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叫她?相隔四年,從來沒有人再叫過她彤彤……
赤紅的眼眶裡盈滿了淚水,她回眸,震驚的望着身後的男人。
路燈落在他的髮梢上,泛起淡淡的光暈,那深幽如海的眸子噙滿銳利如刀的狐疑。
夏小櫻暗自攥緊的拳頭,手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裡,額頭沁出了層層冷汗,他怎麼會叫她彤彤?難道說,他知道了什麼?
體力支透的她禁不住顫抖,心,彌散着無邊無際的恐慌——
見他邁步而來,那如鷹般銳利的眸子彷彿可以看穿她,讓她不敢對視。
驀然,她眼前愈來愈迷濛,有點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甚至感到頭昏目眩,直到眼前一片黑暗,渾身無力的癱倒下去……
眼見她昏厥在地,歐銘宇的心一緊,趕緊上前,卻被身後一股蠻力推置一旁。
“小櫻!”一臉焦急的藍辰推開歐銘宇,將夏小櫻攬在懷裡。
他一接到警方的通知就匆忙趕來,沒想到一來到警局門口便看見她昏厥在地。
藍辰將她打橫抱起,顧不及在場的歐銘宇,朝自己的車子闊步邁去。
歐銘宇睨着他們離開的方向,阻止的話到了脣邊卻無法說出口,一個是他視如親兄弟的朋友,一個是……
藍辰從來沒有如此緊張一個女人,這說明,夏小櫻對他來說也許是不同的!
他看着藍辰的車逐漸的消失在眼前,脣角浮起絲絲苦笑,眼底深處彌散着道不盡的苦楚,天知道,當她回頭的剎那間,他忍了這麼多年的感情差點全數崩潰,他的淚,就差那麼一點就會失去自制力的跌出眼眶。
如果她不是彤彤,爲什麼他叫她,她會回頭,用那樣驚愕的眼神望着他?這時,他想起了那個藍色的檔案袋,或許,一切的答案都在裡面?
意識到這一點後,歐銘宇迅速回到自己的車裡。
跑車疾風而馳,一路飈回歐宅。
他不顧一切的衝上樓,推開她的臥室,翻出了抽屜裡的檔案袋,目不轉睛,一遍又一遍的審視着手中的檔案,可是……
所有的資料只能證明,她千真萬確不是童彤!
這些資料很足,甚至連夏小櫻小時候就讀的學校都包括其中,卻沒有他想要的那一份訊息。
他癱坐在沙發上,手裡的檔案資料掉落在地。
她不是彤彤,她真的不是!
那麼他的彤彤到底在哪裡?爲什麼還不回來?他多希望她活着回來,向他報復,他毀滅了她,就讓他以死來償還,可是,他等了好久,真的好久……她爲什麼還不回來?
他的脣角勾起了一絲自嘲的笑意,失望充斥着他的胸腔內,讓他難以喘息,更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睨着牆上的照片,那幸福的笑容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作自受,彤彤,你在嘲笑我是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是我逼死了你,所以你懲罰我?派一個和你有着這麼多相似點的女人來到我身邊,日日夜夜煎熬我的心?卻永遠無法見到真正的你?
四年前,他是討回了一切,可是,卻輸了自己的心,明明他做的一切都是拿回屬於歐家的東西,他的心卻像欠了她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債,所以,她懲罰他,永遠都不再出現,讓他就這麼痛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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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歐銘宇渾渾噩噩的躺在牀上,臉上彌散開一陣瘙癢,有點酥麻的感覺。
他眯起眼睛,適應着窗外刺眼的光線,眼前逐漸清晰的展現了秋秋的笑臉,她趴在他的身邊,手裡抱着變色龍。
變色龍伸出舌頭在他的臉上舔了一下,身上的顏色頓時從紅色變成了灰色,並瞪着一雙圓鼓鼓的眼睛。
歐銘宇嚇得立馬往後退了一下,抹去臉上的溼潤,怔怔的看着變色龍,他就搞不明白了,別的孩子都喜歡養着可愛的貓貓狗狗,他家這兩個怪胎卻喜歡這樣醜陋的東西!
他伸出手,寵溺的捏着秋秋的臉蛋,“小壞蛋!竟然敢拿變色龍來嚇爹地?”
他一把將女兒攔進懷裡,秋秋咯吱咯吱的笑着,倚靠着他的臂彎,“爹地,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
她一臉認真,悄悄的在他耳邊說道,“我懷疑,睿睿好像有女盆友了吖。”
歐銘宇無奈的揚起嘴角,揉了揉她的頭髮,佯裝感興趣的道,“噢?你怎麼知道的?”
秋秋嘟脣,“他很神秘啊,總是揹着我悄悄的幹一些事情,都不讓我知道!而且,我發現他的枕頭下面有好多好多的巧克力哦,我們班上的男同學說喜歡我的時候,都是送我巧克力的。”
秋秋比手畫腳着,臉上的表情豐富且可愛。
他心情愉悅的笑着,淺吻着女兒的額頭,“好,我一會兒去教訓那個小子?”
“跟我拉鉤鉤,不準告訴睿睿是我說的哦?”秋秋眨着水眸,伸出小手指。
他依言照做,勾住她的小手指,跟着她一起唸叨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然,此時,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父女倆的歡聲笑語。
他接通電話,濃厲的眉頭隨着對方的話語愈皺愈緊。
“你說什麼!”他倏地坐了起來,暗自捏緊拳頭。
“總裁,有人舉報我們公司涉嫌違法行爲,現在,檢察機關的人在這兒等您,您看?”手機裡傳出助理焦急如焚的聲音。
歐銘宇眯起危險的眸子,“你先穩住他們,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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