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少梟皺了皺眉,看着地上自己吐的這口鮮血,猛然想起樓上睡着了的安思冉,沒有再在客廳裡待着,而是迅速飛身到了樓上,去看看安思冉有沒有被這股力量震傷。
他竟忘了臉上熟睡的安思冉,是他的錯,只希望安思冉可以沒事。
在宮家別墅外,遲遲趕來的顧塵淵進不去這劉覓在宮家設下的結界,宮閆都是強行進來的,跟別提顧塵淵了,自然是沒辦法進來的,於是只能在外面看着裡面的局勢。
不過好在這結界也隔絕了對外界的一切傷害,顧塵淵並沒有受到那股餘力的傷害,他仔細看了看此刻正在客廳裡的人,並沒有發現宮少梟跟安思冉,頓時鬆了一口氣。
還好冉冉不在,應該是被宮少梟帶去了別的地方,看他們的那樣子,恐怕那一黑一紫兩個人的實力很恐怖,居然連宮閆都被震退了幾步,雖然沒吐血,可顧塵淵看得出,那股力量的強大恐怖,自己無法想象。
就連宮家別墅,都被震塌了,還是他們幾個反應及時沒有被砸到。
有多恐怖,可見一斑。
“你這一千多年,又吸食了多少人的魂魄?”與劉覓這一交手,兩個人都是受了重傷,看着這一千多年異能進展如此恐怖的劉覓,劉氓不免有些爲那些被他吸食魂魄而死去的人。
一千多年前,劉覓修煉邪術,殘害了異能家族的幾個同類,後來被發現,這才引起了千年前的那場死傷慘重的大戰。
以劉覓爲首的劉家所有人都在修煉那種靠着吸取別人魂魄就可以提升自身異能的邪術,短短數月,劉家的人一個個都快要趕超當時的宮家的那些佼佼者了。
要知道,劉家雖然也是一個大家族,可說到底也還是排在宮家後面的,排名很較爲靠後,因此這樣的現象,很快就被當時的尊者給發現了。
劉氓當時是尊者候選人之一,自然也是跟着去將異類劉覓殺死,畢竟是自己的親哥哥,劉氓當時很猶豫不絕,明明他已經差一點就可以殺死劉覓了。
可是關鍵時候,他停手了,當時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跟劉覓還活着,因爲有尊者跟那些人打前陣,劉氓很快就制服了劉覓,可是劉覓當時苦苦哀求他,打着感情牌。
劉氓本就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所以打算放他離開時,他的妻子妖兒卻突然衝出來,爲他擋住了劉明給他的最後一擊,那是劉覓堵上的所有,也是打算一擊就將劉氓殺死的。
可是他沒想到,是妖兒替他擋了,並且,死在了劉氓的懷裡。
當時長老們又趕了過來,劉氓不得已只能帶着殘存的劉家人跑了,躲到了人類世界,從此與異能家族斷絕了一切來往。
後來,異能家族裡發生了什麼,劉覓也不知道了,他只知道唯一對自己好的妖兒死了,他只知道他變強的原因是因爲想要從劉氓手裡奪走妖兒,可是,他做的這一切卻親手殺了妖兒。
他的妖兒死了,死在了劉氓的懷裡。
死了,
死了……
“劉氓,我劉覓遲早有一天,會替妖兒報仇,會替她親手殺了你!”劉覓已經察覺到那些長老趕了過來,於是沒有逗留,放下了一句狠話就離開了宮家別墅。
他會給妖兒報仇的,如果不是劉氓,他不可能會失手殺死妖兒的,如果不是劉氓,妖兒不可能會死的,這一切,都是劉氓的錯,都是他的錯,所以妖兒纔會死的!
劉氓看着劉覓呆過的地方,想着剛剛劉覓臨走前說的那句話,紫眸閃過一抹嫌惡,“不可理喻。”
他以爲這一千多年,劉覓會因爲妖兒的死而改改性子,不會再濫殺無辜,會改邪歸正,可是他沒想到,劉氓反而變本加厲的吸食別人的魂魄供自己使用。
他身上那些互相排斥的異能,就是奪取了別人的異能,強行據爲己有的,人類的魂魄雖然沒有異能,可是劉覓不知從哪學的邪術,竟也可以將人類的魂魄煉化成異能,只是屬性不一,有些難控制罷了。
現在他重傷逃離,劉氓在想,他體內那些早已恨他恨得深入靈魂的異能,會不會乘機要了他的命呢?
自己種下的惡果,就得自己去吃。
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劉覓消失的下一秒,洛北也消失在了宮家。
顧塵淵正好在看突然出現在宮家的長老,也沒注意洛北,而尊者也是,宮閆一心在陸詩悅的身上,自然不會去注意洛北,陸詩悅也是。
並沒有人去注意洛北消失與否,這樣一來,洛北就可以去追逃走了的劉覓了。
他可是聽到了,劉覓在吸食別人的魂魄,而他那強大如斯的異能,都是他吸食來的那些魂魄的異能,那麼,這就是他想要的,也是他苦苦尋找着的。
洛北當然是不可能放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的,趁着劉覓重傷,他如果再不做點什麼,豈不是浪費了上天給他的這麼個好機會嗎?
“逃了,你們去小山村,那是劉覓這些年的老巢,至於劉覓……交給本尊,你們不必插手。”劉氓看着姍姍來遲的幾位長老,吩咐了下去。
其中有一位就是潛伏在人類世界的葉老,看起來,他似乎是知道了葉戈與白玉的婚事,也知道了葉戈已經忘記他了,因此看劉氓的眼神都有些不善起來了。
只是劉氓卻沒在意,葉戈的那件事,本就是葉老太過於武斷了,如今這種親孫子都不認他了,也是葉老種下的惡果。
吩咐完這些,長老們領命,連夜趕去小山村,清除千年前的餘孽。
而此時宮家別墅只有宮閆與陸詩悅在了,劉氓掃了一眼陸詩悅的臉,有些詫異,這是能讓人起死回生的秘術“萬蟻蝕骨”,雖然可以讓死人復活,可卻把人變成了活死人,日夜受着萬蟻啃噬的痛苦,起初是啃噬着皮肉,後面就是啃噬骨頭。
只是這蟻也不是普通的蟻,雖然啃噬了皮肉啃噬了骨髓,可偏偏就是能讓人不死,卻只能痛苦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