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椅子上起身,走出去拿了助理的車鑰匙下了樓,天空中不知何時下起小雨,朦朦朧朧,如同女子臉上的面紗,將整座城市籠罩起來,給人一種看不穿的感覺。
驅車到MILEENA樓下,此時正是下班的時間,不少女職員從裡面出來,三三兩兩一起有說有笑的離開。
刑如詩沒有撐傘,緩緩走在雨裡,披散着頭髮,一身白色的呢子大衣,顯得有些空蕩蕩,比起他上一次見她似乎又瘦了一些,眉心微微皺着,中間有一條細細的痕跡。
瞧見她緩緩從車旁走過去,連呼吸都不自覺得屏住,嘴巴里乾乾的,滿是苦味,就像嚼了一大把的蓮子似得,從舌尖一直苦到了心頭。他知道自己把兩個孩子帶回老宅的行爲是他衝動了,給她造成了困擾,老爺子的脾性他太清楚了。
他的人已經知道了兩個孩子的存在,極有可能會對他們下手。刑如詩把兩個孩子當成了命,倘若讓她和老爺子的人遇見,後果是如何,他不敢去想象。
本以爲刑如詩會坐出租車回去,沒想到對方竟沒有那麼意思冒着雨,悠閒地走着,一臉的淡然。
瞧着對方單薄的身子,李穆然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她之前感冒的記憶撞進了他的腦海,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
將車子開上前,停在對方的旁邊,趁她沒有反應過來的功夫,大步走下去,將人攔腰抱起直接塞進了後座。
刑如詩因爲他的動作,撞到椅子上,稍微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發動了車子。
冷眼看了李穆然一眼,憤怒地瞪起了雙眸,她可以肯定他今天是故意開一輛這種車到這裡來的。
“停車,讓我下去。”
“坐好,你難道準備讓我看着你淋着雨回去?”
聽清他的話,刑如詩不由得愣了兩秒,隨後咬着牙,冷聲冷氣道,“讓我下去,我的事情跟你沒關係。”
李穆然眸中波光閃動,不再跟她討論這個問題。
“之前的事情,我都是爲了你和兩個孩子好,你相信我。”
興許是他的神色太過誠懇,有那麼一秒,她居然想相信,卻很快冷靜了下來。假如真的是爲了她和孩子好,又怎麼會把兩個孩子暴露在蕭老爺子的面前。
倘若不是因爲蕭老爺子,她又怎麼會動了送兩個孩子去法國的念頭。
“李穆然,你想騙人,也煩請你編一個靠譜一點的謊話。”她神色一凜,嘴角掛着一絲冷冷的笑意,彷彿是在嘲諷他一般。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從後視鏡盯着她的嘴角,乾澀地笑了笑。
被刑如詩這麼一堵,他竟不知道怎麼說纔好了,所有的解釋似乎被鎖進了一個箱子裡一般,困在其中再無法說出一個字來。
十分鐘的車程,短得讓人無法去拖延,哪怕捨不得,李穆然還是把車停了下來,他多想留住她,然而他並不能強迫她,否則只會讓她更恨他罷了。
“我明天要去美國了。”
刑如詩開車門的動作一頓,心中泛起一絲細弱的不捨,很快就被其他情緒遮掩了過去,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希望今
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李穆然看着她下了車,進了屋,停留了許久才發動引擎消失在了一片細雨中。
等他回來,一定會查出真相,親手交到她的手中。
即便萬般不願,第二天一早,李穆然還是收拾妥當準備和冷清雨一同前往美國。
早晨的機場很是安靜,來往的旅人也是稀稀拉拉的幾個,兩人拖着行李箱走在機場中,神色凝重,心思各異。
爲了避開媒體,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兩人訂的是早上六點的機票,可讓兩人想不到的是,媒體似乎早有準備,竟是比他們早了一步。
在機場等候了一晚了的媒體,聽見行李箱在地面上滾動的聲音,均是探出頭來看了一眼聲音的來源處。
瞧見一男一女均是戴着帽子墨鏡和口罩,腦子裡轟的一聲炸開,連忙抓過一邊的錄音筆和相機衝了出來。
一時之間,原本安靜的機場變得喧鬧起來,引得一邊的工作人員頻頻側目。
李穆然和冷清雨愣了兩秒,快步往前走去,助理識趣的擋在了兩人的身後。
但他們低估了媒體對於這種爆炸新聞的在乎程度,很快他們三人便被團團包圍在了中間。
“李總,冷小姐,請你們談一談這次的紐約之行吧。”
李穆然面帶笑意,眸底全是冷意,聽見身邊相機咔嚓的聲響,只覺得火氣直衝上了大腦。
“請不要拍照,關於這次的行程我們無可奉告,請大家配合。”助理感受到他的怒氣,伸手去擋媒體的相機,嘴上不停解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