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賀宇辰專注的幽深眼神,張愛琳突然窘住了,腦中一片空白,來時打好的腹稿,一下子全亂了套。
“說啊!”賀宇辰催促她。
“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混亂的思緒中張愛琳衝口而出,說出來她就發現錯了,不是這樣的,她第一句不是想說這個。
但是簡單的一句話卻在賀宇辰心海炸開了鍋,他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看着他瞬間受傷的臉,張愛琳慌忙解釋:“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不是真的分手,我愛你,永遠愛你,只是先分開,不見面,不聯絡,然後再結婚!”
“你到底在說什麼?”賀宇辰又生氣又迷惑。
“就是分開五年,再結婚”,張愛琳越說聲音越低,她也覺得自己說得非常讓人費解,而且看他的臉色,她變得越來越沒有底氣。
賀宇辰看她心虛的表情,倒是鎮定了一些:“爲什麼要分開五年!”
“那個,那個,五年之後如果我們還相愛,就結婚!”張愛琳答應了賀父,她不會說出來這是他的主意,她不能挑撥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
“我問你爲什麼要分開,我要你說原因,發生了什麼事!”
張愛琳被他一嚇,腦子更亂了,她平常在他面前很神氣的,從來不這麼膽小扭捏,但是她知道這件事於他的影響,所以她先嚇得語無倫次,亂了分寸,提前想好的說詞全忘了,就像說慌被逮住的小孩,慌亂中想到什麼說什麼?“我想考驗你對我感情!”
賀宇辰耐着性子:“愛琳,別開玩笑了,我們的感情這些年被考驗得還不夠嗎?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從哪兒冒出的念頭要先分開五年!”
張愛琳被問急了:“反正我就是要先分開一段時間!”
賀宇辰簡直氣爆了,他以爲經歷這麼多,他們的感情已牢不可破,而她竟然對他有所隱瞞,連原因都不說,想分開就分開,就像吹氣一般,完全不把他的感受放在眼裡,她是這麼反常無常,任性殘酷,他的身體像被鑿穿大洞,充滿的全是對她的氣憤。
但這裡是餐廳,他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發脾氣,他抽出香菸,點燃了一根,強迫自己鎮靜,不再跟她說話,也不看她,她真是他的天敵,他根本掌握不住她,捏了怕碎,鬆手又關不住,這些年他被她攪得暈頭轉向,而她竟然還是自由的,想走就走,想到她要離開,他感覺就像有人忽然剜走他的心。
看他陰晴不定的臉色,隱忍不發的脾氣,張愛琳非常難受,還不如在家裡告訴他,讓他罵,讓他發泄出來,她覺得胸口像塞著塊大石頭,她把一切都搞砸了,當他抽起第二根菸時,她終於忍不住說道:“我們回家吧!”
賀宇辰狠狠地擰滅菸蒂,站起來,故意走得急又快,將張愛琳撇在後頭,他氣她,也氣自己。
回程路上,他們都不說話,張愛琳不時偷描賀宇辰,更加忐忑不安,回到家,賀宇辰走入屋內,用力甩上門,發出“砰”地一聲響,震得張愛琳打了一個哆嗦,她心亂如麻,備受煎熬。
她上前,拉住賀宇辰的手臂,乞求地望著他:“對不起!”
“知道對不起,還這麼說!”賀宇辰回頭瞪她,語氣惡劣。
張愛琳瑟縮了肩膀,她很委屈,她也不願意和他分開,一分一秒也不願意,但是她答應了賀父,這是爲了他們能夠永遠在一起,同時她又很心疼,心疼他受到的傷害。
賀宇辰抓住她的肩膀,臉色凝重:“告訴我,你只是和我鬧着玩的,你不是真的!”
張愛琳低下頭:“對不起!”
賀宇辰一拳擊在她後面的牆上,他徹底爆發了:“告訴我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你爲什麼要和我分開!”
張愛琳哭了,她抱住賀宇辰:“因爲我愛你,因爲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只是五年的時間,用五年換我們以後的一輩子,宇辰!”她痛哭失聲,緊緊抱着他:“我愛你,我愛你,請你答應我吧!”
“要麼就永遠在一起,要麼就分開,如果現在就分開,以後再也不會見面,我受不了這樣的折磨!”賀宇辰將張愛琳拉開他的懷抱,對她大吼:“你以爲我的心是什麼做的,它不會痛嗎?”
張愛琳哭得淚眼朦朧:“我知道你很心痛,我也很心痛,你不要拒絕我”,她掙扎着又偎進他的懷抱:“我不想和你分開!”她緊緊摟着他的腰,將他的胸膛哭溼:“我沒有想過和你分開,分開是爲了以後能永遠在一起!”
張愛琳哭得哽咽難擡,她的眼淚和哭聲化解了他部分的怒氣,他捧起她的臉:“你告訴我這麼做的理由!”
張愛琳紅腫着眼睛抽泣地問道:“你信任我嗎?”
“這是五年的時間,不能毫無理由的......”
張愛琳固執地問他:“信任我嗎?”
賀宇辰無言地望着她,五年是多少天,多少個日日夜夜,分分秒秒,她怎麼能連個理由都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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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琳墊起腳角,升高自己,她印上他的脣,她伸出手臂纏住他的頸項,加深了這個吻。
賀宇辰在她的脣上嚐到了淚水的鹹味,在她的舌尖嚐到了苦澀的堅決。
張愛琳熱情的吻着他,每個吻夾雜着一句:“信任我”:“信任我”,她吻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的耳廓,他的嘴脣,賀宇辰感到苦澀帶着前所未有濃濃的火焰像醇厚的巧克力在他的口腔融化了,他收緊了他的擁抱,蠻橫地回吻她,這個可惡的張愛琳,非要擊潰他所有理智,爲了她節節敗退,他知道他又一次屈服了。
但是他不甘心,他將她猛地騰空抱起,扔到臥室的大牀上,張愛琳發出一陣輕呼,他欺壓上她,將所有的不滿全部灌輸在他的吻裡,他吻得更悍、更狂、更猛烈。
張愛琳心裡明白賀宇辰是同意了,他不同意的時候,她焦慮,他同意了,她又很受傷,意識到他們就要分離,她變得瘋狂起來,她以前所未有的大膽迴應他的吻,毫不矜持地撫摸他的身體,她哭着咬嗜他的身體,這是一場激烈的愛之舞,帶着絕望的味道,兩人不斷探索着對方的每一寸,直到激情的強度太高,再也無人承受得住,終於向極致的顛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