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玦本想盡快抓到幕後主謀,無奈沐晚夕一直沒醒,他不放心離開,雖然沐家現在換的人全是自己的人,可他始終不放心,怕有人在趁虛而入,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虺璩丣曉
沐晚夕昏迷之間,他就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用電腦處理公司的事,吃飯喝水也是在她的房間,寸步不離。
下午秦綰綰打電話給他,殷慕玦遲疑幾秒接聽,“沐晚夕出了點事,我陪着她走不開,嗯,等過兩天空閒了我們在出去吃飯。”
秦綰綰在電話裡沒有表現什麼不滿,情緒也還好,只是關心了幾句,切了電話。
殷慕玦看都下午三點了,沐晚夕從昨晚睡到現在,一天都沒吃東西對身體太不好了。
放下手頭工作,他走到牀邊傾身輕輕的拍着她的臉頰,“沐晚夕,醒一醒;沐小呆,起牀了……”
沐晚夕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叫自己,只是自己身體沒有力氣,眼皮沉重的一點也支撐不起來。
“沐晚夕,沐小呆,別睡了,快起牀。”聲音耐心的持續着。
纖細的眉頭輕皺了下,鬆開時緩慢的睜開眼睛,眼前的場景由模糊緩慢變清楚,嗓子火燒的疼,抿脣時彷彿是撕裂了一樣,“殷慕玦……”
“是我,沒事了。”殷慕玦扶着她的肩膀避開她手臂的傷口,面色沉靜,眼底有一絲的放心,“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
沐晚夕後面有靠枕,舒服很多,目光看向他時,似有若無的點頭,“我很好,沒事了。還有——”
嘶啞的聲音頓了一下,咬脣道:“謝謝你救了我,殷慕玦。”
謝謝你在我最狼狽的時候沒有踩碎我最後的那點自尊與驕傲,讓我不至於狼狽不堪到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你不用謝謝我,要謝就謝謝你自己吧。”殷慕玦低沉的嗓音,分不清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只是視線落在她手臂上的繃帶,劍眉擰成一團,“這樣傷害自己,是爲什麼?”
沐晚夕順着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手臂,現在還在痛,可這樣的痛比起那樣的羞辱,她覺得不是很難忍。
“我不想做別人手裡的棋子,不想讓自己成爲別人恥笑的小冰。”
“你這麼勇敢,堅強,誰敢恥笑你?”殷慕玦溫熱的大掌落在她的髮絲上輕輕的揉着,眸底劃過惋惜,“只是——下次別這樣對自己,太狠心了。”
“可是——”沐晚夕聲音遲疑,水眸迎上他,篤定道:“若要重來一次,我還是做這樣的選擇!我寧願死也不要這樣被羞辱。”
殷慕玦眸光劃過一絲鎮定,又似無奈,手指輕輕劃過她的手臂,神色多了幾分無奈。
“以後我會派其他人保護你,不會再有下次了。”一一人在有。
沐晚夕聽他這樣說,阡陌的眉頭立刻皺起,“你把阿海和紀南尋怎麼樣了?”
“阿海還給阿恆了,姓紀的還在醫院。”
沐晚夕以爲把阿海還給阿恆就是不需要他辦事的意思,並不知道阿海已經被……想到紀南尋,她渴求的目光看着他,“這件事與紀南尋無關,你不要遷怒他。”
“你很關心他?”殷慕玦想到昨晚那樣的情況下,她還護着紀南尋,心裡很不爽。
現在醒來還是在關心紀南尋,更加的介懷了。
“我只是不想你牽連無辜的人。”沐晚夕說着,忍不住的咳嗽幾聲,臉色泛着蒼白,憔悴的很。
殷慕玦見她這樣子,現在不想爲了無關的人與她爭辯,“我知道了,這件事以後再說。現在你要好好休息,我會抓住背後的人,絕對會幫你報這個仇。”
想到背後這個人,沐晚夕臉色不禁有些擔心,“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又有什麼目的?”
殷慕玦想到自己手機收到的信息,這件事應該是針對自己來的,而沐晚夕只是被利用了!只是這件事他能這樣告訴沐晚夕嗎?
