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你還好吧?”一衆村民回過神來,連忙開口詢問。
“我…我沒事。”小荷愣了愣,支支吾吾說道,有些驚魂未定。
“一定是天上的神仙庇佑我們,他見不得小荷被那畜牲殺死,所以降下了懲罰。”有村民開口說道。隨之,一衆村民同時跪拜在地,雙手合十,無比虔誠的朝着天空禱告着。
“吳大哥,你剛剛有沒有感受到一陣風?就是那頭兇獸撲來的時候。”小荷似是想到了什麼,探出手指着身前地上的一堆血肉,繼而看向距離自己最近位於輪椅上的吳方。
就在剛剛,那利爪要落在她的身上時,她感覺身後突然一陣風拂過,接着當她睜開眼時,那頭兇獸就變成血泥了。
“哪有什麼風啊,一定是你的錯覺。”吳方會心一笑。這兇獸的死,自然是他造成的,那股無形的力量也是從他體內迸發出去的。
當時眼看着利爪要穿透小荷,他迫切的想要站起來出手轟殺兇獸。奈何,無論他怎麼內心吶喊,能夠動的只有腦袋,他體內如汪洋的磅礴之力根本不爲他所用。
可是,就在他不甘的放棄時,一縷能量自行從其體內射出,千鈞一髮之際轟殺了兇獸。
“吳大哥,你這身上裹着的紗布怎麼全都斷裂脫落了?”望着吳方輪椅下那一堆碎布,小荷反應過來,臉上帶着困惑。
“這個…”吳方神情一滯,遲疑片刻後連忙道:“也許是救了你的那股力量餘波所造成的。”
“那一會兒給你重新包紮一遍。”小荷很是認真的說道。
“小友,原本還想着給你來個獸宴。不過現在看來,只能等下次機會了啊。”村中大漢輕拍了拍吳方的肩膀後,開始清理起地上的血肉。
————
時間一天天過去。
轉眼間,吳方已經來到了這個小山村三個月了。
他依舊坐在輪椅上,全身只有腦袋能動,體內的能量無法調動,每天由小荷推着,服侍着。
不知從何開始,他甚至忘卻了自己吳門門主的身份,真的開始融入到了這個山村生活中。
山村雖然偏僻,但也算是幽靜,加之村風古樸,村民之間相處十分熱情融洽,倒也給了吳方一種家的感覺。
連小孩老嫗在內,這個村子三百零八人。三個月時間,吳方已經與他們全部打過照面,也能叫出每個人的名字。
至於他每天所做,無非就是給村中的孩子講講外面的故事,有時也會有些成年人來聽,只是一笑而過。
“吳大哥,你講的這些故事都是從何而來啊?外面的世界真有這麼大嗎?還有你說的那些仙人,真的一個念頭就能毀掉我們這祁斷山?”小荷嘴口大張,小臉蛋上寫滿了震驚。
那些圍坐在吳方四周的一幫孩童,眼中精光熠熠,兩手託着下巴,一個個很是興奮的盯着吳方。
“你信則爲真,不信則爲假。”吳方目光掃過小荷以及一幫孩童,故作高深。
踏踏踏——
“有山賊來啦!”
“大夥兒都抄起武器啊!”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隨之便是村民們惶恐的尖叫聲。
凝眸看去,只見村頭的方向,一片黑影帶起漫天灰塵快速靠近。
不出一會兒,這片黑影便出現在了山村村頭的一方空地上。而村中的大漢,也一個個操起了鋤頭鐮刀聚在了一起。
“嘖嘖,想不到這裡還藏着一個山村!哈哈,看來又要大發一筆橫財啊。”
來人的山賊中,爲首的是一個虎背熊腰的獨眼男子,其臉上手上後背有着數個刀痕,顯然沒少經歷過惡戰。在他身後,有着近三十個山賊,無不是手中拿着一把大砍刀,看上去凶神惡煞。
“我們村子很窮的,還請各位放過我們吧。”村中一個大漢上前,看着那爲首的獨眼男子,眸光中帶着哀求。
“你覺得我會可憐你們嗎?”爲首的獨眼男子咧嘴冷笑,手中砍刀猛然一揮,帶起一聲破空之響。
說罷,獨眼男子朝着身後的山賊擺了擺手。得到指示的那個山賊當即下馬,邁步朝着那個村中大漢衝去。
同時,山賊揮動手中砍刀,數息之間,便已經奔到那大漢的面前,一刀揮砍了過去。
村中大漢臉色驟然一變,急忙擡起鋤頭相擋。
可是這些山賊明顯都是練傢伙,手中力道遠不是村民所能比。只能砰的一聲,其手中砍刀便震飛了村中大漢手中的鋤頭。
嗤啦!
鋒銳的刀尖劃過村中大漢的胸膛,瞬間帶起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橫流。
巨大的衝擊力下,那個村中大漢宛若被猛獸撞擊,身子直接倒飛了出去,狠狠砸落在地,臉色一白,口中帶着淒厲的痛苦哀嚎,鮮血浸染了大地。
“大樹!”
“阿爹!”
一衆村民連忙跑到那已經暈厥過去的大漢旁,拿出各種包紮袋爲他止着血。這些人中,尤其是一個六七歲的小胖童哭的最爲傷心,兩眼紅腫。
“你們都是壞人,一定會受到仙王、仙帝的懲罰的!他們一個念頭就能殺了你們!”小胖童拽緊着拳頭,惡狠狠的盯着一衆山賊。
“什麼仙王仙帝?真是胡言亂語!”爲首的獨眼男子輕蔑的看了眼小胖童後,對着身後的三十個山賊招了招手,冷聲道:“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聽到獨眼男子的話,一衆村民臉色唰的一下變成了灰色,眸中浮現恐懼。
這些山賊做起事來很是乾脆利落,收到獨眼男子的命令後,沒有絲毫猶豫,第一時間下馬,提着砍刀衝殺向了村民。
“啊——”
頓時,村民惶恐的驚叫聲響起,其中夾帶着一幫山賊興奮的狂呼聲,以及村民淒厲的痛苦哀嚎聲。
隨着這些山賊手中大刀的落下,越來越多的村民倒下。
血液匯成了河流,染紅了地面,鮮活的生命變成了橫七豎八的屍體,有的還睜着眼,眸中充斥着對山賊的恨意與憤怒。
在這屠戮的過程中,也有村民持着鐮刀反抗,可他們根本不是這些常年行走在刀鋒上的山賊們的對手,一個照面便被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