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表明關係的第一個週末夜裡剛下過雪。
第二天,她還窩在被窩裡的時候,他就撥通了他們宿舍的電話,然後在女生宿舍樓不遠處等。
等顏曉沫下來時,看到他就站在那白茫茫的大雪裡,雙手叉到羽絨服的口袋裡看着遠處的白雪。初晨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彷彿給他挺拔的身姿鍍上了一層金色。
盯着他完美的側影好一會,她才微笑着向他走去,幸福滿滿的溢滿胸襟。
她突然想起一句詩,後面記不太清楚,前面兩句卻是這麼的應景:
難得晨是這樣的寂靜,
讓我且看着你徐徐的從記憶中走來。
聽到有“咯吱咯吱”踏雪的聲音,他慢慢的轉過身,逆着光把一臉暖暖的笑容毫無保留的送給她。
兩人靜靜的對視,時間似乎也靜止了。直到魏子澄在她頭上輕輕的敲了一下,她才醒過神來,揉了揉頭髮問:“幹嘛?”
“看你走神呢,在想什麼?”
想你。她笑,卻偏偏說:“在想這雪下得好大啊。”
嘁!她聽到他不滿的哼了一聲,然後就見他伸出右手慢慢攤開,修長的手指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着迷人的光暈。
“去哪?”她以爲他伸手想拉她,於是把手遞過去,心裡一陣悸動,從小就相識在一起,經常不避閒的拉着手,卻從來沒有現在的感覺。確切的說是從大學相見後第一次無意間碰到彼此的手時,當年的感覺就已經完全變了。
夾雜着以前沒有的喜悅、緊張、恍惚和幸福……
“拿來——”他並沒有拉住她的手,卻依然攤開着手掌。
“什麼?”顏昨沫突然想起他想要什麼,依舊裝傻。
“照片啊,你說這個週末給我的。”
“不是說晚上給嗎?”
“我等不及。”
“看真人不是更好?”她反駁,小小的竊喜在心裡盪漾開來。
“拿來,我睡不着的時候看。”
顏曉沫笑着把照片遞過去,他只看了一眼,便拉着她來到大學校外的一家早餐點。
因爲是週末,又剛下過雪,時間又比較早,餐廳裡並沒有幾個人,他們在一個靠牆的位置坐下。顏曉沫一邊冷的搓手跺腳,一邊看着他從兜裡掏出筆。
“幹嘛這麼輕率的就寫上這麼一句話?”看着他刷刷幾筆,剛勁有力的十個字就出現在照片反面,而他則得意的拿着照片像個孩子一樣對她笑時,顏曉沫有些驚詫有些甜蜜更多的則是慌亂。
“輕率?”他聳了聳肩,深黑的眸子眨着亮光,嘴裡的話卻是異常的堅定:“我就是這樣想的,就想這樣一輩子。”
一輩子?
心再一次被襲痛,餐廳裡的人很多,生怕被人看到,她低着頭胡亂的抹了一下眼睛,等着心裡的抽痛稍微有些平復才走出去。
複雜而艱難的邁着腳步,她從未像現在這樣迫切的想見他,又怕見到她。原本早已絕望的心就像看到了希望之光一樣。
他還留着那張照片,是否和她一樣仍然把彼此牢牢的烙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