“你剛醒一定餓了,我之前讓管家做了你喜歡吃的粥,你吃點再休息。”殷慕玦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按內線讓管家送粥上來。
沐晚夕的手心受傷,一整隻手都沒辦法用;殷慕玦就坐在牀邊喂她,沐晚夕有點不好意思,“你給我拿一個小桌子,我可以自己吃。”
“聽話!張嘴……”殷慕玦恍若未聞,堅持要自己親手喂她吃。
沐晚夕見他神色篤定,沒辦法只好張嘴;殷慕玦很心細,每一勺都先吹涼點再讓她吃,生怕燙到她一樣。
沐晚夕張嘴,水眸卻忍不住偷偷的看他,峻顏專注,眉宇之間淡淡的疲倦,他爲了自己的事大概是一夜沒休息,現在親自喂自己吃東西。
他怎麼突然對自己這麼好了?
腦海裡劃過昨晚他說的話,臉頰忍不住的泛紅;那樣的情況他是爲救自己才說出這樣的話吧!
可是他不是喜歡秦綰綰嗎?自己不過是他恨的女人的女兒,他應該不會那樣做啊……
殷慕玦調羹遞到她脣邊時發現她的臉頰紅起來,厲眸劃過一絲疑惑,“怎麼了?臉這麼紅,是發燒了?”
微涼的手指貼了貼她的額頭,沒有發燒。
沐晚夕眨眼睛,神色有些情緒,結結巴巴道:“沒,沒事,可能是,是有點熱。”
“我去把窗戶打開。”殷慕玦放下碗,轉身走到窗戶旁,將窗幔和窗簾全部拉開,窗戶拉開時一陣輕風吹進來,暖暖的溫柔。
沐晚夕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深深的烙進心頭。他不生氣時,關心人的時候真的很溫柔,溫柔的讓人情不自禁的淪陷。
想到小時候,他那時長的就很好看了。大大的眼睛,薄薄的脣,皮膚很白,一點也不像個男生。長大後多了幾分陽剛之氣,英俊柔美不乏男性的威嚴,倒不像現在大部分的美男子都是娘炮。
殷慕玦折身回來見她還在發呆,“想什麼呢?”
“我在想你小時候長的就很好看。”那時就在想這麼漂亮的孩子是自己的弟弟嗎?
殷慕玦劍眉微挑,“是嗎?那你現在可比小時長的好看多了。”
“什麼嘛?”沐晚夕皺眉,語氣有絲絲的委曲,“我小時也沒多難看吧。”
殷慕玦嘴角噙着笑意,手指寵溺的捏着她的鼻尖,笑意染進他的眉眸中,輕聲道:“是啊!小時就不難看,現在更不難看……”
“你……”沐晚夕掠眸一瞬間跌進他的眸子裡,鼻尖是他指尖的溫度,兩個人靠的很近,清晰的在彼此的瞳孔裡看見自己的樣子,那樣的清晰,明瞭;他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氣,淡雅迷人,籠絡在心頭。
殷慕玦與她四目相對也沒說話,眨巴眼睛,有點恍神,胸口的心跳彷彿要從身體裡蹦出來了。
水眸瀲灩,波光流轉,空氣中悄然的潛入曖昧流動,兩個人對視彼此,誰也沒說話,只是聽到對方的心跳聲如擂鼓。
殷慕玦視線專注的落在她的脣瓣上,想到昨夜她千嬌百媚的模樣,彤紅的臉頰如熟透的蘋果,薄脣微張,那紛嫩的紅舌若隱若現……
下腹一股熱浪席捲而來,喉結上下滾動幾回,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緩慢的傾身,脣瓣想要靠近她的脣,很想品嚐她的香甜。
沐晚夕睜大眼睛眼睜睜的看着他的靠近,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從身體裡跳出來了,理智一直在說服自己快點避開,說些什麼話打斷此刻莫名其妙的曖昧氣氛;只是咽喉哽住,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他的熠熠生輝的目光深邃的如湖,在月光下波光淋漓,將她不知不覺的吸引進去,無法自拔,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那些纏滿火熱的畫面在腦海裡飛快劃過,那樣蝕骨的纏綿好像還是昨日,他對她的身體有一種很特殊的着迷。
殷慕玦微微的側頭,以最唯美的姿勢想要落下這個親吻,脣瓣距離她的脣瓣就只剩下最後那零點零零零米的距離,下一秒就能貼上時……15174674
兩個人都心悸不已,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最青澀的心跳劇烈迎接那溫柔的親吻。
——咚咚。
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管家的聲音隨之傳來,“少爺,商小姐來看小姐了。”
兩個人一驚,沐晚夕眼底劃過一絲詫異,回過神來不禁懊惱,自己又是中邪了嗎?還是被殷慕玦的美色迷惑了,差點就……
殷慕玦劍眉皺起,臉色不動聲色的沉了沉,很顯然被第二次打擾了失去他想親已久的脣很是懊惱。
“進來。”
商千颯走進來見沐晚夕醒來,忍不住的鬆了一口氣,“小沐沐你可把我嚇死了!!還好你沒事!”
