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雲晨寒酸的小窩

自從柳婉晶邀請雲晨加入柳婉晶的文光公司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儘管雲晨委婉的拒絕了邀請,柳婉晶帶着秀秀依然在下午六點準時看望雲晨,如今病房內再一次響起了秀秀的歡笑。。。

“嘻嘻,雲叔叔,你已經可以下牀走路了鴨”秀秀和雲晨認識了2個多星期,卻已經熟的像是認識很多年一樣像,緣分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那當然,雲叔叔的身板那是蓋得嗎,其實前幾天就可以下牀了,只是時間不能太長,你們來的時候正巧沒看到。咳咳,話說你們不用那麼客氣,昨天的梨子還沒吃完那,這不叫感謝,這是浪費。”說完雲晨伸手就給了小丫頭很輕的一下。

“哼,哼,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你不能打人家。”秀秀頓時不依,“而且,打壞了我,那我以後變笨了怎麼辦。”

“變笨了那就涼拌,話說你們不用每天都看我的,秀秀你還在學習,應該利用課後時間多多的培養你自己的興趣愛好,比如擊劍,游泳,乒乓球等等,還有婉晶你也是,你們公司事物那麼多,浪費在我這個閒人身上多不值。”

話說人學好不容易,學壞很容易,這不,經過秀秀的幾番撮合唆使,雲晨這畜生順着杆子爬,已經毫不臉紅的叫上了碗晶。

而柳婉晶就不一樣了,每次都到這個稱呼都感覺十分別扭,很不適應這個親暱的稱呼,這會聽到雲晨這麼叫她臉就微微紅了紅,不過因爲秀秀的堅持她也就沒有反對,只是文靜的說道:“應該的,你救了秀秀,我都沒有。”

“咳咳”雲晨重重的咳了兩下,打斷了柳婉晶,又用雙手捂起耳朵,側身躲到一邊:“我聽不見,我聽不見。”

秀秀被雲晨搞怪的樣子逗得捂着嘴嘻嘻笑個不停。

柳婉晶也感覺自己這樣不好,似乎最近總是說這句話,微不可見的低了下頭,神情囧囧的,她卻沒察覺這個可愛的表情只有對熟悉的人才會有。

“雲叔叔,你不是說你今天出院嗎?我們收拾下就走吧。”秀秀卻是看到了兩人之間的小尷尬,關鍵時刻出來圓場了。實際上雲晨和柳婉晶關係的發展更多靠的是秀秀這個小丫頭的功勞,不然依着柳婉晶從不親近男人的性格雲晨100年也接近不了柳婉晶嗎,雖然兩人還只是雲晨單方面的好感,但是兩人已經算是普通的朋友了。

“好,我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走了。”

雲晨走的時候和武警醫院打了個招呼,又跟楊雨菲告辭,這些天他從這些護士的口中已經知道是楊雨菲招呼他進的醫院,不然他根本就進不來。見到楊雨菲雲晨再一次震撼於楊雨菲的美麗,不過他也是有定力的,瞬間就清醒了,楊雨菲看雲晨這樣就更加賞識雲晨了。

雲晨出去的時候穿的還是武警部隊的人給他的衣服,他原來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武警部隊的人懶得去他住處拿衣服,直接給了他兩套沒編號的武警軍裝,雲晨看到軍服的時候眼睛都直了,不得不說每個男人都有軍人夢,雲晨又舔着臉皮問能不能給個防彈背心,還有一把軍刀,如果不送買也行,過兩天一個防彈背心和一把軍刀就到了他手上,喜的雲晨徹夜研究。

雲晨拿到武警裝備之後一直疑惑,他知道軍隊的衣服是不能賣的,也不能送人,那些武警爲什麼會給他呢,後來雲晨才知道原來是楊雨菲批准的。

雲晨坐上柳婉晶的奧迪,不到一個小時,三人就到了雲晨的住處。這地方雖然也勉強算市區,但是卻事在一個荒涼的大院子裡,這是80年的工廠爲員工準備的集體宿舍樓,那個工廠如今已經快要倒閉了,員工紛紛跳槽,剩下的寥寥無幾,所以現在院子裡冷冷清清。

