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年華斑駁 之 不清不楚
正文:
冷汗一陣一陣的冒出來,整個身體蒼白的近乎是透明的顏色,經絡分明甚是是能看的一清二楚;肌膚上的水痕猶如是被扔進了水裡又撈出來。
沐晚夕奄奄一息的躺在手術檯上連掙扎力氣都沒有,眼淚無聲無息的劃落,睫毛上沾着淚珠閃閃爍爍的光芒下那雙黑白分明的瞳孔此刻瀰漫着哀傷與悲涼,淒涼的看向手術那一塊玻璃,隱約可見峻寒的容顏,薄脣一張一合,無聲的乞求:
——阿慕,救救我……求求你,救我……
明暗不定的玻璃那邊陰戾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她蒼白瘦弱的臉頰沒有任何的感情,猶如冷酷無情的撒旦,對於別人的痛苦沒有任何的感覺。
只是藏在身後的手指緊攥成拳頭,青筋凸起,看到她哀求的目光冷硬的心有一絲的柔軟,腦子閃過那鮮血淋漓的一幕,鷹眸攸地一緊,不應該心軟……
不應該爲這樣的女人心軟,沐晚夕,這是你應得的懲罰!你設計害死我們的孩子,現在你必須用自己來救小嘉。了不甚之。
這一切都是因果循環。
沐晚夕張合的脣瓣已經沒力氣在蠕動了,在玻璃的背後她看到的是峻寒與絕情,冰冷的針芯穿透的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更是這些遠比不上那雙冰冷沒有任何感情的眸子。
劇烈顫抖的睫毛緩慢的往下垂落,水眸逐漸沒有了任何的情緒,在這冰冷的一刻,她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
絕望至極。
手機在震動,殷慕玦轉身接聽電話,“把她的所有資金全部凍結,身份證扣住……總之我不想她再能踏出這個城市一步。”
醫生和護士帶抽出的脊骨髓匆匆的轉移到隔壁的手術室,而痛的暈過去的沐晚夕此刻沒有意識的躺在手術檯上,除了隨意套上的衣服,只是隨手給她掛了一個點滴,無人再問津。
殷慕玦站在走廊接着一個又一個電話,無暇顧及。
尉遲微站在病房門口,下顎微揚,鳳眸不屑的從秦綰綰的臉上掃過,冷哼一聲。
秦綰綰絲毫不介意她對自己的態度,嘴角泛着淡笑,“這次小嘉有救,還要謝謝微姐的幫忙了。”
“麻煩你叫我尉遲小姐,我和你沒那麼熟!”尉遲微冷笑一聲,“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希望你能遵守諾言,否則就算阿恆恨死我,我也不會放過你。”
“這個是自然,我一定不會讓尉遲小姐失望。”
尉遲微轉身就要走,卻聽到身後秦綰綰平靜而諷刺的聲音,“我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我,可現在你與我有什麼區別?在親情之間你還不是一樣立刻選擇了阿恆,出賣你一直利用的沐晚夕。”
“不要拿我和你相提並論。”尉遲微停下腳步回頭冷冷的瞪她一眼,“你不配和我,或是任何一個人相提並論!喜歡過你是小慕慕和阿恆最大的恥辱,終有一天你會輸的很慘,別以爲阿恆也會一直喜歡你!”
“是嗎?”秦綰綰雲淡風輕的反問,平靜的目光迎上她,“你想說的是商千颯嗎?”
尉遲微黛眉皺起,“你想做什麼?”
“沒有什麼。”秦綰綰很無害的笑笑,走向她,“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現在我們還去看看小嘉吧。”
尉遲微纔沒心情看她的兒子,徑自走進隔壁的手術室,視線落在昏迷不醒的沐晚夕身上,手指輕輕的劃過她溼透粘住臉頰的頭髮,即便是睡着眼角還掛着淚珠。
“看樣子吃了不少苦。”尉遲微淡淡的抿脣,垂下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歉意,“很抱歉,我選擇放棄你!因爲我不想看到阿恆受傷,也不想讓他受傷。”
平靜的聲音波瀾無驚,視線落在她的凌亂的衣服上,緊皺的眉頭越來越緊,伸手小心翼翼的爲她穿好衣服。
沐晚夕被驚醒,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尉遲微平靜的神色,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她的手還握着沐晚夕的手,狠狠的一丟,有氣無力,“別,別,碰我。”
若不是尉遲微,阿慕怎麼會知道自己設計孩子的事!
