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澤璃,你這個麻煩的傢伙!”
她低聲罵到。
又衝出了電梯,重新掏鑰匙開門。
昨晚。
當她坐在書桌前眯着眼忍不住開始打盹的時候,那個沙豬一樣的龍澤璃,竟然就那樣徑直來到她的房間。
在她驚愕的話都說不出來的時候,那個傢伙竟然就那樣強制性地關掉了她的電腦和檯燈,一幅法西斯嘴臉,命令她上牀睡覺。
“呀!是誰說私人領域神聖不可侵犯啊!”當她被塞進被子裡的時候,她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舌頭。
“是我。”他承認的是時候,竟然臉不紅、氣不喘。
“那你現在出現在的我的房間?”
他在她牀前,彎腰按住被角的時候,很不要臉的告之事實:“是我私人領域神聖不可侵犯,不是你的。”
“你——!”遊心彩憤懣難言,然而,她彈起的身體立即被他的雙手按住。
按在兩肩的他的手,指節分明,連那兩股力量也清晰分明,遊心彩簡直動彈不得。
“不準再起來了,再起牀硬撐,我就關掉家裡的電源。聽到沒?”在手指移開被角前,他警告。
“龍澤璃你——”遊心彩感覺超級沒有人權。
“還有,明天叫我起牀上學。”
離開前,他爲她關上了燈,也關上了門。
像彈簧一樣從牀上彈了起來,遊心彩狠狠地捶了一下門板,接着毫不猶豫地將牀頭櫃拉來死死抵住房門!
“強盜!壞蛋!”
賴牀,似乎是所有男生的特質之一。
龍澤璃毫不例外。
在敲了第十一次門,房內依然沒有迴應的時候,遊心彩終於拋開了“私人領域神聖不可侵犯”這條屁規矩,闖進了那個大明星的臥室內。
窗外是小區內的高樹,清晰綠葉,朝霞白霧在透明的窗戶玻璃上映出優雅美麗的身姿。
牀上的人毫無自覺,四肢舒展着攤開,白色被單纏繞在他的腰間以及胯部,其它的地方白花花的跟白色的牀單相融。
真是一片好春光啊。
遊心彩忍住害羞而緋紅的臉,別開視線勇敢向前,衝到牀邊。
“喂!龍澤璃!你給我起牀了——快起牀——!”
可是,牀上的人翻了個身之後,竟然毫無反應。
叫不動,就只能上前搖、扯、拖!
“你你你——你要是害我遲到!我一定不會饒了你的!”
威脅加警告,又扯又拖,遊心彩手腳並用。
“很吵耶!我要睡覺吶!”
下意識拉起被子,那個美得像妖精的少年拿枕頭壓住了腦袋。
遊心彩盯着那個慵懶得像只貓,睡夢中又完全沒有狀態意識的人——狹長的劉海經過一夜,依然柔順的搭在額跡,妖嬈的眼尾藏在其間,簡直就像流淌在希臘神話中的自戀水仙花神——那西色斯。
再睡!再睡你就成了名副其實的一頭豬了!
這樣的話,只放在心裡嘀咕就好了。
遊心彩不遺餘力,誓死要將這頭懶豬拉下牀。
“喂……我的大明星,快起來吶……要遲到了、要遲到了……”最重要的是,你丫的,你要害我遲到了!
被單被捲了一層又一層,纏在他的腰間,所以,這樣看來,完全沒有必要擔心曝光的,更沒必要擔心惡俗偶像劇中那樣的少兒不宜情節。
然而……
世事總是這般出人意料的!
世事總是這般狗血的!
當遊心彩不知道第幾次去扯那個“春捲皮兒”時,終於——她把“餡”給抖出來了!