雲晨看中這裡的便宜,他想攢錢在城市買房子,不然哪來的老婆。他還想寄錢給家裡,他讀書的時候借了許多親戚家的錢還沒還清,家裡的土房子也該重建了。

雲晨到了宿舍樓大門前說道:“好了,已經到地方了,你們回去吧,再不回去明天要遲到了。”

秀秀翹起了嘴角,“雲叔叔,這才7點不到呢,你就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雲晨摸了摸鼻子,“額,我的住處實在沒有什麼好的,也沒什麼好招待你們的,你們回去吧,天都黑了。”

“哼哼,人家第一次來你家,哪有主人拒絕招待客人的道理”秀秀一臉的不依。“走啦,人家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好玩的地方。”秀秀不待雲晨反應,抓起他的手就往裡走。

雲晨心中苦笑:也就你覺得好玩,這哪是好玩,還不是被窮給鬧的。雲晨臉上有些不自然,說道:“進去可以,但是不許笑我。”

“嘿嘿,當然不會笑你,你們男生不講衛生出了名的嘛。”秀秀打趣道。

秀秀很快知道雲晨爲什麼不願意讓他們進去了,這個小丫頭在樓梯上還是興致勃勃的對這棟大樓指指點點,可到了雲晨房間裡,再也不說話了。

雲晨的房間在三樓,進去之後倒也寬敞,60個平方米左右,有廁所有陽臺有桌子有廚房。然而廚房的插座早就爛掉了,被拋棄的鐵鍋堆在角落裡都沒人管;廁所的蹲坑四周滿了厚厚的黑色灰塵,而且早已固結,蹲坑裡面填滿了上面掉落的渣子和塵土,陽臺的欄杆也鏽跡斑斑,有的地方甚至腐朽的自動掉落,讓人根本不敢放心倚靠。

廚房,廁所,陽臺都是被遺棄的,唯一完好的就是臥房。房間內一個大衣櫃已經多出了很多洞洞,抽屜也全部空着,秀秀這才知道先前廁所裡那破爛的抽屜原來是從這裡拿出去的。木板牀上也只是簡單的被子、牀單等,牀邊的簡易桌子上則是擺滿了書籍和筆記,整個屋子裡插座全部生鏽腐爛,只有簡易桌子旁的那個是唯一能用的,插座後面的接線上都是膠袋,看來是新接上的,最後一件就是屋頂的燈泡,這燈泡居然還沒有退休。整個屋子唯一的亮點就是東西擺放的比較整潔,地上也打掃的比較乾淨,這才使得一切看起來沒那麼悲慘。

秀秀看的有些傻眼,柳婉晶看的更多的是心酸,她從沒見過誰的住處這麼破爛的。柳婉心酸的同時還很驚訝,按照她的閱歷,雲晨雖然沒有受過貴族的教養,但是舉止言談毫不粗俗,性格也比較大度雍容,這絕不是困苦的家庭出來的,起碼也是小康的知識分子家庭出身的,她招聘員工的時候,見過困苦家庭出來的孩子,那些孩子就算是讀過大學出來,身上總是掩飾不住小家子氣,而且比較仇富,骨子裡總是藏着倔強的堅強或者扭曲的暴虐。她並不知道雲晨的傲骨隱藏在最深處,只有受到激烈刺激的時候才顯現,雲晨從小讀的那些書籍不但打開了他的眼界,增長了他的知識,還塑造了他的品性。

“雲叔叔你的住處還真是,簡單啊”最終還是秀秀看氣氛沉寂,率先開口了,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只好說是簡單,其實說簡陋還是比較誇獎的話,說是破爛更好點。

“哈,古人云:廣廈千間,睡不過六尺。家財萬貫,食不過三餐。住的地方能睡覺就行。”雲晨也只能給自己找藉口長點臉。

秀秀和柳婉晶都沒有說話,都在沉默。秀秀還小,遇到這種事一時想不到應該說什麼,柳婉晶則是鼻子有些酸。

雲晨感覺有些羞恥,自己破破爛爛的小窩就擺在這一大一小兩個沒人面前,小的一直比較崇拜自己,卻被他發現了自己卑微的一面;大的則是隱隱讓自己有些愛慕,男人的面子就這樣被丟光了。雲晨儘管知道人人平等,知道卑不卑微看的不是貧富而是心態,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起了這樣的感覺,平白的矮了一截。其實這不能怪他,這世間再豁達再明事理的人都會這樣,這是刻在生物靈魂深處的一種本能,人與人如此,家與家如此,國與國也是如此。

