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王子別鬧了!
“這個丫頭怎麼不看路,多虧了這個小子救了她!”
“就是,剛纔多危險啊!”
“可憐那個小狗,被軋得多慘!”
……
紛亂的話語一句句的在耳邊炸開,每一個字都爆的腦袋轟轟作響,就像是被唸了咒,頭疼的就像是要被什麼撐裂一樣。
這樣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依然讓人失措的不知如何面對。多年前夜晚那一地的血腥,三年前躺在醫院裡一動不動的蒼白少年。
如今依然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小宇,星燦跪在地上,一遍遍的叫着裴聖宇:“小宇!小宇!你快醒過來!我發誓以後絕對不再讓你擔心了好不好?!”
“你醒過來,不要在這裡躺着!”
“你醒過來好不好?!”
不敢動他,怕引發什麼後果,她的手只能無措的在地上拍着,兩個手心早已經拍得通紅。嗚咽的聲音到了最後成爲沙啞的哭喊,那個一向最心疼他的小宇,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肇事的司機早就打電話叫了救護車,順便還打電話通知了保險公司準備接下來的理賠,然後才問起已經瀕臨崩潰狀態的李星燦:“這位小姑娘,你知道他家人的電話麼?還是趕快通知他的家人吧!我剛纔已經剎車了,撞擊力應該沒有那麼大,等去醫院看看再說吧。”
“打電話?“星燦回頭看着那個說話的中年人,然後露出一個很可憐的表情:”可是,我的手機剛纔摔壞了。”
“他是本地人麼?”那個肇事的中年人問道,這個男生有可能到醫院得需要手術,有家人在場比較好。
星燦搖搖頭,從他們那裡過來,坐火車的話也得三四個小時。
“那等到醫院再說吧。”那個中年人決斷道,想必也是個處於高位一貫做決策的人。
此時救護車的聲音已經由遠及近,不一會兒就分散了人羣擡着擔架把裴聖宇運到車上,李星燦和那個中年男子一起跟到了上去。
“醫生,他怎麼樣?他沒什麼事吧?!”星燦急急的問道。
“患者有什麼病史麼?!”負責急救的醫生問道。
“他有先天性心臟病,曾經做過心臟移植手術!”星燦想起他的身體狀況,更加的擔心起來。
“那這個只有到醫院檢查之後才能知道了。”那個醫生開口說道:“不過大致的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沒有骨折的情況,沒有吐血可能內臟也沒有問題,不過還要等到醫院做了具體檢查再說!”
“但願沒事,但願沒事!但願他沒事……”星燦雙手合十,放在在額頭虔誠的一遍遍禱告道。
救護車果然很快,不過感覺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停在了學校最近的崇恩醫院急救通道停下。早有護士推着可移動的病牀等在車前,等病人接到直接推到了急救的手術房。
星燦很那個中年男子一起被留在了急診室外,有護士過來問誰負責醫藥費,那個男子直接跟着去辦理手續了。
門外只剩下星燦站在那裡,門口的椅子很多,但是她總覺得自己坐不下去。就算是站着,也難掩心中的焦慮,只得在走廊來回走着。
直到那個中年男子回來,身後還跟着一個年輕的男子,他走過來對着星燦說道:“這位姑娘,我有事先走了。住院的事情已經交代清楚了,有什麼事你可以和我的秘書聯繫。”
然後,那個中年男人就急匆匆地走了,留下那個秘書和李星燦大眼對小眼。
“借一下你的手機先。”星燦看着眼前的年輕人道。
那個年輕人把手機遞過來順便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許飛。”
“李星燦。”星燦說完,直接撥通了龍焱的電話:“喂!你趕快來崇恩醫院,小宇出車禍了!我現在在急診室門口!你快點過來吧,還有,和叔叔阿姨打個電話,我手機掉了。”
她簡潔明瞭的說完,直接掛了電話。然後把手機換給了那個許飛,他結果手機,有些奇怪的問道:“你直接給他爸媽打電話唄,用我的電話就行。”
“我不敢。”星燦低下了頭,低聲的說道。她是真的不敢,從小她就誇下海口,說一定會罩着小宇。可是,他動手術時她沒有在。他找到她,然後後來還爲了他沒有高考。現在一起到了外地上學,又爲了她出了車禍。
她是真的不敢打電話給他家人,雖然裴爸爸裴媽媽人很好,可是她真的不希望這個通知的人是她。
“我們領導今天沒叫司機,是自己開的車。我問了,雖然這次車禍的主要責任不是他,但是我們領導說了醫院費用全包了,只要咱們把這個事情私下解決就好。”那個許飛見她沉默,在一旁說道。
“對了,裡面的那個男生是你的什麼人啊?”許飛不斷的問道,知道終於把李星燦惹毛了吼道:“我很煩,你別在我旁邊一直說話了好不好?!”
“好,我知道了,你肯定現在很難受,我不說話了!”許飛比出一個封嘴的姿勢。
龍焱出現的時間比預料的早得多,不知道他是不是剛睡醒,連衣服都沒繫好久氣喘吁吁的跑到星燦面前:“小宇在哪裡,怎麼回事?!”
“你問他吧,我還得去看看流川!”星燦說完,不敢面對他的質問
,把許飛擋在面前就按着他來的路線遁走了。
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看到那個車來車往的地方,那攤已經暗下去的鮮血時,本來抑制住的眼淚開始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在旁邊找人挨個問過,這才知道原來那個車禍裡的小狗早已經被環路工人打掃乾淨,不知道和着滿路的垃圾被扔到哪裡去了。
頭頂的太陽不知道何時隱去了,陰暗的雲層一道壓着一道,層層疊疊的向地面壓來。星燦在那裡站了半天,恍惚中好像有見到那個小狗迎着她一扭一扭的走來。
看到那個臭屁的傢伙皺着眉說道:“爲什麼它要叫流川,你給它換個名字!”
現在,如他所願了,從此以後再沒有一個小狗,能讓她喊着流川、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