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進來嗎?”伴隨着連續的敲門聲,正是金希閒的聲音。
西冥夜起身去開門,看到金希閒的一剎那,犀利的眼睛微眯了一下,似乎在警告他:你只是來看病的,不要做出不該做的舉動來。
身子往旁邊一閃,金希閒從他身邊穿過,看到躺在牀上的安小彩,這樣的被警告他已經習慣了。
“怎麼回事啊,看樣子很嚴重。”金希閒將隨身帶來的藥箱往牀邊上一放,開始爲她診斷。
聯想到昨天夜裡的大雨,金希閒似乎明白了什麼,轉身向西冥夜看去。
西冥夜居然淡定的如同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個小小的感冒發燒,死不了人。”
金希閒暗自嘆了口氣,他不止一次的勸西冥夜對小彩好點兒,不但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還只會給小綵帶來更嚴重的後果。
“我給她打一針,應該很快就能退燒的。”金希閒打開手邊的藥箱,拿出了一支一次性針管跟一支退燒針藥。
“吃藥不行嗎?”西冥夜馬上提出異議,不想讓金希閒的那雙手觸碰到安小彩。
“我是醫生。”金希閒頗有點受不了的叫囂起來,身爲醫生連給病人打針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你把藥弄好,我給她扎。”西冥夜依舊不肯讓步。
真受不了了,金希閒賭氣把藥弄好,針管向西冥夜面前一遞。
“你出去。”西冥夜冷厲的目光逼視着他。
金希閒懶得跟他計較,走出了房間,並把門帶上。
對於打針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西冥夜自認還是應付得了的,拿着針管轉到牀的另一邊。
“我不用你給我打針。”安小彩賭氣的拽着被子不讓他侵犯。
“你在生我的氣?”西冥夜很不服氣,明明是她做錯了,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到別的男人家洗澡,回來還要卿卿我我摟摟抱抱,他沒把她掐死已經算是仁慈了。她不但不求饒,卻反過來生他的氣?
“對,我討厭你,恨你,就算是病死也不要你碰我。”安小彩幾乎是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對他吼,並把臉埋進被子裡,看都不想看到他。
“你想逼我打電話叫權振赫來圍觀?”西冥夜冷冷的威脅
着,已經失去了耐心。
安小彩咬着牙,一直盯着他,對於這個男人,安小彩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手一鬆,任由他給自己打針。
西冥夜表面上冷冰冰的,但打針的時候卻小心翼翼,儘量的不弄疼她。
“好了,我去問問他還要不要口服藥物,你給我好好躺着。”西冥夜說完拿着空針管向外走去,順便將金希閒放在牀邊的藥箱也給拿走,以防他找藉口接近小彩。
此時,天已大亮,剛到樓下的西冥夜看到金希閒悠閒的坐在沙發上翻着今天的報紙,剛想說什麼,放在客廳茶几上的手機響了。
金希閒還以爲是自己的手機,眼睛盯在報紙上,手伸過去摸,卻被走下樓來的西冥夜一把搶過,順便將藥箱往他身邊一放。
金希閒將藥箱由身邊的沙發上放回到茶几上,便繼續看報紙,絲毫沒有因此而影響心情。
西冥夜接完電話後換好衣服出門了,臨出門時還不忘囑咐金希閒照顧安小彩。
悠閒的翻着報紙的金希閒如同沒聽見,頭也沒擡,對於這個好友的性格也深表無奈,片刻之後,起身上樓去,想看看安小彩的燒退了沒有。
打了退燒針的安小彩感覺沒有剛纔那麼難受了,腦袋歪着枕頭是昏昏睡去。
金希閒伸手試了下她的額頭,又在自己額頭上試了下,確定燒退的差不多了,放心的下樓去了。
安小彩一覺睡到下午四點鐘,身上懶懶的不想動,但是口渴的厲害,便支撐着下樓去找水喝。
“你終於醒了,該吃藥了。”她剛出現在樓梯上,就聽到樓下傳來金希閒溫和的聲音。
安小彩此時的大腦裡一片空白,甚至是怎麼躺在西冥夜的房間裡,一時都記不起來了。
“來。”安希閒站在樓梯下面向她伸出手。
安小彩將纖細的小手放進他手裡,由他攙扶着走下樓梯,並被安置在沙發上坐下。
“你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注意休息。”金希閒嘴上說着,人已經向廚房走去倒了一杯白開水,兌的不冷不熱,正好下藥。
“我沒事的,謝謝你。”安小彩感覺自己就象個罪人,不管誰沾上都會倒黴的。
“先把藥吃了
。”金希閒將杯子放在茶几上,拿了藥放進她手心裡。
安小彩隨即放進口中,金希閒不失時機的將水杯送到她嘴邊,安小彩猛喝了幾大口解渴,喝完之後,靠在沙發上回憶着之前發生的事情。
“是不是感到嘴裡發苦呀,我去切點水果給你吃。”金希閒殷勤備至,轉身去廚房切水果。
不一會工夫就端出一個擺放着數種水果的果盤,並且擺放得十分好看,每一份小水果上都插了牙籤,方便安小彩拿取。
似乎被西冥夜的無情對待慣了,只要有人對她好,就會感動的鼻子發酸,望着茶几上的果盤,並沒有馬上伸手去拿。
“是不是不喜歡這些水果呀?”金希閒見她不吃,和藹的問,“告訴我喜歡吃什麼,我馬上去買。”
“不用了,我只是現在不想吃東西。”
“這怎麼行,你已經一天沒吃過東西了,你的胃會受不了的,先吃點水果,然後呢,我煮的粥也差不多能喝了,多吃點東西病纔好得快些。”
“好了有什麼用?”安小彩目光中流露出那種看不到未來的茫然,目視着前方。
儘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金希閒有絕對的理由能想象得出她的病源在哪兒。
看到窩在沙發上,一蹶不振的安小彩,讓金希閒有種控制不住想要憐惜的衝動。
“好了,不要多想了,夜就是那個脾氣,在他身邊這麼久,應該多多少少了解的。”金希閒只想把她當成小妹妹一樣的安慰,骨節分明的手居然鬼使神差般的撫上她的頭。
柔順的秀髮摸起來手感很舒服,讓人越發貪婪的不捨得移開。
安小彩在心裡輕嘆了口氣,不知多少次了,她也曾自我安慰,認爲西冥夜是個嘴硬心軟的傢伙,可是被這樣對待,她真的受不了了,甚至讓她認爲自己已經不是個人了,而只是西冥夜的一個玩具。
“來,吃點水果。”金希閒拿起一塊梨遞到她嘴邊。
安小彩原本就因病重而身子懶,張口便吞進口中細嚼着。
如果西冥夜也如此對她該多好呀,不,只要有他一半的對自己好就行了。
安小彩自認不是個貪心不足的人,但這對她來說亦是奢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