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刑如詩一直高燒不退,每次好不容易降到了38度的時候又再次回升到40度。
人也有些迷迷糊糊的,卻每每在他要把她抱起來的時候,就會像是小孩子一樣的扯住被子,或者拉住他的手搖頭,嚷嚷着不去醫院。
整個人的身上就像是在火爐裡面烤過一般,一連折騰了兩天天,卻是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看着她的樣子,他心疼卻一點法子也沒有,能夠想到的退燒辦法,他全部都試過了,卻總是反反覆覆。最嚴重的時候只需要一個小時,身下的被子就會染上幾分溼潤。
他握着她的手,看着她強撐着的樣子,眼中不免有了幾分溼潤,手上的動作也越發溫柔起來。
將她被汗水打溼的秀髮理順全部放在腦後,他從浴室打來熱水,將汗水擦去之後,才用吹風替她細細吹乾,往往他吹乾後不久,便再次打溼,他卻沒有半句怨言。
倘若不是因爲怕用藥傷害到肚子裡的孩子,刑如詩又怎麼會一直強忍着,又怎麼會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只要一想到這裡,那些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部被拋卻在了腦後,她是他的妻子,是他想要廝守一生的人,照顧她本就是他的職責。
到了後半夜,上半夜一直在踢被子的刑如詩,卻忽然吵着說自己很冷,他用手摸了摸,她身上明明依舊滾燙入火,卻還是一直吵着說自己冷,整個人還不停地哆嗦
。
他對於這些也稍微瞭解過一些,也知道她這是因爲高熱而引起的寒顫,便把手伸了進去,用他的掌心包住她的腳掌,希望這樣可以讓她好受一些。
這般忙碌到凌晨四點,她的情況才穩定了不少,身上摸着也沒有了最開始那般滾燙,只是呼出的氣息還是比尋常人炙熱許多。
興許是太累了,他竟是趴在牀邊上睡了過去,保姆來的時候,瞧見兩人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
刑如詩睜開一雙眸子,只覺得口中滿是苦味,連喉嚨裡都十分乾燥,每說一個字都是生硬的疼。
“水。”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保姆正準備上前,睡在牀邊的李穆然卻猛地醒了過來,幾步走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扶着她喝了下去。
溫熱的水從喉嚨裡滾過去,讓她舒服了不少,面上雖說帶着笑意,卻還是因爲病着的關係,顯得有些蒼白。
李穆然替她測了一個體溫,剛好38度,也稍微鬆了一口氣,同昨晚的40度左右波動相比,能夠穩定在38度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因爲身上全是汗水的關係,十分不舒服,刑如詩想要去洗澡,雙腳剛剛沾到地上便是一軟,整個人便往李穆然的方向撲了過去。
被他抱了一個滿懷,待她擡起頭來時,才發現他的眼底有些發黑,顯然是熬夜了的樣子。
心口微微一疼,用手抱住他的腰身,輕輕咬了咬下脣:“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李穆然搖搖頭,將她的耳發別再耳後,絲毫也不在意她的頭髮帶着些許汗臭味。
這幾天來,他無數次勸說她去醫院,卻都被她以同樣的理由拒絕了。
他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四個月了,在等五個月,他就會變成一個活生生的孩子。
可即便如此,他終究有着自己的私心,不希望她發生任何的意外。
“沒關係,但是答應我,無論如何你都必須以你自己爲重。”
看見他眼中的強硬,她點點頭答應下來,她明白,他不是不在乎這個孩子,他同樣在乎,只是他更在乎的人是她。
因爲擔心她再次摔倒,李穆然將人抱到了浴室,將她一身清洗好出來之後,保姆已經將牀鋪上的東西全部更換了一次,桌子上也放了一分清淡的荷葉粥。
刑如詩雖然餓了,卻也因爲身體虛弱的關係,並沒有吃多少,臨近中午,兩個萌寶在王麗萍的帶領下來看她。
逸寶寶像個小大人一樣的遞給了李穆然一本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寫着不少疾病的臨時處理,顯然沒有少費功夫。
小公主倒顯然天真爛漫了許多,將幼兒園裡發的大紅花別再了刑如詩的衣服上。
由於她還未痊癒,兩個孩子只在這裡呆了兩個小時就離開了,走的時候兩人還保證明天也會來看她。
瞧着兩個孩子乖巧懂事的樣子,兩人甚是欣慰,相視一笑均是看向了她的肚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