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展志歌遲早會想通,一定會帶着最純淨的笑容,回到她的身邊。
如函雨凝所猜,傍晚時刻,展志歌喝下藥後,就帶着憂鬱的心情緩緩入睡。不多時,就感覺自己渾身躁熱難忍,全身都冒着發泄的冷汗。展志歌猛然驚醒,狐疑的看着自己的身體,快速進浴室,衝了一個冷水澡,那份血液的奔騰不但沒有平靜,反而越演越烈。
迷離了兩天的墨染此刻赫然錚亮,結合前後,立刻猜測出一些問題。就在他暗隱身體傳來的狂熱時,房門被人輕輕的推開,性感的女人,只着一件紗縵的白紗睡衣,披着嫵媚的髮絲,赤腳妖嬈的向展志歌慢慢靠近。
展志歌如鷹隼的眸子,即便在黑夜,依然能夠穿透青雪的心臟。如此威嚇的目光,讓原本動人姿態的青雪微微一滯,秋波的眸子中掠過一抹懼意。但很快冷靜下來,繼續輕啓蓮步,緩緩前進着。
這樣的月色,這樣的熾熱狂灑,一定能夠激起兩人內心的驚濤駭浪的。爲了能夠得到了這個機會,她可是煞費苦心。用美人計勾引了醫治展志歌的醫生,纔有機會下手。
這一次,她一定要成功!
此時的睡袍,像是最性感的裝飾物,藉着月光,慵懶的批散在展志歌的身上。如雕般的精緻輪廓,即便只是夜色矇朧,也無法掩蓋他的貴氣。赤裸的胸膛隱隱約約印在青雪的眼前,撓得她一陣羞怯臉紅,這樣的男人,纔是她青雪想要得到的。
青雪見展志歌沒有反應,只是用那如刃般的視線凝視着她。她自信,她下的藥一定可以攻克這個男人。於是,儘管眼前閃爍着噬血的光茫,青雪依舊壯着膽子向展志歌靠近,隨後伸出柔夷,撫上那引人垂簾的胸膛。
但指腹纔剛剛碰那那性感的線條,甚至連溫度都還沒有來得急感覺,青雪的整個身體,就遭遇從未有過的強擊。柔軟性感的身體瞬間就癱在地上,一口鮮血從嘴裡無法忍受的噴出。
若不是青雪本身有着強健身體,估計展志歌這一腳,直接就要了她的命。疼得齜牙咧嘴的青雪昂起艱難的頭,看着眼前如雄獅般的偉岸男子,心痛,但更加怒。不明這一切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爲什麼一個已經中了魅藥的男人還能夠拒絕如此妖嬈的她呢?
難道她在展志歌的心裡就真的這麼不堪?
“啪!”室內的燈光陡然大亮,照亮了地上落魄不堪的青雪,展志歌火紅的眸子,有着情慾的暗嘲,但仍然用肅殺的光茫凝視着地上嘴角掛着血痕的女人。如地獄撒旦般的嗓音威嚴響起。
“既然你這麼騷,那我一定成全你!”叫下屬於,暗隱體內的躁動,強令道,“給她打一針最強的魅劑,扔進牢房,讓她好好享受一下美麗的夜色!”
“不!展志歌,你不能這麼做!”青雪慌了,眼中再也沒有平日來的清冷與高貴,只剩下卑微的乞求和驚恐。彷彿又回到上次展志歌對她殘忍的威脅一般。
展志歌仿若未聞,犀利的目光警告着下屬立刻執行任務。並且細心提醒,“不要驚擾水寂!”這段時間,雖然故意避開水寂,可不管怎麼說,那個人依然是他的母親,他不想看
到五十多歲的母親在他的面前哭泣懇求!
兩名下屬看出少主的堅定,不再多說。一人一邊,架起青雪就向外離開。只是青雪的驚恐嘶啞聲,卻像是魔音,強姦着展志歌的雙耳,讓他狂熱的眸子再次一凝,吼了一句,“堵住!”於是,聲嘶力竭的哀求聲消失在那張滿是悔意的精緻臉上。她錯了,她不該惹這個惡魔!
青雪離開了,房門口卻赫然站着另外一個清麗女子。展志歌看着滿身散放暈黃光暈的函雨凝,飢渴難耐的吐嚥了一下唾液。隨後大聲嘶吼,“出去!”體內翻騰的血液在看到函雨凝的那一刻,又一次掀起了驚濤駭浪。額頭的汗珠如雨滴般,一顆顆下落着。展志歌整個衝進浴室,再次用冰冷的水流,澆滅他身體裡的火熱。可剛剛函雨凝那如精靈的聖潔,卻像是鴉片一片,一直勾引着他前去吸食。
但剩餘的理智,還是讓他堅決不能前進。函函懷着身孕,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他絕對不能夠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片刻,浴室的房門敲起,展志歌以爲是函雨凝,立刻聲嘶力吼,“出去!別打擾我!”展志歌整個人都浸泡在冰冷的水液中,但體內的沸騰,依然無法遏止的燃燒着他的理智。
“少主,是我!”浴室外,男音響起。函雨凝當然知道展志歌爲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也沒有衝動的跑來,而是去將醫生請來,希望能夠舒解展志歌體內的藥性。
展志歌沉悶的應了一聲,醫生才推門而入。快速的遞給展志歌一杯冰水,再向他的體內注入藥劑,臉色才怔然的緩緩道,“少主,你體內的情藥已經完全催發,我也只能將讓你稍稍有所緩解。並不能夠全部壓下,最好……”
展志歌衝血的眸子,瞪向醫生想要說下去的話,再次發生怒吼,“壓不下,我要你來幹嘛!給我滾出去!”
