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心情去餐廳吃飯,從公園跑出來後,她直接去了離家裡最近的超市買了一大袋的食物。
大吃而特吃的消滅了六根火腿、五片面包、一個蘋果後,又啃光了一袋子薯片。算是對飢餓的肚子一個交待。
她雙臂抱着抱枕,胸膛劇烈起伏着,剛剛回來後就衝到浴室洗了冷水澡,頭髮還沒有全乾,從瑩白的下巴滴落下來,滿臉都是憤怒之『色』。
“五年了,居然又遇上他了,可惡!魏子澄,你這個混蛋,今天竟然把我摔到地上。”顏曉沫一邊怒火中燒地咒罵,一邊把懷裡的抱枕狠狠地扔出去。
以往都是靠吃東西來緩和自己的焦躁的。可是今天,很顯然,在吃了一大堆東西后,她內心的壓抑仍然無法排解,只能尋求其它的方法發泄了。
摔東西,而且是不易破碎的東西,不失是一種好的調劑辦法。
只是心仍然很痛,胸膛裡總有無名火『亂』衝『亂』撞。
本以爲自己不會再受傷了,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她的心還是這麼痛!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心痛得快撕裂成兩半,頭也疼得快裂開,好多情緒充塞着她的胸口,『逼』得她近乎發狂。
“竟然還裝出一份無辜地樣子問我跑哪去了!死東西、爛東西、壞蛋、無賴、變態……”她嘴裡繼續狠狠地咒罵着,抓起放在茶几上的一本草稿紙隨意撕爛,拋向室內的上空,看着它們紛紛下落。
她很少失控的,可是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五年了,她一直都在沉默,既然不想在沉默中滅亡,那麼,小宇宙,爆發吧!
痛,心好痛。
不由地又憶起那個充滿諷刺和警告的聲音:“你只不過是個沒背景的窮丫頭,你什麼都幫不上他,可是我能,你做不到的,我葉婉可以做到。”
隔壁的裝修仍然在進行中,擾得她想平靜一下心情都做不到。顏曉沫突然打開房門,氣勢洶洶地跑到對門,呯呯呯地敲了幾下門,聲音很大,絕對蓋過了裡面裝修的聲音。
“小姐,你找誰?”一位施工負責人模樣的中年男人打開房門,門外站着一位俏麗地女孩。她的眼睛大而有神,只是眼中含冰,讓人見了如同掉入數九寒天。
“你是負責人對吧?”顏小沫眼中的怒氣一點都沒消退。
“我,呃,我是。”中年男子狐疑地看着她,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嗎?難道她也想裝修房子,可是不應該是這麼個表情吧?他確信自己沒見過她,更沒得罪過她。
“你們不要弄得這麼響好不好?你們這樣是擾民,擾民知道吧?”
屋裡正在工作的工人都停下來,看着眼前雙手叉腰,嘴巴撅地高高的女孩子,頭髮半乾着,披散在腦後。她生氣地樣子很美,可是也讓人感到寒冷。
“這……”負責人撓了撓頭,想解釋一下。
“曉沫,你在幹什麼?”剛剛錄完節目,想看看顏曉沫是否完成設計稿的零星兒從電梯裡一出來,就聽到顏小沫幾百分貝的聲音震耳欲聾。
這與以往地她太不一樣了。雖然她說話從來不會輕聲細語,但卻沒有這麼吼叫過。
“星兒,他們裝修擾得我心裡難受。”看到凌星兒來了,顏曉沫的心緒終於有所緩和。
“至於嘛,不是快六點半了嘛。人家六點半不是下班嗎?你前兩天還說他們挺準時,六點半後就再聽不到聲音了嗎?”凌星兒不解地看着她,前幾天也沒嫌吵啊,今天這也太不正常了吧。
直覺告訴她,顏曉沫遇到了煩心事,而且絕對是特別特別令她煩的事。
“我……”顏小沫撇撇嘴,欲言又止。
“你們放心,我們六點半準時收工。”負責人聽凌星兒這麼說,急忙道。
“你們工作吧,我朋友可能心情不好。不過,六點半,必須收工。否則就真擾民了。”
裝修負責人連連道好,看顏小沫還是有些怒火,急忙關上門。生怕她再衝自己發一通莫名火。
中年負責人剛關了門,就接到一個男人的電話:“裝修的怎麼樣了?魏總急着要住呢,說好的下個週末完工,不能再拖了啊!”
“齊先生,您看,我當時說的時間會很緊,這裡都是住戶,又不允許加班。”中年負責人面『露』難『色』,儘量賠着笑。
“這樣吧,你每天早來一會,晚上晚走一會。把時間擠出來。”齊巖捂住話筒,對坐在一旁的冷着張臉的魏子澄說了幾句話,交待裝修負責人。
魏子澄現在住在別墅裡,離上班地方太遠,所以買下了這套公寓,以便上班方便些。
“這恐怕不行,齊先生。剛纔對門的那個小姐就找上門來,氣呼呼地說我擾民。我答應人家了要六點半收工的。您看時間就再拖上兩天,到時候我一定會準時交工如何?”
“對門的?還氣呼呼地?”齊巖捂住話筒,回過頭,眸子眯起,狡黠的一笑:“子澄,你攤了個好鄰居,呵呵!找上門去說擾民。”
“哦,是嗎?”魏子澄的聲音不帶溫度,整個人身子都陷在昂貴奢華的真皮沙發裡,微眯着雙眸。表面看不出心情好壞,實際上內心卻是洶涌暗濤。今天下午在湖邊看到的那個身影,一直在腦海裡翻攪。
沉默了半晌才道:“對裝修負責人說,保質保量,再加兩天時間,晚一天,一『毛』錢都別想拿到!”
看到齊巖掛了電話,魏子澄脣角帶了絲玩味地笑,看來自己未來的鄰居還不好惹啊,不過幸好,他在家的時間不會太多,應該不會和她有交集。要知道他最討厭麻煩又蠻橫的人,尤其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