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攥着放大鏡,雕塑師臉色發白的檢查着雕像上的裂紋。
“千萬別是我的錯......”
雕塑師嘴裡不停的嘟囔着,天知道他現在有多擔心雕像的問題跟自己扯上關係。
“有結果了嗎?”
在旁邊等了近10分鐘的唐納德看着雕塑師的扭捏模樣,皺了皺眉頭直接出聲問道。
“市長先生,從雕塑表面的痕跡來看,破壞它的不像是尋常的工具......事實上與其說是被某種東西破壞,更像是由內而外的破損,這種情況一般只會出現在完成幾十年的後的雕塑上,而這座雕像是最近才完工的,我實在是看不出來它是被什麼東西損壞的。”
雖說不是自己技藝的問題,但沒能找出雕像破損原因還是讓雕塑師捏了把冷汗。
“多久能修好?”
唐納德知道這雕像應該是被某個異徒動手破壞,本就沒指望雕塑師能分辨出這方面的能力,因此直接詢問道。
“三天時間就可以修復完成,請問您是要現場修復,還是讓我帶回工坊?”
要是現場修復,難保不會被來往市民圍觀,所以雕塑師傾向於將這座雕像先帶回去,只不過因爲唐納德在場,他也不敢隨意決定。
“格溫局長,發佈公告,就說雕像這邊打造的不夠完美,所以要暫時送回工坊精修,另外你安排幾個人,守在市內的其餘的幾座雕像旁邊,不要再出現第二座被破壞的雕像......要是發現嫌疑人,第一時間聯繫異調局的安東尼局長,明白嗎?”
唐納德暫時也沒有辦法鎖定嫌疑人,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更沒有目擊者,他可做不到憑空鎖定目標,只能先按照常規流程來處理。
不過唐納德在處理完這邊的事務後也沒有直接回塔羅斯家族的別墅,而是選擇跟斯特芬妮一起等着安東尼那邊的結果。
“誰會破壞黑袍聖者的雕像,之前我們幹掉的那些‘毒瘤’的家人?”
兩人坐在咖啡館裡享用着糕點,斯特芬妮看了眼周圍沒有外人,便坐到唐納德的身邊低聲問道。
有結果,自然就有原因,黑袍聖者的雕像是唐納德,也就是雷納斯市長親自吩咐下去的事情,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些雕像不能動,否則就是在挑釁雷納斯市政府。
而如今有人敢做這件事,在斯特芬妮看來顯然是懷恨在心的一種報復性行爲。
“可能性不大,那幾個家族早就被我們打斷了脊樑,現在無非是依仗着塔羅斯家族才勉強得以存活,他們沒那麼蠢。”
斯特芬妮考慮到的是唐納德之前所作的事情,卻沒有想到唐納德現在的身份是瑟維特·塔羅斯,那幾個被黑袍聖者覆滅的家族現在都是通過自家的所有的資源來換取塔羅斯家族的庇護,反過來說,這些人不論是身家還是性命其實都在唐納德的手裡攥着。
這時候來找唐納德的麻煩無異於自掘墳墓。
“那還會是誰,現在看來會對這座雕像有所不滿的似乎也就這些人。”
正常人誰會跟一座雕像槓上?
“現在的情況有些古怪,我暫時也沒什麼頭緒.....先等安東尼那邊的消息吧。”
唐納德手裡拿着格列佛馬戲團的卡片,空着的手端起咖啡抿了口,雕像被毀這件事是他之前沒有考慮到的。
並沒有等待多久,安東尼便從不遠處的街角快步走來。
唐納德提前幫他要了一杯咖啡。
“死者是一個水果攤的攤主,死亡時臉上有驚恐神色,手中捏着一個蘋果核,根據初步的檢查,他的身體表面並沒有傷痕......內臟部分的情況未明,得讓醫生解剖後才能確定,但直覺告訴我,他的死因跟軀體上的損傷沒有任何關係,而是精神上的問題。”
安東尼話裡的意思很明白,動手的應該是異徒,可是一個異徒爲什麼要對一個水果攤主下手呢?
“水果攤主的背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在鬧市區白日行兇,還是以這種詭異的方式殺死的這個水果攤主,唐納德認爲應該是有某種內在原因的。
“問題就在這,剛纔我已經將對水果攤附近幾家人都做過問詢,他們的回答很一致,這個水果攤主根本就沒有背景,他從小就是雷納斯市內的居民,甚至有兩個老人是看着他長大的......我還派了兩個異調局的人搜索他的住所,沒有任何翻找痕跡,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物品。”
說到這,安東尼的表情也是有些懊惱,兇手殺一個水果攤攤主,圖什麼?
“沒有目擊者?”
“是的,問了一圈,只有人看到攤主突然倒下去,抽搐兩下便沒了氣。”
“你看,咱們不是找到一個共同點了麼......服務員,你們店裡有沒有這附近區域的地圖?”
唐納德眯起眼睛,突然看向櫃檯後邊忙活着的侍者問道。
“先生,只有一份富人區的路線圖。”
侍者翻找出一份巴掌大小的地圖送過來。
唐納德順勢又問他要了一支筆,在地圖上圈出黑袍聖者雕像的位置以及兇殺案發生的位置。
再沿着兩點之間的街道畫出幾道可能的行進路線。
“水果攤兇殺案的發生時間和黑袍聖者雕像被破壞的時間,誰更早?”
“應該是水果攤兇殺案的時間更早,我去到水果攤的時候,那邊的工作已經進行了一部分。”
“都是一個多小時前發生的事情,而水果攤更早......你們看這兩處的位置,是否存在着一種可能性,兇手先在水果攤殺了攤主,然後經由這幾條路線中的其中一條來到雕像附近,再次破壞了雕像?”
兩起事件看似毫無聯繫,但這個時間未免過於巧合,不得不讓人懷疑。
“原因呢,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聽完唐納德的想法,安東尼直接問道。
就算唐納德說的是真的,那也得先找到兇手這麼做的原因才能想辦法去抓捕兇手,否則就算知道了兇手的作案路線也沒有任何意義。
“安東尼,你有沒有在水果攤附近看到這張卡片?”
食指摁着卡片的一角,輕巧一轉,看着卡片在兩根指頭間旋轉,隨即鬆開手,仍由卡片飛到安東尼的手邊。
“格列佛馬戲團......有,水果攤的棚頂,我看見過一張!”
拿起卡片掃了眼,安東尼說道。
“這就是第二個共通點了,兩個地方都出現了這張卡片,而且我能夠在卡片上感受到一些殘存的能量,正好最近想找個消遣的機會,待會兒一起去看看節目?”
唐納德之前在花壇中撿起這張卡片就是因爲他的能量塑造天賦感受到了這卡片上有細微的能量流轉。
不管發這卡片的人是不是兇手,唐納德都準備去“認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