絲絲縷縷的紅色蔓延,觸目驚心的同時令人恐慌,讓她想起了那一條逝去的幼小生命。
她匆忙從浴室站起,但是因爲泡得太久,雙腿都麻痹了,整個人雙癱軟了回去。
她咬緊牙關,先將浴缸內的水放掉,冷靜了半響,纔再次撐着浴缸的邊緣站了起來,踉蹌着,踉蹌着走回了臥室,連身體都沒有擦乾,就溼漉漉地躺了上去。
雷冥遠躺在自己臥室的牀上,右手猛地敲打了下牀鋪,實在是,他怎能……
他閉上眼,神色有些痛苦,左手揉着發酸的太陽穴,累了,倦了,他這到底是在折磨自己,還是在折磨她?
他猜不透如今冷鬱希是如何看待他,好不容易兩個人關係好轉了些,他又被妒火給擊中了腦袋,做出如此不計後果的事情。
明天,明天他都無顏見她了,他忽然有些害怕起晨曦的到來,若是時光停止在這瞬間,更加令他無所適從。
如果他剛纔冷靜一些,冷靜一些,不被嫉妒衝暈了腦袋,應該不至於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罔顧她的意願,就這樣強要了她。
這跟以前的雷冥遠,又有什麼區別呢?
但是做都做了,他又能夠做什麼時候呢?
剛纔他第一次撿衣褲的時候,故意遺漏了皮帶,特意不去撿,而給自己遺留了個藉口,再進去。
第二次進去的時候,在冷鬱希的瞳仁中,他找到的是平靜無波,如果她痛罵他一頓,那麼他此刻也好受多了。
她越沉默,越冷淡,讓他感到非常挫折,雷冥遠想到這裡,臉色更加冷凝了,心中鬱結也隨之瘋狂滋生。
輾轉反側,雷冥遠終究坐了起來,抽了一支菸後,才輕輕推開了冷鬱希臥室的門,牀上那個弓起的身影背對着他。
房內的落地燈都沒有關,雷冥遠整個身子輕輕湊過去,發現冷鬱希已經睡着了,臉上沒有淚水的痕跡,他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伸手觸及的是她的頭髮還是溼的,拉開她的被子,發現羽絨被裡都溼溼的。
敢情她就如同一個落湯雞一樣從浴室出來,雷冥遠迫不得已,拿起長毛巾擦乾她的身體,頭髮,又從櫥櫃裡拿出一條幹淨的羽絨被將她包裹起來,免得着涼。
擦頭髮的時候,他很小心翼翼,目光掠及卻是櫃子上的一個塑料瓶,安眠藥,怪不得他擦她頭髮,她都沒有動靜,原來她服了安眠藥。
雷冥遠瞬間覺得呼吸進來的氣息似乎卡在喉嚨中,讓他有一種呼吸困難的感覺。
他正要伸手將那瓶安眠藥掃落於地,沒想到有一雙手,從被窩中伸出,從背後圈住了他。
他驀然渾身一僵,發現睡夢中的她,比清醒時候的她,乖巧、誠實多了,她整個腦袋往他胸前鑽去。
淺淺的呼吸,隔着薄薄的睡衣,鑽入他的體內,一種久違的溫暖,剎那,涌上了心扉。
他任她抱着他,如同抱着大型玩偶一般抱着他,良久,雷冥遠摸了一下她及肩的黑髮,已經幹了。
他貪婪地汲取她的睡顏,撫平她輕蹙的眉頭,這一夜,他就這樣任她抱着,坐了一夜,頭最後擱淺在她纖瘦的肩膀上。
當冷鬱希睜開眼睛的時候,雷冥遠已經不在了,他早就醒來了,卻不敢面對清醒時候的她,他不想她睜開眼睛,就痛斥他的禽獸行爲。
捲走了她牀頭的安眠藥,扔進了垃圾桶後,又皺眉撿了起來,拿回到自己的浴室,將藥全部衝入了桶底,將一瓶維生素藥丸倒入安眠藥的瓶內,擺放歸於原位。
他最後躺在牀上時,覺得四肢痠痛,脖頸都快要斷了,看來他最近缺乏鍛鍊。
迷迷糊糊,他睡着了,醒來發現睡過頭了,進去冷鬱希的臥室,她已經走了,估計是去上課了。
雷冥遠隨便洗漱一番,換好西裝,驅車去了公司。
冷鬱希的確是去上課了,幸好是冬天,她羽絨服裡頭套了一件高領毛衣,不然她脖子上被種了草莓肯定會被人家看出來。
歐陽啓迪今天沒來上課,估計是鼻青臉腫,無法見人,冷鬱希發了個短信,問他需要幫忙嗎?