突兀的事,如果一直突兀着,終有一天會匯順於平常。
人們的天性裡,就有一種莫名的容納性。那叫——見怪不怪。
正如,最初聖風出現了平民少女遊心彩,所有人都感到不適應。
當最初她遊蕩在凌璟仁和龍澤璃這樣的兩個人身邊時,人們更是對她的存在感到不能容忍。
可如今,當龍澤璃再次來到校園的時候,人們對於她身邊比以往多了一個遊心彩,一點也不再訝異。
清晨的風和陽光掠過學校後操場的橡膠跑道,粉紅的空氣裡,氤氳着淡淡的花香,櫻花花瓣間或被風吹落,在半空中縈繞飛舞。
同學們依然成羣結隊的圍觀着他們的王子殿下——龍澤璃。與此同時,漸漸的,人們似乎也不再太過驚訝,對於在他身邊跟着的那個——替他揹着吉他,很努力才能跟上他長腿跨出的步伐的遊心彩。
白色運動鞋規律的踏動着瀟灑的步伐。
走在前頭的龍澤璃永遠驕傲高貴美麗得如同一隻開屏的孔雀。
遊心彩不斷地拉動着肩上下滑的書包帶,而另一邊,則是那隻孔雀的吉他。
真是搞不懂這高高在上的大明星究竟在想些什麼。
明明公司和家裡都有練歌房,偏偏還要不辭勞苦來到學校的練習室幹嘛!真是莫名其妙的傢伙。
站在綜合樓下,她就得和他分道揚鑣了。
“吶,吉他。”她將肩上的吉他卸下交給他。
龍澤璃接過了吉他,在離開前,遊心彩忍不住叫住他:“幹嘛要這麼麻煩?還專門跑來學校呢。真是搞不懂你。”
那本來只是隨口的嘀咕一句,但沒料那個驕傲得如同孔雀般的人竟然回過頭瞅着遊心彩,接着,他微微傾下身子,直到視線與她齊平時,他才扯脣露出一抹顛倒衆生的笑容:
一剎那,盯着他的笑容,彷彿任何人也拒絕不了的朝陽一樣,透射雲層,令遊心彩感到眩暈。
“我又不是一般人,讓你搞懂了,我還混什麼。”
在她還在愣愣發杵,他丟下一句:“走了。下課後來音樂教室找我。”
這個世界沒有早知道,但如果有,你會怎麼樣?
遊心彩目光發直,當她盯着面前書桌上這張支票的時候,她還數不過那1字後究竟有幾個0。
上午的最後一節課。
“咳,這個,洛琪娜同學……”講臺上的老師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企圖叫住洛琪娜,讓她稍微低調一點。
特別是,整個階梯教室裡,所有的同學此刻都停下了上課,大家都興致勃勃的盯着教室後方,那個一站一坐的兩個女孩。
她們一個像天上的浮雲,一個像泥裡
的塵埃。
不可能相遇的兩個人,卻同一時間降落到了人間,湊到了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產生了命定的交集。
這是第二次了。
她們兩個的這種動作。
第一次,那位高高在上的女神給她送來的是派對的邀請涵。
第二次——也就是這一次——,她拿給她的,竟然是一張支票。
近正午的陽光發出慘白的光,像極了電視劇裡罪惡的刀刃。藍汐妍舉起的右手豎在半空,像面不倒的旗幟,張揚着她女神洛琪娜的氣勢。
而教室前方的老師,還有其它一些嘰嘰喳喳的同學,在這樣的氣場裡,都漸漸識趣地閉上了嘴。
“我想,我需要一點私人空間。”
藍汐妍的聲音,清脆柔和得像三月裡的鶯鳴。
但是,所收效果卻是出奇的好。在她出聲後的三分鐘裡,原本落座落落的教室裡就人去室空,只剩下她和遊心彩兩個人。
藍汐妍的看着遊心彩,目光堅定、不容置疑。
“我說,得不到一隙空間,毫無容身之所的你,很艱難吧?”精心修剪過的指甲滑過桌面,發出尖細的聲音,而她冷傲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譏屑又充滿引誘的淺笑,“拿着這些,你去住賓館怎麼樣?”
