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的坐在沙發上,親眼看着楚亦歌狠戾的連眼睛都不眨的動作,顧小柒的心底劃過一絲驚恐。她忽然發現,眼前這個男人可怕的嚇人。
顧小柒挪動了幾下身子跟楚亦歌之間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大大的杏眼帶着幾分驚恐的看着燈光昏暗的角落。
“亦歌,你幹嘛不理人家跑到這裡來。”
就在氣氛陷入僵硬中的時候,一個嬌嗲的女聲忽然響起。酥媚的聲音讓同樣身爲女人的顧小柒都覺得吃不消,更何況是本性就色的男人。
不過讓顧小柒意外的是,楚亦歌並沒有搭理她。反而是那個女人像八爪章魚似的鑽進楚亦歌的懷裡,塗抹着妖豔眼影的美眸還不甘示弱的怒瞪着顧小柒。
“誰讓你過來的。”
楚亦歌不悅的凝眉,粗魯的把女人從自己的懷裡推出去。
“亦歌,人家還不是怕你被別人搶走所以才……”
被楚亦歌無情推開的女人一臉委屈的坐在沙發上,妖豔的美目裡頓時蓄滿了淚水,一副梨花帶雨的摸樣。
跟在楚亦歌身邊一個月,是目前爲止能在他身邊呆時間最長的女伴。靠的就是使得大體懂進退,可是如今看到楚亦歌爲了一個姿色平庸的歌女這麼上心。李茉莉就算對自己的相貌和手段再自信,也不禁開始慌亂起來。
生怕自己的地位和恩寵,全部被這個醜八怪給搶了去。
“怎麼,你以爲自己可以拴住我的心?”
看着李茉莉一臉委屈的嬌弱摸樣,換做別的男人早就已經心疼的上前安慰了。可是楚亦歌卻依舊眼神冰冷,神色慵懶,從他的薄脣裡吐出的字眼同樣惡毒又冷酷。
“亦歌,你知道人家不是這個意思。”
看懂了楚亦歌眼底的威脅和嘲弄,林茉莉趕緊識相的收回臉上的淚水一臉撒嬌的嗲聲說着。
“既然不是那就滾,別在這裡礙眼。”
從李茉莉的手腕裡抽回手臂,楚亦歌漫不經心的拿起一杯酒神色優雅的抿脣喝了一口。他骨節分明的長指映襯着高腳杯裡的紅酒忽然讓顧小柒有一種說不出的驚豔,就好像是猛然看到罌粟中盛開了一朵茉莉。那種淡雅和芬芳,以及若隱若現的清高都讓顧小柒覺得格外刻骨銘心。
這樣的男人,天生就是禍國殃民的妖孽。也難怪,姐姐會因爲他寧願捨棄自己的生命。
顧小柒永遠不會忘記當她得知自己的姐姐未婚先孕的時候,腦海裡浮現出的是怎樣恐懼的神情。不僅僅是因爲當時的姐姐只有二十歲,更重要的是在那個被繼父狠狠壓榨的家,姐姐未婚先孕帶來的後果絕對是災難性的。果不其然,當她逃課回家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姐姐挺着大肚子跪在地上而繼父手裡揚着皮鞭,表情陰狠而殘忍。
那一天,不管繼父怎麼逼問,姐姐始終都不肯說出肚子裡的孩子父親是誰。看着自小疼愛自己的姐姐在繼父的鞭笞下遍體鱗傷的身體,顧小柒第一次在腦海裡滋生出恨意。恨那個拋棄了姐姐讓姐姐獨自承擔後果的男人,恨他的自私和無情。看着姐姐慘白的臉,顧小柒心疼極了。繼父打累了之後就鐵青着臉出去喝酒了,還揚言要姐姐好看。
顧小柒和顧媽媽害怕極了,兩人費盡心力才把姐姐送到醫院。當時的姐姐已經懷孕九個月,被繼父一番折騰之後身體健康狀況急劇下降。迫不得已,她們選擇了剖腹產。生下顧晨之後姐姐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臨終的時候手裡緊緊抓着的是她唯一和那個拋棄了她的男人的合照。儘管是青蔥歲月豆蔻年華,可是顧小柒還是把他的摸樣死死地印在心底。
那個男人,是楚亦歌,是被他報復了之後卻又出現在她生命裡的男人。既然如此,那麼她如果不對他做點什麼似乎都有些對不起上天安排的遇見了。
不自覺的,顧小柒放在身側的手狠狠地攥緊。尖銳的指甲扎進手心裡,有淡淡的血腥味蔓延開來。
垂眸,濃密的睫毛掩蓋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裡迸發出來的恨意。顧小柒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平復,她要冷靜,然後找準時機再一次狠狠的報復楚亦歌。
“女人,在我面前你就只有發呆這個表情嗎?剛剛,不是在一羣男人離笑的很開心,嗯?”
