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視線看向了腳步聲響起的方向。
下一刻,秦然的模樣就印入了人們的眼中。
含羞草明顯鬆了口氣。
含羞草不知道秦然去幹什麼了,但是隻要秦然平安歸來,就是好的。
李佳佳、艾美則在這一刻找到了主心骨。
慌張不自覺的散去。
維克多和右同樣是這樣。
甚至,這兩位比李佳佳、艾美還要對秦然有信心。
反觀安娜、懷崔克則是越發的尷尬了。
“很抱歉,羅閻閣下。”
安娜再一次的道歉。
懷崔克更是愧疚的看着秦然,指了指身後那幾個隱藏在斗篷內的傢伙,表示自己的身不由己。
而那幾個明顯不懷好意的傢伙則是戒備的盯着秦然。
哪怕是有着斗篷的阻擋,也足以讓李佳佳、艾美看出這幾個傢伙的凝重。
事實上,不單單是這些傢伙凝重。
她們也十分的詫異。
那突如其來的火焰不僅威力巨大,瞬間就讓一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傢伙變成了火炬不說,還沒有引燃其它東西。
就算是這個時候與餐館的地板相接觸,都沒有一絲一毫要引燃的模樣。
雖然沒有任何情況說明這和秦然有直接的關係,但剛剛的一幕,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是誰做出來的。
這幾個匆匆趕來的傢伙心底不由升起了一絲後悔。
他們後悔自己的魯莽了。
面對安娜這種強大、自律的放牧者高層,他們、它們並不害怕。
因爲,安娜是遵守規矩的。
可眼前的秦然不同。
從出現時,這位就看也沒看他們、它們一眼,只是關注自己的弟弟有沒有受到傷害。
如果沒有那詭異的火焰,也就是一個疼愛弟弟的兄長罷了。
可有可這種詭異的火焰……
再想了想關於秦然殺神轉世的傳聞……
這幾個傢伙相互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輕咳了一聲。
“抱歉,羅閻閣下,剛剛都是‘費’自作主張。”
“我們和他並不熟。”
“吧檯我們會賠償。”
這個傢伙走出來,單手放在胸前,行了一個古禮後,就十分誠懇的說道。
“3000。”
秦然確認含羞草沒有什麼事,就是被嚇了一跳後,轉過身看向了這幾個傢伙。
接着,他報出了一個價格。
很公道的價格。
這幾個傢伙沒有誰會反對。
而就在他們、它們準備掏錢的時候,秦然繼續說道。
“還有30000。”
“你們嚇到我的弟弟了。”
說這話的時候,秦然的聲音淡漠,根本沒有一點感情,尤其是那雙眼睛平靜的讓這幾個傢伙心底發顫。
毫不猶豫,他們、它們就連連點頭。
這幾個傢伙毫不懷疑,只要他們、它們不答應,眼前的秦然會直接幹掉他們、它們。
而隨着這幾個傢伙的答應。
那一直燃燒的火焰就這麼消失了。
亦如它出現時的突然,消失時,也是突然。
而火焰消失後,那個‘費’一丁點兒東西都沒有留下。
哪怕是灰燼都沒。
看着這一幕,那幾個傢伙隱藏在帽兜下的面頰狠狠的抽出了數下。
特別是它們,更是不自覺的微微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與秦然的距離。
這算是威脅吧?
安娜心底暗自猜測。
他雖然反對威脅這樣的手段,但是看着這幾個傢伙的模樣,心底莫名的舒爽。
懷崔克也是。
做爲艾城最老的放牧者,他雖然受人尊敬,但是很多時候不得不遵照放牧者的規矩來,畢竟,他的榮耀就來源於那裡。
剩下的其他人,也都微微鬆了口氣。
包括維克多和右。
儘管這些傢伙出現的時候,氣勢洶洶,讓維克多和右很不安,但是當那火焰突然降臨的時候,卻讓維克多、右感到的是恐懼。
維克多覺得只要自己沾染上一點,就得化爲飛灰。
而右?
僅僅是火焰上詭異的氣息,就讓它覺得自己要被撕裂了。
果然!
告死鳥大人……不,不是大人!
是殿下!
告死鳥殿下,比想象中的還要強!
而且,這種火焰……
還有告死鳥的尊號!
和不死鳥有關嗎?