正午的空氣中,遊心彩彷彿能聞到聖誕夜烤鵝的香味。那種飯菜香,似乎是能餵飽賣火柴的小女孩的。
而她藏在厚重眼鏡片後的黑色瞳眸,彷彿潑墨過的山水,就這樣眨也不眨,安靜的望着藍汐妍那張精緻甜美的臉龐,恍惚看到了久置的糕點生菌發黴……就快要腐爛了。
“那個,我沒弄明白,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
遊心彩依舊坐在位置上,但是她靠進了椅子裡,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這樣,她就不用仰斷脖子去看那個女神大人了。
精緻描摹過的眉梢挑動了起來,脣邊的弧度拉得更大,但卻笑意全消了。藍汐妍盯着面前這個假裝什麼也不懂的女孩,目光變得冷峻而凌利。
“很好,那我就說清楚一點——”她傾下身,伸手撐在桌子的邊緣,逼近、直視着這個有着一頭蓬鬆巧克力色長髮的女孩,“拿上這些錢,如果你覺得少了,我還可以再給你。但是,拿上這些錢之後,再也不要讓我看你在龍澤璃的身邊出現。明、白?”
明白?
拿上錢之後,再也不要出現在龍澤璃的身邊!
換句話:拿上錢,就請你識相地滾遠點!
終於,那沉靜如潭水般的黑色瞳眸眨動了兩下。遊心彩扶扶自己快滑下了鼻樑的眼鏡,暗自低頭深呼吸了兩次,這才擡起頭來,儘量露出柔和不嚇人的表情,聲音也稍稍放甜:“咳、那個……藍汐妍同學。”
“叫我洛琪娜!”藍汐妍站直身體,雙臂環了起來。
“哦。”遊心彩溫馴的應聲:“洛琪娜,我想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弄錯了,我並不是因爲什麼別的原因纔出現在龍澤璃的身邊,我現在在爲他工作。”
“呵,工作?就是你那破助理的工作嗎?”冷笑出現在那張精緻的臉龐上,“只是一個助理,需要住到阿璃的家裡去嗎?啊?”
“我。”
遊心彩結住了舌頭。
藍汐妍盯着她,遊心彩有些面紅耳赤起來,半晌,她微垂下了目光,“我知道我只是一個助理。我也不會一直住在龍澤璃的房子裡。只是暫時沒辦法搬出去……”
“沒辦法?我現在不是在給你錢嗎?”藍汐妍盯住了關鍵字眼,毫不放鬆。
如同架起了獵槍的獵人,絕對沒有放走獵物的道理。
“洛琪娜!”
遊心彩慎重地叫了一聲對方,並認真地直視對方藍色的眼眸。
在對方那雙含着揮之不去的憤怒和輕蔑的眼眸裡,遊心彩能清晰地看見自己的鼻尖在起伏,鼻翼在張合。
遊心彩再次開口:“洛琪娜,我說的沒辦法,是我暫時沒辦法倚靠自己的能力搬出去。”
她企圖藍汐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而,藍汐妍也的確是瞭解了,所以,她露出了更爲惡劣的笑,“所以簡單說就是,你沒能力養活自己,是吧?依靠自己的力量,你完全沒有辦法在這個塵世存活。”
沒能力養活自己,是吧?
依靠自己的力量,完全沒有辦法在這個塵世存活。
那輕蔑嘲諷的笑容,還有那極盡侮辱的語氣。
這一切,都異常的刺眼又刺耳。
能明顯的感覺到身體的氣血逆行,倒衝到了脖子和臉龐,因而,在明亮金黃色的陽光中,遊心彩那原本梨白似雪的皮膚,此刻變得如同嗜血般的紅。
貧窮困苦所帶的羞愧,讓她年輕又高傲的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雖然從小到大都一貧如洗,但是認真生活的她從未有過如此羞愧,自慚形穢的感覺。
而此刻,在她——那個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嬌貴女神——藍汐妍面前,遊心彩頭一次這樣被赤裸裸的戳中自己真的貧窮到連容身之所都找不到的痛處。
努力睜大的雙眼腫脹痠痛,喉嚨發熱。遊心彩藏在身後的雙手死死握緊,拼命用力,仍然忍不住暗自顫抖。
許久後,在如水的晶瑩光澤後,洛琪娜那張始終掛着痛快笑容的臉漸漸變得有些模糊。
在那之前,遊心彩終於聽到了自己的聲音:“現在,也是我自己的能力。”
“什麼?”