“對不起,我又讓你擔心了。”沐晚夕臉頰還有着紅暈,說話時眼神還心虛的在四處閃躲,找不到一個定格點。
殷慕玦站起來對商千颯說:“我還有事要去做,你幫我把這半碗粥喂她吃完,陪她休息。我儘量早點回來!”
商千颯點點頭,坐在沐晚夕的牀邊,看着殷慕玦的背影離開,轉頭道:“你們剛剛在做什麼?”
“我們……沒沒做什麼呀!”沐晚夕心虛的眼神一直在閃爍,說話都磕磕巴巴的,笨拙的讓人一眼就能識破她是在掩飾什麼。
或許也是因爲才讓商千颯喜歡,沐晚夕天生不會說謊,心地善良沒有那麼多的小心眼不會做傷害別人的事。和這樣的人做朋友,一點也不累!!
商千颯嘴角浮起殲笑,“昨晚你被人下了藥,該不會是殷慕玦幫你……”
“沒有,我和他什麼都沒有,你別胡說八道,他有女朋友的……”沐晚夕怕被誤會,連忙急着解釋,清澈的眸子看向她,坦坦蕩蕩的,沒任何的掩飾。
商千颯撲哧一笑,“我只是想問問是殷慕玦幫你找的醫生,你這麼心急解釋做什麼?”
“颯颯……”沐晚夕聲音拖長,扁了扁嘴巴,彷彿是在撒嬌。
“好啦!不逗你,快把東西吃了,繼續休息。”商千颯端起碗體貼的喂她吃東西。
沐晚夕抿着淺笑,眸底卻蒙着一層淡淡的擔憂;總覺得這件事好像沒那麼簡單,爲什麼有人要設計自己和紀南尋,目的是爲了什麼?
報復自己,還是想要利用自己做什麼?
殷慕玦會找出主謀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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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慕玦下車便迎上了尉遲恆戲謔的眸子,“人抓到了?”
尉遲恆點頭,“是沈冰。車子和她請的人都被抓到了,他們供出主謀是沈冰,我也查過給他們的那筆錢是沈冰打過去的。有賬戶記錄,應該錯不了。”
殷慕玦跟着他一起走進屋子裡,只看到捆綁丟在地上的沈冰,狼狽不堪,被頭髮遮住眼睛卻遮不住眼底的惡毒與猙獰。
“爲什麼要這樣對沐晚夕?”殷慕玦冷冽的開口。
尉遲恆給手下一個眼神,手下立刻拿掉堵住沈冰嘴巴里的東西。
“呵。”沈冰冷冽的盯着他,陰冷的笑:“你和沐晚夕聯手害死琰深,你以爲我會讓你們好過嗎?”
“顧琰深?”殷慕玦眉梢挑高,若不是沈冰提起他都快忘記這個世界上曾經有過這樣一個人,“爲什麼對她和紀南尋下藥?”