或許自己不該怪尉遲微,可到頭來自己終究是錯信了尉遲微,她還是利用自己與秦綰綰狼狽爲殲。
“別亂動,你剛被抽過脊骨髓,身體很虛弱,還在輸液,休息一會我讓護士送你去病房。”尉遲微不冷不熱的語氣道。
“不需要,你惺惺作態。”沐晚夕泛白的脣瓣蠕動,眼角的淚還在閃爍,僵硬的手指抓到輸液的軟管胡亂的扯扯,將針拔出自己的手面,鮮血迴流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
“——你!”尉遲微沒想到此刻她還這樣倔強,真沒見過比沐晚夕更倔強的女人。
沐晚夕費勁力氣好不容易從手術檯上爬起來,身體沒有力氣,大腿的麻醉還沒有完全過去,想要下來時整個人狠狠的摔在地上。
咣噹一聲,好像骨頭都要撞碎了。
“沐晚夕……”尉遲微平靜的眼底劃過一絲漣漪,是歉疚與無奈,連忙上前攙扶她,“你想做什麼?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做什麼?”
沐晚夕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狠狠的推開她扶住自己的手,滿是血絲的眼睛裡閃爍着堅韌與厭惡,聲音嘶啞的近乎是一種錯覺,“不要碰我……你們都不配……碰我。”
鮮血沿着她蒼白的手面靜默的流淌,赤紅與病態的蒼白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尉遲微怔忪,半天沒反應過來。
“我會永遠記住這一天,你,你們....從我身上拿走的....健康....自由....甚至是做人的尊嚴....我總要討回來的,一定會。”
最終一句話她已經沒力氣,是無聲的宣誓。
她永遠會記住這一張張佛面蛇心的臉孔,美麗的天使外表下全是黑暗陰森的魔鬼。
眼淚悄然無聲的從眼角劃落,手指按在地上,很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身子顫顫巍巍好幾次差點又跌倒,她咬着牙齒撐下來。
只要有一口氣,她咬着牙齒也要離開這裡,走不開這裡,爬也要爬走,爬走她就死,死後她的魂會飛走,魂飛不走,她的骨灰也要走。
如果最後連骨灰都被永遠禁錮在這裡,她寧可永生永世不再輪迴成人,不要再與他們相遇。
冷汗溼透衣服,她跌跌撞撞的奔出手術室,手扶着牆壁一步一步猶如踩在刀尖上,痛的撕心裂肺,也要咬牙撐下去,絕對不能在此刻,在她們的眼裡倒下。
尉遲微,秦綰綰,尉遲微,殷慕玦....
你們今天給我的所有恥辱,我都不會忘記,永遠不會忘記。
纖瘦的身子影子投在地上都泛着無能爲力的蒼白,直到消失在眼簾,尉遲微的耳畔還浮動着她憤怒到極致沒有感情的聲音——
我會永遠記住這一天,你,你們....從我身上拿走的....健康....自由....甚至是做人的尊嚴....我總要討回來的,一定會。
抽脊骨骨髓局部麻醉後不會有太多的疼痛感,也不會給人的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影響到正常的生活,爲什麼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爲什麼她會虛弱成這樣?
沐晚夕跌跌撞撞幾番周折終於走出醫院,迎面來的冷風裡透着寒意,不知道什麼時候秋意正濃,陰雨綿綿,冰冷的雨滴灑落在她的頭髮,臉頰,很快就淋溼了衣服。
蒼白憔悴的臉頰上分不清楚是淚是汗,還是雨滴……
只是真的很難過,猶如被人丟在密封的瓶子裡就要窒息了,冰冷的雨水撲打着她的臉頰,如冰刀狠狠颳着白嫩的臉頰。
身無分文,沒有手機,甚至連自己該去哪裡都不知道。
沒有爹地,沒有媽咪,颯颯一定還不知道自己發生什麼。
好像瞬間掉入一個萬丈深淵,已經沒有辦法掙扎,孤單,冰冷,絕望,黑暗——
看不到一點點,生活的希望。
明惠
尉遲微從手術室走出來剛巧聽到路過的兩個護士對話。
“剛剛李醫生給那個女人抽脊骨髓,居然沒有用麻醉,真的殘忍了。沒想到那個女人還撐過來了,若是我一定死了。”
“是啊!她好勇敢哦。只不過也好可憐,那羣有錢人好像一點不在乎她的命!要不是這樣李醫生哪裡敢這樣做!”
“聽聞是有人不小心把麻醉注射到大腿上,要去其他地方拿,李醫生嫌棄麻煩……”
“胡說吧!就算去拿要不幾分鐘,我看就是李醫生見有錢人不在乎那個女人的命故意這樣做的,他大概是想討好那些有錢人……”
“你說什麼?剛纔誰抽脊骨髓沒有注射麻醉藥?”尉遲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攔在她們的面前,怎麼揪住其中一個護士的領子。
“啊……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被尉遲微拎着衣領的小護士立刻露出膽怯無助的眼神,在醫院做護士看過太多世間蒼涼,更明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尤其是和有錢人扯上關係,無意的一句話都有可能給自己帶來災難!