右心底默默的猜測着,目光悄悄的看向了秦然。
秦然感知到了衆多的目光,但他根本沒有理會,因爲,含羞草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襟。
秦然扭過頭。
含羞草眼中帶着一絲擔憂。
那是在擔心他剛剛應對完大麻煩後的狀態,可能會出現不適或者留下什麼後遺症。
秦然嘴角一翹。
他不着痕跡的擡手拍了拍含羞草的手背。
看到含羞草徹底的恢復了平靜後,這才轉過了身,直視着安娜。
“我們有關約定。”
秦然這樣說道。
“是的。”
“我違反了這樣的約定。”
“我願意接受接受懲罰,並且給與您補償。”
安娜很羞愧的低下了頭。
懷崔克也再次表示了歉意。
秦然微微頷首,目光開始看向了那幾個披着斗篷的傢伙。
他很清楚,這幾個傢伙纔是催使安娜、懷崔克不得不提前來到自己餐館的主謀。
又一次的看到了秦然那種淡漠的眼神。
這幾個傢伙立刻躬身行禮。
“大人,我們不是有意的。”
“我們願意給與補償。”
“也願意遵照您的意思。”
神秘側雖然不是單純的叢林法則,但是強大的實力總是能夠改變一些事情的走向,而恰好的,秦然擁有這樣的實力。
也有着這樣的想法。
“明天下午三點之後來。”
他這樣的說道。
幾個傢伙如蒙大赦的離開了餐館。
安娜、懷崔克再次行禮後才離開。
“將這裡收拾一下子。”
說完,秦然就拉着含羞草返回了樓上的臥室。
目送着秦然、含羞草離去,艾美忍不住的長出了口氣。
“爲什麼我站在我的搭檔旁邊總是覺得好壓抑,喘不上氣?”
這位臨時助手小姐低聲自語着。
“因爲,他很可怕。”
凱麗.麥登的靈魂悄悄的說着,化爲了犬靈的湯姆、傑瑞一邊點點着頭,一邊縮緊了身軀,靠近了艾美。
兩隻犬靈的臉上帶着濃濃的,被驚嚇後的膽怯。
動物,總是比人類敏感。
哪怕是靈魂也不例外。
當然,也有例外。
“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
“恐懼!瘟疫!災厄!毀滅!”
“他是……”
“閉嘴吧!”
“他就是我的老闆,而且還很強大,老師也很好,就是這些,如果你再敢胡說的話,我就把這些告訴老闆。”
李佳佳威脅的說道。
這樣的威脅太有效了。
李佳佳腦海中的聲音一下子就停止了,只剩下了若有若無的抽泣聲。
對此,李佳佳免疫了。
相較於,那種尖叫,這樣的抽泣,她纔會在意。
而維克多和右則是開始收拾餐館內的狼藉。
這兩位可是銘記着剛剛秦然的吩咐。
“完全粉碎了。”
“很難修好。”
維克多細細的檢查後,這樣的說道。
“只能是重新買了。”
“不知道顏色和其它的搭不搭。”
右很感嘆的說道。
“等殿下的吩咐吧,我們先把這裡清理出來。”
維克多說道。
殿下,是右告知維克多的,並且以十分鄭重的口吻說必須這樣尊稱秦然。
對此,維克多沒有任何的不滿。
他認爲這是理所應當的。
不單單是契約,還有實力,已經秦然表現出的承諾,都讓他樂意這樣做。
維克多和右的清理,讓其餘思考的人馬上反應了過來,立刻加入了其中。
精英惡犬抖動了一下身軀,緩緩的站了起來。
它的目光掃過忙碌的衆人,搖晃着尾巴,走上了樓,爬在了主臥室門前。
它知道的並不多。
或者說……
它只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誰,它應該守護在主人身邊,聽主人的話。
不論自己的主人是否強大。
都應如此。
可那樣的強大……
精英惡犬回憶着它的所見所聞,回憶着它曾窺視到的力量源頭,最終搖了搖頭。
前所未有的強大。
精英惡犬想着,吩咐着其它惡犬恪盡職守,然後,大大的打了個哈欠,耷拉下了眼皮,呼吸變得悠長。
……
主臥室,含羞草很是驚喜的看着秦然。
“你恢復了?”
含羞草盡力避免‘封印’之類的詞彙出現。
雖然實力不強,但是經歷頗多的含羞草,知道應該注意什麼。
“嗯。”
秦然笑着點了點頭。
含羞草長長的鬆了口氣。
太好了!
2567沒事,還解除了封印。
真是太好了!
不過……
這樣一來,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吧?
含羞草的欣喜中,浮現了一絲的惆悵。
做爲隊友,含羞草隊友秦然有着相當的瞭解,秦然不是一個會浪費時間的人,爭分奪秒的完成應該完成的,將奪回來的時間放在自我的強大上,對方就是這麼一個人,除了偶爾見到實物時的欣喜,含羞草完全想象不出,秦然會有空閒時間的模樣。
大概就是個鐘錶吧?
