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將李穆然帶進去後,對着謝牧凡鞠了一躬,在謝牧凡點頭後才恭敬的退了下去。
正廳內,與外部格格不入的現代設施既奇怪又莫名的和諧,若是平日李穆然或許會說幾句客套話,但此刻他的心裡想的都是刑如詩,於是直接了當道,“刑如詩呢?”
謝牧凡沒有立刻給出答案,他挑了挑眉,似乎對李穆然深夜來此的態度很是不滿。
“刑如詩在哪!”李穆然的分貝提高了一倍,看着謝牧凡的目光也是惡狠狠的。
就在兩人僵持之際,正對着兩人的客房的房門從裡面徐徐推開。
“還沒睡嗎?你應該早點休息的。”
刑如詩從門內走了出來,身上穿着從謝牧凡那借來的襯衫和運動褲,臉上的歉意還停留着,擡頭卻是整個表情都僵在了臉上。
一分鐘前,刑如詩在換好衣服躺在牀上準備睡覺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自己忘了給家裡留個口信。
她的手機還放在之前脫下的上衣兜裡,而衣服此刻正安穩的躺在隔壁的獨立洗漱間裡。於是,就發生了上述的那一幕。
面對着李穆然那張詫異中滿是受傷的眸子,刑如詩心裡就是一驚,隨即想起秦然然懷孕的事,心裡緩緩升起的那點喜悅瞬間被她掐斷了苗頭。
嘴角淡淡的漾起一抹苦笑,但看在李穆然眼裡卻刺眼的好似她在向着他示威。
刑如詩這樣大刺刺的站在自己面前,穿着別的男人的衣服,從別的男人的房間走出來,李穆然妒忌的火冒三丈。
此情此景無論是誰都會認爲謝牧凡和刑如詩兩個人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李穆然更是如此。
他只覺得此刻整顆心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樣,因爲痛苦來的太重太狠,他反而有些不知道疼了。就那麼怔怔的看着像是傻了一樣。
隨後濃濃的背叛感襲來,讓他整個人都快要窒息。憤怒像是繩索纏繞住了他的心神,雙眸死盯着兩個人,紅的像要着火般。
李穆然只覺得自己若是不做些什麼他一定會死的,雙手不由分說猛地揪住謝牧凡的衣領,狠狠地就是一記左勾拳。謝牧凡沒有防備被打個正着,捱打的頭向另一邊傾斜過去。
動了手,心裡卻越發的虛空,李穆然的眸子在兩人之間來回轉動,似乎是嫌剛纔那一記還不夠狠,李穆然又隨即補了好幾拳,力道極狠!
謝牧凡也不是吃素的,被打了一次又哪裡還會給李穆然第二次機會。巧妙的躲避李穆然橫衝直撞的拳頭,朝着李穆然的下腹就是一拳。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扭打在一起,各自帶着陰狠的表情,像是面對此生最大的仇家。
沒有任何的預兆,雙方都不曾退卻一步,急紅了眼,個不放手。
刑如詩被眼前的兩人突然地動作嚇得愣了幾秒,回過神來的時候趕忙尖叫着上前阻止。
謝牧凡見刑如詩突然衝過來,怕自己傷了她連忙收回了衝到一半的拳頭,將她往身後拽了拽。
李穆然沒來得及收勢,一拳砸在他的下顎上。謝牧凡被打的猛地向後退了幾步,嘴角血跡斑斑。
“李穆然你瘋了!”
刑如詩大吼了一聲,拉過謝牧凡上下的查看着他的傷勢。她怎麼也沒料到李穆然會這樣不講道理的亂打人。
“刑如詩你,你和他,你們……”
李穆然雙目絕望的看着刑如詩回答着,嘴裡的話說的斷斷續續,似乎極爲不願將自己的猜測脫口而出。
刑如詩的臉色也是一白,李穆然的這番表現她根本就不用辯白,在他心裡,他已經認定了自己的罪責。
她突然有些想笑,自己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同一個男人手裡?連她自己都有些不屑那蠢蠢欲動的情愫。
“對,就和你想的一樣,我和謝牧凡上牀了。這個答案,你滿意了麼?”
明明不是這樣,但刑如詩卻已經累了,她不想爲了這些再去解釋什麼,三年前他不信自己,三年後他依舊不信自己。
“刑如詩,我看錯你了……”
他後退了幾步,一字一頓,卻像是烙在了刑如詩的心口,將那顆本就傷痕累累的心,瞬間被挖的鮮血淋淋。
刑如詩雙手背在身後,緊緊的抓着,不讓自己鬆懈一分。硬挺着蒼白的臉色,不讓自己眸中的悲傷流瀉出分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