輕佻的用修長的手指挑起顧小柒尖細精緻的下巴,楚亦歌眼神高傲的盯着她一如湖水一般清澈又透明的雙瞳。
“我笑的開不開心,跟楚總好像一點關係都沒有。”
倔強的別過頭去,顧小柒倨傲的只留給楚亦歌一個模糊的側臉。她無法,用平靜的眼神去看這個讓自己恨之入骨的男人。
如果不是害怕丟了工作,她顧小柒纔不會坐在這裡任由楚亦歌那個王八蛋擺佈。
“女人,我不習慣看着別人的側臉。”
楚亦歌伸出拇指,配合着食指看似輕柔實則用力的捏着顧小柒的下巴強迫她面對自己。
從骨骸傳來的痛楚讓顧小柒的眉頭皺成一團,可是她卻倔強而固執的咬着脣不願意在楚亦歌的面前表現出絲毫的軟弱。
“嘖,你還真喜歡虐待自己的嘴脣。”
楚亦歌目光清冷的說着,他眼神凌厲如獵鷹。此刻顧小柒忽然覺得自己就是楚亦歌手裡的一隻兔子,他不急於吃掉自己是爲了好好的欣賞她的掙扎和恐懼。
鋪天蓋地的壓迫感讓顧小柒渾身的細胞不自覺的冷卻下來,可是她卻不斷的告誡自己一定要撐住。
絕對,不能讓這個男人看到自己膽怯的一面。
顧小柒越是倔強越是想要逃離,楚亦歌就越是覺得興奮。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一根根的拔除顧小柒身上的刺,讓她徹底的變成柔軟的寵物。在他還沒有玩膩之前,就必須留在他身邊。
“女人,給我倒杯酒。”
楚亦歌忽然鬆開顧小柒的下巴,語氣冷峻的說着。他攤開雙手身體後仰,神情慵懶的靠在意大利進口的真皮沙發椅上。
顧小柒不情願的瞪了他一眼,流轉的眼波不經意的瞄到楚亦歌精壯而結實的胸膛之上。楚亦歌的鎖骨該死的漂亮,皮膚則是健康的小麥色。尤其是胸口那一層細嫩的絨毛,讓他更顯得爺們兒又魅惑人。
呸,還真是天生的狐狸男。也怪不得那些女人要趨之若鶩了,真是沒眼光。
“怎麼,我的身體你很喜歡?不如,咱們到房間裡慢慢看。”
察覺到顧小柒的失神,楚亦歌故意邪魅的貼在她的耳畔用自己低沉而性感的聲音輕聲的呢喃着。
耳垂邊氤氳的溼熱氣息讓顧小柒的身體變得僵硬起來,她不露聲色的後退,一點點的拉遠了跟楚亦歌之間的距離。
“楚總你多想了,我只不過是有些累罷了。”
胡亂的找了個理由推脫,顧小柒伸出手撥開楚亦歌的身子按照他的吩咐倒了杯酒遞給他。
“顧小姐若是累了,不如跟我回房間休息。”
楚亦歌緩緩的接過顧小柒遞過來的酒杯,大手卻故意用力的握着顧小柒的小手。就算她使勁兒的掙脫,也撼動不了分毫。
該死的王八犢子,什麼時候都不忘吃女人的豆腐。
憤懣的瞪了一眼楚亦歌,顧小柒張大的杏眼裡都快要噴出火焰來了。
看着被自己逗的渾身炸毛的顧小柒,楚亦歌幽深如寒潭的雙眸裡忽然染上一層細微的笑意。
遏制着把楚亦歌一巴掌拍死的衝動,顧小柒使勁兒的做着深呼吸。腦海裡,又開始浮現出姐姐臨死之前的摸樣。埋藏在心底的恨意,再一次油然而生。狠狠的,瞪着楚亦歌,顧小柒的手衝動的握成拳。
“楚亦歌,你去死。”
顧小柒咬牙切齒的大叫了一聲,半站着身子想要揮拳去揍楚亦歌,卻不小心腳搬到了一旁的桌子,整個人便不受控制的朝着楚亦歌撲過去。
“呵,你這是投懷送抱。”
“鬼才投懷送抱,你……唔。”
狠狠地瞪着楚亦歌近在咫尺的臉,顧小柒準備再揮過去一拳,卻忽然被楚亦歌用雙臂禁錮住纖腰。吻,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帶着楚亦歌特有的清冽的氣息。
細細的品嚐着脣邊的鮮美,楚亦歌的心情不自覺的舒緩起來。
