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阮宇朗懷疑帶着少夫人屍體的人只可能是晏櫻宮的人!
“晏櫻宮的人什麼時候離開的?去打探過了嗎?”明顯,展志歌也很快想到了最有可能帶着函雨凝的人。此時展志歌眼中的黑眸更沉,也漸漸的恢復出了平日裡的精光。阮宇朗看得很欣慰,也希望少主眼中一閃而過的希冀之光能夠成真。
這幾天,對於少夫人的死,阮宇朗也是從頭到底好好的細想了一翻。才意識到其實這其中有很多的不明問題!
少夫人服的毒藥是誰給的?他問過堡裡所有的研究人員,大家不但沒有給過少夫人毒藥,同時也製作不出那樣的的藥來。那致死少夫人真正死去的藥到底是誰給的?
既然函雨凝已經死了,誰還會對她的屍體感興趣?
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少主纔會那般的重視少夫人的肉體嗎?所以,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漸漸在阮宇朗的腦海中形成。
函雨凝很可能並沒有死,所以給函雨凝藥的有心人,纔會將她給偷走。雖然水寂和青雪在展志歌醒來後不久才離開,但那天一切事情解決後,晏櫻宮的人立刻就撤走了一批。急衝衝的態度,讓此時的阮宇朗越想越可疑。
如果函雨凝的屍體真的是晏櫻宮的擄走的,那就只能證明函雨凝一定還活着。不然晏櫻宮的人絕對不會傻得擡一具屍體走的。
青雪對少主的情意,傻子都看得出來。如果函雨凝真的死了,青雪不高興纔怪,巴不得展志歌能夠馬上接受這個事實,又怎麼可能會去偷函雨凝的屍體呢?
所以若函雨凝真的是晏櫻宮的人帶走的,那十有八九,函雨凝還活着。先前也不過只是假死的狀態而已。
這麼複雜的關係,他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理出來,沒想到少主一聽,便覺察出了其中的貓膩。這讓阮宇朗不得不佩服展志歌的聰慧。
“晏櫻宮的人全部離開是在你醒來後沒幾天,我已經派人積極追究他們的本部,只知道應該在非洲那一邊。具體的位置,到現在依然沒有查出來。不過,晏櫻宮很有可能是建在一個隱蔽或者原始的叢林中。”不然,怎麼可能他已經調出所有人馬追查晏櫻宮的信息,卻依然沒有找到。
展志歌也沒有動怒,剛剛趟過激動光茫的黑瞳再次淡漠了下來,平平的命令,“將我送回房,製造出我自殺昏迷不醒的假相。除了你們兩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阮宇朗一聽展志歌的計謀,眼光立刻一亮。當得知水寂竟然是少主的母親時,他還是狠狠的驚訝了一翻。但少主的這招引蛇出洞,真心很絕。
哪怕有疑惑,水寂也一定會來的。
不過,這次又會苦了少主,那個女人,少主很反感。如果少夫人真的是被她帶走的,恐怕他們母子的關係就再難和解了。
在展志歌的指令下,阮宇朗做出了一場大戲,讓堡中所有人都相信展志歌爲情所殺。搶救及時,保住了性命,但卻昏迷不醒。阮宇朗下令將少主自殺的事情,封鎖,不得傳出去一句。
雖然封鎖,但阮宇朗很自信,以晏櫻宮的能耐,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裡,得到這個信息的。因爲這古堡裡,恐怕早就已經安插了晏櫻宮的眼線
了。他根本就不用擔心消息會傳不到她的耳朵。
而正在非洲某個原始叢林綠屋之中,函雨凝正雙眼空洞的吃着眼前的食物,整整一個月,她被鎖在了這個屋子裡,暗無天日。雖然她沒有死,很高興。可是,水寂竟然心狠的將她和展志歌生生分開,這讓她根本無法忍受。
剛醒來時,她吵過鬧過,甚至企圖逃跑過,可一點兒用處也沒有,這裡是原始叢林,四處都有着恐怖的危險存在。就算她順利的逃出這別具一格的綠木豪華小屋,也不可能真的走出這裡的。
這裡所有的人出入都是靠飛機,每天頭頂飛旋的機聲,聽得函雨凝特別發慌。她很想變成小指人,這樣就可以藏在那些人的包裡,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真的很擔心展志歌,如果展志歌以爲她死了,一定會承受不住的。他會自責,會傷害自己。所以,三十個日子裡,她無時無刻不在想着逃出去。
記得那天,水寂回來時,怒氣沖天的奔進來,就狠狠的扇了她兩個耳光。多日少有進食的她,瞬間就被水寂扇得頭暈眼花,險些就直接暈了過去。
但強大的精神力支撐着她,她很清楚,水寂越恨她,就代表着展志歌很糟糕。於是函雨凝顧不得臉上的疼痛,急急追問,“你告訴我,展志歌怎麼樣了?他還好嗎?求你放我回去,展志歌沒有我會出事的。”就算不死,也會將自己完全封閉在愧疚思念中。
水寂一聽函雨凝自滿的話,頓時來氣。再次揚手,又給了函雨凝一個響亮巴掌。才鄙視的大笑起來,只是那皺巴巴的魚尾紋中,卻夾帶着傷痛。“哼!憑你?你會不會把你自己想得太重要了。我告訴你,除了在你死前幾天,志歌有一些傷感外,現在早已經好了!等過段時候,他徹底接受你已經死了事實後,我就會讓青雪過去陪他,安慰他,帶他開始重新的戀情。只有像青雪這樣完美的女人,才配做我的兒媳婦!”