“別給我裝!”尉遲微斂眸,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你現在不說一會我讓你沒命說,你信不信?”
氣勢凌人,眼神冷冽的猶如刀子,嚇的小護士不斷的發抖,立刻結結巴巴的開口:“就是....就是剛剛在手術室裡的....裡的女人....抽脊骨髓....救一小男孩....”
她的話還未完,尉遲微的指尖一滯,腦海裡劃過沐晚夕蒼白憔悴的容顏……
沐晚夕!!
小嘉已經被送進了病房,秦綰綰守着他,殷慕玦關照醫生護士後,轉身要來找沐晚夕,卻看到尉遲微臉色不對勁。
“怎麼了?”他停下腳步,餘光撇向手術室,竟然空蕩的沒有一個人,“沐晚夕人呢?”
尉遲微回過神來,視線看向他,聲音幽幽的響起,“她走了。”
“走了?”該死的,她現在還想去哪裡。
殷慕玦轉身就要走,尉遲微連忙開口,“小慕慕……”
“還有什麼事?”殷慕玦皺眉,眼底流過不耐煩,現在他比較想去找沐晚夕!
“剛剛——醫生給沐晚夕抽脊骨髓沒有,注射麻醉藥!!”尉遲微咬着脣角每個字都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她是醫生,比任何人都明白若沒有麻醉藥抽脊骨髓是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難怪她的臉色那樣慘白,難怪她的樣子那樣的狼狽,難怪她會用那樣恨的目光……
“什麼?”殷慕玦眸光一掠,泛着冷光,“是誰准許這樣做的?”
Shit!!
他是恨沐晚夕,恨她害死他們的孩子,恨她想盡辦法要離開自己。他想沐晚夕救小嘉,可他沒想過要她承受這樣大的痛苦……
“現在外面下着雨,她身體很虛弱,你快去找他,醫生那邊我會幫你處理!你快去找她!”尉遲微連說兩次你快去找她,足以證明她是有多希望殷慕玦去找沐晚夕!
殷慕玦眼底劃過一絲陰戾,遲疑幾秒最終還是邁起步伐匆匆的奔向電梯。
尉遲微眼底浮動着殺機,那個醫生哪裡來的膽子,竟然敢用如此殘忍的手段!
嘭!!!
辦公室的門被人粗魯的踹開,剛坐下的李醫生嚇了一跳,猛的站起來視線看向門口,臉色猶豫,“尉遲小姐,你……”
尉遲微大步流星的走進來時沒忘記關門反鎖,一系列的動作讓李醫生越加的疑惑。
“尉遲小姐是有什麼……”
不等他話說完,尉遲微擡起腳狠狠的踹在他的腹部,李醫生直接被她踹跌坐在地上,臉色立刻蒼白,痛的發出申銀。
“尉遲小姐,你,你,這是做什麼?”
尉遲微雙手隨意的環在胸前,冷豔的眸子裡閃爍着駭人的氣息,腳下的高跟鞋踢開他的雙腿,在某個部位上輕輕的落下,“到底是誰讓你這樣做的?”
“什麼?”李醫生身子哆嗦一下想要往後退縮,卻害怕她真的一腳踩下來廢了自己的老二。
“別在我面前裝傻,沒有人收買你,你敢在殷慕玦的眼皮底下不用麻醉直接抽沐晚夕的脊骨髓?”
“尉遲小姐,我是一時糊塗……那時小嘉在等着她的骨髓,我,我是怕來不及……啊!!”
李醫生沒說完痛苦的尖叫起來,額頭的冷汗如瀑布般飛流直下……
“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別說廢了你,就是讓你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你確定要與我做對?”尉遲微眼底泛着冷光,高跟鞋狠狠的碾着他的命根子,近乎是想要他的命。
“啊!不要……尉遲小姐……我說……我說……是……”李醫生痛苦的慘叫,抿脣艱澀的吐出三個字,“紀南尋。”
尉遲微的腳下一頓,眼底拂過詫異,“竟然是——他?”
昏暗的路燈下淅淅瀝瀝的雨滴不停的落下,路面上已經有積水,偶爾飛馳而過的車子將污水濺起一身都是,她毫無反應。
猶如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茫然的走在這冰冷漆黑的夜裡,沒有方向,沒有地方可去。
身子就猶如是機械的機器,不是自己的不聽大腦的使喚,可身體的每一處器官,每一個微笑的細胞都在很清楚的傳遞到腦神經上。W7J6。
腳下踩到坑窪的積水猝不及防的跌倒在地上,摔的極其狼狽,污水濺到臉頰上,冰冷的一片,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淚水。
沐晚夕,你這個笨蛋....你是笨蛋....尉遲微喜歡殷慕玦,你怎麼會相信她,你怎麼會蠢的相信她?
