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掃大街這活兒還真不是人乾的,又髒又臭又累,還要不停歇到處去找垃圾掃。
還沒幹幾天,秦暖陽就累得爬不起來。秦爸爸和彩雲還以爲她病了,要她去醫院檢查檢查。秦暖陽死活不肯去,硬說自己是摔了個跟頭,不礙事。
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說得應該就是秦暖陽這種人吧。說也奇怪,胳膊疼了幾天,居然不疼了,大概是彩雲家鄉的土方子起了作用。
“我不是在做夢吧,你太神奇了,怎麼什麼人都能變啊?”陸小柏像看着怪物一樣的盯着身穿黃綠相間的工作服,頭戴黃色小帽,面戴口罩的秦暖陽。不找到還好,一找到差點兒沒把他嚇了個半死。
“陸小柏,你沒事兒趕緊回車上,別弄髒了你的鞋。”秦暖陽看着陸小柏那雙世界名牌運動鞋,好心的提醒到。
“我說秦暖陽,你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嗎?”
“你要真想掃地的話,到我家掃好不好,我一個月給你一萬,行嗎?”陸小柏搶過秦暖陽的掃把扔到一邊,難得一臉很認真的表情說。
“陸小柏,你聽好了,我不需要你可憐我,更不需要你救濟我,我想靠我自己的力量養活我和爸爸還有彩雲。我這種心情你是不會懂的。”秦暖陽越過陸小柏去撿她的掃把。
“我當然不懂你掃大街的心情,我只知道秦叔叔是不會同意的,你們家那母夜叉小保姆也不會同意的,我也不同意。”陸小柏擋着秦暖陽死活不肯讓她掃。
“我掃大街怎麼啦,別人都能掃,我爲什麼不能掃。同樣是靠我自己的雙手啊,你憑什麼不同意。”秦暖陽看着漸漸增多的圍觀的人羣,不由的怒火中燒。
“因爲你是秦暖陽,是我陸小柏心中最神聖的對手,而我的對手絕對不能淪落到街上掃大街。”陸小柏狂吼出聲,他簡直快要抓狂。
“秦暖陽也是普通人啊。”秦暖陽被陸小柏的吼聲嚇了一大跳。
“你要是再掃下去,我就告訴叔叔。”陸小柏勸不動秦暖陽只好搬出最後一張王牌。
“你不怕死的話,你就去啊。”秦暖陽拿着掃把鬥志昂揚的瞪着陸小柏。
“你……”而此時的秦暖陽在陸小柏的眼裡像是個拿着寶劍,身穿鎧甲英姿颯爽的女戰士。
“好,不說就不說,以後你就是去掃廁所,就是去露宿街頭,沿街乞討,我也不管啦。”
“哼……”陸小柏拗不過秦暖陽,氣得滿臉通紅怒氣衝衝的扔下一大堆不吉利的話,轉身坐上他黑色的勞斯來斯長揚而去。
“陸小柏,你發什麼神經。”秦暖陽看着黑色的勞斯來斯開走後隨風揚起的一地紙屑,氣不打一處來。
“哐當。”一個易拉罐掉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秦暖陽循聲望去,一個坐着輪椅的中年人,身上的衣衫破舊,頭上戴的破黃帽掩蓋了大半張臉。
他人努力彎着腰用手去撿易拉罐,可那易拉罐似乎很頑皮。在他手指頭剛碰觸到的時候,又滾開了。蒼老骨骼分明的手,吃力的推動着輪椅,似是非要撿到那個易拉罐不可。
“大叔,給你。你這樣撿東西很危險的,再說一個易拉罐才賣一毛錢,以後別撿了。”秦暖陽很好心的撿起易拉罐遞給這個做輪椅的中年人。
“你……”
哐當。
中年人擡頭看清秦暖陽的臉,易拉罐再次離了手,跌落在柏油路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爸……”秦暖陽驚叫出聲。
“彩雲,你在幹什麼?”隨後秦暖陽在不遠處的垃圾桶旁,逮到了同樣穿着破爛的彩雲。
“暖陽姐,我剛巧路過,看到這幾個飲料瓶想着可以裝些,幹辣椒啊,糖啊……什麼之類的。”彩雲看着秦暖陽烏黑又明亮的眼睛,言詞閃爍。
“彩雲,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一說謊眼睛就會眨。你們居然揹着我撿垃圾,你們知道不知道,這比讓我死更難受。”秦暖陽能感覺到她的心像被人捅了一刀一樣的疼痛。
“暖陽姐,你起來吃點東西吧。”彩雲端着飯菜站在秦暖陽的房間門口大聲喊,屋內依然沒動靜。
“暖陽你開開門,你生氣也別不吃飯……暖陽。”不管秦青松怎麼叫,秦暖陽蒙着被子放聲大哭但就是不開門。
“叔叔,怎麼辦啊。暖陽姐,從下午回來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出來,這可怎麼辦啊。”彩雲眼淚巴巴的看着秦青松。
當初她發現秦叔叔撿易拉罐的時候,她就知道擔心有一天秦暖陽要是發現了該怎麼辦纔好。但她勸不了秦叔叔,只能跟着叔叔一起去,以便更好的照顧他的安全。
“暖陽,我的暖陽,她居然在掃大街。”秦青松想起來心裡就像火在燒一樣。
“爸,彩雲,你們不要去撿易拉罐了,我能養活你們。”秦暖陽頂着兩個核桃眼,對着在她門前坐了一晚的秦青松和彩雲冷冷的說。
“秦暖陽,我不准你去掃大街。”秦青松以同樣冷淡的聲音開口,並及時的擋住了秦暖陽的去路。
“你秦青松可以去撿垃圾,我秦暖陽怎麼就不能去掃大街了?”