“誰讓那個窩囊廢沒用,明明答應我會報復沐晚夕,可是他竟然對沐晚夕動了心,我就成全他。只要他和沐晚夕做了,沐晚夕痛不欲生,永遠不會原諒他,他永遠就得不到沐晚夕!!!而你——”
沈冰聲音頓了,聲音冷若冰霜,“看到沐晚夕被別的男人玩弄,你感覺一定很特別……自己曾經的女人被你最討厭的男人的弟弟上了……”
你最討厭的男人的弟弟上了。
殷慕玦眸子一掠,“你說什麼?”
“你還不知道嗎?沐晚夕沒告訴你嗎?紀南尋是顧琰深同父異母的弟弟,沐晚夕早知道了,她沒告訴你,哈哈……殷慕玦,你沒想到沐晚夕也敢隱瞞你吧!說不定她早就愛上紀南尋,礙於你的存在不敢和他在一起……”
“閉嘴!!”殷慕玦冷冽的呵斥,腦海裡劃過她對紀南尋的關係,想到她沒告訴自己紀南尋的身份,心裡有一股無名的怒火在燃燒,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暗暗的收緊,骨節用力的突出,泛着蒼白。
“你想怎麼處理她?”尉遲恆抿脣問。
殷慕玦閉眸一秒,很快的睜開眸子,嘴角勾起陰冷駭人的弧度,抿脣,八個字,一字一頓:“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沈冰臉色一驚,瞪大眼睛看着殷慕玦,身子本能害怕的哆嗦,“你,你,你想對我做什麼?”
“明白!”尉遲恆嘴角挑着雅痞的笑容,他可是黑幫太子爺,春-藥這東西手底下的弟兄人人都有,比起沈冰給沐晚夕下的藥更猛更烈的都有,凡是個女人吃了,再楨潔的女人都會變成發-情的母-狗!!
“不……不要……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沈冰害怕的尖叫起來。
尉遲恆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只給手下一個眼神,隨後與殷慕玦走出去。
“這邊你看着,記住絕對不要讓她被男人弄了!”殷慕玦薄脣輕抿,字字冷徹入骨,“她讓沐晚夕受的罪,我要她十倍的償還!”
“放心,我手下哪個敢碰沈冰的我一定剁了他老二,讓他斷子絕孫!”尉遲恆信誓旦旦的保證。
“阿海那邊說了什麼沒有?”殷慕玦忽然轉移話題。
“沒有,他還是死咬住說自己沒有背叛我們,怎麼逼供都沒用。”尉遲恆皺眉,似乎罵了一句道:“只是我查到他母親生病需要很多錢,被轉進很好的醫院去了,只不過——他應該沒那麼多錢!他的錢是哪裡來的查不到。”
“他一定是被人收買了,上次紀南尋綁架沐晚夕的事恐怕也是他故意放水;他不但幫我監視着沐晚夕也在幫另一個人監視着沐晚夕!!”
殷慕玦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不行,阿恆。你必須幫我選兩個心腹在她的身邊。”
“這事我心裡有數,你放心。”尉遲恆點頭。
“我先去醫院那邊看看,你盯着這邊。”
“你自己也要小心點。”
殷慕玦點頭走了兩步忽然轉頭看向他,“你和商千颯沒事吧?”
“啊?”尉遲恆愣了下,眼底劃過一絲異樣,裝作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膀,“沒事啊!我們能有什麼事?”
殷慕玦微微頷首,“沒事就好。”
尉遲恆嘴巴說着沒事,可心底藏着很多事,昨晚看到的,聽到的,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在折磨着他的腦神經,如果不是極力的剋制,他恨不得掐死商千颯!
殷慕玦心中藏着一個問題,始終沒有問出來。
醫院。
紀南尋的腳被割傷,其他倒沒什麼嚴重的地方。腳被紗布裹的很厚實,躺在病牀上,護士見他長的帥氣,時不時就來噓寒問暖一番,他到是不無聊、寂寞。
殷慕玦走進病房,想到昨晚他和沐晚夕孤男寡女被關在同一個房間,尤其他還是顧琰深的弟弟,怒火就逼得他恨不得立刻殺了紀南尋,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