後脊骨好痛,痛的恨不得將它拆下來從自己的身體裡拿走……
他們不是想要脊骨髓麼?爲什麼不知道拿走她所有的脊骨,爲什麼要讓她遭受這麼多的痛苦。
手面的血液順着掌心的紋路緩慢的流進污水中化爲一團,無法分開,冰涼的雨水紛紛的落在她的身上,沖走血液,沖走所有的罪孽……
好累,真的好累。
手腕的綠色淚滴還閃爍着耀眼的光,沉重的眼皮已經支撐不住,緩慢的往下垂,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直到徹底黑暗。
“沐晚夕……沐晚夕……”殷慕玦從醫院一路尋出來,雨簾氤氳阻擋,分不清眼底到底是擔憂還只是錯覺,黑眸四處環繞迫切尋找那抹身影,“沐晚夕,你出來啊……沐晚夕!!”
殷慕玦劍眉緊皺着,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不知爲何有一種直覺,她就在這附近,走不遠的。
“沐晚夕……”
殷慕玦跑出來時也沒拿傘,此刻渾身溼透,視線環視落在前面地上一團的黑影時,腳步一滯,心口緊縮的疼,“沐晚夕……”
“沐晚夕,醒一醒!沐晚夕!”殷慕玦將狼狽不堪昏迷過去的沐晚夕緊緊的抱在懷中,勒緊的沒有一絲縫隙,“沐晚夕,沐小呆,晚晚……”
無論他怎麼叫,她始終閉着眼睛不肯醒來。
身體冰冷的猶如死去的人,甚至連微薄的呼吸都若有若無,立刻將她抱起來, 低頭五官在昏色的燈光下模糊清,一邊走一邊道:“沐小呆,晚晚……你給我撐住,不準有事,知不知道?”
沐晚夕的雙手再也不會像以往那般抱着他的頸脖,而是僵硬孤獨的垂落在一旁,在地面投下無力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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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商千颯接到電話,猛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你說什麼?”
“我沒接到沐晚夕,你真的送她到機場了嗎?” 電話那端裴巖聲音低沉,沉重。
“我親自把她送到機場門口,她怎麼可能不去找你,除非——”商千颯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我現在有事要做,阿裴謝謝你,你先回去,沐晚夕的事我會自己解決……”
“小颯,小颯……”裴巖不放心的叫她,只是商千颯還是果斷的把電話切了。
立刻撥通尉遲恆的電話,只是響了很久沒人接聽。
“嘭”的一聲,商千颯憤怒的將手機砸在地上,砸的四分五裂,纖長的鳳眸裡流動着陰冷的光,“尉遲恆,不要讓我知道是你乾的好事,我不會原諒你的!絕對不會!!”
商千颯急匆匆的趕到醫院,直接找到小嘉的病房,粗魯的用腳踹開,秦綰綰和尉遲恆都在病房陪着小嘉,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特別的方式出現。
尉遲恆看到她暴怒的樣子沒有絲毫的詫異,早已預料到的。
“商小姐……”秦綰綰站起來,目光溫和的看向她,話還沒說完,商千颯冷不丁的開口,“抱歉,打擾二位的重溫舊夢的時間。”冷冽的視線落在尉遲恆的峻顏上,“把沐晚夕還給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尉遲恆淡淡的回答,站起來時雙手插在口袋裡,漫不經心的彷彿一切真的和自己無關。
商千颯嘴角泛着諷刺的笑,“你確定?你再這樣回答我一遍!!”
“沐晚夕的事你應該去問殷少!”尉遲恆委婉的開口,人在殷少那,找他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商千颯視線掃過孩子身上,再看看秦綰綰和尉遲恆,“這麼晚你們在醫院做什麼?”
“這與你無關!”尉遲恆迅速的問答。
商千颯面無表情的往前走兩步,站在秦綰綰的身上,看着她這張平靜溫和、單純無害的臉頰,想到沐晚夕可能遭遇到什麼,心裡就有一根刺狠狠的扎着疼到極致,揚起的手狠狠的一個耳光落在她的臉頰。
猝不及防誰也沒料到,秦綰綰活生生的捱了這一巴掌,頭微偏,臉頰立刻紅了一半。
商千颯揚起手要再給她第二個耳光時,尉遲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目光冷徹裡透着憤怒,咬牙切齒,“商千颯,你是瘋了嗎?”
“呵。”商千颯嘴角勾着冷笑,譏諷他,“怎麼心疼了?”
“颯颯!!”尉遲恆收緊指尖的力氣,絕不讓她傷害秦綰綰第二次,“你最好給我適可而止。”
“秦綰綰……”商千颯氣紅的目光冷冷的盯着她波瀾無驚的臉龐,一字一頓,“你、這、樣、做、就、不、怕、遭、雷、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