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靜夜秘修會’成員,在上位邪靈的誓言中,徹底的堅定下來。.x23us
他們目光炯炯的看着上位邪靈,然後,紛紛點頭。
“我也一樣。”
“我也一樣。”
……
話語聲不是異口同聲,卻也是不分先後。
接着,五人相互對視一眼。
一種前所未有的信任感,在五人心底升起。
那是一種爲了同一個目標前行,爲了同一個信念捨生忘死時,纔會有的信任。
五個人感到陌生。
卻並不討厭。
能夠信任他人的感覺,真的太好了。
而被他人信任的感覺,更是其所未有的棒。
感知着五個人的情緒、思緒,上位邪靈微微一笑,它恰到好處的說道:“諸位,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爭取在找到更多同伴的前提下……召開‘議員會議’!”
“明白!”
五人迴應着。
再次對視、頷首後,五人融入了艾坦丁堡的街道,迅速的消失不見了。
站在房間中,上位邪靈微微鬆了口氣。
雖然它近乎不死,但能力卻不是無敵。
這種站在視野下,調和一切的操作方式,更是有點陌生。
不過有了一次成功的經驗後,就代表了下次成功的方向。
它相信,它下次在這麼幹的話,一定會變得更加容易。
而現在?
它需要替‘輪卡爾’完成對方計劃中最大的漏洞了。
並不是對方的計劃不夠完美。
只是需要因人而異。
‘輪卡爾’只是爲了求生存罷了。
所以,更多的是攪亂一切。
而它的boss?
可不單單是攪亂。
那,也太簡單了。
也太沒有收益了。
整理了服飾,確認自己沒有任何的遺漏後,上位邪靈光明正大的走出了房間,來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這裡是下六環,是平民區的下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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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做爲北陸的核心,艾坦丁堡的平民區下層,也保持了一定的乾淨、整潔,並沒有什麼亂子。
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巡邏兵,更是讓人感到安心。
事實上,從某種程度來說,下六環的治安並不比中三環差勁。
因爲,這裡靠近城門,靠近城衛所,衛兵衆多。
上位邪靈看着在傍晚餘暉中收工的平民。
他們的臉上都洋溢着一天勞作後,獲得薪水的滿足。
哪怕,薪水並不多,也僅夠今天的食物,甚至,連一頓豐盛的晚餐都沒有,但他們依舊滿足。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比平民更加容易滿足的了。
只要有着最後一絲活下去的可能,就不會有任何的反抗。
畢竟,對於平民們來說,活着,纔是最重要的。
上位邪靈看着身旁的母親帶着兩個七八歲的女孩,揹着碩大的木盆,走在道路一側。
木盆足以裝進去一個人,分量自然是不輕的。
母親的腰早已經被壓彎了。
兩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則跟在母親的身後,伸手扶着那個大盆,儘可能的替母親分擔着重量。
因爲,她們很清楚,這是她們‘家’最值錢的東西。
她們的一切,都要靠它。
本該稚嫩的雙手上,帶着一絲青腫,卻沒有讓她們鬆開一點。
那是在寒冷天氣下,長時間接觸冰水的緣故。
至於熱水?
那是需要更多花費的。
洗滌工的薪水肯定不會讓母女三人這麼選擇。
看看那位母親早已遍佈了凍瘡的手就知道。
身爲母親,她帶着孩子討生活,是爲了活下去。
爲孩子承擔更多,則是母親的責任。
那手,一定很痛。
但,母女三人臉上卻帶着一絲笑容。
因爲,在母親身旁的布袋裡,不僅有着兩根完整的黑麪包,還有一枚雞蛋。
省着點吃,麪包可以吃三天。
雞蛋的話……
也能讓艾琳、艾麗獲得足夠的營養。
可惜,不能天天吃。
下週我要多幹一些活兒,正確讓艾琳、艾麗每個人都能吃上雞蛋。
一邊前行,這位疲憊至極的母親一邊想着。
因此,她並沒有注意到,在角落中,有幾個傢伙,正在用豺狼般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孩子。
光明,哪裡都有。
黑暗,如影隨形。
它們不分彼此。
哪怕是靠近城衛所,但總有人會不介意鋌而走險。
人口販子。
在哪個城市都有,艾坦丁堡也不例外。
只不過是變得更加隱蔽罷了。
他們不會隨意出手。
而是選擇目標。
像這種年紀幼小,長相清秀的小姑娘,就是十分好的目標。
尤其是姐妹的前提下,更是在某些時候,變得極爲搶手。
例如……現在某位男爵下重賞尋找一對年紀幼小的姐妹花時。
當看着那位母親帶着兩個孩子離開了主路,拐入了棚戶街後,這幾個傢伙行動了,他們早已經摸清楚了母女三人的行動路線、住所乃至是習慣。
周圍住的都是如同母女三人一般的孤寡。
或者,老弱病殘。
沒有什麼反抗能力。
就算是出了事,他們也能夠在巡邏兵趕來前應對一切。
急速的奔跑,帶來的腳步聲,引起了艾琳的注意。
艾麗年紀小一點,完全沉浸在一會兒吃雞蛋的喜悅中,艾琳年紀稍大一點,已經知道了自己所在周圍的危險。
所以,第一時間,她就警惕起來。
不過,當她回頭時,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只有夕陽的餘輝。
艾琳第一次發現,太陽在即將落下的時候,竟然這麼的漂亮。
不僅紅。
而且,豔。
可她不能夠過多的看了,她還得幫着母親、照顧妹妹。
所以,下一刻她扭過了頭。
母女三人的身影在夕陽餘暉下,拉得長長的,直到拐過了棚戶街後,這身影才消失不見。
啪!