一分一秒都不會停歇。
含羞草默默的評價後,調整了一下心態。
“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含羞草問道。
做爲秦然最合格的同行者,含羞草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夠耽誤秦然的計劃。
“等待。”
秦然回答道。
“等待?”
“是因爲那個傢伙?”
聰慧的含羞草馬上猜到了什麼。
“嗯。”
“睡吧。”
秦然點了點頭,然後,結束了這次談話。
含羞草乖巧的走近了衛生間開始洗漱,當返回房間時,秦然已經靠在了沙發中。
含羞草爬上牀關了燈,藉着月光看着習慣性融入陰影中的秦然。
不知不覺中,含羞草的呼吸變得悠長。
一夜無夢。
當太陽升到了天空的中央,含羞草醒了過來,就如同睡前一樣,秦然還是坐在那裡。
“早~”
用被子裹着自己,露出頭的含羞草衝秦然問候着。
“早。”
秦然從沙發中站了起來,一邊走向了臥室的窗戶,一邊迴應道。
“早餐我們吃蔬菜沙拉怎麼樣?”
“連續的羊肉,我感覺有些上火。”
含羞草走向了衛生間,在洗漱前詢問道。
“你做的都可以。”
“我先去處理一下早餐前的事物。”
秦然說着就推門而出,擡手摸了摸爬在臥室門前的精英惡犬的頭頂,徑直向樓下走去。
精英惡犬自然是知道什麼意思。
它從爬臥變爲了站立。
耳朵不自覺的豎起,眼中浮現了警惕。
秦然走下樓,艾美因爲上班,早早的離去了。
李佳佳因爲夜晚的學習還沒有睡醒。
只有維克多、右靜靜的坐在大堂內。
“早安,殿下。”
看着走下樓的秦然,兩位躬身問候。
“開門吧。”
秦然吩咐道。
維克多、右馬上行動起來。
葉之餐館的門一開,一羣人就走了進來。
爲首的還是安娜、懷崔克,而身後跟着的人、異人、怪異卻是一大羣,比昨天的寥寥幾人多出十幾倍。
其中就有秦然熟悉的松石大小姐和對方的管家免一。
不過,這些人顯然是得到了消息的聰明之輩。
沒有一個吭氣。
任由安娜、懷崔克和秦然交流。
“午安,羅閻閣下。”
“我按照約定而來。”
“還有,這是我給與您的補償,這些是昨晚那幾位的”
老實如安娜般的好孩子問候後,直接遞過來兩個盒子。
一個盒子內裝着的是一支巴掌大小的羽毛。
並不是潔白的那種,而是發黃。
【名稱:飄然之羽】
【類型:奇物】
【品質:稀有】
【攻擊力:無】
【防禦力:強大】
【屬性:1,輕身;2,縱躍】
【特效:無】
【需求:無】
【是否可帶出該副本:否】
【備註:想要跑得更快?跳得更高嗎?戴上它吧。】
……
【輕身:行走、奔跑時,減少自身50%的重量(不可超過150KG),它是一個恆定的效果,只要在身上就有效,但無法對手持之類的物品生效】
【縱躍:進行跳躍動作時,可以減少自身30%的重量,或者獲得一次超凡跳躍的機會(不能超過20米),3次/日】
……
另外一個盒子內則是一張支票,上面寫着10。
裝有【飄然之羽】的盒子來自安娜,支票毫無疑問是來自那幾個傢伙,其中包括吧檯、含羞草的驚嚇賠償。
確認無誤後,秦然一點頭。
“可以開始了。”
話音落下,人羣中,一個人就走了出來。
對方的個頭不高,黑色的短髮,一隻眼睛已經瞎了,帶着眼罩,身上穿了一襲這個年代少見的黑色長袍,雙手籠在袖子中的中年人。
“見過羅閻大人。”
“我是放牧者和各個家族都認可的預言家。”
“將有我來對維克多閣下進行公證。”
對方這樣的介紹着自己。
維克多看了秦然一眼,在秦然的默許下,迫不及待的走了出來。
他早就想要擺脫自己的嫌疑了。
“我需要您的一根毛髮,或者一點指甲,或者一滴鮮血。”
對方這樣的說道。
維克多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拽下了自己的數根頭髮,然後,爲了保險起見,他又剪了一截指甲,同時刺破自己的手指,給了對方一滴鮮血。
這種坦然的態度,讓周圍旁觀的人眉頭一皺。
難道真不是他?
預言家則是一笑。
“放心,這些東西只用在這次占卜上。”
“我保證它們不會外泄。”
說完,這位預言家就將頭髮、指甲、鮮血全都吞進了嘴裡,開始細細品嚐起來,下一刻,對方臉色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