這個女人的脣,依舊甜美如昔。
顧小柒就像是一顆美麗的罌粟,只要沾染上一點就讓人再也欲罷不能的沉溺其中。雖然楚亦歌意識到這很危險,可是他卻忍不住縱容自己一次次的沉醉。
“該死的,快放開我……”
怔愣了片刻之後顧小柒才忽然驚覺,她奮力的張開嘴大聲的叫罵着。可是不等顧小柒後面的話說出口,楚亦歌的脣就再一次襲來。
這一次,楚亦歌的吻變得有些狂躁起來。似乎是在配合顧小柒的‘投懷送抱’。更可惡的是,他的力道還越來越大。
“唔,不要……”
顧小柒感覺自己的嘴脣上一陣火辣辣的痛,就像是被磨破了皮一般。
奮力的用自己的拳頭敲打着楚亦歌,可是卻如同雞蛋撞上石頭。最終討到苦吃的,也不過是顧小柒的雙手罷了。
顧小柒越是掙扎,楚亦歌就吻的越是粗魯。他像是刻意的在提醒顧小柒,只要她對自己溫柔,他就一定也會對她溫柔。
察覺到楚亦歌故意的威脅和示威,倔強的顧小柒當然不甘示弱。她忽然張開嘴用力的咬了一口楚亦歌的嘴脣,針刺一般的疼痛夾雜着血的腥甜撲面而來。
“該死的女人,竟然咬我。”
楚亦歌迅速的從顧小柒的身邊抽離,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撫上薄脣。昏暗的燈光下,楚亦歌清晰的看到自己手指上鮮紅的血跡。
倔強的窩在沙發上,毫無畏懼的瞪着楚亦歌,顧小柒的心底依然是憤怒的。比起姐姐曾經受過的傷害,她咬他只不過是一點小小的利息罷了。
生平第一次在接吻的時候有女人因爲拒絕而咬傷他的嘴脣,事後還一副他自己活該的摸樣,這根本就是在挑戰他一個男人的權威。
昏暗的燈光下,楚亦歌渾身的血液開始急速的凍結。他的四周開始不自覺的散發出一種攝人心魄的冰冷和陰鬱,幽深的雙瞳裡像是掩藏着無數蓄勢待發的羽箭,彷彿只要他願意就可以立刻把顧小柒的身體穿出無數的洞。
緊緊地抿着薄脣,楚亦歌緩緩的靠近顧小柒。他偉岸而壯碩的身體給了顧小柒一股難以名狀的壓迫感,就好像此刻的自己正身處八百米深的海水中。胸口沉重的悶鈍感讓顧小柒頓時覺得呼吸也變得異常的艱難,就好像下一秒就會因爲嚴重的缺氧而死。
“女人,你竟然敢咬我。”
楚亦歌的聲音如同從幽深的地獄裡傳來,帶着暴戾和寒冷。眉宇之間幾乎有凍結的冰碴,透着絲絲寒冷的眼眸深處有一抹暗沉悠然綻放。這般的楚亦歌,像是從陰寒的地獄裡妖嬈出場的死神撒旦,可怕的讓人不敢直視。
“咬你,咬你又怎麼了?我還想要殺你呢。”
冷哼一聲,顧小柒眼神極度鄙夷不屑的撇着楚亦歌。現在她管不了會不會丟了工作更管不了楚亦歌會怎麼對付自己,她滿腦子裡想的都是姐姐曾經所受的苦,仔仔從小到大以來跟着自己的艱辛。她恨不能咬死楚亦歌,恨不能讓他嘗一嘗痛苦的滋味。
“想殺我?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楚亦歌的脣角忽然上揚,扯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臉上的陰鬱和驚舛讓顧小柒下意識的想要伸出手護住自己的身體,可最終還是遲了一步。
“哧啦。”
顧小柒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身上精緻卻薄如蟬翼的演出服被楚亦歌撕裂,布帛發出的哧啦聲一下下的煎熬着顧小柒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