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季家宅院裡,季閔昊從車中抱出因爲情緒激動,而昏迷的小小,季忠連忙小跑過來,“季先生,小姐她……”
“放心吧,忠叔,小小休息一下就沒事了。00ks”季閔昊抱着小小走進宅子,上了樓,將小小放在自己房間的牀上。
緊閉雙眼的小小,嬌嫩的紅脣已經失去了色彩,雖然筆者眼睛,卻依然禁不住眼底涌出的淚,將她長長微翹的睫毛打溼。
低頭看着自己被小小咬傷的手,那深深的齒痕,表明着小小心底對季閔昊有着濃濃的恨意,只是當時的樣子,他並不覺得小小有多麼恨自己,而更多的,只是因爲得知那些事情是自己所爲,而表現出的傷心。
“小小,原諒我的殘忍,我也不想這樣對你,但是,現在的季閔昊,已經不是那個做事不考慮後果,天不服、地不怕的季閔昊,因爲我有了你,做什麼事,一切都要爲你着想。”
說到這兒,季閔昊不僅嘲笑起自己,“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明明是在傷害着,卻總是說什麼保護這樣的話,還真是可笑。”
輕撫着小小光潔的額頭,季閔昊生怕小小發燒,摸到她的提問,卻一點也不燙,季閔昊放心了,輕輕拉了拉被子,蓋在小小身上。
轉頭看着自己地板上那散落的信紙、信封,季閔昊想了想,走過去,撿起那些東西收拾了一下,回頭看了眼小小,輕輕嘆了口氣,“小小,從今天開始,我就不能再陪着你了,你一個人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一定要好好的。”
帶着眷戀不捨的眸光,季閔昊最終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小小也從昏昏沉沉中慢慢醒了過來,眨了眨眼睛,環視着眼前的景象,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季先生的房間……這裡是,季先生的房間。”喃喃自語,小小猛的從牀上坐起來,“我不是在那個花園裡嗎?然後……”
想到當時的情景,小小立馬精神了起來,“季先生!是他把我送回來的!但是我現在卻在季先生的房間,那他呢?見到我那個樣子,季先生他……”
正在這時,小小的視線突然落在了自己對面的長長的書架上,她不由得一怔,因爲原本擺放了許多書的書架,現在卻變得十分乾淨,一本書都沒有,這不得不讓小小感到詫異,她連忙拉開被子跑過去。
來到書架前,手揮抹着擺放書籍的格子,“不是幻覺,這是真實的,並不是我自己的幻覺,那些書都跑到哪裡去了?怎麼一本書都沒有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咚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她的疑問,“是誰?季先生嗎?”小小連忙收起視線,向房門口跑去,一邊打開門,一邊問道:“季先生,爲什麼房間的書架上,那些書都不見了?”
但是門打開了,小小卻愣住了,因爲敲門的人並不是季閔昊,而是季忠。
“小姐,你醒了。”季忠面帶笑容的看着她問道。
“不是季先生,是忠叔……”小小喃喃的轉過身,“是啊,季先生回自己的房間,又怎麼會敲門而入呢,不是的,不是季先生,可是,季先生在哪裡?他去哪兒了?啊?”
小小帶着疑問,轉身看向季忠,似乎在向他詢問着,見到小小這樣有些失魂的模樣,季忠心裡有着諸多的不忍,卻也不得不將季閔昊交待給他的對小小進行詳述。
“小姐,這暑假上的書,以及季先生平日裡所需的一些物品,在小姐剛剛昏睡的時候,就已經被季先生派來的人拿走了。”
“什麼?”小小眸子放大,一種莫名的感覺襲上心頭,“忠叔,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季先生爲什麼要那樣做?他到底有着什麼樣的打算?”
“這個……”季忠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爲難的神色,聲音也支支吾吾的,半天不想說出自己其實早就已經知道的話。
“忠叔,你告訴我,求你!告訴我……”小小帶着哭腔祈求着季忠。
“好吧,既然這樣,那麼我就告訴你,不過,小姐啊,你聽了之後,一定要鎮靜,這只不過是季先生一時間的決定,我相信,他一定會收回自己所說過的話的。”
“到底是什麼事?”季忠的話,此刻就算是不說,小小也聽出了一些個苗頭,但是她仍然想要知道,想要聽季忠親口告訴自己,其實季閔昊早就已經決定不在了。
小小逼視着的眼神,讓季忠感到分外爲難,最後他還是橫了橫心,對小小說道:“小姐,季先生他……已經決定搬出這個房子,他將這棟宅子留給了你,而季先生他……”
“什麼?季先生他……他要搬出去?留給我?這……這到底又是什麼意思?”小小驚詫着神情看着季忠,始終無法相信他所說的話就是事實。
“忠叔,你能說的再詳細些嗎?季先生要搬去哪裡?他爲什麼不住在這裡了?是不是我也要和季先生在一起搬過去呢?忠叔,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小姐,你冷靜一些!”季忠無奈的眼神看着小小,即便他是季家的管家,是看着季閔昊長大的人,卻也根本猜不透,季閔昊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好,我不鬧,我好好聽你講。”小小回復了神色,故意使自己看起來沒什麼異樣,“忠叔,你看,我現在不鬧了,態度也很好,人也表現得很乖了,你告訴我吧,好嗎?”
