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米娜站在高臺上,居高臨下望着幾個年輕人,“你們說,他爲什麼不喜歡我了?以前他明明很喜歡我的,爲什麼只是 時間長了一些,他就不喜歡了呢?
蘇米娜呢喃着,好像是在問眼前這個幾個年輕人,也像是問她自己。
什麼都沒有變,可到底是什麼,影響了現狀,讓她變的如此悽慘的呢?真正的蘇米娜應該是高傲的,是自信的,是飛揚囂張的,不是嗎?
年輕人中,有一個和蘇米娜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在這個時候上前一步。
也許是性格使然,也許是或許她也曾遭遇過這樣的事情,在面對蘇米娜的時候,她多了一分同情和理解。
走到蘇米娜腳下,她仰頭看着她,笑着說,“事情都會過去的,等到你扛了過去再回頭看,你就發現這件事根本微不足道。”
“微不足道?”西冥夜對她來說,永遠都不可能微不足道了。
即便是三年前她悲憤離開,也只是因爲受不了他的病,受不了他每年總會有那麼幾天癲狂的狀態。太嚇人了,那樣子就像地獄裡的魔鬼,讓蘇米娜永世難忘。
可現在,那些曾經無法接受的東西,居然也都變的沒什麼所謂了。
女孩再次走近了一步,拉住她的褲腳,“下來吧,爲了一些不在乎你的人,不值得。”
蘇米娜還是一動沒動。
經過這次的事情,她也知道不值得,可就算不值得她已經走到這一步,沒辦法再回頭了。
幾個年輕人一起上前,想要勸蘇米娜回頭是岸,蘇米娜沒有拒絕,卻也沒同意從平臺上下來。
這個世界上,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記者的耳目。
蘇米娜要跳樓的事情在短短半個小時內就搞得全民皆知,華西門口人山人海,天台上也在不知不覺間堆滿了人。
原本是勸說她的對付慢慢演變成了觀看她下樓,亦或者是窺探這件事真正內幕的好奇者。
蘇米娜不在乎眼前都是些什麼人,因爲從最初開始,她就沒想過要跳樓。
面對這諸多電視臺的現場直播,和各大媒體版面的跟蹤採訪,蘇米娜捂着胸口對他們大叫道,“能不能麻煩你們,幫我
轉告安小彩!讓他把西冥夜還給我!讓他把西冥夜還給我!”
蘇米娜痛苦的嚎叫在人羣中引起軒然大波,所有記者媒體一擁而上想要窺探更多的事實,怎麼知道,天台的門被人從裡面一腳踹開,上百個黑衣保鏢從裡面齊刷刷跑出來,分分鐘將混進來的幾家電視媒體逼到角落裡圍了起來。
黑衣人用身體圍出一條直接通往蘇米娜的路,西冥夜從天台入口處上來,在所有的注目下,走到蘇米娜身邊。
“你站在這裡幹什麼?”西冥夜冷聲,即便是現場這麼多家媒體,他對蘇米娜的態度也沒有一點改觀。
記者舉起照相機想要拍照,被黑衣人紛紛阻攔下來,將相機奪走!
“站在這裡,你覺得我還能做什麼?”蘇米娜後退了一步,人已經站在了天台的最邊緣。她腰身纖細,身體羸弱,她站的地方太危險,即便是天台這生猛的風都容易將她帶下去,陷入萬劫不復。
全場的視線因爲她這倒退一步而譁然,明天的新聞勢必會更加勁爆。
西冥夜表面上一副並沒有蘇米娜的死活當回事,可稍稍後退的腳步出賣了他的內心。畢竟,她站的地方真的太危險了。
“你確定,要用死來威脅我?如果你真的跳下去,可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西冥夜儘量用平和的聲音和蘇米娜說話。
蘇米娜突然蹲下來,抱住自己的雙腿,緩解那裡已經快要抽搐的緊張。
“我沒有想要威脅你,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了,想要來這裡透透氣而已。”蘇米娜擡眸望着他,眼睛裡盛滿了淚水,“如果和安小彩在一起真的會讓你幸福的話,那我放手成全你們,這樣可以了嗎?”
狂怒,在西冥夜的身體裡翻滾,可他並不是那種暴怒起來就沒腦子的人。雙手緊握成拳,他突然明白了蘇米娜鬧一出的目的是什麼。
他就在想,自殺這種事可以發生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身上,唯獨蘇米娜,不可能。
果不其然。
她的目的,不過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安小彩這個女人的名字。
很好,那他便隨了她的心意。
“成全這個詞,用在我們身上並不合
適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三年前不是已經分手了?”那個時候,可是完全沒有安小彩的存在。
他們中間沒有任何人插入,可那份看似堅不可摧的感情,不還是無疾而終。
記者拿着小本揹着黑衣保鏢刷刷刷將西冥夜和蘇米娜說出來的話全部記錄在冊。
蘇米娜百口莫辯,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蹲在那裡不停的哭。完全沒了剛纔在辦公室裡的戾氣,舉手投足之間將一個弱者的身份扮演的惟妙惟肖。
西冥夜看到她就渾身上下不舒服,冷聲道,“你想死我管不着,但請你不要站在華西的頂樓,挑戰我的底線。”
說完,譁然離去。
看着那抹在自己眼中越來越遠的冷硬身姿,可隨着他的步伐一鬨而散的保鏢,蘇米娜差點沒暈過去。
西冥夜走後不久,蘇米娜一直蹲在平臺邊緣暗自垂淚,風很大,吹的肩膀很疼,疼的她整顆心都要死去了。
上午的時候,她因爲好奇爸媽爲什麼總是一次一次往秦醫生的辦公室跑。本能的就有種不詳細的預感,所以她瞞過護士和看守,悄悄跟了過去。
秦醫生的門虛掩着,並沒有關嚴實,屋裡什麼場面蘇米娜看不到,只聽到秦醫生非常正色對劉玉真說,“要讓蘇小姐用最快的時間接受心理輔導,她這樣本能的去抗拒所有醫治太危險了。”
劉玉真掩面抽泣,傷心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秦醫生遞給她一張紙巾,“也別太難過了,終究是撿回一條命,還好不是砸中頭部,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秦醫生的開到對劉玉真很受用,她覺得也是,不管怎麼樣她的女兒還活着,這就是最好的。
“肩膀上的骨頭徹底斷裂,這段時間千萬不要讓她做任何劇烈活動,一旦出現什麼意外,她的這條胳膊很可能就廢了。”
劉玉真認真的點頭,“雖然沒有告訴娜娜她胳膊的事情,但是我守在身邊一直小心着,平時拿個蘋果什麼的都不敢讓她動。”
秦醫生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只要保持現狀,完全恢復之後雖然不敢保證能和以前一樣,但維持基本生活是沒有問題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