醫生連滾帶爬的退了出來,阮宇朗看着裡面的一切,眸中染上愧疚,是他疏忽了。站在函雨凝的面前,勇敢承認錯誤,“少夫人,是我沒有監視好!”明知這兩天青雪會有所行動,卻仍然讓她的鑽了空子。
比起阮宇朗的愧疚,函雨凝黑白相間的眸子中,除了心疼,同樣有着抹不去的自責。“不怪你,是我太過自信,以爲一切都會在掌握中,纔會大意的激怒青雪的醋意。”讓她不但用展婉惜來傷害展志歌,還讓展志歌一時大意,中了她的計,纔會有現在的痛苦折磨。
函雨凝滿是感動,即便在這一刻,展志歌火熱的快要迷失心智的剎那,展志歌依然堅決的不碰她。就爲了怕傷害她,傷害她肚子裡的孩子,她如何能夠不感動?她甚至想要不顧一切的奔進去幫助他,可是,她知道不能!萬一孩子沒了,展志歌只會一輩子活在內疚之中。
這一夜,堡內的人,都難以安眠。當黎明的光曦升起來時,所有人的眸子,都染上了沉重的光茫。
函雨凝靜靜的坐於餐桌前,默默的吃完大廚們精心爲她配置的營養餐。雖然胃口不好,但函雨凝還是勉強吃了一些。剛放下餐具,水寂衝了過來,含着泛光的懊惱眸子,悲哀的懇求道,“函雨凝,我求你,救救雪兒,救救她。她只是一時糊塗,並不是真心
想要破壞你們的。你求你,你救救她……”
函雨凝看着躬身站在她的面前,發出卑微渴求聲水寂,有些動容。像是一位慈愛的母親正在不顧尊嚴的爲女兒求饒。這讓即將坐母親的她,也有了酸澀的感動。起身,將她扶起來,坐於旁邊,輕聲道,“吃早餐了嗎?要不要吃點兒?”
“不!函雨凝,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我求你,讓展志歌放了雪兒吧!我知道,她做了一些對不起你們的事情,可那也是她一時糊塗。只要你們放了她,我立刻帶着她回去,再也不來打擾你們的生活了!”
這段時間,她真的想了很多,也漸漸明白,爲什麼展志歌會對她這個母親這樣的冷淡,更回有些瞭解展志歌爲什麼那麼重視函雨凝。這不但有着愛的存在,更有着對平淡家庭的嚮往。
函雨凝看着眼前明顯老去很多的水寂,滿是感動。即便青雪不是水寂的親生女兒,但卻依然得到了水寂的關懷與愛。可這份愛,她卻在展志歌的生命中,缺失了整整十八年,這讓展志歌如何能夠瞬間接受得了?
“宮主,你別這樣。展志歌會放了青雪的!”只是即便放了,青雪所受的傷害也是沒有辦法挽回了。對於展志歌給予青雪的處罰,她並沒有過多的感觸,畢竟青雪是自作自受。是她盲目的愛和仇恨造就了今日的悽慘。
“真的?”水寂只知道青雪被展志歌抓走了,但並不知道抓到哪兒,做什麼,所以一聽展志歌會放了青雪,水寂擔憂的晶瑩,立刻匯成一條小溪,從眶中滑落。
函雨凝點了點頭,不知該如何說下去。只能淡然安慰。“宮主,這些日子我想你也應該看明白了很多事情。我明白,你對青雪的愛,纔有意放任她的胡作非爲。但同樣,後果你們也必須承受。展志歌對你不是沒有感情,相反,你這個母親在他心底的位置無比神聖。正因爲如此,現在的你,他纔沒有辦法接受。因爲你的愛變得太過理智,已經失去了那份最單純的關懷。你可以爲了青雪放下尊嚴對我,對展志歌進行哀求。但你卻只將對展志歌的愛,放在了理智的安排上。這讓展志歌再也感受不到你那份最純淨的母愛了。甚至他還會忌妒青雪,至少這個養女得到了你的全心全意的愛。”
水寂聽完函雨凝語重心長的話,臉色一片黯然。正如函雨凝所說,當函雨凝剛剛說到青雪的時候,她的整顆心都快碎了,一心就在擔憂青雪是不是受到了什麼懲罰折磨。連後來函雨凝說下的話,她也無心繼續聽下去。
很想打斷函雨凝再繼續說下去,但卻被函雨凝犀利的目光制止。直到函雨凝說到她在展志歌心目中的地位是無比神聖時,她那顆擔憂青雪的心,才慢慢的回到函雨凝的言辭中。
也漸漸明白函雨凝話中表達的意思,猛然驚醒,原來十八年,不只是展志歌對她生疏了,就是她對自己的兒子,也不知該如何表達愛意了。
就在水寂內心狂涌翻騰的時刻,展志歌如傲視羣雄的君王,緩緩從樓梯口走了過來。目光只是在水寂的臉上淡然的掃了一下。就將所有的熱情移向了函雨凝,“函函,怎麼才吃了這麼點兒?是不是沒有我陪你,你就沒有胃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