看着小小如此怪異的表現,還有她那個看似有些可怕的笑意,季忠心底一陣陣發寒,他嚥了咽口水,看着小小、一字一句道:“小姐,我知道,發生這樣的事,一時間,心裡根本就難以接受,但是你要相信時間這個詞,這是最好的良藥。”
“良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小小雖然不太接觸,但是她也是懂得話裡話外、有着什麼樣的事情隱含存在的人。
小小心底其實明白,但是她卻裝作絲毫不知的樣子,一定要迫使季忠對自己說個清楚,這樣季忠一陣陣犯難,他不想見到小小受傷害,卻也不能矇騙了她,最終季忠沒辦法,他輕嘆了口氣,“小姐,你心裡清楚的,又爲什麼一定要爲難忠叔呢?”
“不!不是這樣的!”季忠如此直接的點明瞭小小心中的想法,讓她感到無比的尷尬,又確定了那樣的答案,連連搖頭,道:“忠叔,纔不是你說的那樣,小小不知道,不明白,還有你爲什麼要騙我?季先生不會那樣做的,不會的!”
小小說完,哭喊着跑出季閔昊的房間,“季先生,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是不是?你答應過我的,這段時間你的疏離,不也是因爲要考驗我是否能夠達成你心目中的那個小小嗎?我一直都在這樣努力着,爲什麼你又要放棄我?爲什麼?”
跑到樓下,看着漆黑的外面,只有路燈在照着光亮,“季先生!”小小衝着外面大喊,“爲什麼又要丟下我?難道十八年前被你安排的命運,還不夠撫平你心中的憤恨嗎?爲什麼又要這樣對待我?你是真的如此討厭我嗎?要了我的感情我的人我的心,卻又如此狠心的丟下!爲什麼?你告訴我!爲什麼?!”
回聲陣陣,只能夠聽到小小的悲鳴,卻不見季閔昊的任何迴應,但是小小並不知道,此時的季閔昊,正躲在季家宅子裡的某一處在看着她。
季閔昊是擔心小小的,他知道,小小醒來看到那一切,一定又會做出難以控制自己的事,所以他不放心,他要看着小小,確認她沒事。
但是這個樣子的小小,又豈會是沒事那樣簡單,她的心已經被記載着過去的那些恩怨糾葛的信弄得七零八落,現在又被季閔昊拋下了一次,加之上一次的遇見,小小的心徹底崩潰了,而這次的崩潰,即便是粘,也粘不好了,而且就算粘上了,還是會有裂紋存在。
情緒崩潰的小小,讓季閔昊感到萬分心疼,他的雙拳用力握緊,一拳砸在自己身旁的石牆上,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因爲,一旦他此時沒有把持住自己,那麼再想分離就不可能了。
“季先生,爲什麼要丟下我?你爲什麼要這樣狠心?爲什麼要這樣絕情?”小小啜泣着、哽咽着,最終變爲嚎啕大哭,她的心中填滿太多太多情緒,總是這樣無法得到紓解,見到小小的人,只是那樣站在身後看着她,誰也不敢再去惹到想的情緒,這些人力,也包括柳蕙貞。
最後小小擡手抹了一把眼淚,握起雙拳憤恨的道:“好,季先生,既然你如此不念感情的拋下了我,就不要怪我在心底要多麼的恨你!是你讓小小明白了不可以隨便相信任何人!是你讓我知道了,感情也是不可信的!讓那個懦弱的小小站了起來!季先生,我……我恨你!”
一聲“我恨你”,撕破了兩個人的心,小小哭着推開傭人跑回樓上,季家的傭人們也都散了去,只留下躲在那裡季閔昊,心底陣陣哀傷,“對不起,小小。”一句話、五個字,到處了季閔昊太多太多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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