“雲叔叔,要不,你去我們家住吧,我們家那麼多房子都空着沒人,光我和小姨晚上兩個人,其實有些害怕的。”秀秀髮呆了一會終於想到了這個一箭雙鵰的點子。

“其實你們不用這樣,這裡我都住習慣了,並沒有什麼不好。”雲晨本能的就拒絕了。

“雲叔叔你去嘛,空着也是空着,況且你還能經常看到我,除非你不喜歡秀秀。”秀秀拉着雲晨的手搖了起來。

“這個,不太好啊,我睡覺的時候鼾聲能將你們家震塌”雲晨有些猶豫,去了他們家柳婉晶還不徹底看扁了自己,那自己以後還怎麼。。。

“雲叔叔你不知道,其實每個打雷天我和小姨都很害怕的,只敢躲在被子裡,怕的不行。”秀秀本來是想用這個實際上就有的理由說服雲晨,但是說到這裡的時候卻是真情流動,這兩年家裡只有自己和小姨確實有些冷清,沒有安全感,而且每個打雷的夜晚簡直是他們的噩夢,所以她們那麼怕雷。

雲晨則是被秀秀徹底打動了,心想自己一個大男人怕什麼呢,自己光明正大的,絕不會矮一截,如果她們這麼看自己大不了走人,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他有最後一絲顧慮,於是又看向了柳婉晶。柳婉晶並沒有說話,只是盈盈的看着雲晨,像是看待很好的朋友那樣溫和。

雲晨便不再扭捏,說道:“好吧,那我就去麻煩你們了。”

“恩”秀秀這會卻沒有像以前那樣高興的跳起來,她還沒從剛纔的情緒中緩過來,只是紅着眼睛走過來抱着雲晨,雲晨下意識的接過秀秀,回過神來的第一想法是自己的第一次擁抱居然是給了個小蘿莉,第二想法是不過這個小蘿莉萌萌的,也不錯,第三想法是小蘿莉快要長大了,估計過兩年就不能抱了。

“大嬸,我來交房租”

“小晨,這還沒到月底呢,怎麼這麼早就交房租啊”這個大嬸聽到交房租有點高興,出來的時候還能看到高興的表情。

“大嬸,我提前交這個月的房租,以後我都不在這裡住了。”

“哦,可是有什麼招待不週的地方嗎?”

“沒有,只是我要搬到朋友那裡去住了。”雲晨一邊說一邊掏出一疊錢:“大嬸,給。”

這大嬸這會臉色有些可惜,一個房客就這麼沒了,宿舍空着也是空着,好不容易有個房客,不過也沒說什麼,去了屋裡查了下電錶,又出來了:“房租300,電費20,一共320,找你80.”

“大嬸,鑰匙也給你,我走的時候會鎖門。”

雲晨交了房租,鑰匙。而大嬸連檢查都沒檢查就放走了雲晨,這破屋子能有什麼值錢東西。緊接着雲晨將書籍和行李搬到車上,隨着汽車吽的一聲,三人就乘着夜色離開了。

而大院子內卻響起了七嘴八舌的猜測。

“欸,你說這小晨是不是認識了一個富婆所以搬家了,你看看那豪車,沒100萬都沒可能。”

“怎麼可能只有100萬,起碼要300萬。”

“不像是什麼富婆,剛纔那位天仙一樣的姑娘可能是他女朋友,那姑娘你們看見沒,那臉蛋,那身材,那氣質,嘖嘖,像是畫中出來的一樣,比電視上大明星還漂亮,我還從沒見過這樣美麗的人那。”

“誒,我家小易怎麼就沒這麼好命,沒能遇到這麼好的女孩,不然我的後半輩子就有着落咯。”

“嘿,就你們家小易那黑不溜秋的,要形貌沒相貌,要文化沒文化,你看人家小晨,相貌俊朗不說了,人家還是武大的高材生呢。”

“誒,不說那樣優秀的,找個普通的也行啊,這都30歲了,我什麼時候能報個孫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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