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如詩身子一頓,轉過身,原本暗淡無光的神色恢復了一些色彩。
“明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站在這裡吹風。”李穆然握住了她的手,靜靜的看着她。
刑如詩鼻子一酸,眼眶紅了起來。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總是會突然出現。
可是她刑如詩就是這麼較真的人,對蕭靜思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
原本李穆然來了醫院找她,她本是該開心的。可是心裡一直有個芥蒂,便退後了幾步,和他拉遠了距離。
她將衣服拿下來遞給他:“我不冷,你留着自己穿吧。”
李穆然沒有接,她站在風中,薄弱的軀體就像落葉一樣在他眼前搖來晃去,他心微微一抽,上前了一步。
“跟我回去。”他說着拉着她的手,但卻被她立馬甩開了。
“我不回去,這些天,我要回家住。”她倔強的望着他,眼裡滿是失望的神情。
李穆然有些生氣,他最不喜歡別人不願他意。而刑如詩卻一次又一次的和他反着來,違揹他的意思。
可他就是拿她沒有辦法,刑如詩咳嗽了幾聲,她的感冒好像更嚴重了一些。
兩人就這樣一直僵着,刑如詩的手已經完全沒有溫度了。但依舊保持着這個動作,和他一直僵着。
李穆然的表情陰沉到了極點,聲音也如零下溫度一樣,刺耳的進了她的耳朵裡。
“你回不回去?”
“我說
了,我今天要……”還未等她說完,刑如詩整個身子都被李穆然抱了起來,她驚嚇過後拍打李穆然的肩膀:“放我下來!”
李穆然保持着一張冰塊臉,不知哪來這麼大的力氣,將她死死地抱着,她怎麼掙扎都掙脫不了李穆然的雙手。
“你是大力士嗎?”她氣到深處丟出這句話來,但很快就被自己的話逗笑了。
李穆然如果是大力士,她很難想象大力士和他混合在一起,會形成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李穆然把車門打開,將她丟了進去,自己走到另一邊打開門,插進車鑰匙。
“你笑什麼?”
“你管我笑什麼?”刑如詩白了他一眼,別過頭不去看他。
車裡開了空調,她原本失去的溫度也在漸漸上升。臉色也紅潤了起來,但車裡的氣氛卻是沉悶而壓抑。
李穆然沒有開車的意思,一直坐在那裡,兩個人就這樣保持着沉默。
過了許久,李穆然說道:“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但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刑如詩垂下眼,默然了一會:“可是我想知道。”
“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他難得有了一次認真的神情,直直的看着她。
刑如詩低下頭,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李穆然不想說的事情,她不應該這樣逼他和他冷戰。
他從來沒有這樣逼過她,她又有什麼資格這樣做呢?
“開車吧。”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原本一
時想要知道的答案,此刻突然發現並不是那麼重要了。
兩個人在一起,就要互相信任對方。她相信他,既然李穆然說了他和蕭靜思的關係並不是她想象的那個樣子,她也應該相信。
車子在路上行駛一半的時候,李穆然突然問道:“你和那個女人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李穆然在問她,刑如詩將思緒從外面拉了回來。看着前方,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李穆然。
李穆然聽了以後微微皺起眉頭:“真搞不懂你這女人,爲什麼要去見她?”
刑如詩撇了撇嘴,同時也埋怨自己,道:“我也不知道,現在也恨極了自己,爲什麼要去和她見面。”
她心裡其實還是有些難受的,雖然黃倩倩肚子裡的孩子流產不是她造成的。但是間接性的還是和她扯上了關係,如果不是因爲心軟就不會見她。
不去見她可能黃倩倩也不至於會滑到導致流產,即使這個孩子以後可能會保不住,也和她扯不上任何關係。
但是現在卻扯上了關係,讓她不得不刻意地想去忘記那件事情。可是越是想要忘記的東西,它卻越會深深的刻在腦海裡,怎麼甩都甩不開。
她這幾天被推在了風口浪尖上,好像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圍着她轉着。難道這些日子,都是逆水期嗎?
“以後不要再不把自己身體不當回事,到處亂跑也不顧自己的安危。如果不是因爲有人及時發現,你早已死在了那裡。”李穆然沉着臉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