學着自己boss的模樣,上位邪靈打了個響指,解除了幻術。
在他的身後,那幾個人販子呆滯的站在那,面容不住的扭曲,似乎是在經歷着什麼可怕的事情。
上位邪靈沒有直接動手。
因爲,它知道,這麼做解決不了事情。
而且,那也不是它的風格。
它走到了那幾個人販子跟前,輕聲低語着。
“想要解脫嗎?”
“去找給你們下命令的人,然後……幹掉他。”
“你們就會獲得解脫。”
“不然,你們永生永世都會沉淪。”
話語中充斥着詭異的幻術技巧。
如果說之前面對那五人時,上位邪靈是溫和的引導,這個時候,則是完全粗暴的將命令植入了這幾個人販子的腦中。
徹底混淆了這幾個人販子的思維,讓他們去找身後下命令的人。
接着?
自然是,幾個人販子的‘解脫’了。
這麼做殘忍嗎?
拜託。
它又不是人,哪來的仁慈與憐憫?
它就是一個邪靈。
雖然有點特殊就是了。
目送着幾個人販子跌跌撞撞的遠去,上位邪靈轉過身快步的離去。
它感受到了那個目光。
對方正在快速接近。
不過…… ωωω▲Tтkǎ n▲℃ O
棚戶街,可不是適合交手的地方。
一溜煙,腳步不停的上位邪靈穿過了城門走廊,來到了城門處,直接在馬廄購買了一隻健壯的……駑馬。
不是沒有更好的馬匹。
只是,它沒錢。
就這還是它在一個個的任務中攢下的。
至於向boss申請任務經費?
它,還不想死上個十幾次。
直接騎上了駑馬,上位邪靈向南而行。
駑馬的速度不快,但在天色完全黑下來後,也跑出了十幾裡地。
身後如山般的艾坦丁堡,越來越小。
直到在夜色中,徹底看不清後,上位邪靈翻身下馬,將駑馬拴在了道路一側的樹幹上,然後,就這麼靜靜的等待着。
大約四五秒鐘後,一道身影緩緩的出現在上位邪靈的眼中。
“不跑了嗎?”
那道身影笑着問道。
“能跑得了嗎?”
上位邪靈微笑反問。
“你可以再試試。”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就當做是你讓我擁有意外驚喜的獎勵。”
對方說着,從陰影中徹底的走了出來,身披長袍,沒有戴着帽兜,那張蒼老的面龐上,因爲笑容,帶起了諸多的溝壑。
可那雙明亮的眼睛腫,卻沒有任何的笑意。
有着的只是冰冷。
就好似是北陸的寒風,任何與之對視的人,都會被凍結一樣。
上位邪靈在對方的注視下,聳了聳肩。
沒有再多說什麼,一副認命的模樣。
“這和你平時的模樣不符吶。”
“在平日裡你越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就越是能言善辯。”
“爲什麼今天啞巴了?”
科裡坡議員繼續微笑的問道。
然後,不等上位邪靈回答,這位議員就自言自語起來。
“每一次,我都會縱容你,即使是知道你是胡言亂語,我也當做真的。”
“因爲……”
“每一次,你都是站在我的角度上,爲我考慮着利益。”
“在得到了足夠利益的前提下,我不介意欺騙。”
“那你這一次爲什麼不選擇以往的方式呢?”
“不要告訴我,你認爲自己無法說服我了!”