水寂氣勢強悍的宣佈,過於誇張的抑揚頓挫,讓函雨凝感覺水寂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這讓函雨凝敏感的猜測,展志歌是不是很不好。
於是上前,不顧水寂對她的冷嘲熱諷,憂慮不已的追問,“展志歌怎麼了?求求你告訴我?”看着水寂決絕的面目,函雨凝故不得其他,低聲哀求。“宮主,你可是展志歌的親生母親,你怎麼可以看着他出事呢?我求求你讓我回去好嗎?我答應你,只要展志歌沒事了,我一定會離開他的,決不會再纏着他。並且會讓他忘記我,不會讓他再出任何差錯的。”
這種毫無預兆的離去,會給展志歌帶來永遠無法恢復的傷口,她必須要回去,不然她真的很怕展志歌會出事。
水寂鄙夷的視線看着眼前流滿真誠淚水的女人,多年來的冰寒之心再次掠過一抹疼痛。但柔軟只如天邊一閃而過的流星,轉眼即逝。果決與堅定再次佈滿她凝然的面容。
強悍的將函雨凝狠狠推開,“函雨凝,別把你想得那麼偉大。我就要讓你看看,沒有了你,我兒子依然可以活得好好的!”再不願承受這樣猛烈衝擊的水寂,快速轉身離開木屋。獨留傷心不已的函雨凝癱倒在地,雙眼發現不死心的決裂光茫,白皙小手用力的拍打房門,直到精疲力盡,這道
門依舊沒有打開,只會在每天固定的時間將飯菜送進來,讓函雨凝能夠苟且的活着。
一個月過去了,函雨凝內心依然執着的沒有放棄逃跑,不過,那高傲的態度卻軟了下來。每天會不知寡味的將那些飯吃了。哪怕吃不下,她也一定要吃完。只有吃完,她纔有機會逃出這裡。
水寂得知展志歌自殺昏迷不醒,整個人完全震住,直立的身子也完全不支的倒在了椅子上,原來愁然的眸子瞬間染滿水淚,道出她無盡的懊惱與後悔。
她太自信了,認識只是一個女人,就算展志歌再痛,過段時間也一定會忘記的。怎麼也沒有想到,展志歌竟然爲了那個柔弱的女人自殺?這讓她這個一手策劃的母親情何以堪?她做了這麼多,爲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好,要現在,爲什麼反到是他親自將兒子殺死呢?
不!
水寂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清醒後的她,立刻搭成飛機,以最快的速度和青雪一同再次來到了‘御’組織。
這一次,兩人很順利的就直接進入到了堡內,並見到了展志歌。可是他們見到的不是躺在牀上死氣沉沉的展志歌,而是站在她們面前,全身散發寒氣,冷得讓人窒息的展志歌。水寂和青雪兩雙擔心的大眼也瞬間頓住,三秒後,才驚覺自己上當了。
青雪一臉懊惱,水寂卻頹廢的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雖然氣憤自己的兒子竟然用計騙她來,但提緊的心在看着展志歌安然無恙的那一刻還是放了下來。這一刻,她才深深的體會,兒子的命對她有着多大的影響。
展志歌雙目漆黑,猶如幽靈的統治着,冰冷、犀利!
“宮主,交出函函,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淡淡的語氣,帶着不容人忤逆的強悍。如此大逆不道的威脅,卻讓水寂剛剛纔安撫下來的心,再次驚起波濤駭浪。驚恐的目光難以置信的看着展志歌,顫着嗓音質問道,“你是在威脅你的母親嗎?”
她做了這麼多,爲什麼她的兒子卻完全不能夠理解她呢?
話音剛落,展志歌就驚天大吼,“我母親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麻煩你別亂認。你綁架了我最愛的人,我難道不能逼你交出來嗎?水寂,我告訴你,函函你今天必須交出來,不然,我會滅了你們晏櫻宮,將你永遠囚禁在這裡!”
展志歌看着依舊雍容華貴的水寂,腦海中翻騰起了他這十幾年的委屈。這個躲着暗處看着他享受無盡痛苦的女人真的還是他的母親嗎?
世界上有哪個母親會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偏偏他那自稱母親的人,不但要殺死他最愛的人,甚至還設計將他的函函綁走了。這樣的母親,他如何能認?
她難道看不出,函函是他心裡的唯一僅剩的一絲溫暖了嗎?
展志歌絕情的言辭,再一次讓水寂呆滯。那個曾經最愛她的兒子,現在竟然爲了一個女人,視她爲敵,這還是她的兒子嗎?她怎麼就生出這麼一個沒有用的兒子啊?
強硬的水寂也不願意服軟,直接扭過自己傲慢堅定的頭,冷聲道,“那個女人不是早死了嗎?你找我要什麼人!如果這就是你對待你母親的態度,那我就睜大雙眼,看你是不是膽敢做出這樣不孝的事情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