歐陽啓迪說不用麻煩了,叫外賣即可。
冷鬱希想想也是,他們兩個之間,如今還真是一言難盡……
不過還是有些擔心他,讓馮蕭奇中午去給他送了一趟飯,回來的時候,馮蕭奇還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冷鬱希只含糊其辭說昨天遇到一幫搶劫的混混,兩個人都被搶了,還被揍了一番。
這一天,冷鬱希很遲迴去,回來的時候,雷冥遠坐在客廳內,看到她回來,欲言又止,回到了臥室,閉門不出。
王媽還沒走,說雷冥遠已經吃過了,讓她自己吃。
冷鬱希不知道他發的是什麼脾氣,明明最該生氣的是自己,又惱又怒,結果摔破了一個碗,哐噹一聲,廚房裡很響的一聲,本來臥室門半開的雷冥遠當然是聽到了。
他急忙出來,看到冷鬱希正在撿地上的碎片,白晳的手指正好被一片碎片給割破了一道傷痕,忍不住低吼了一聲,“有你這麼笨的嗎?”
冷鬱希皺眉,懶得理他,繼續撿起,並沒有覺察到痛。
雷冥遠一把將她拉起,俯身撿起地上的碎片,冷鬱希定定地看着他莫名其妙的舉動,他這又發的是哪門子的瘋?
雷冥遠收拾完畢之後,拉着她的手指,在自來水龍頭下衝洗了一遍,冷鬱希傷口觸水,才感覺到刺痛。
雷冥遠徑自拉着她到沙發上坐下,冷鬱希還未回過神來,他從一旁將醫藥箱拿出藥水,還給她的食指包紮成了一個糉子形狀。
冷鬱希有些狐疑地盯着他,雷冥遠冷漠的耳垂上浮現可疑的淡淡紅暈,然後他站起身來,扭頭就走,臥室的門被重重闔上。
冷鬱希徹底無語,這算是冷戰嗎?
雷冥遠本來是特意回來,準備跟她一起吃飯,還買了菜,爲了陪罪,他還特意請教了王媽,那道青菜炒肉絲雖然簡單,卻是他試驗了足足五次,才勉強做成功的。王媽不敢嘲笑他,但是他倒是接受了自己在廚藝這方面沒有絲毫天賦。
冷鬱希那個笨蛋,偏偏摔破的是他做的那一盤,有氣無處發……
她非但回來很遲,而且之前他發短信過去,一個也不回,實在是太可恨了。
雷冥遠也知道自己這鬧的小孩子脾氣,但是偏偏控制不住,面對冷鬱希,他的行爲真是幼稚的可以。
回到臥室之後,他更加生氣了,緊緊盯着臥室的大門,卻毫無動靜。
他忍不住低咒,“自作聰明。”
這一晚,他又悄悄過去她的臥室,沒想到臥室的門被她反鎖了,難道她昨晚意識到自己後來進去了,還是想要防他再做出勉強她的事情呢?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的冷戰持續升溫,雷冥遠開始加班,拼命加班,連季默然都覺得詫異,而衛如風都受不了了,過來抗議。
這雷冥遠自己拼命加班也就算了,偏偏讓全公司上下都陪着他一起遭罪。本來季默然就十分不待見自己了,這下她老是加班,他想要挽回她的感情,這不是雪上加霜嗎?
季默然有後臺,在衛如風的強烈抗議下,雷冥遠同意徇、私、舞、弊,沒讓季默然加班,雷氏的其他人真是有苦難言,之前雷氏經歷了一系列的動盪波折,好不容易安度過去了,沒想到新的一輪折磨又開始了。
彼時,英若芳很少插手雷冥遠的事情了,但這幾天雷冥遠的異樣,她倒是瞧出了苗頭。
她約了冷鬱希,說要談談。
冷鬱希對英若芳向來沒有好感,但是英若芳電話裡說,“歐陽紫如今住在我家。”
衝着這麼一句,冷鬱希想不通英若芳到底想要幹什麼,決定去見她一面。
英若芳將地方定在特洛咖啡館,冷鬱希進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英若芳已經提前到來了。
“先坐。”
英若芳點頭示意冷鬱希先坐下,揮手招來服務員,目光卻迎視冷鬱希,“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就沒有幫你點。”
在冷鬱希點的時候,英若芳說抱歉,去了一趟洗手間。
英若芳重新回到位置的時候,發現冷鬱希正攪拌着咖啡,冷鬱希擡頭的時候,英若芳淺淺鬱希,“不好意思,讓你出來一趟。”
“你讓歐陽紫住在你那裡,到底想要幹什麼?”冷鬱希面無波瀾,想要在英若芳臉上看出點端倪,卻沒有找到。
英若芳不急不忙的喝了一口咖啡,才道,“她無家可歸,我收留她住一段時間。等她找到工作,就會搬出去了。”
“你若是這般好心,還會特意告訴我嗎?”
冷鬱希的嘴角,牽出一抹略帶諷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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