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看是暖陽姐?”彩雲眼尖的看到秦暖陽拎着快餐到一家音像店。
“她在幫人送外……賣?”秦青松心裡像是味同嚼蠟般說出這幾個字。
“我們過去嗎?”彩雲很用力的扯着自己的手指着急的問,她想過去幫暖陽姐,她看起來好辛苦哦。
……秦暖陽已經沒有媽媽了,不可以再沒有爸爸,秦暖陽不要當孤兒……
秦暖陽將快餐錢小心謹慎的裝進口袋,推開了音像店的玻璃門。望着正曬在她頭頂上的火辣辣的太陽,笑了笑,看來還可以送幾家外賣。
秦暖陽沿着人行道一路奔跑,人行道路的兩旁種高大的紅楓樹,微風拂過吹落了紅楓樹上的幾片火紅的楓葉,也吹亂秦暖陽長到眼角的劉海。
秦暖陽用手順了順額前的劉海,臉上掛着滿足的微笑,像是出海歸來的漁夫提着沉甸甸的魚網,左耳上閃着耀眼紫色的光芒蓋過了秦青松眼角滴下的眼淚。
爲了暖陽,他也該好好的活下去。
“彩雲,我們走吧。不要告訴暖陽我們去過服裝廠,也不說我們看見她在送外賣。”秦青松說的很輕,像是在對他自己說又像在對彩雲說。
彩雲看着秦青松悲痛的神情,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後秦青松帶着彩雲找遍了大大小小的新舊獎盃回收店,最後終於在化工路一家名爲青春的獎品店找到秦暖陽的二十八個獎盃。
秋天的午後,天空乾淨而明朗,湘里人家內舒適而寧靜。
一輛黑色的勞斯來斯靜靜的停在湘里人家的門口,司機恭恭敬敬的將車門打開。
出來的是一名年輕男子,一頭金黃色的頭髮,其實看起來像剛被霜降的野草。長得濃眉大眼,臉上光滑的很,讓人看起來就想到小白臉。一身國際名牌讓移不開眼,那紅色的非式襯衣可是意大利的首席設計師所設計的,上面的扣子也少扣了兩粒,露出胸前白嫩的肌膚。身上的手錶項鍊無一不是帶鑽的,一看就知道是有錢的公子哥兒。
身邊的女子一襲緋色掉帶短裙,充分顯示豐滿的胸部和白皙勻稱的雙腿,雍容華貴而不失風雅。
“先生小姐這邊請。”當這兩人一進入湘里人家,服務員們一個個蜂擁而至。
“您請入座,我高貴的公主。”這紅衣男子極度紳士拉開座椅,請他的女伴入座。
“謝謝。”女子心裡像喝了蜜蜂一樣甜,這條大金魚總算是上鉤了。
“你想吃些什麼,別客氣。”男子笑眯眯的將菜單放在女子的手邊。
“親愛的,你說吃什麼,就是什麼。”女子笑得極其溫柔,說話輕聲細語。
啪啪。
“那就先來瓶82年的紅灑,再來份法式牛排。”男子揚起手輕拍了兩聲。
“先生小姐請慢用。”服務員給他們倒好了紅酒,收下男子給的兩張紅太陽,笑容滿面的安靜離去。
“親愛的,你好壞,明知道我不會喝酒的。”女子故作嬌羞的怒斥,過了今晚你就是我的男人了。
“女人喝了紅酒之後,才能顯示出真正的魅力。我有點迫不急待的想看看我的公主,到底有多美?”看你還怎麼逃得出我的手掌心。男子說得天花亂墜。
“CASE。”兩個人開心快樂的碰杯,其實都是各懷鬼胎。
“噗。”
男子剛喝到嘴裡的紅酒全噴到對面女子的臉上,女子滿臉委屈的等着男子的紙巾和道歉。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服務員們慌作一團。
“咳……咳,秦暖……陽。”男子咳得面紅耳赤,對着不遠處正在將飲料放下的女服務員大聲喊。
“陸小柏?”秦暖陽回頭看着咳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紅衣男子一臉的驚訝。
璀璨亮麗的水晶燈,悠揚婉轉的鋼琴曲,貴族格調的法國梧桐西餐廳。
秦暖陽和陸小柏相對而坐,陸小柏一直歪着腦袋看着秦暖陽,秦暖陽一直都在埋頭猛吃桌上的法國牛排。
“我說秦暖陽你怎麼會到飯店去做服務員呢?要不是你腳上穿着貝克漢姆的球鞋,打死我也不相信你就是秦暖陽。”陸小柏實在不相信秦暖陽怎麼會淪落到去當服務員的地步。
秦暖陽拿刀子的手頓了一下,隨之繼續吃她的牛排。
“秦暖陽,難道我這個史上最青春無敵美少年還比不上你眼前的牛排嗎?”陸小柏看着秦暖陽的表情很受傷。
秦暖陽優雅的放下刀叉,拿起圍在胸前的餐巾布,很斯文的擦了擦了嘴角。動作連貫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做作,彷彿是個高貴的不能再高貴的公主。
“你還是當年的樣子,一點都沒變帥。”秦暖陽很認真仔細的看了看陸小柏的粉嫩的臉然後很認真的說,意思是你並不是史上最青春無敵美少年。
“秦暖陽……”
“你怎麼會在飯店當服務員呢?”陸小柏雖然超生氣的但還是先計較他的最想知道的問題。
“因爲我需要錢。”秦暖陽神情淡定,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陸小柏不可思議的驚叫:“你那麼急着賺錢幹什麼呢?難道秦爸秦媽沒給你飯吃嗎?”
“陸小柏你應該早知道秦家已經垮了。”秦暖陽很氣憤陸小柏的明知故問。
“我爸已經失去了工作能力,我必須努力賺錢。”
“需要我幫忙嗎?”陸小柏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兒,終於秦暖陽也有向人低頭的時候了。
“不需要,你幫我,只會讓我覺得自己很廉價。”秦暖陽從來不希望有人無條件的來幫助她。爸爸說的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永遠最好。
“那你幹嘛不找個有錢人嫁了,你就不用這麼辛辛苦苦的端盤子了。”陸小柏很好心的建議到,卻換來的秦暖陽的轉身就走。
“秦暖陽……”
“我不說了還不行嗎?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陸小柏咕嘟着嘴,很小聲的說,脾氣怎麼還是這麼壞。
“服務員,打包。”秦暖陽看着桌子上還沒動過的魚翅和參魚笑眯眯的高喊。
“陸小柏,你幹什麼?”
“要是讓人知道我陸小柏吃飯還打包,豈不是全世界上的都要滿地找牙。”陸小柏的聲音從餐巾佈下清晰的傳來。
“你知不知道,節約是種美德。”
“你打算用餐巾布蒙着臉一輩子。”秦暖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出去了,別跟人說我陸小柏認識你。”陸小柏扯下餐巾布臉都快氣綠了,他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
“那好,再見了。”秦暖陽拎着打包好的魚翅和參魚樂呵呵的走出餐廳。
“我送你回去。”
“你不是說不認識我嗎?”
“你電話號碼多少,我好找你。”
“我沒有手機,你不用找我的,我跟你不是很熟。”秦暖陽很自然有說,她和陸小柏的確不是很熟。
“秦暖陽……”這個吃他霸王餐的惡女,專門過河拆橋。清冷的街道上,是陸小柏不顧形象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