有冷熱刺膚的**滑落臉頰,但,遊心彩的聲音異常清晰:“我說,現在——也是我自己的能力。可以讓大明星龍澤璃收留我,可以讓你現在送支票來我面前。現在的這些、所有,都是我自己的能力!”
現在——也是我自己的能力。
可以讓大明星龍澤璃收留我,可以讓你現在送支票來我面前。
現在的這些、所有,都是我自己的能力!
當這樣的話從面前這個女孩嘴裡說出來時,藍汐妍張目結舌,半晌都發不出任何聲音。有足足三十秒鐘,她只能這樣盯着端起削瘦的肩膀,正襟坐在椅子裡的遊心彩。
“哈?”當藍汐妍終於能發出聲音的時候,她奚落的笑了起來,雙手叉到了腰跡:“所以,你就是這樣不需要考慮到臉面的活着嗎?就是用這樣的態度和方式住進了阿璃的房子裡的,是吧?遊心彩,我真是好奇,這就是你們窮人的一貫作風嗎?”
“是啊,或許吧。
我大概就是這樣不考慮臉面的活着的。我大概就是依靠這樣的態度和方式住進了龍澤璃的房子裡。”似乎羞辱感漸漸被鎮定自恃所替代,遊心彩的面頰恢復到了正常的血色。
她盯着藍汐妍的目光清澈明亮,坦蕩得不含任何雜質,聲音也清脆若雨滴拍打琉璃瓦片:“那麼你呢?”
“哈!我還真是見識到了。”藍汐妍發現自己已經氣到找不到話,只得兇聲惡氣:“什麼?我?我怎麼了?”
“是啊,你呢?美麗高貴、又……錢多多的洛琪娜。”脣瓣張和,遊心彩不緊不慢,更加的氣定神閒,“這種遇到任何人、任何事,都只想着開着一張支票丟給別人,這就是你們有錢人的一貫作風嗎?”
“是啊,怎麼樣?”擡起了弧線驕傲的下巴,藍汐妍俯視着遊心彩:“這就是我這種有錢人的做法。一張支票不行,就兩張、兩張不行就三張,我有的是錢!怎麼樣?你不是想這樣做,也完全沒有辦法嗎!”
對於藍汐妍的臆測,遊心彩沒有正面回答。
她只是清了清嗓子,認真直視着這個溫室裡的驕傲花朵:“洛琪娜,我不知道你把金錢看作什麼。我也不想知道你的金錢觀念。我只是想明白清楚的告訴你,你的支票我不會收下。”
遊心彩停了一下,而藍汐妍同樣盯着她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從前通過支票解決過多少除了吃喝住行之外面的、諸如此類的事情。但是,我不行。在我這裡,洛琪娜,你這樣不行。我不接受。無論你怎麼說、怎麼想我,我都不介意。我不需要去向你解釋什麼、交待什麼。你並不是我的誰。”
“什麼?不行?你不是最缺錢了嗎?”藍汐妍瞪圓了眼,依舊覺得眼前的狀態不可思議。“我現在給你最需要的東西,你現在卻在這裡裝清高,拒絕我?”
遊心彩不想再多費脣舌在這裡跟這位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嬌貴公主辯論金錢。她坦白而直接的點頭說道:“對,我拒絕你。”
然而……
對,我拒絕你。
這樣的話纔剛說出口,話音未落,空蕩蕩的教室就響起了——啪——的一聲清脆響起。
遊心彩的腦袋被偏到了一邊。而那個穿着藍色裙裝的女神洛琪娜,右手還揚在半空,未曾收回。
女神的面目跟海報上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憤怒讓她原本精緻姣好的面容甚至變得有些扭曲,凶煞又滿是猙獰。只是她清冷高貴、又尖刻失色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在這裡,沒有人可以拒絕我!”
