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潼怒極反笑,咯咯的笑出聲,剛纔這個男人還說中意她呢,現在就又叫囂着揍她,還好她根本沒有把這個男人的話當真。
她對於他來說就是他媽一消遣的小玩意兒。
可今兒她這個小玩意兒不陪他玩兒了。童潼曲起膝蓋,狠命的頂向他的小腹。
曾經她在凌越身邊忍耐了那麼久,現在聽到凌越那矯情又噁心的五個字之後她不想忍了。
凌越悶哼一聲,盯着她的眸色更深,單手摟着她的腰肢,將她抱在腿上,根本不在乎童潼像一隻撒潑的小貓一樣對他又抓又咬。
另一隻手笨拙卻又溫柔的拍着她瘦弱的背脊。
童潼所有的怒氣彷彿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上,要是凌越還是如同往常一般,對她呵斥教訓,她的心中也許不會這麼彆扭。
就在這時候,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凌越猛然將童潼的身子扣在懷中,蘊藏着危險的眸盯向車窗外。
“乖,別動。”溫熱的鼻息噴打在她的耳側,童潼一口狠狠的咬在他的肩膀上。
凌越心中苦笑,臉上卻是半分神色都沒有露出來,車窗外,月亮不知何時躲了起來,路燈昏暗,幾輛黑色轎車無聲無息的停下。
“Aaron,我知道你在裡面。”充滿陰鬱的男音傳進童潼的耳中,童潼眉頭一皺,綠眸中閃過厭惡。
這聲音是屬於永遠都更在陳誠身後的走狗,布萊恩的。
童潼心中思忖,布萊恩怎麼也會出現在島國?陳誠也來了?
不對。
她皺眉,前一陣子,她教訓陳誠的時候,布萊恩沒有跟在陳誠身邊。
童潼脣邊冷笑,上一次城堡的事依照陳誠的草包腦袋,陳誠想不出那種下三濫的招數。那次的事應該全部都是布萊恩策劃的。
她眸子眯起來,“凌越,我要下車!”
新仇舊恨她今兒晚上要全都算了。
“小東西,你要是想要找死,我可不讓。我捨不得你。”凌越輕笑,輕吻着童潼微微張開的脣。今天晚上他一個人來到這裡,而布萊恩恐怕是有備而來。
童潼不可思議的瞪着凌越,這座冰山還真成了流氓了?在這時候還不忘非禮她!
布萊恩顯然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凌越是一個多危險的人物,手段有多毒辣,他是有所瞭解的。
可是今天他必須要把凌越解決了,否則以後他根本都沒有辦法在島國生活下去。
從汽車內陸續下來很多身材彪悍的黑衣男人,一個個面目冷凝。
凌越看着這些人根本都不以爲意,而懷中的小女人看到這些身材高壯的男人臉上竟然露出躍躍欲試的神色。
他輕笑,一般的女人現在這時候不是被嚇得面無血色,躲在男人懷裡嚶嚶哭泣嗎?
看到凌越脣角閒適而慵懶的笑容,彷彿眼前的迫人的危險對於凌越來說根本都不足爲慮。童潼沒好氣的翻白眼,就是因爲凌越這種態度,搞的她想要害怕都害怕不起來。彷彿這些看起來比黑澀會還要黑澀會的大漢就像是玩過家家的小孩子一樣。
“給我殺了車裡的人!”布萊恩聽到凌越的話,更看不到凌越臉上究竟會露出什麼神色。凌越的強大早就深深的刻在他的骨子裡,而今晚他必須要殺了這個強大的男人。
那種害怕如同潮水一樣,即將要把他溺斃。
今晚,要麼,他成功殺了凌越,要麼,他死無葬身之地。
那些人的腳步越來越快,凌越眯
眸看着車窗外,手放在車門之上,命令道:“小東西,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下車!”
童潼丟給他兩個白眼球,一腳踹開車門,率先跳下車去。
所有人都愣住,看着昏暗路燈下身穿白色長裙,小巧的臉蛋上鑲嵌着一雙迷人綠眸的女孩子。
女孩子臉上掛着一朵甜蜜的笑容,小手輕提着裙襬,看起來像是剛剛參加宴會的小公主。
童潼眸子一一掃過這些人,最後釘在這些人身後的落魄男人身上。
布萊恩不再像在A市時候的那樣,一身西裝一絲不苟,平滑到連一個褶子都沒有,全身上下都有一種都市雅痞的風格。
現在的他青色鬍渣佈滿整個下巴,就連眼鏡都遮擋不住眸中的狼狽和陰鷙。莫名的,童潼竟然覺得這樣的布萊恩就像是一隻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看到童潼眼中的鄙夷和憤恨,布萊恩更加的憤怒。
他從人羣后緩步走到前面,和童潼遙遙相對。
“我真沒有想到在島國竟然又看到你這個小賤人。如果不是因爲你,我今天怎麼會落到現在這個田地。”布蘭恩咬牙切齒的說道。
童潼冷哼,“你成了過節老鼠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她的目光這時候才發現布蘭恩的右袖空蕩蕩的,他竟然失去了右臂。
隨後又惡意開口道:“冤有頭債有主,如果是我叫人把你的右胳膊砍掉,你要找我麻煩,這倒是情有可原。可是明顯的,你的右胳膊斷掉,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呢。”
童潼脣角一勾,不得不承認布萊恩現在狼狽的模樣讓她感到格外的高興。
聽着童潼一口右胳膊斷掉,當時斷骨的疼痛彷彿又來侵襲,布萊恩眼前泛起紅霧,扭曲的臉看向站在童潼身後的凌越。
凌越靠在車門上,右手手指輕敲着車頂,這動作讓他坐起來,看起來格外的優雅迷人。
“如果不是你勾搭了凌越,在他耳邊花言巧語,他怎麼會找人斷了我的手臂。凌越,我是你的表哥,血濃於水。你竟然因爲這樣的一個黃毛丫頭竟然廢了我!你的心好狠!”布蘭恩眥睚,凌越站在姓童的這個女人身後,就像是永遠都會保護她一樣。
聽到布蘭恩的話,童潼心中一震,充滿狐疑的眸看向凌越,凌越是因爲那一晚在城堡中,布萊恩想要非禮她,所以他纔會斷了布萊恩的手臂嗎?
