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如詩抿了抿嘴,是自己剛剛表現的太明顯了。那他呢?和簫靜思一起來看電影,是她的錯覺嗎?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她不想欺騙汪惠明,但她和李慕然的這層關係,還不能說出來。
汪惠明低下頭,沉默了一會,說道:“沒事,你不願意說的話我是不會勉強你的。走吧,電影開場了,我們進去。”
兩人一起進了放映廳,汪惠明買了爆米花給邢如詩。
“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看電影的時候吃爆米花了,說這樣看電影纔有感覺。”
“沒想到你還記得。”她接過爆米花,卻沒有一點心情吃。
看着巨大的屏幕上放映着最新的電影大片,她卻沒有任何的慾望看下去。李穆然和簫靜思親暱的動作一直在她的腦海裡。
她從未想過看電影會如此的煎熬,漫長的等待就像要過去一整個冬天一樣。儘管屏幕上的畫面很精彩,但她卻一點都沒看進去。
一直到了末尾快要結束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對旁邊的汪惠明說道:“我去下洗手間。”說完放下爆米花直接離開了放映廳。
汪惠明看着黑暗之中漸漸消失的黑影,垂了垂眼,有些暗傷。
她去洗手間洗了個臉,清涼冰冷的水貼在臉上頓時讓她清醒了許多。剛剛在電影廳裡面一直感覺被一股巨大的壓抑給籠罩着,腦子都是混亂的。
但是現在,清醒過後卻是更加難受。
出了洗手間,邢如詩洗了洗手,剛出來,就發現汪惠明站在門口等她。
“你怎麼出來了?”她問道。
“已經結束了。”
“哦,那我們走吧。”
出了電影院,一陣寒風吹來,刮在臉上有些疼痛。
兩人在路邊走了好一會,汪惠明看了一下時間,說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在哪裡?”
邢如詩看了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是不早了。但是她現在還不想回去,也不想讓汪惠明知道她住在哪裡。
想了想,說:“送我回我家吧,我今晚住家。”
汪惠明猶豫了一會,點點頭,攔了輛車,兩人坐上去。
司機開車了以後,汪惠明微微沉吟了一會,說:“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說,你別忘了,我可是你最強的支柱。”
邢如詩原本一直在強忍的情緒,在汪惠明說過這一句話後徹底爆發了。她靠在汪惠明的肩膀上,眼淚從眼角流落下來:“沒想到你還記得。”
她記得小時候她經常跟着汪惠明的屁股後跑,每次她闖了禍都是他替自己擺平。
久而久之,她便習慣了。所以有一天,她對汪惠明說:“我要你做我最強的支柱,每次我傷心難過的時候,你都要陪在我身邊。”
汪惠明答應了,那時她還高興了好幾天。小時候的承諾都是不懂事的時候說過的話。
但是汪惠明還記得,就憑這一點,他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就像親人一樣,穩
重不動。
“傻丫頭,你現在長大了有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裡,這樣會憋出病來的。”汪惠明責備的語氣聽起來卻十分的溫暖。
邢如詩閉上眼,破涕爲笑的笑道:“這句話明明是我用來說你的,你盜用我的話。”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汪惠明將頭看向了別處,裝作聽不懂。
邢如詩笑出了聲,擡起頭望着他:“別裝聽不懂,這句話明明是我用來說你的。”
她確實對汪惠明說過這樣的話,雖然小時候她在他面前總是很調皮。但是那個時候汪惠明卻是有一些內向,和其他孩子玩不到一起,除了邢如詩。
有一次,汪惠明犯了個錯。他把邢如詩最愛吃的糖果不小心弄丟了,一直沒和她說。
後來她發現糖果不見了以後,就去問汪惠明。汪惠明閉口不提,她詢問了他一天,他憋了一整天都沒說,最後被憋出了病,幾天沒說話,差點去看兒童醫生了。
這件事情成了汪惠明的一個污點,也成了邢如詩的一個笑點。
長大以後,她經常來拿這件事情笑話他,後來見他表情一次比一次黑,就認真了起來。對他說以後有什麼事情不要憋着,會憋出病來的。
“不許再笑了。”汪惠明表情開始認真起來,嚴肅地看着邢如詩。
邢如詩擺了擺手,示意不會再笑了。但每次只要一想起這件事情,她就會忍不住想笑。
車裡歡聲笑語,邢如詩原本沉重的心情也漸漸消散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