“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還是說?”
“你這個混入到了‘靜夜秘修會’組織中的‘蛇派’獵魔人終於圖窮匕見了?”
說到這,科裡坡議員的笑容,越發的溫和了,甚至,有了一分長者的慈祥感。
但是,這位議員雙眼中的冷意,卻越發的濃郁。
周圍的溫度,在這樣的注視下,似乎都開始下降了。
上位邪靈仿若無覺。
它真的想要告訴對方。
輪卡爾確實是在看到了更大的利益後,自認爲無法說服你了。
而蛇派也是不存在的。
不過,它也就是想一想。
而這種沉吟,則被科裡坡誤會了。
“怎麼了?”
“被我說中後,驚訝?”
“想要猜中你的身份並不難。”
“更何況,你還自我暴露了!”
說到這,科裡坡議員長長的吸了口氣。
他臉上的笑容開始收斂,眸子內的目光,變得越發冷冽。
“剛剛的母女三人,你出手救助了吧?”
“按照我所知的你,可不會這麼做,你自私自利,且喜歡幸災樂禍,做任何事情都有着明確的目的,但是你卻這麼做了。”
“很明顯,平時的你,都是僞裝出來的。”
“我可以允許有利益的欺騙。”
“但我不允許有着背叛!”
話音落下,北風吃過。
呼!
呼嘯的北風一吹而過。
站在科裡坡面前的上位邪靈就這樣的在北風中被凍結,數個呼吸後,一尊冰雕就出現在了野外的道路上。
科裡坡看着這尊冰雕,那一直隱藏的恨意,終於流露了出來。
“你這個混蛋知不知道?”
“你給我帶來了多少麻煩?”
“格爾薩克那個混蛋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贊成召開‘議員會議’了!”
當說到‘議員會議’時,科裡坡的語氣中浮現了一抹嘲諷。
“呵,‘議員會議’?”
“那些被你蠱惑的人,真是一羣天真的傢伙。”
“真的以爲現在的‘靜夜秘修會’還和最初一樣嗎?”
“最初的堅韌,早已經隨着利益變得各自爲戰了。”
“我是這樣。”
“格爾薩克也一樣。”
“其他議員也是這樣。”
“或許手段不同,但我們……都是一樣的。”
說到這,這位議員冷笑了一聲,開始走向了上位邪靈。
他沒有更多的檢查。
因爲,他確定冰雕中的上位邪靈就是個‘死人’了。
沒有一丁點兒生靈的氣息,不是死人是什麼?
尤其是,當他一圈砸碎冰雕,隨着身軀四分五裂後,這位早已經幾十年沒有真正意義上戰鬥過的議員,最後的一點警惕也隨之消失了。
都四分五裂了,怎麼可能還是活人?
科裡坡將那顆頭顱撿了起來。
他準備帶回去。
這是他必須要做的。
不論是於公還是於私。
於公,輪卡爾的頭顱,能夠平息這次的‘內訌’。
哪怕還有幾個天真的傢伙蹦,也成不了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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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私?
不好好的折辱對方的話,他怎麼能夠出了這口氣?
“放心吧,我會讓你的頭顱成爲一個花瓶,讓所有人都看到,背叛者的下……”
噗!
科裡坡議員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隻穿胸而過的手掌打斷了。
他不可置信的低下頭,看着那隻捏碎了他心臟的手掌。
然後,恨意幾乎化爲了實質!
“你以爲你會得逞?!”
強大的生命力,並沒有讓失去心臟的科裡坡議員馬上死亡。
他用力捏碎了‘輪卡爾’的頭顱。
可是,這顆破碎的頭顱,卻在下一刻重組了。
看着完好站在自己面前的‘輪卡爾’,科裡坡議員終於忍不住的質問道。
“怎麼會?”
上位邪靈沒有開口回答。
它擡手就切下了對方的頭顱,接着,徹底的將對方切碎後,從駑馬上拿下煤油,澆上、點燃。
死去的敵人,纔是最好的敵人。
它萬分的認可boss的這句話。
因此,身體力行的貫穿着。
火光閃耀中,上位邪靈的外貌發生了改變。
下一刻
身披長袍的科裡坡議員再次出現。
它看着火焰中焚燒的屍體,神情鄭重、嚴肅。
“放心吧,輪卡爾,你不會白白犧牲的!”
“我會完成你未完的心願。”
“靜夜秘修會的改變,一定會持續下去!”
說完,‘新科裡坡’議員,轉身向着艾坦丁堡走去。
而這個時候,沃頓侯爵的晚宴,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