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初不開口,只是想讓他自己想明白離開這裡。
只是他高估了宮少梟,誰知道他現在都還沒有離開,還一副不見安思冉就不離開的架勢。
他,是萬萬不可能將安思冉交給宮少梟的。
宮家,與安思冉早已是敵對關係。
那份婚約,也已經被宮少梟所解除,宮家與安家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了。
至於安思冉……他希望她能夠真正的想明白。
“安伯父……”宮少梟看向開了口的安彥,他以前是傷過安思冉,可那是以前他沒有發現自己這種想要的是什麼的時候,現在不一樣,他可以照顧好安思冉,給她一個絕對安全的空間了。
只要…只要再給他幾天時間恢復傷勢。
“不要再說了,你走吧。”安彥擺了擺手,並不想再聽宮少梟說一個字,轉過身便上了樓。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他不予許就是不予許,外人始終也只是個外人。
就像……
仇人,再怎麼矇蔽雙眼,也終究還是仇人。
宮家……遲早一天,也會像安家當初那般,從京城消失掉。
因果終有報。
顧塵淵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宮少梟,隨後也離開了,讓宮少梟一個人站在顧家的大院內發愣。
幾乎是沒有提到宮少梟怎麼會從外面進來這裡,因爲……他們都是心知肚明的。
異能家族中,這點小事,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做到。
宮少梟並沒有離開顧家,也放棄了原本想要用異能查找安思冉在哪的想法,而是直接盤腿坐在了地上。
那一刻的宮少梟,幾乎是忘記了自己是異能家族中尊貴無比的宮家天才,忘記了自己是京城之中權勢滔天的宮家少爺,忘記了自己其實是有潔癖的。
他知道,安思冉就在這裡。
就在顧家。
他不信安思冉真的會連見他一面都不肯。
他自問,這些天來他沒有做任何一件讓她不開心不滿意的事。
處處留意着她的情緒,照顧着她的感受,他真的不相信就分開了四個多小時,一切都會變了樣。
事實上,安思冉是真的還在顧家別墅。
她站在窗邊,看着坐在地上已經半個小時了的宮少梟,看着他半個小時都沒有絲毫不悅的俊臉,心裡陡然生出了幾分心疼。
這大半夜的,坐地上真的不涼嗎?
屁、股恐怕早就溼了吧……
“冉冉,想好了嗎?”安靜的房間裡響起了安彥的聲音,他坐在牀上,一直靜靜的看着站在窗邊已經半個小時了的安思冉是。
宮少梟在下面坐了半個小時,安思冉就在窗邊站了半個小時
五個小時過去了,安思冉連她的想法都還沒有告訴他。
恐怕……心裡早就已經動搖了。
他指的是,一開始就動搖了。
不然十分鐘之內她就可以做出選擇。
安思冉聞言,絕美的小臉上有幾分糾結與不忍,緩緩開口,帶着幾絲小心翼翼,說道,“父親,我……可以忤逆您一次嗎?就這一次。”
一次就好。
忤逆一次,不聽話一次,任性一次。
她想遵從自己心裡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