“我又沒去偷沒去搶,我用我自己的雙手勞動來養活我自己,怎麼就不行了呢?”秦暖陽一點她不理解。
“因爲你是秦暖陽,你是我秦青松的驕傲,是我心中的小公主。”
“秦暖陽就不是人了嗎?別人能掃我爲什麼就不能掃大街了。
我不管什麼驕傲不驕傲,神聖的對手不對手,我就是想要賺錢,想讓我們過上好日子。
我不想失去這份好不容易得來的工作,難道這也錯了嗎?”秦暖陽的眼淚早已奪眶而出,她不管她是誰,她就是想賺錢,就是想讓她們一家三口過上好日子。
“暖陽姐,你別去掃大街,我去。你別和叔叔吵架了,我不姓秦我可以去的。”彩雲說的淚流滿面,轉身就想出門。
“不姓秦就更不準去。”秦青松和秦暖望着彩雲陽異口同聲的說。
“暖陽,我知道你爲了養活我們,吃了很多苦。沒有了工作,我們可以商量,不要把所有的苦都放在心裡,你這樣,爸爸很難過。”秦青松緩和了語氣勸慰。
“那你們去撿垃圾跟我商量了嗎?那你知道不知道你推着輪椅撿易拉罐有多危險,那你知道不知道我看見你的時候,我的心裡有多難受。
不管怎麼說,這份工作我是不會辭的,你也不能再去撿易拉罐了,我不準。”秦暖陽說什麼也不肯讓步。
“那你把你的獎盃全部賣了,你有跟我商量過嗎?你自以爲是的好心,你可曾想過我們是否願意接受。
那些獎盃是我的寶貝,你是我的心臟,比我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你又知道不知道?”秦青松說什麼也不能讓秦暖陽去掃大街。
“暖陽姐,叔叔之所以去撿易拉罐其實就是想早點把你的獎盃贖回來。
你就讓我繼續撿易拉罐吧,等把獎盃贖回來了,我保證就不撿了好不好,我一定會把叔叔照看好的。”彩雲拉拉秦暖陽的衣角央求到。
“爸,等我找到了更好的工作,我就不掃大街了。我現在當清潔工人也正爲咱們長青市的市貌搞美化,是個很光榮的工作呢?”秦暖陽見彩雲這麼說也想到了一個說服秦青松的好辦法。
“暖陽,你休息十天半月不行嗎?”秦青松伸手撫上秦暖陽那潔白消瘦的臉頰,他的女兒一年比一年瘦了。
“爸,我們今天可發工薪呢?”
“我可是我們所裡最優秀的清潔工,還有獎金的。你不會忍心讓我把辛辛苦苦賺來的錢白白的給扔了吧。”秦暖陽拉着秦青松的手,循循善誘。
“那我也要繼續撿易拉罐,直到把你的獎盃重新買回來爲止。”秦青松開出了條件。
“可以,不過要在我和彩雲的視線之內。”秦暖陽也退讓一步。
“我還可以再研究一些扮裝的技巧,可以讓人認不出來暖陽姐。”彩雲喜笑顏開的出主意。
“那是,你看你把自己弄成那樣,我要不是近看,我還認出不出來呢?”秦暖陽笑眯眯看的彩雲怪不好意思的。