他不是說過讓她當作那一晚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童潼暗自磨牙,反正這個男人的心思她從來都摸不清楚。
凌越的手離開車門,緩緩站直了身子,狹長眼角精光四射,脣角一勾,“布蘭恩,廢話不要那麼多。現在動手。”
布萊恩眸光猛然放大,看着這個無論在任何時候都居高臨下的男人。
今晚註定是要有拼死一戰。
難以扼制的恐懼從布萊恩心中伸出傳來,他不斷的吸菸,夾着煙的手指不斷的顫抖,充滿恐懼的眸望向人羣中央的男人。
凌越脣角微微勾起,不同於車內面對童潼時候的閒適,此時的笑容充滿危險,而那雙魔魅的綠眸泛着冷光,充滿殺意。
這樣的氣息是經過無數次的惡戰纔有的。
他有些後悔,今晚他似乎是太過沖動了。
剛得知凌越獨自一人出現在北海道,他就急不可待的帶人追殺了過來。
凌越是外公最爲看重的繼承人,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被他殺了呢。
就算凌越死在他的手中,外公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他。
他連吸了好幾口煙,看着被人圍攻,卻依舊是應付的綽綽有餘的凌越。
而他懷中的小女人卻不肯乖乖的被保護,時不時的偷偷踹人一腳。
童潼小臉上難掩興奮,聽着那砰砰的肉搏聲格外的刺激。
她身手是業餘級別的,打打普通人就算了。對於這些專業打手來說,她肯定不是對手啦。
凌越將她保護的很好,她卻不甘被保護,惡狠狠的目光盯着遠傳的布萊恩。
眼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越來越多,凌越卻依舊面色不變,布萊恩的心跳越來越快。
香菸燒到了手指,他血紅的眸緊緊的盯着凌越。
若是今晚他殺不了凌越,他該怎麼辦?
此時,一直都站在他身邊一個貌不驚人的男人重新爲他點了一根菸,低聲說道:“先生,如果今晚殺不了凌先生的話,您想想凌先生的爲人,您應該清楚的知道您不只是在斷一條手臂,只怕是死路一條。”
布萊恩的手指顫抖的更加的劇烈,猛然吸了一口煙,他這驚慌害怕的神色全部都落盡了那個男人的眼中。
男人又再次說道:“我知道您擔心的上杉老會長。可是您難道忘了嗎?上山老會長不只是有凌先生這一個孫子。他們彼此之間競爭激烈。誰會知道今晚是您殺了凌先生的呢?”
男人的話就像是罌粟一樣,充滿蠱惑,布蘭恩看着自己斷掉的右臂,對凌越的憎恨壓過了恐懼。
而就在此時,圍攻凌越的人幾乎全都倒在地上。
貌不驚人的男人從懷裡拿出了一把槍,交給了充滿恐懼憤怒的布萊恩,“先生,您已經沒有考慮的時間了。今晚要麼凌先生死,要麼,你死!”
而一直緊密注意布萊恩動作的童潼在看到布萊恩拿過了那把槍,遙遙就瞄準了凌越。
無法抑制的恐懼瞬間襲來,布萊恩要殺了凌越,她絕對不允許!
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本能的就擋在了凌越面前,可是凌越的動作更快,背對着布萊恩,將童潼攬在了他的懷中。
童潼的雙眸不受控制的瞪大,她和凌越彷彿是第一次距離這麼近,近到她可以清楚的聽到皮肉破開的聲音。
凌越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痛色,俊美無匹的臉上掛着一抹近乎是溫柔寵溺的笑意。
“小東西,你想死必須經過我的同意。”
眼淚瞬間滑落,童潼盯着眼前的俊美男人,凌越的身子一弓,一腳踹飛逼近的殺手,轉頭,精光四射的眸狠辣的盯着開槍的布萊恩。
那樣的的眼神如同實質的一樣,將布萊恩釘在原處,雙腿不由得顫抖,耳邊能夠聽到誰急促的說道:“先生,你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你必須要殺了凌越纔有活路!”
這句話隨風傳到童潼的耳中,通紅的眸看着不斷在布萊恩耳邊勸慰的單眼皮男人,童潼身子一閃,避開了凌越快速朝那個男人疾步走去。
凌越的動作更快,擦過了童潼的衣角,在布萊恩剛要開槍的剎那扼住了布萊恩的頸子,同時一腳踢翻了那個單眼皮男人。
手中的槍滑落到地上,布蘭恩雙眼翻着白眼,雙手掐住了凌越扼住他頸子的手臂,“Aaron我求你饒了我!饒我一條命!”
童潼冷笑,“剛纔你開槍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要饒了凌越一條命!”
想到剛纔聽到的槍聲,童潼又開始害怕,擔心的眸看向凌越比平常時候要顯得蒼白許多的臉。
他到底傷的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