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一聲如同野獸般的怒吼,隨着一個高大健壯的身軀便衝了過來。
是西冥夜?安小彩愣住了,這個在自己遇到危險時,第一時間出現的男人,正是此刻她心中所想的男人。
爲什麼總是在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是他呢?
“夜——”安小彩不顧一切的推開擋在自己前面的人,向西冥夜跑去。
一頭扎進他的懷裡,瞬間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溫度,瞬間有了安全感。
“臭小子,敢搶爺的女人,不想活了?”一幫流氓歪歪晃晃的噴着一嘴的酒氣,向他們兩人圍攏過來。
不想節外生枝,她緊緊的拽着西冥夜的衣服,只想快點離開這裡,且不說西冥夜看到這幫傢伙調戲自己,早已如一頭嗜血的猛獸一般,肯定不會就就這樣放過他們,可是這幫喝得醉熏熏的傢伙酒壯慫人膽,也不會罷休的。
“想走?沒這麼便宜,你走可以,把妞留下。”
“對,把妞留下陪哥兒幾個樂樂。”
幾個流氓發出邪惡而肆無忌憚的狂笑聲。
漆黑的深夜,冷冷清清,偶爾有一兩輛車呼嘯而過,也如同被寒風驅使着快點回家似的。
“讓開。”西冥夜流露出好鬥的本性,一把將靠在身上的安小彩推開,迎上這幾個人。
“夜。”安小彩擔心的皺緊了眉頭。
忽然,她看到寒光一閃,一個人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夜,小心。”安小彩話還沒說完,被一隻大手拖住,這隻手想趁西冥夜被困住之時將她拖走。
“妞兒,別怕,有哥在。”一隻黑不拉及的手去摸安小臉的臉。
安小彩本能的躲避並掙扎着,“放開我。”她想去幫西冥夜。
西冥夜看起來高大健壯,但那支透着寒光的匕首,還是讓安小彩心驚不已,她很清楚,西冥夜的病是見不得血光了,一旦……
她不敢再往下想,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就是時刻陪在他身邊,哪怕是用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這個男人。
西冥夜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顧左就不能顧右,被兩個藉着酒勁發瘋的流氓一邊一個束住雙臂,那各持刀的傢伙舉着手中的
匕首惡狠狠的向他刺來。
“夜。”安小彩不顧一切的大叫着,猛的一腿跺下,正中抓她那人的腳面。
哎呀一聲,那個流氓只顧着雙手抱着擡起的腳亂叫,被安小彩掙脫。
情急之下,西冥夜亦奮力一掙,擺脫那兩個漢子的束縛,伸手要去奪對方的刀,被突如其來的安小彩吸引了視線,稍一愣神的工夫,那柄匕首就刺中在他的胳膊上。
“滾。”負痛的西冥夜如同發狂的猛獸,一腳將那人踢開,另一隻手抓住匕首,大叫一聲拔出來,隨手一扔。
“夜。”安小彩嚇壞了,奮不顧身的抱住了他受傷的手臂,用手按壓着替他止血。
必須要馬上離開這裡,一旦西冥夜舊病復發,那他們只能是待宰羔羊。
“滾開。”安小彩一彎身,從地上撿起那柄染着西宴夜血跡的匕首揮舞着逼退這些流氓,拉起西冥夜就是一路狂奔。
“臭小子,壞爺的好事,看我不劈了你。”後面隱隱傳來一陣叫罵聲。
一切都不重要了,對她來說,西冥夜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她不止一次的目睹西冥夜犯病的樣子,也正因如此,才極力的遷就着這個霸道的男人。
一處廢棄的倉庫,安小彩來不及多想,就帶着西冥夜跑進去,在一處隱密的地方蹲下來,示意他不要出聲。
西冥夜一隻手捂着受傷的地方,棱色分明的五官因負痛而有所扭曲。
“去哪兒了,到那邊找找。”那夥流氓的聲音就在離他們不遠處。
安小彩清楚的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忙用手按住胸口,生怕那夥人聽到似的。
“他們可能順着這條跑跑了。”
“真晦氣,如果再我看到,一定廢了那小子,走。”
腳步聲越來越遠,很快就在夜色中消失了。
廢棄的倉庫,不知什麼東西被風一吹,呼拉拉作響,給寒冷的夜晚更加增添了幾分鬼魅的蒼涼。
“夜,你怎麼樣?”安小彩忙去照看西冥夜,這才發現他的整條手臂上全是血,自己的兩隻手也沾滿了他的血。
“我沒事。”藉着黯淡星光的光線,西冥夜看到她腮邊因緊張而流下的淚水,“給金希閒打電話。”
西冥夜略顯艱難的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掏出手機遞給她。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堅持住。”安小彩幾乎是顫抖着雙手接過手機,在完全沒有理智的情況下給金希閒打去電話,告訴他具體的位置。
之前金希閒接到過西冥夜的電話,馬上就駕車駛向天賜食府,在那裡,發現了西冥夜的車,他曾進酒店打聽過,沒有半點線索,便駕着車在附近轉悠,卻怎麼也找不到他們的影子。
焦急之中,他給西冥夜打去電話,怎奈那時的西冥夜正與歹徒憨鬥。
“夜,你一定要堅持住呀。”安小彩緊緊的抱着他,將他的頭埋進自己懷裡,用自己的體溫溫暖着他。
她清晰的聽到西冥夜粗重的喘息聲,良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安小彩以爲他的病犯了。
不管西冥夜怎麼對她,她都毫無怨言。
當她低頭看時,發現西冥夜除了大口的喘氣,緊閉的雙眼,似乎並沒有如從前般的發瘋發狂。
“夜,你說句話呀,你打我罵我都好,不要這樣,我害怕。”安小彩真的怕了,這裡四周都靜的可怕,不時的有老鼠躥過。
一個本該受人保護的女人,卻要充當男人的保護者。
“我沒事。”儘管聲音聽起來如同費了很大力氣才說出來的,但十分清晰,可見西冥夜尚處於清醒狀態。
安小彩驚喜的同時,也感到不可思議,西冥夜的病是見不得血的,居然還能保持清醒的理智。
“小彩別怕,有我在。”西冥夜的一條手臂攬上了她的脖子,將她護在胸前。
如果剛纔那句話讓安小彩有種聽錯了的幻覺,那麼這句保護她的話,是那麼的清晰,讓她確定沒有聽錯。
此時的西冥夜看起來很辛苦,正在跟病魔做鬥爭,不住的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能犯病,他要保護這個弱小的女人,不能雪上加霜。
“夜,他們應該走遠了,我們出去吧?”安小彩既象是在徵求着他的意見,又象是在試探性他是否真的沒事。
西冥夜點了點頭,如果長時間躲在這裡,就算金希閒來了,也未必找得到他們。
他實在太重了,安小彩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把他從地上扶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