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迴歸

寒夜山脈是弗利嘉最北區域,佔據了小半個大陸,沒有人能從陸地上穿過寒夜山脈,航海家環繞大陸航行,發現在弗利嘉的最北面是連綿的山脈,峭壁高聳,船隻無法停泊,一面峭壁延伸到海洋中,航海家命名爲“北地之角”,記錄到了世界地圖中。

寒谷部落位於山脈深處,伊沃花費了一個多月,變身白熊逃避野獸的覬覦,循着記憶才找到了部落。

伊沃望着部落的大門,莫名有些緊張。

離開兩年多,內心浮現了一絲近鄉情怯。

部落外的惡魔雕像已經修繕,德馬西亞的那副死樣子栩栩如生。(老德:我聽得見!)

伊沃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大步走向部落,接近了大門,聽到武器揮舞的破風聲,還有稚嫩的吼聲,有點耳熟。

在部落大門旁的空地上,一米六高的小孩揮舞着戰錘,有模有樣地鍛鍊戰技,面貌似曾相識,伊沃多看了兩眼,頓時樂了,這小屁孩不就是查特嗎,這傢伙在接受啓蒙訓練。

正在指導查特的正是波各多老闆,他轉了轉頭,瞥見了伊沃,鬍鬚猛地抖了抖,雙目圓瞪,驚呼道:“伊沃?!”

“好久沒見,波各多老闆,你還是這麼矮。”伊沃哈哈大笑,趕緊上前和發愣的波各多抱了一下。

“你怎麼回來了?”波各多依舊有些懵。

“我想念家鄉的空氣,家鄉的花香,家鄉的土地,回家不需要理由。”

“說人話!”

“我有事找村長……”

波各多無語,轉頭對部落喊道:“都出來,伊沃回來了!”

聞言,部落成員紛紛驚喜交加地走了出來,把伊沃圍了一圈又一圈。

“喲,伊沃回來了啊。”

“小夥子長高了啊。”

“好久不見。”

這時村長撥開人羣,不愉道:“部落對你的驅逐還沒到期限,你怎麼能回來。”

伊沃嘿嘿一笑,“通融一下嘛村長大爺。”

村長無語。

敢情你把部落審判當放屁啊?!

安東尼捏了捏伊沃的肩膀,素來冷淡的臉上露出笑容,“很強了嘛。”

影叔吐出兩個字:“有進步。”

洛爾羞怯怯道:“伊沃哥哥,好久沒見了。”

伊沃樂呵呵地應和着,背後突然響起查特稚嫩的吼叫,“接我一錘!”

身後勁風呼呼,伊沃轉頭看去,查特一臉狠色,舉錘砸向他的後背。

伊沃不以爲意,伸手穩穩地接住了戰錘,高高舉起,查特被吊在半空中,奮力掙扎,伊沃的手掌宛如鋼鐵澆鑄,紋絲不動。

“放開我的錘子!”查特臉色漲紅,怒吼道。

“戰錘……是這樣用的。”伊沃手腕一轉,輕鬆奪走戰錘,指向天空,擰出強力震盪波,空氣泛起一圈圈波紋,四周樹上的積雪簌簌掉落。

伊沃順手裝了個淡淡的逼,把戰錘扔回給查特,查特手忙腳亂接住,一臉呆滯,震驚於伊沃的實力,他接受了兩年的啓蒙訓練,已經是精英戰士,本以爲拉近了和伊沃的差距,但現在看來,差距不僅沒有變小,反而變成了鴻溝。

“可惡,我一定會超過你的!”查特狠狠道。

伊沃大笑,大手抓亂查特的頭髮,“小混蛋,你慢慢追吧。”

“哼!”

伯曼越衆而出,苦笑着拍了拍神色不忿的查特的腦袋,“我家這小子一點也沒變。”

伊沃點點頭,掃了一眼,奇怪道:“我老爹呢?”

“莫克跟隨獵人隊去狩獵了。”

伊沃驚怒:“我老爹肺部有傷,怎麼能親自去狩獵?!”

