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昊宇聽得出童潼對於這個孩子的重視,他正色說道:“據我所指,凌越向來在這方面措施做的極好……”
童潼截斷他的話,“應昊宇,你這口氣彷彿是你上過凌越的牀似的。他做個鬼措施啊!一直都是我在吃藥。”
一開始,她曾經建議過讓凌越主動避孕,她還嫌凌越髒呢,可每次她這麼說,凌越就把她往死出折騰。
所以,一直都是她在吃藥避孕。
應昊宇難以置信,凌越身邊女人雖然不多,卻也不少,依照他對凌越的瞭解,凌越從來不相信任何人,他怎麼可能輕易的讓種子外泄。
除非,“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也許是凌越故意讓你懷孕呢?”他大膽猜測道。
“你什麼意思?”童潼眯起眸子看着應昊宇,“我說過,孩子只是我一個人的。能夠決定孩子去留的人也只有我。”
看到童潼對於孩子的獨佔心裡,應昊宇沒有再往這話題上面繼續,“小傢伙,別這麼害怕。我已經答應過你了,我絕對不會將你懷孕的事告訴凌越。”
更何況他原本就有幾分喜歡童潼,想到以後的妻子是童潼這樣的小女人,他也是有幾分期待,所以更加不可能將這個消息告訴凌越。
“還有哦,你難道忘記剛纔醫生的話了嗎?要放寬心,戒憂慮。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保重自己,別的事都不要擔心。”
應昊宇眯着眼睛笑,笑的像是一隻狐狸,在這時候,他還不忘趕緊表明自己的心意,“你若是以後嫁給我,我是絕對會將寶寶看成是我自己的孩子。”
童潼笑着推開他,“少來了。寶寶是我一個人的,我纔不要別的什麼人來跟我搶寶寶的。”
應昊宇笑鬧的話,多少分去了童潼的心中的憂慮,這幾日凌越並沒有任何動作,他馬上就要訂婚了,也許根本就沒有時間來對付她。
她在想着,她要不要離開A市?
快要到傍晚時候,兩個人低調的離開醫院,誰都沒有注意到停車場一輛黑色的麪包車裡,鏡頭一閃,拍下應昊宇扶着童潼進車的相片。
應昊宇驅車離開,而後那黑色麪包車也尾隨其後。
童潼住的地方,依舊還是她租的小公寓,有些破舊的居民樓,顯得非常的低調,誰都不可能想到名氣正火的神秘廣告明星會住在這裡。
下車,昏暗的燈光下,一陣寒風襲來,剛下車,童潼不由得感覺一冷,應昊宇立刻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童潼身上,溫柔說道:“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了,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
這樣溫柔的嗓音,莫名的令童潼感覺到有些鼻酸,這些日子,一直都是應昊宇陪在她的身邊,他對她的好,她看得見。他也一直都沒有如同上官皓一樣,強迫她接受他的好意。
應昊宇看着童潼低垂着小腦袋,昏黃的燈光柔和的披在那瘦弱的身軀上,這些日子她的頭髮長長了不少,漆黑的發如同綢緞一樣,披散在瘦弱的肩頭上。
童潼也不過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兒,這年紀本來她就應該無憂無慮的呆在學校,享受着父母的呵護,期待着愛情的美好,而不是每天爲了生活奔波辛苦,甚至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去害怕危險,卻偏偏又這麼的倔強,想要獨自去面對一切未知的危險。
明明,她自己承擔不來,卻不接受任何不
是單純的幫助。
寒風乍起,吹起了童潼的長髮,應昊宇心中一動,順着童潼的髮絲,撫向童潼的長髮,看着童潼水潤的眸。
修長的指上傳來源源不絕的溫暖,應昊宇收起以往的玩世不恭,深邃的眸耀眼如星辰,卻又泛着水一樣的溫柔,讓童潼一瞬間有些迷惑,更是不由得想要靠近這一份溫暖。
此時的應昊宇,對於童潼來說,就好像是冬天裡一束暖陽,讓她不由得想要去靠近。卻又知道無論怎麼接近,她都不可能去擁抱陽光。
“童潼,認真的考慮一下我好麼。我知道你現在心中還是有着凌越,可是我有足夠的時間能夠等着你去忘記他。給我和你一次機會。”應昊宇將吻輕印在她的眉心。
而不遠處,一輛流線型的商務車幾乎完全隱藏在暗處,孟傑明看着路燈下,姿態親密的男女,感覺到車內的氣氛更加的冷滯,他心中暗暗叫苦,低聲道:“總裁?我們要不要走?”
早在童小姐離開島國之後,總裁就派他查到了童小姐的居處,這接近三個月以來,這還是總裁第一次來到童小姐居處,卻沒有想到童小姐竟然和應先生這麼親密。
凌越沒有說話,冰冷的視線一直看着小臉上流露出陌生柔弱的童潼,這小女人每次在他的面前總是一副張牙舞爪,或者是強裝冷靜,他從來都不知道這麼倔強的她柔弱的樣子,會這麼美。
直到應昊宇驅車離開,童潼一直都站在路燈下,怎麼,她捨不得應昊宇離開麼?是不是遲早有一天,她會讓應昊宇進入她的香居,甚至上她的牀?