在這裡——在聖風,沒有人可以拒絕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
而她——藍汐妍,就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之一。
遊心彩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臉,指尖輕撫過頰面,震驚而又錯愕的看着面前突然就給了自己一巴掌的藍汐妍,就是平時再伶牙俐齒的自己,現在也一時間說不出半個字來。
沉默使得這間只有兩個人的教室更靜謐起來。
深呼吸了兩次,藍汐妍這纔開口:“遊心彩,我警告你!”她收縮了兩次胸腔,“你最好在我還給你開支票的時候,識趣點,拿着這些走人。否則,你將什麼好處也拿不到,身敗名裂的從聖風滾出去!”
兇惡的話裡蠻是惡毒和警告,還有,那特有的藍式篤定。
否則,你將身敗名裂的從聖風滾出去!
那樣的話被藍汐妍朝遊心彩喊出時,彷彿朝她的胸口擂了一拳似的。並有着振聾發聵的效果。
在遊心彩雙目呆愣的那會,藍汐妍扯開脣,露出了森白的牙齒,“不信、你可以試試!”
“試什麼?”
教室的前門被推開,與此同時,一道熟悉的悅耳男聲清嘯有力的傳來。
像給蜂尾蟄了一下似的。藍汐妍的肩膀僵硬地聳立着,一瞬間,面無血色,蒼白可怖,定立在原地,身姿不敢易變。
而遊心彩擡起頭轉過臉,尋着聲音的源頭望去,不意外的看到了他——那個正在收回右手,插放進褲側的口袋裡,逆光站在門框裡的男孩子,頎高修長的身姿,被陽光模糊了的輪廓。
漫不經心的步子和語氣調,讓他輕易的打破了教室裡兩個女孩間的僵局,如同輕風吹散了她們之間的烈焰。
“龍澤璃……”
遊心彩輕輕咕嚨一聲,逃避性的低垂下了臉。
如果記憶還在,當然沒有忘記,早上各自分開前他曾囑咐她:下課後,就來找我。
垂眼瞄了一下手腕上的電子手錶——11:46。
原來,不知不覺,就算藍汐妍提早一節課就來了,但給她這樣一鬧,也過了中午下課時間了。
長腿不急不徐地晃着步子,當他走近時,隨意挑了就近的位置,坐在了過道的另一邊。
“怎麼了?要試什麼?”
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他各自瞅了那個自他進門,就一直背對着他的藍汐妍,以及那個垂下臉別開視線的遊心彩一眼。
然而,接近一分鐘過去了,卻沒有人回答他。
向來都只有他不回答別人的提問,像這樣,他提問得不到回答的時候,次數還真是掰着手指就能被數得過來。
但,他似乎也沒有發怒的跡象。
只見他自顧自站了起來,抖開了長腿,“我說過了,下課後就來找我。遊心彩,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你是不想混了,是吧?你要很清楚的知道,除了上課之外,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我龍澤璃的。”
側目,眼梢的餘光,讓人心悸。遊心彩一個激靈,下意識站了起來,不小心,又帶倒了她椅子。
“沒、沒有當耳旁風。”她急着辯解,可不想丟了飯碗。
由於遊心彩突然站了起來,原本在她和藍汐妍之間的那方空間便瞬間被填滿,顯得很是擁擠。
越過藍汐妍的肩臂,龍澤璃也未管許多,他伸手將遊心彩一把拉了過來,“我看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下次再敢這樣無視我說過的話,你就給我等着瞧吧。”
僵硬站在原地,始終不言不語的藍汐妍似乎真的被徹底無視,被龍澤璃當成了一根石頭柱子了。
他的眼裡,好像從始至終都沒有看見藍汐妍似的。
在龍澤璃拎着遊心彩的衣領,就打算這樣拎走她的時候,那個一直站着的女神,終於沒有能忍住。她轉過身,望着走下臺階的兩人:“遊心彩!你最好也記住我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