波各多老闆無奈道:“部落裡鐵器充足,鐵匠鋪生意不好,你家糧食越來越少,莫克不得不自己出去狩獵。”

伊沃聞言,摸了摸鼻子,有點愧疚。

可能……自己離開的太早。

應該多陪陪老爹。

伊沃搖搖頭,壓抑住情緒,看向衆族人,問出了疑惑:“你們……都經歷過先祖庇佑祝福嗎?”

所有族人面面相覷,波各多呵呵笑道:“我們都經歷過。”

查特奇怪道:“先祖庇佑是什麼?”

伯曼拍了拍他的腦袋,笑道:“你還小,還沒到時候。”

村長臉上流露回憶,感嘆道:“先祖庇佑,好遙遠的記憶啊,先祖靈魂在第二次擬形融合的時候便會消逝,伊沃,引導你的先祖是哪一位?”

伊沃誠實道:“是‘先驅的左手’古丁·斯凱。”

衆多族人驚呼。

村長語重心長道:“這是你的幸運,好好把握。”

見族人們點頭,伊沃確認了先祖庇佑祝福真實存在。

腦海中,老德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哼了一聲,隱匿不見。

古丁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

寒暄過後,伊沃臉色變得嚴肅,沉聲道:“村長,我需要和你談談。”

……

村長屋子中,洛爾倒了一杯熱騰騰的獸奶給伊沃,臉紅紅地跑開了,伊沃笑着搖頭,這小妹妹還是那麼害羞。

“洛爾的啓蒙訓練是什麼?”伊沃有些好奇。

“她很有箭術天賦,安東尼是她的啓蒙老師。”村長摸了摸鬍子,笑道:“你有什麼事想問我?”

喝了一口醇香的獸奶,伊沃正襟危坐,緩緩問道:“村長,你知道桑德希緹嗎?”

村長摸着鬍子,沒有說話,臉色微微疑惑,伊沃見狀,解釋道:“我在弗利嘉闖入了一片遺蹟,竟然是桑德希緹……”他把桑德希緹的來歷說了一遍,着重強調了桑德希緹寶庫秘鎖的開鎖物品竟然是擬形者的鮮血,伊沃嚴肅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族裡有歷史記載嗎?那段時間我們不是已經封族了嗎?”

村長捻着鬍鬚,沉吟良久,緩緩道:“看來你接觸到了不得了的東西,也許是時候該告訴你這件事了。”

“我們不是唯一的擬形者族羣……”

這個消息石破天驚,伊沃一臉震撼。

村長緩緩解釋道:“在黑夜年代的末尾,先驅艾默斯決定封族,與世界隔絕,但並非所有族人都願意嚥下心中的不甘,我們本有着無盡的未來,但因爲其他種族的猜忌與貪婪,我們揹負了三大詛咒,先驅選擇了忍耐。世界是我們的敵人,無論種族或是神明,我們也許很強,但並不足以與世界爲敵,決定一個族羣命運的是繁衍能力,第一詛咒,讓我們喪失了壯大族羣的可能性。”

“但並非人人都能熄滅仇恨的怒火,先驅選擇封族,而一些族人選擇了復仇,從那時候開始,擬形者走向了兩條分岔的道路,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也許還存在着另一個擬形者部落,我們對他們一無所知,你所說的桑德希緹,必定與他們有關。”

伊沃眉頭緊皺,他得到了最不想聽到的答案,寒谷部落不是唯一的擬形者聚居地,他在腦海中問古丁:“古丁先祖,這是真的嗎?”

古丁緩緩道:“的確如此,在艾默斯決定封族時,哈爾頓帶領了五分之一的族人離開了我們,哈爾頓與我一樣,是先驅的得力助手,但他的理念與我們不同,哈爾頓認爲只有鮮血才能洗刷我們一族的恥辱,也許他是對的。但先驅不能冒險,他要爲族羣的繁衍負責,復仇者的命運永遠充滿着風險,死亡的陰影遍佈復仇之路,先驅是一個偉大的擬形者,他沒有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伊沃沉默,手指敲打着膝蓋,消化着今天聽到的信息。

另一個擬形者聚居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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