凌越根本都不知道此時他心中酸酸的情緒名爲吃醋。
童潼看到應昊宇離去,有時候她也是真的很想找一個人在一起,好好的過日子,遠離一切的危險。
她剛要轉身上樓,陡然聽到背後傳來一絲低沉的男音,“童潼!”
聽到這聲音,童潼身子一震,快速轉頭,距離她幾步遠的地方,一中年男子五官英俊,雙鬢有些斑白,而那雙彷彿歷經滄桑的眸中有着她熟悉的溫暖。
她有些顫抖,睫毛不安的眨動,快走了幾步,卻定住腳步,不敢走下去,她失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小巧的菱脣顫抖着,眸中有着驚喜,更有着一絲害怕,眼前的男人,和她記憶深處的臉慢慢的重合,面對着這巨大的驚喜,她懷疑,她害怕,擔心眼前的人是假的,不過就是她午夜夢迴的一場戲,她不敢去碰觸眼前的人,試探的開口道:“爸?”
這一聲陌生又熟悉的稱呼,她以爲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叫。
“小丫頭。”童偉往前走了一步,將已經長大的女兒擁進自己的懷中,“我回來了。”
眼中滾燙的淚花終於從小臉上滑了下來,聞着懷中陌生又熟悉的氣息,童潼什麼都不想問,一下子如同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爸……爸……”她像是剛學會說話的孩子一樣,昂着小腦袋,水潤的大眼中。淚水如同泉涌一樣,怎麼止都止不住。
童偉輕拍着童潼顫抖的背脊,懷中的小女兒已經長成這麼美麗的樣子,可惜這些年來他都沒有辦法陪在他的身邊。
“偉,這就是你的女兒麼?真是一個美麗的小姑娘。”柔雅的嗓音吸引了童潼的注意,童潼擡起小臉,看到站在童偉旁邊一位非常美麗的女士。
這
是一個年紀成謎的女人,白皙柔細的臉上沒有任何歲月的痕跡,可是那雙碧綠眸中的那份美麗優雅確實經過歲月淬鍊出來的。
她一愣,有些激動,“爸,這是媽媽嗎?”
爸爸從來都沒有提過關於她母親的任何事,甚至小的時候她總是纏着他要媽媽的時候,爸爸要麼逗她說她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要麼就是說她是從垃圾站裡撿回來的。
美麗婦人輕笑,輕撫着童潼的長髮,“你叫我媽媽也行。我倒是希望有你這樣一個可愛乖巧的女兒呢。”
童偉攬住那美麗夫人的纖腰,同時將童潼一同摟在懷中,微現風霜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滿足,彷彿他已經有了全世界的珍寶。
“我的女兒也就是你的。”
商務車內,孟傑明從來都沒有見過凌越會出現這樣難看的臉色,一向不露半絲情緒的臉此時蒼白一片,碧綠眸中的冰冷神情碎裂成一片片,彷彿是受到了什麼劇烈的打擊。
他面色同樣一變,趕忙低聲問道:“總裁……”
“什麼都不要說,開車走。”許久,凌越疲憊一般將身子靠在真皮坐椅上,右手緊握成拳,手背抵在眼睛上,遮住了剛纔所有的失態。
即便如此,顫抖的聲線還是能夠聽得出凌越的激動。
孟傑明不敢再說一句話,遂驅動車子,他的視線掃過路燈下的看似溫馨的三個人,心中流過狐疑,和童潼抱在一起的中年男子又是誰?還有那美麗婦人看起來好眼熟,似乎是在哪兒見過一樣。
孟傑明低頭,認真的想着,忽然他面色一變,瞬間明白了凌越剛纔爲何情緒會那樣激動。
那美麗婦人明明就是已經過世的上杉夫人,凌越的母親,凌淑慧。
已經過世的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那中年男人又是誰?爲什麼會那麼親密的摟着上杉夫人?
童潼的小公寓內
公寓極小,只有簡單的二室一廳,米色的小沙發,小沙發上有形態可掬的大熊貓抱枕,茶几上有着可愛圖案的杯子,淡綠色的窗簾,佈置的極爲溫馨。
童偉坐在沙發上,童潼隨着童偉擠在那不大的小沙發上,對着那露出笑容的淩小姐流出羞澀,“凌阿姨,我借我爸爸一會兒,等會兒在還給您。”
凌淑慧喝了一口花茶,對她眨了眨眼睛,“沒事兒,我不着急你還回來。你想借多久都沒有關係。”
童偉無奈的笑了笑,拿起茶几上的杯子抵到女兒的脣邊,“童潼,喝口水。”童潼說話的嗓音都有些沙啞,想來是因爲哭的太久的緣故。
看到童偉的動作,童潼一愣,已經乾涸的眼淚不禁又要流出來。
童偉急忙抽出紙巾,擦去她眼角的淚,“傻丫頭,怎麼說哭又哭起來呢?”
童偉一時間完全忘記時間的流逝,用紙巾擦去童潼臉上的淚,依舊把她當成了小時候賴在自己懷中,哭着要吃糖的小女孩兒。
“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您當年不是已經……已經……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是在做夢嗎?難道這些年都是一場夢嗎?”童潼結結巴巴的問道,嬌嫩的嗓音說着傻話,充滿着濃濃的鼻音。
自從那場可怕的車禍之後,每年的聖誕節,她總是希望聖誕老人能將她的爸爸送回來,長大之後,她才知道這世界上原本就沒有聖誕老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